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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1章 :最狠的復仇不是殺人,而是誅心 文 / 末日控

    蔣蔚然接過水,一陣神思恍惚,忽然湧上難以言說的悲哀。看著尹少陽一臉關切,蔣蔚然苦澀地笑,輕輕地說:「人有時候活著就是一種悲哀,死了或許會更好!」

    尹少陽不說話,抬眼看向蔣蔚然,目光如潭。

    蔣蔚然見他不說話,固執的說:「你知道真正的死亡並不可怕」

    尹少陽打斷她說:「你還年輕,沒有經歷過真正的生死,一條生命在臨死亡之前多麼無奈,而又有多麼渴望活著。」

    蔣蔚然目光呆滯,喃喃說:「或許,可是現在的我竟然希望自己不用活著,至少不會感受到痛苦。」

    道理誰都會講一大堆,只是不深陷其中,完全不能體會當中的深意,尹少陽經過生死,真真正正的生死,前一秒還在耳邊說著笑話,下一秒被槍打到,就永遠不會動了。一個生命的消逝,只是一瞬間,給人留下的深刻卻是一生難平。他不知道跟蔣蔚然說什麼,這個年輕的姑娘才經歷人生,愛情便是全部,必然以為,沒有了愛情便沒有了一切,其實,人活著不全都是愛情,還會有許多美好的東西。

    「你彷彿更善於沉默?」蔣蔚然拉開車門,吃力地跨上去。

    尹少陽見蔣蔚然已經上了車,緊跟著也上了車,上車之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發動車子,說:「我不知道能跟你說什麼,我不會安慰人。」

    蔣蔚然為尹少陽的誠實點贊,現下花言巧語的男孩子多過於這種實話實說的。

    「我不知道怎麼勸你,但人生就是有許多的苦難組成的,不經歷苦難無法感受那些美好。這些話雖然聽著老土,但事實確實如此。」尹少陽說,「我和你哥從軍源自於一個電視畫面。」

    蔣蔚然雙眼突然有了亮光,一副期待的表情。她想知道是什麼樣的電視畫面讓哥哥獻出年輕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對事情還有好奇心,說明你不是個冷血的人,不是冷血的人有怎麼會捨得讓自己最親的人傷心呢?」尹少陽如是說。

    蔣蔚然對於哥哥的事知道的不多,每次提到,蔣翔安眼睛裡的痛都讓她不忍,不忍繼續往爸爸的心上插刀子。要是能通過別人知道,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尹少陽見蔣蔚然眼中的亮光不減,開始慢慢道來:「那是一個記者傳回來的實況採訪,國外的一個陷在戰亂裡的國家,當時採訪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黑人小孩,據記者口述,小孩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一次轟炸中死亡,就留下了他一個人,而他的腿部已經被炸傷,露著森森的白骨,天又熱,在缺醫少藥的環境中,他的傷腿根本得不到救治。而且已經感染,腿上都生了蛆蟲,最後他的結果會跟他的家人一樣。可對著鏡頭,小孩卻笑得無比燦爛,一看就是發自內心的那種。記者問他為什麼還這麼高興時,他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至今我都無法忘記。」

    尹少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讀書的時代,那個午後,他和蔣毅做了人生的一個重大決定。

    「他說了什麼話?」蔣蔚然不只是好奇,更多的是期盼,是什麼樣的話足夠改變兩個人的生活。

    尹少陽說:「他說即使他的家人不在了,那又怎麼樣?他還是特別幸運的,至少他還活著。」

    這是句值得回味的話,蔣蔚然沉默。

    尹少陽並沒有急於去打破這份沉默,發動車子,開始緩緩行駛。

    郊外的別墅裡。

    安聽完了老二安二的報告,默然不語,手裡把玩著高腳紅酒杯。

    蔣蔚然並沒有她想那麼逆來順受,她甚至開始懷疑她說的話,安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放在老二面前的玻璃小几上說:「這個給她,她知道怎麼做,把消息傳出去。」

    老二沒有打開小盒子,問:「這裡面是什麼?」

    安一個目光甩過去,像帶著黃蜂刺,蟄的老二渾身刺痛。安陰沉沉的來句:「不該你知道的不要瞎打聽,把這個東西給她,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老二把小盒子放在懷裡揣好,說:「兒子有一事不明白。」

    「什麼事?」安輕啜一口美艷的紅酒,瞇著眼睛問。

    「這樣對老五是不是太狠了?」老二並不是為不是一起長大的老五求情,而是從她的身上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將來。

