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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0 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罵我? 文 / 雨初晴

    見蘇淺眉神色一頓,耶律濬心裡幾乎漏了一拍,這個混賬流風,他是從哪裡知道這個最最無聊的話,放在這個時候當著她的面說,可見用心是大大的*!

    「靈兒,你不要聽流風的片面之詞,事情是這樣的,」耶律濬不得不放開剛才的話題,帶著一絲狼狽趕快解釋蘇淺眉有疑惑的事情,「關於這件事我也是聽說,從沒有見過那個女子,更不會理會她的一廂情願,你不要多心……」|

    流風看著一向以嚴酷、冷傲出名的美男暗夜現在心急如焚給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子解釋傳言,不由啞然失笑,原來再完美、再無懈可擊的男人都有弱點與軟肋,暗夜的弱點就在這個女子身上!

    蘇淺眉乍一聽這個消息,沒來由的湧起不爽,不過仔細想想,對方是誰耶律濬應該是真的不認識,可能聽過也不見的真的見過,他基本不在這邊活動,影響會有,但勢力不在這邊,和這邊的江湖沒有太多交集。

    所以那女子可能落花有意,但耶律濬這邊是流水無情,自己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將流風的注意力引開。

    於是她淡淡一笑,將剛才的暗淡撇去,緩緩道:「我自是相信你的,就像你相信我一樣,所以你不用多解釋。」

    說到這裡,她又將視線轉向流風,輕描淡寫道:「夜是個出色的男人,傾慕他的女人自然很多,這很正常,我不會有多吃驚的,讓我真正意外的是他本來不在這邊活動,但是美名廣為流傳,讓我羨慕。」

    流風聳聳肩,看著蘇淺眉如此配合維護暗夜,不由閃出一抹嘲諷:「看來,要做暗夜的夫人,心胸必須要寬大才可以,不然,暗夜大人的桃花運如此旺盛,真是……」

    耶律濬的眸色深了深,沒有答言,這樣的事情自己一向懶得多說,說不如做,自己做到才是最好的,勝過千言萬語。

    看耶律濬被奚落,蘇淺眉不高興了,她知道耶律濬一向不喜多言,除非特別關鍵處,否則他寧可保持沉默,就像現在這樣。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說流風大人?做你的夫人也要比我還心胸誇大才是?你玉樹臨風,彷彿仙人下凡,凡是見到你的女人只怕是魂兒也被勾去了,你就這樣往哪裡一站,少不了艷羨的目光,你的美目一轉看誰一眼,那女子的心房都樂開了花了,想必你的桃花運也不少吧?」

    蘇淺眉勾起一抹嬌媚的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做著評價。自己就這點,不喜歡自己吃虧,也不喜歡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吃虧,尤其是對方明顯的挑釁,自己更要按捺不住了。

    流風俊臉泛起一抹*:「那,這些女子裡面有沒有包括夫人呢?」

    蘇淺眉笑的比他還燦爛:「我的心裡只有我家夫君,其他不管什麼男人在我眼裡都視而不見,不是他們不好,是在我眼裡,我的夫君已經最好了,再不可能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耶律濬在一旁聽著,心裡的感覺跟奇怪,面對流風故意擺出來的*,自己第一次並不感到生氣,因為即使自己不出面,對方也佔不到半點便宜,眼前的女人應付自如,會輕易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在語言辯論這方面,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是沒有發現有誰比她強。

    所以他不太關心兩人爭鬥的結果,因為流風必輸,現在他最最關心的是蘇淺眉剛才說的話到底有演戲多一些,還是出自真心多一些,多想這些就是她的真心!

    「是嗎,那你覺得你自己怎麼樣?在女人中算是上等麼?」流風見耶律濬這邊佔不到什麼便宜,轉而討論起蘇淺眉的人才等級問題。

    蘇淺眉掃了流風一眼,心裡不屑的罵道:什麼玩意兒,要不是今夜來有事,姑奶奶才不會在這兒浪費時間!

    「本姑娘對自己一向很自信,無論相貌還是人品,都可圈可點……」蘇淺眉才不會客氣,尤其是在流風面前,連適當的謙虛都免了。

    流風假意上下打量著和蘇淺眉,似乎在對她剛才說的進行證實,然後他手托腮懶懶道:「你如此自信,你認為在我面前你應該有這樣的自信麼?」

    蘇淺眉隔著桌子對望著流風,這廝竟然這樣取笑自己!

    她涼涼一笑,紅唇輕啟緩緩道:「曾經有個人說我不美,後來他死了;不久前又有個人說我不美,現在,他瘋了……」

    流風神色一頓,幾乎帶著不可思議看著蘇淺眉,這個女人在變相罵自己!

