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2章 :還能不能說話 文 / 末日控
當天晚上,余慕楓並沒有回家。
余慕楓靠在大樹旁,靜靜地抽著煙。香煙的點點星火,無法穿透夜的黑暗,余慕楓只在短短的幾日時間,便迷上了香煙的煙霧,在孤單的夜裡可以慰藉孤獨的心靈,焚盡裊裊的愁緒!余慕楓不是沒有想過上去,可一旦面對蔣蔚然,就會有一種強烈的失控感襲上心頭,。若是他的出現帶給她的總是不能言喻的痛,他只想這麼默默地站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裡守候著這份愛。
余慕楓就這樣執著地站在靜默的空氣裡,和暗夜融為一體,任自己幻化成風,一絲足以吹進蔣蔚然窗欞的風,無聲息去溫暖她的心房。
在蔣蔚然家樓下一直等到她房間的燈熄了之後,余慕楓才離開。
蔣蔚然透過窗簾看見這個疲憊的身軀慢慢離開,模糊的身影彰顯著寂寞,心痛的不能自已。她也想過說出真相,只是一切尚未有一個她信任的結論,她想她只能等。
余慕楓走在路旁灰暗的街燈下,不禁熱淚盈眶,他倔強地抬頭。從不願服輸的他,此刻心裡翻江倒海。與蔣蔚然多年相戀,他太明白彼此間的感情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才能讓蔣蔚然拿出如此的決心來對待他?蔣蔚然就在他身後的窗戶後面,她雖然什麼話都不想對他說,但他能感覺到蔣蔚然盯在自己後背的目光之糾結,如鞭子在抽打他的心。
余慕楓到酒吧的時候,好友竇循已經等在那裡,桌子上放著的酒都去了大半瓶,他一邊抱著一個美女,還在行著酒令。
見余慕楓進來,他放開兩邊的美女,端著一杯酒朝余慕楓走來,說:「你怎麼現在才來?」
余慕楓對於竇循的話不予理會,搶過他手上的酒,仰頭幹盡。
竇循打趣說:「我們的年輕企業家興致不高啊?」
余慕楓重重地放下酒杯,衝著邊上的服務生說:「來兩瓶白酒!」
竇循說:「你是不是知道雨柔得了兩瓶好的白酒?」
余慕楓搖頭。服務生說:「請問余總要什麼白酒?」
余慕楓還沒有回答,就被竇循搶了先,說:「葵花茅台!」
服務生微微一怔,說:「這個酒我們沒有權限給客人點,必須要請示我們老闆!」
竇循不耐煩地說:「那還囉嗦什麼,沒看我們余總都沒有耐心了,趕緊請示去!」
服務生點頭哈腰地出去了,竇循才湊過來說:「還沒和好呢?」
余慕楓靠在沙發上,沉默的如同一尊雕像。
他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竇循不得不施眼色讓兩個陪酒的小姐出去。
「說說怎麼回事?」竇循一直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見得太多蔣蔚然和余慕楓兩個人吵架了,過不了幾天又都和好如初,反覆幾次下來,竇循都不願再去在意他們之間的爭吵了,往往沒有多大意義。
余慕楓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酒杯,咕嚕嚕地嚥下去。水一般,沒了味道,滑過喉嚨,余慕楓才感覺到苦澀。
許是所有的苦澀都是後知後覺的。
余慕楓笑笑,淡淡地說:「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小然不說原因,也不見我。」
余慕楓能這麼說,一定是情況不容樂觀,竇循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說:「蔚然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的那個,是不是你同其他女人上床被抓了,而你自己渾然不覺。」
余慕楓冷冷地瞅了他一眼,拿起自己外套就要走。
「我錯了,行不行?」竇循知趣地攔住余慕楓,誠懇地道歉,「你沒有派人跟蹤她?」
