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回 孤兒寡母 文 / 醋溜芥末

    灰暗的房間裡，一隻燭火若隱若現，呼嘯的西北風夾雜著雨雪從破窗灌進來。一個臉色白皙的孩童在床上蜷縮著睡著了，眼角還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

    西北風向床邊襲來，無情地吹打著正在熟睡，僅僅裹著一隻薄被子的孩童，孩童在西北風的呼嘯下，渾身發抖。

    一直在吱嘎吱嘎響的織布機此刻停止了工作，一位少婦來到床前，脫下了她披著的單薄外套，緊緊地裹住熟睡的孩童。然後繼續操作起了她的織布機。吱嘎吱嘎……

    少婦凍得渾身發抖，只好把燭火再次向身前移了移，用微弱的燭火來取暖，已經是半夜了，少婦身體十分疲憊，一不小心，打翻了這盞燭火，將原本快要織好的布匹燒了個大窟窿，這幾夜的辛苦是白費了。

    少婦雖然慌亂，但很利索地撲滅了布匹上燃燒的火苗，呆呆地看著布匹上那明顯的窟窿，終於是流下了淚水，她忍住不發出哭聲，雙手摀住臉龐，淚水從指尖滑落，流淌……

    「林哥！你在哪兒啊！你是不是已經戰死了！你讓我和孩子怎麼辦啊！！？？」少婦心中吶喊著。

    林家，是瓦曲村中普普通通的一家，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半年前，越國與小秦國交戰，小秦國勢弱，接連吃敗仗，兵糧缺乏，不得不徵兵重稅。林家的男主人林勇帶著全村五十多個壯勞力應徵入伍，從此林家的生活開始困難起來。這是整個曲瓦村命運的整體寫照。隨著壯勞力的出征，家家的生活變得貧苦起來，孤兒寡母老弱病殘如何能撐得起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辛勤生活啊。而全村的居民沒有任何怨言，就連整個小秦國的子民也沒有任何怨言。

    因為小秦國國君如風，一直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君王，輕稅賦，少勞役，百姓安居樂業，雖說小秦國勢力微弱，但身為小秦的子民，人們都十分幸福自豪。如今野心勃勃的越國來犯，小秦王國危在旦夕。只能舉國上下一條心，殊死保衛著自己的的疆土。若小秦國被滅，那無情的越軍鐵蹄定將使秦國生靈塗炭。

    然而，就算是全國殊死抵抗，也將要堅守不住。小秦王無奈含淚頒布了一條詔令「應徵入伍者年齡擴大至從8歲到50歲。」此詔令一出，百姓們皆痛心疾首，但又無可奈何。

    「爸爸！我要爸爸！」幼童從睡夢中哭醒，身上那破舊的棉被與單薄的外套滑落到地下。少婦擦乾眼淚走到床前，撿起滑落在地的被子，重新蓋在孩子身上，拍打者孩子安慰道：「林白，別怕，還有媽媽呢，爸爸他……他一定會回來的，他捨不得我們娘倆的。」

    小林白抽泣著說「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母親蒼白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說：「很快就回來，當小林白能夠長到長槍那麼高的時候，爸爸就回來了。」

    小林白看著立在牆角的那條長槍，長約一米五左右，這是父親原來打獵時候用的，父親拿在手裡虎虎生風，羚羊麋鹿不在話下。小林白彷彿想起了原來跟隨父親上山打獵時的快樂時光，嘴角里露出了遙遠的笑容：「媽媽說的是真的嗎？」

    「媽媽怎麼會騙小林白呢。」母親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

    少婦拍打著小林白，直到他睡著。不由地歎了一口氣。：「哎，林哥，保佑我們母子平安吧。」

    大雪下得又緊了，一塊塊雪片在狂風的教唆下瘋狂地向這個簡陋的草屋襲來，又襲向落在院落裡的那一堆木塊上。這堆木塊是半年前，林勇堆在這準備修建新房子用的，而隨著林勇的入伍，新房子也遲遲無法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