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0章 :再遇尹少陽 文 / 末日控
出了咖啡廳,蔣蔚然茫然的站在陽光下,這冬日裡的陽光就像她現在整個人的狀態,看著明媚無限,實則感受不到溫暖。
以往工作室沒有被燒的時候,她總會整天呆在裡面,看一些國際上比較出名的娃娃整體設計,包括服裝,感覺好的時候,她通常會做一些稀奇百怪的娃娃,然後拿到大街上送給過路的小朋友。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走到了天力集團的樓下,這裡大火撲滅以後,到現在還在封鎖中。天力派了人在看守,內部也在整頓重修。
蔣蔚然仰頭望向大樓,大樓四樓朝上燒燬的比較厲害,整個大樓的外部仍舊佈滿了被濃煙熏烤的痕跡,窗戶也變了形狀
「蔚然,看什麼呢?」從她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蔣蔚然轉身看到了她爸爸的徒弟歐陽松,她露出一抹笑容,在歐陽松看來,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歐陽松勸慰:「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開心些,你可以重新開始,師哥支持你!」
蔣蔚然問:「縱火的人抓住了麼?」
歐陽松被問得有些尷尬,撓撓頭說:「沒有那麼快,破案需要時間的。」
蔣蔚然有些心不在焉,說:「師哥,我能跟你一塊上去看看嗎?」
原則上歐陽松是不能的,但實在不忍心看蔣蔚然一臉落寞的樣子,輕輕的點頭答應。
蔣蔚然尾隨著歐陽松,看著他的背影,蔣蔚然突然找到了記憶力的感覺。蔣毅在的時候,她總喜歡做他的小尾巴,他走到哪裡,她就會跟去哪裡,特別粘他!就連蔣毅要上廁所,她都會擔心被他甩了,寸步不離地守在學校的男廁所門口。害的蔣毅被同學恥笑,只好從男廁所的窗口跳出去,結果摔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如今她雖然已經不再梳著馬尾,可依然是她,蔣毅呢?
「蔚然,我要去現場了,你在這裡等我,就不要再往上去了。」歐陽松說。
蔣蔚然根本就沒聽見歐陽松說什麼,就努力地點頭答應。歐陽松剛走沒多久,蔣蔚然就從另一個樓梯上了五樓。
五樓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蔣蔚然站在殘壁斷垣中,再也找不到昔日熟悉的感覺。大火燒掉了這裡的一切,甚至連一個夢都沒給蔣蔚然留下,她再怨?再恨?又能換回什麼?
蔣蔚然蹲在地上掩面而泣,此時的她就像大海裡的一葉扁舟,遇到暴風雨之後就徹底的丟失了自己,完全沒有方向,甚至連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都不知道。
幾年來的辛苦付諸流水,最信任的哪個男人也漸漸變得與她無關。
蔣蔚然起身,慢慢朝樓下走去。
就在她剛才傷心難過的時候,尹少陽一直默默站在她的身後,蔣蔚然並沒有察覺。
心事重重的蔣蔚然在下樓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空,身體不受控制地順著樓梯往下翻滾,就在她以為這次非要到樓下才會停下來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胳膊將她的頭護在懷裡,蔣蔚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還有男人身上獨有的陽剛氣息。蔣蔚然想要抬頭看清楚這個人是誰?那雙有力的胳膊將她抱得很緊,她甚至都無法抬起自己的頭,只好任由他就這麼一直抱著,直到身體不再滾落。
蔣蔚然掙扎著站起來,尹少陽的面孔就映在了蔣蔚然的瞳孔裡,上次事情帶來的尷尬還沒有在心頭消弭,蔣蔚然已經盡力掩飾自己的驚訝了,說:「謝謝你!」
尹少陽拍拍手,活動下胳膊,說:「每次你最倒霉的時候總能碰到我,真不是有意目睹你不愉快的過程的。」