    耶律濬在一旁差點憋不住笑出來,眼底的愛意濃烈看著一臉正經的蘇淺眉,這個女人真是時時都能帶給自己驚喜!她的語言真是充滿了神奇,可以在談笑間將對方打敗!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罵我?」流風似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試著確定一下。

    「流風大人多心了,我怎麼敢罵你呢?你高高在上無比尊貴,我們前來拜訪,幸得大人海量,恕了我們唐突,而且都放棄了休息專門來和我們討論美醜妍媸的問題,還如此關心我們的私生活,比對高山部落的未來都掛心,徐靈兒真是感激涕零呢!」

    蘇淺眉嘴上很客氣,可眼角眉梢閃爍著嘲諷之情。這麼做就是要對方知道他有多過分,沒有什麼大局觀念,把濬的好意當成是有求於他,雖然是抱著請求的態度來的,但是客觀上濬也好,自己也罷,能有什麼好處,還不都是為了高山部落?

    他這個高山部落的人反而如此為難,真是豈有此理!

    這番話過後,流風神色漸漸嚴肅下來,不過表情還算柔和,他回頭對侍女吩咐道:「擺酒,我要和兩位貴客喝一杯。」

    蘇淺眉和耶律濬互相對看了一眼,耶律濬的眼底閃著愛意與讚賞。

    流風起身很鄭重地邀請耶律濬和蘇淺眉到旁邊的小亭小酌幾杯。

    兩人也不客氣,隨著流風到了小亭。

    侍女已經準備好了簡單的一桌菜蔬,還有一壺好酒。

    流風給耶律濬倒滿,而蘇淺眉借口不勝酒力,只喝茶水,她一方面不喜歡喝酒,另一方面她留了一個心眼,怕流風使出什麼暗招。所以,就是茶水,她也是稍稍喝一點點,並不多喝。

    「二位的意思,我明白,你們希望月落和棲梧聯合起來,共同對付烏孫,」流風給耶律濬倒了一杯,然後和對方碰了杯一飲而盡後,放下酒杯,繼續道,「既然你們來我月落,想必也對高山部落的情況瞭解不少--夜傾西大人的獨子現在何處?」

    耶律濬也不瞞他,放下酒杯用帶著磁性的嗓音緩緩道:「他現在已經在高山部落了,我這次來的目的你也知道,就是為了讓他回來,流風大人,這是你們的王,你還要讓他在外面漂流多久?他在外一天,危險多一分,只有你們將他保護起來,擁立起來,才是高山部落最光明的出路。若是他有了好歹,那麼你們高山部落再不可能重新凝聚,這個道理你懂得!」

    流風不說話,喝了一杯酒後,他才苦笑一聲,視線從蘇淺眉滑到耶律濬眼底:「暗夜大人,若是我和棲梧聯合起來,你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境地?我們這兩部會遇到來自高山另兩部的軍隊,我們高山部落會自相殘殺!這就是烏孫的卑劣處,他會命令另兩部出動軍隊,而另兩部已經要以烏孫人自居了,所以他們一定會出動來和我們抗衡,本是同根,卻要相煎,這種心情你可以體會麼?」

    耶律濬拿起酒杯慢慢轉動,思考了片刻,點點頭:「我明白,但是你想想,若我們不這樣做,高山會面臨什麼結局?四支部落會逐漸瓦解,同化的同化,消亡的消亡,而你們的王面臨的是終生漂泊,相比較這兩種結果,你認為哪一個更好一些?」

    流風又不說話了,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是拿月落的未來做賭注的,一步走錯步步錯,會讓月落或者高山陷入萬劫不復!

    耶律濬不急著再說什麼,給對方充分思考的時間,自己要的是結果,是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蘇淺眉的心裡緊張極了,兩種結果都不是讓人輕鬆的,所以流風掙扎情有可原,這樣才是一個負責人的首領,若是別人一說,他立刻答應反而會讓人覺得他的虛偽與簡單。

    屋裡安靜極了,時間幾乎都忘記了轉動一般。

    好久,流風才打破這個沉默,輕聲道:「公子在哪裡?我想去見見。」

    耶律濬心裡忽然有了一絲輕鬆,他緩緩道:「可以,他一直在等著你們的到來。」

    得到了這個明確的回答,流風的思路也開始漸漸流暢起來,剛才的艱難漸漸淡去,他一邊勸酒,一邊道:「一切都在我見過公子後再說,如果我們要聯合,必須要拿一個最好的法子來,因為在地裡上我們月落和棲梧不佔優勢,不能形成一個照應,中間恰好有烏石夾著,這個部落是不折不扣的親烏派掌權,但是裡面也有別的聲音,不過是這些人不掌權,所以左右不了烏石的政局,暗夜大人有何高見?」

    耶律濬想了想,綜合了自己掌握的各種情況來打消對方的疑慮。

    「這個的結構不見的不好,其實正好可以讓烏石感到腹背受敵,這樣的情況下,他並不敢肆意亂動,我們的方針應該是爭取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堅決打擊真正的親烏以及烏孫本國的勢力,如此,我們應該會爭取到更多的支持與力量。」耶律濬邊斟酌邊談著自己的設想,他想給流風最大的鼓勵,讓他真正從大局出發,眼光放長遠,所以他高屋建瓴給對方指出一個方略。

    流風自然知道高山部落內部湧動著的是不甘的暗流,只是這股暗流因為掌權者的取向時明時暗。比如月落,之前父親比較保守,所以這股勢力就不強,而當自己掌權後,隨著自己一些政策的調整,不少人嗅出了自己的取向,所以部落裡這股勢力就漸漸成長起來了。

    「謝謝你,暗夜大人,其實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你卻這樣費心費力出謀劃策,讓我很敬佩。」流風臉上的光亮見漸漸多了,眼底的感激與欣賞漸漸加深。

    蘇淺眉聽了,終於替耶律濬輕歎一聲,他的努力終於被對方看見了。

    「沒什麼,對朋友的承諾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做到的。」耶律濬淡淡一笑,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

    可是為了這個承諾你付出很多,未來還不知有什麼樣的風雨在等著呢!