    安眼神狠毒,語氣幽怨道:「怪就怪她的命不好,生不逢時。在老大的面前不要亂嚼舌頭,不然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老二向來是表面上的言聽計從,他問了同老大一樣的問題:「既然我們要報仇,為什麼不將他們統統殺死,這樣豈不是更直接?」

    「你會問和老大一樣蠢的問題讓我很意外,」安突然鬆開酒杯,酒杯跌碎在地面上,酒水像猩紅的血一般四散流去,她繼續說,「最狠的復仇不是殺人,而是誅心。」

    老二不想再單獨面對這樣的安,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他聲稱出去辦事,就退出了客廳。找了一個監控的盲區,老二從懷裡取出那個小盒子,四下張望並沒有人,老二打開小盒子。盒子裡竟然是撮兒毛髮,老二當下心裡明瞭,趕緊合上小盒子,重新放在懷裡揣好,一個飛身消失在圍牆外。

    余慕楓是看著尹少陽送蔣蔚然上樓之後才驅車離開的。

    今天本來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余慕楓心裡掛念太多,便讓助理取消了今天的所有的工作安排。

    本來想帶蔣蔚然出去散散心,在她家沒有找到她,打電話竟然關機,只能使用守株待兔的笨辦法,最終還是等到了蔣蔚然。蔣蔚然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余慕楓的車就在她家樓下的遠處停著。

    看見他們以後,余慕楓的腦子裡和眼睛裡都是一片空白,什麼也看不見,瘋了似地驅車跑出小區,一腳油門跑到大街上。這時候,他發現,他的手緊緊地攥著方向盤,右手下一個堅硬的東西咯的手生疼,他一把方向停在路邊,取出已經沾上他血的鑽戒,鑽戒已經變形,這時,余慕楓感覺手不住哆嗦起來,他閉上眼睛,腦子裡出現蔣蔚然和尹少陽一起上樓的畫面。

    趴在方向盤上的余慕楓努力是自己平靜下來,約摸半小時之後,他神情恢復如常。

    余慕楓發動車子,開去了一個與蔣蔚然家完全相反的方向。

    在自家的珠寶店門口余慕楓停下了。

    店裡僱用的都是工作六年以上的老員工,自然認得余慕楓,從他一進門起,店長就熱情主動地迎上去,笑臉如花地甜語道:「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聲音甜到發膩,余慕楓已經習慣,他身邊總是不乏這樣那樣的美女,那個聲音都是如浸在蜜裡一般,對於這種聲音,他早已有了超常人的抵抗力。

    余慕楓淡淡地說:「我要修復一枚戒指。」

    店長彷彿沒有看到余慕楓的反常,甜言依舊:「請您隨我這邊來!」

    余慕楓沒有以往的耐心,他不讓人跟著,說:「這裡我熟悉,你去招待其他客人。」

    語氣冰冷,有如隔了一座冰山,讓人從心底透著陣陣寒意。店長只好止步,任余慕楓一個人往裡走。

    余慕楓不見了身影,幾個店員才敢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看見冰山老闆的臉沒?簡直能凍死活人!」甲說。

    乙忍不住爆料說:「還不是因為結婚當天新娘跑了,你們難道沒有看報紙嗎?已經滿天飛了。」

    丙為余慕楓鳴不平:「你們不知道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們老闆就是名聲太大了,有些媒體想要抹黑他而已。」

    丁也附和:「你說的對,說不定是哪個同行干的,明裡爭不過我們老闆,就在背地裡來陰招,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呀?」

    這番議論下去何時是頭,店長忍不住出來提醒:「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你們都很閒是吧?被開除了上哪裡去找這麼高的工資?你們也都不是新人了。上崗培訓的第一課是不是就講過,不要在私下議論領導的事情,想被扣獎金的就繼續。」

    店長的話彷彿是一個重磅炸彈,直接就這麼丟了過去,炸的四周悄無聲息。

    余慕楓再出來的時候,聚伙兒的員工已經散去,店裡的氣氛一如余慕楓進門的時候般溫馨。

    都以為余慕楓發現不了什麼,但是余慕楓是誰,有超於常人的耳力,他快出門的時候,招呼店長過來,耳語了幾句,便大踏步地走出了店門。

    店主把余慕楓的原話轉給大家:「余總說,剛才悄悄說話的四個人這個月的額外獎取消!」

    底下一片靜悄悄,沒有人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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