蔣蔚然報之尷尬一笑,揉揉摔疼的胳膊。一揉不要緊,疼的她滿頭大汗,右胳膊根本無法抬起來。
看著蔣蔚然頓時慘白的臉色,尹少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是摸爬滾打裡出來的,早已經學會了應付各種壞境,蔣蔚然不同,千金大小姐,哪裡有這些經驗,他眼疾手快地衝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胳膊,說:「別動,我看看!」
蔣蔚然被動地接受他的安排,把自己的左手放下來,說:「不能動,好疼。」
尹少陽檢查了一下,說:「沒什麼大事,脫臼了。你忍耐一下,我幫你復位。」
蔣蔚然還沒有來得及點頭,只聽見「卡嚓」一聲,錐心的疼痛從右臂傳來。她輕聲呼痛。
尹少陽面色不改,淡淡地說:「動一下試試!」
蔣蔚然活動了下胳膊,果然好多了,動的時候不會疼痛了,她說:「好了,謝謝你。」
「你已經說過謝謝了。」尹少陽不想蔣蔚然和他之間這樣的疏遠與客氣,補充說,「我和你哥哥是同學,幫你是應該的。」
蔣蔚然無言以對,只好由他去了,反正哥哥的事她不想和任何人討論。
感覺出蔣蔚然的悲傷一直就籠罩著她,從尹少陽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如此,現在依然濃的化不去。
避免話題繼續,蔣蔚然轉移話題,說:「這裡的事情怎麼樣了?」
尹少陽並不打算隱瞞,直言相告:「事情一直是我爸爸和少雲在處理,我不會處理這些事情,我今天來是想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蔣蔚然說:「上次的衣服還沒有還你,我已經洗好了,下次拿給你。」
尹少陽說:「我不急著穿,我歸隊之前給我就好。」
蔣蔚然這才想起來尹少陽並非商業圈中的人,是個軍人,她上次穿他的衣服好像就是一套軍裝。蔣蔚然問:「你什麼時候歸隊?」
尹少陽很樂意蔣蔚然能問有關他的行蹤,不管她是為了什麼目的。尹少陽不明白,蔣蔚然一個清水般的丫頭,竟能讓他魂牽夢繞。
「二十天之後。」尹少陽說,「上中學那會兒我去過你們家,怎麼沒有見過你呀?」
蔣蔚然腦子裡飛速過了一遍,蔣毅上中學的時候她在幹什麼?「那會兒我可能還被寄養在鄉下,你沒見過我很正常,說實在話我也沒有見過你。」
尹少陽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給這個充滿陽剛的男人增添了一份純真,他說:「現在能認識你我也很高興,你什麼時候方便?我想請你吃飯。」
「要吃飯也得是我請,我都應該好好謝謝你,這幾次多虧了你。」蔣蔚由衷地想感謝尹少陽。
他們邊說邊聊,很快就來到了樓下。
馬路旁邊停著一輛綠色的猛士,蔣蔚然恍惚記得這是尹少陽的車,那晚就是這輛車撞了她,蔣蔚然說:「你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
「我喜歡吃川菜,那種**的感覺很爽。」尹少陽真不想他和蔣蔚然之間一直就這麼客氣下去,他是男人,自覺應該由他打破僵局。
蔣蔚然站在車旁遲疑了,腦子裡竟浮現蔣毅的面孔,極力地想對他說什麼,幻覺,無限的幻覺,蔣蔚然使勁搖頭,欲甩掉腦子裡的影子。她手心沁汗,緊緊抓住車門的把手,面色蒼白。
尹少陽急忙扶住蔣蔚然,問:「你怎麼了?」
蔣蔚然不動聲色地拿開被尹少陽扶住的胳膊,搖頭,說:「可能是沒有睡好,突然頭暈。」
尹少陽怎麼不知蔣蔚然故意避開他的攙扶,裝作渾然不知,說:「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也好。」蔣蔚然求之不得,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應付任何人,一陣陣眩暈的襲來,蔣蔚然再也抑制不住陣陣的噁心,乾脆跑到路邊的大樹旁乾嘔起來。
尹少陽買了水給蔣蔚然,等她停止了乾嘔,體貼地遞上水,說:「有點涼,你只漱漱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