    蘇淺眉心裡暗暗替他抱著不平,不知道這個夜傾西和濬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但是自己敢保證這個夜傾西是非常聰明的一個男人,他瞭解濬的性子,只要做出承諾一定會全力以赴,所以將花夜托付給了他,讓他時刻知道履行承諾,完成朋友所托!

    三人不斷的說著話,直到東方既白,流風和耶律濬興盡,三人才稍稍休息了一會兒。

    蘇淺眉就在流風宮殿裡的偏殿安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出來發現耶律濬早已經醒了,正在和流風說著什麼。

    見蘇淺眉出來,忙過來打量著她的狀況,看她眉眼依然機靈,便輕聲道:「我們要回棲梧了,花夜已經被雛鳳已經到了南德,現在流風要去拜見花夜,你的身體能繼續趕路麼?若是不行,就叫老五陪著你慢慢趕回來好了。」

    眼看事情進展很快,蘇淺眉才不願意落在後面,所以她急忙搖頭表示自己可以的,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耶律濬也不再多慮,簡單準備了一下,帶著蘇淺眉和老五、老四和流風啟程往南德趕。

    幾天幾夜的兼程,一行人終於趕回到南德。

    蘇淺眉第一次見到了雛鳳,之前沒有見到的時候,她對對方就心生敬佩,著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儘管自己的勢力弱,卻並沒有因此丟了操守與氣節,這樣的人不愧為一個落難的英雄!

    比起那些諂媚示好,卑躬屈膝的奴才來說,這樣的男人才是頂天立地,不愧為大丈夫。

    見到對方真人,蘇淺眉更添景仰之情,站在她眼前的雛鳳是一個瘦削的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生的文質彬彬,一副很濃的書卷氣,一說話就是一臉善意的笑,顯得特別和藹可親。

    「這位小姐便是徐小姐?」雛鳳含笑行禮,表示對蘇淺眉的重視。

    唬得蘇淺眉急忙福身彎腰近最大的限度給對方施禮問安。問安完畢,蘇淺眉便自覺的站到一邊,看月落與棲梧的首領在耶律濬和花夜的撮合下擁抱施禮。

    流風很顯然也比較激動,他不斷的說著久仰,的確,雖然他來往月落數次,但沒有見過雛鳳一面,現在得見真容,心裡的確很開心。

    花夜看見蘇淺眉回來了,喜上眉梢,忙走進他說話。

    蘇淺眉幾日沒有見花夜,心裡奚若也很高興,但是她敏感的覺得花夜似乎有心事,眼底有深深的不快。

    「你怎麼了,有事?」蘇淺眉很直接的問道,一定有事,不然花夜不是這樣樣子,強裝笑顏不是他的作風。

    花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沉默了下去。

    蘇淺眉急了,拉上花夜到人群之外,低聲追問道:「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她還是一貫的大姐作風,一時忘了現在的花夜已經是王了,會有很多人想要保護他,當然也會有很多人有不同的目的。

    花夜此時更像一個沒有依靠的孩子,看著蘇淺眉緩緩道:「是有人欺負我,你願意給我做主麼?」

    「那是自然,你告訴我,是哪個混賬敢欺負你,我現在就去打斷他的腿!」蘇淺眉挽起衣袖,似乎隨時都可以替花夜去揍那個大膽的混蛋。

    花夜滿眼的委屈,氣惱地低聲道:「是端木凌秀來了,死賴著不走,你可不可以幫我趕走她?」

    什麼?端木凌秀?蘇淺眉一頓,滿眼不可思議,這個大小姐竟然這樣放低身價來陪著花夜?她怎麼找到花夜的?真可謂用心良苦了!

    「哦,那個,這個……」蘇淺眉一時有些凌亂,語言也開始躲閃,這個時候自己最好是左顧而言他,以便轉移花夜的注意力。

    「你現在就去好不好?沒有人替我做主,別人都不敢惹她,我是沒有辦法,你行行好,幫幫我好不好?你說要幫我的!」花夜看蘇淺眉退縮了,一時著急的拉住她的衣袖,生怕她忽然轉身跑了,看她的表情很明顯有果斷轉移到了後退,自己絕不答應!

    「等等,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蘇淺眉被花夜抓著不能撤退,只好來了一個緩兵之計,想穩住對方再說。

    「怎麼計議?說來聽聽。」花夜一直很相信蘇淺眉,她說什麼他幾乎深信不疑,所以現在也是一樣,他在等著蘇淺眉聰明的大腦給出個主意,讓端木凌秀院裡自己視線——

    三更完畢,親們閱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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