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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1章 :真相是利器 文 / 末日控

    本市最豪華的酒店正在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天一集團的年輕總裁余慕楓和警界要員的千金蔣蔚然喜結連理。

    婚禮主場設在酒店人工湖的中心亭上,亭子前面的木製平台上鋪上了潔白的地毯,賓客席的擺放著一把把簡潔的白椅子,椅子前方的小圓桌上堆滿了一束束嬌羞的白百合,婚禮的過道就是通往湖心小亭的走廊,走廊的欄杆上掛滿了同樣色系的百合,走廊的盡頭是用百合花做成的拱門,過了拱門就是婚禮的舞台,舞台上只放著幾個簡潔的婚禮鮮花花台,上面依舊是美麗的百合,整個婚禮場地以白色為主,在碧水的映襯下,更顯得這場婚禮的美麗和神聖,簡直唯美浪漫!

    新郎是應新娘的要求佈置的婚禮。用百合花做渲染意為百年好合。

    萬事俱備,只待新娘入場。

    新郎余慕楓一米八五的身高,筆挺潔白的西服穿在身上,襯托的身材更加頎長,光這身材就令人無比羨艷,再看那張英俊的臉龐,唯冷艷不足以形容。他等待著的新娘沒有來,只見伴娘倒是急匆匆地向他碎步跑來,新郎見此不免蹙眉。伴娘跟他耳語之後,余慕楓英俊的臉完全糾結了,拋下手裡的捧花,在一片噓聲之中大踏步地走了。

    伴娘口中所說的不見了的新娘,此時穿著潔白的婚紗,坐在酒店外面的咖啡廳。

    坐在她對面的是余慕楓很多年杳無音訊的親娘,她打量著面前的蔣蔚然,默默地攪動著咖啡,並不急於說話。

    蔣蔚然不明白為什麼會跟著她來這裡,難道只因為她一句「我是余慕楓的親生母親。」

    從她十四歲認識余慕楓就沒有聽他說過關於親生母親的事,蔣蔚然也一直以為,他爸現在的妻子就是余慕楓的親生母親。今天突然有個女人來化妝室找她,說是余慕楓的生母,蔣蔚然竟也神使鬼差的跟著她到了這裡。

    奇怪的是她並不說話,打量她的眼神是那麼複雜,蔣蔚然沉不住氣了,說:「你到底要說什麼?不只是為了喝咖啡吧?」

    在聽到蔣蔚然的話後,自稱余慕楓生母的女人攪著咖啡的手頓了一下,低頭不語。

    蔣蔚然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語氣開始不友善起來:「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嗎?到底說不說?我時間很緊的。」

    再沉默下去蔣蔚然肯定會走掉的,她做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說:「我叫安。」

    蔣蔚然抬起眸子,新奇地看著她,等待她繼續往下說。

    「我是你的親生母親,當年是我把你親手放在家屬大院的梧桐樹底下的。」安沒有讓蔣蔚然等太久,開始說話,聲調低沉,「你是我生的,小楓也是我生的,你們不能結婚。」

    蔣蔚然身體突然如中了電般,動彈不得,連腦子都不會轉動了,她驟然一下提高聲音,彷彿真沒有聽清楚般求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安猶豫地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合在蔣蔚然的手背上。

    蔣蔚然快速地拿開自己的手,嫌惡地說:「你是瘋子吧,今天沒吃藥吧?」

    安沒有做任何辯解,從包裡拿出兩張寫著密密麻麻字的紙,輕輕地推放在蔣蔚然面前,說:「你看看吧,這是你們dna的鑒定結果。」

    有圖有真相?蔣蔚然都不敢伸手去拿那兩張紙,彷彿有千斤重,她倔強的扭過頭,臉上因結婚帶來的幸福感瞬間轉換成了嘲諷,對這個荒唐人說的荒唐事的嘲諷。她冷冰冰地問:「你想要錢對不對?說個數吧。」

    安把鑒定捧到蔣蔚然的面前,說:「你自己看吧!」

    蔣蔚然害怕去看,內心卻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她要看,蔣蔚然轉過頭,只匆匆一眼,便看清楚了結果一欄赫然寫著:親權概率達到99.99%以上,按照國際慣例,支持兩人之間存在生物學親子關係。

    蔣蔚然劈手奪過紙,三兩下撕碎,將撕完的碎紙甩在安的臉上,失控地尖叫。

    蔣蔚然的叫聲在安靜的咖啡廳馬上引來很多目光,安想把蔣蔚然抱在懷裡,失去理智的蔣蔚然一把推過她,怒吼:「你別碰我,你說你是騙我的,你說!」

    安被蔣蔚然的兩隻手鉗著,肩膀傳來一陣陣酸痛,她忍受著蔣蔚然的搖晃,呆呆地站著。

    「誰讓你這麼做的,他能給你多少錢,你說,說呀!」蔣蔚然無法相信,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因安的一句「你們就是親兄妹,都是我生的。」蔣蔚然所有的一切如彩色的泡泡,在風中搖曳,最後全部破滅。她看著一身潔白婚紗的自己,突然「咯咯」地發笑,多麼大的人間諷刺,親兄妹攜手步入婚姻的殿堂,親生母親卻在她一隻腳踏進去,另一隻馬上跟進去的時候跟她說,你們有血緣關係。蔣蔚然陰鷙地說:「你早幹什麼去了!現在才來阻止你不覺得晚嗎?」

    蔣蔚然的笑,讓安越發的不能心安,她心一橫接著說:「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小楓,不然他的一輩子就完了。算我求你了,我已經對不起過他一次了,不能再傷害他。」

    蔣蔚然很想說,我就是應該被傷害的那個人嗎?

    安見蔣蔚然沒有鬆口,繼續祈求:「算我求你了,不要毀了小楓的一生。」

    蔣蔚然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望著安的臉,慢慢地端起咖啡,從她的頭頂上澆下來。做完這一切,她拋給安一個苦澀的笑,說:「我答應你了。」

    這個地方她再也呆不下去了,蔣蔚然轉身提著婚紗,在眾人們的探究的目光中往外衝。

    跑到門口的時候撞上了追過來的新郎余慕楓,他一把拉住蔣蔚然,關切地說:「怎麼了?」

    蔣蔚然抬起頭,木然地盯了余慕楓良久,果然,他們的眉眼竟是那麼相像,以前別人都說他們天生夫妻相,她還暗暗開心,現在她討厭面前的這張臉,彷彿無時無刻地不再提醒著,他們是兄妹的事實。

    蔣蔚然的目光穿透了余慕楓飄向很遠的地方,她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無法正視這該死的事實。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余慕楓。

    余慕楓說:「婚禮馬上開始了,我們走吧!」

    蔣蔚然冷冷地說:「婚禮取消!」

    余慕楓以為自己聽錯了,扣住蔣蔚然的手腕說:「別鬧了,爸媽那邊等著該著急了。」

    蔣蔚然發狠地重複:「婚禮取消。」說完推開余慕楓,拖著婚紗就往外走

    余慕楓擋住蔣蔚然的去路,冷冷的面孔像下了霜,聲音沒有一絲溫度,說:「結婚證都領了,現在反悔晚了,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女人!」

    趕出來的安又聽見了蔣蔚然「咯咯」的笑聲,她感覺渾身冷的起皮疙瘩都起來了,怎麼聽著都像得了失心瘋。

    看著面前的蔣蔚然,余慕楓心裡一慌,昔日熟悉的戀人,突然變得無比陌生。安安慰余慕楓說:「你讓她冷靜一下。」

    聽著聲音的余慕楓驀然回頭,難以掩飾心中的吃驚,原本冰冷的聲音裡夾著雪花般:「你來幹什麼!你跟小然說什麼了?」

    此時的安已經粗略地整理了剛才被咖啡黏在一起的短髮,顯得沒有剛才被潑時狼狽,咖啡流過的臉上,妝都花了。余慕楓甚至都沒有關心一下生母,對於早早拋棄他的母親,他就當她已經死了,甚至連結婚這麼大的事都沒有通知她。

    安是個自私的女人,不然當年也不會拋下剛滿週歲的兒子,過自己逍遙自在的日子。「我來是為了你好,這個女孩配不上你,你完全可以找個更好的。」

    「你要不是我的生母,我現在會一拳打得你滿地找牙,馬上滾!」余慕楓每次面對安都無法心平氣和,儘管他自己覺得這個女人跟自己毫無關係。

    撂下這句話的余慕楓追出來,就不見了蔣蔚然的身影

    余慕楓走後,從角落裡走出一個高個子男人,站在安的身後陰鷙地說:「這輩子都不要得罪女人,小五跟你兒子根本不是你說的親兄妹,這樣一個局,對報仇有什麼好處?」

    安沒有回頭,聲音倒是較之前有很大不同,陰沉地說:「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來指指點點。」

    男人呵呵一笑,無所謂的說:「我只要跟小四在一起,其他的我才不會管。」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蔚然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兩條腿根本就停不下來,腦子裡始終盤旋著那句「你們是親兄妹,結婚會遭報應的。」

    穿著婚紗的蔣蔚然失魂落魄,走到哪裡都引人側目。穿著婚紗的她無疑是最美的,如墜落凡塵的仙子一般,穿著婚紗的她無疑也是最悲傷的,週身的絕望化都化不開。

    剛才還晴朗的天空彷彿察覺了蔣蔚然的悲傷,變得陰沉起來,渾黃的天空與大地相接,天地間的一切事物就要被吞沒,蔣蔚然迎著吹來的涼風,撕扯掉頭紗,素手輕揚,任頭紗在風中翻滾,如她的心情一般飄忽,她很想大聲的哭出來,可她竟然找不到自己的眼淚,心口如壓著巨石一般令她想要窒息,她越是想要呼吸,心口就越沉重。蔣蔚然就這麼跌坐在馬路旁邊的綠化帶旁邊,張著嘴卻哭不出聲音,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覺不到疼痛,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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