「派了,可是她很少外出,也不接觸什麼人,多半的時間都窩在家裡。」余慕楓如是說,毫不隱瞞他真讓人跟蹤過蔣蔚然的事,他只希望蔣蔚然能安全,並沒有旁的不好的目的,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說起來自然坦蕩蕩。
竇循陷入深思,片刻他突然警醒一般,說:「一定是你跟蹤她被她發現了,才生氣不理你。」
不得不說竇循想像力豐富,余慕楓覺得他不能再順著竇循的思路走了,解決問題之前就會被帶進溝裡。
余慕楓說:「我找你來就是一個錯誤,你怎麼能指望得上。」
竇循並不生氣,還很得意地說:「意識到了,我是天才,跟你這種凡人溝通必定不在一個頻率上。」
余慕楓徹底無語,鬱悶越發的堵心。
余慕楓猶豫進退之際,風情萬種的老闆戶雨柔端著兩瓶酒就這麼三步一扭地進了包廂。
「兩位帥哥聊什麼呢?這麼愁容滿面的。」戶雨柔是個年輕的小寡婦,身邊卻從來不缺男人,連英俊瀟灑的黃金單身漢竇循都跟她有過不止一夜的交情。
竇循第一個迎上去,伸手去捏戶雨柔的俏臉,說:「你來了我們就不愁容滿面的了。」
戶雨柔避開竇循伸過來的手,把酒放在余慕風面前,打開之後為余慕楓斟滿酒杯,含情脈脈地說:「余總,這酒算是我請的,不醉不歸呦!」
余慕楓端起酒杯,沖戶雨柔舉杯,又是一乾而盡。
看著面前帥的一塌糊塗的余慕楓,連喝酒都有獨特的韻味,戶雨柔心莫名地突突起來,她芊芊玉手擋在酒杯上面,余慕楓被迫停下倒酒的手,燈光下,余慕楓的眼光深不見底。
「我來給你滿上。」戶雨柔從余慕楓手裡奪過來酒瓶,又斟了滿滿一杯。
竇循在一旁嘴角含笑,看好戲般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忍不住說:「雨柔,你不是以為蔚然不嫁給慕楓,你就會有機會吧?」
戶雨柔撒嬌般坐在余慕楓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這個人,一夜就好。」
余慕楓避開戶雨柔湊過來的紅唇,屬於女性溫熱的氣息散盡以後,余慕楓才說:「竇循更適合你。」
竇循看熱鬧的不怕事大,補刀說:「鮑魚吃多了,總要換換口味,吃口家常菜感覺很不錯的。」
「我們的余總可不是什麼家常菜。」戶雨柔連辯解都帶著嫵媚,收了收放在余慕楓脖子上的雙臂。
余慕楓猛地起身,把戶雨柔橫抱在胸前,就在戶雨柔錯誤以為余慕楓會把她怎麼樣的時候,他卻嫌惡地將她放在沙發上,薄唇緊抿,根本沒有說話的打算。
他的這一舉動,引發竇循哈哈的大笑,戶雨柔的臉色很是精彩,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竇循笑過之後,說:「誰不知道我們余總有多麼專一,你來挑戰他,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蔣蔚然。」
戶雨柔不服氣地說:「蔣蔚然雖然長得漂亮,可是不懂風情,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竇循知道戶雨柔觸了余慕楓的逆鱗,趕緊打圓場:「誰能跟你比呀?你可是號稱從男人窩爬出去的。」
這種話在戶雨柔聽起來更像諷刺。
余慕楓撈起放在沙發上的黑色外套,端起剛才戶雨柔斟滿的酒,舉杯,然後幹盡。
然後從皮夾子裡拿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酷酷地說:「今天多少錢我請,明天記得讓人把卡送到我們公司。」
出了酒吧的大門,夜風一吹,讓余慕楓的頭有些發暈,他晃晃悠悠地來到車旁,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找不到車鑰匙。余慕楓捏捏眉心,怎麼都想不起車鑰匙放在了哪裡?他乾脆不在費勁的去想,直接仰面躺在車上,望著漫天的星星,眼角流下一滴熱淚,在相思成災的深夜,變得刺骨冰冷。
「余總,你怎麼在這裡?」趙甜甜以為自己看錯了人,本來已經走了過去又折回來看仔細。
余慕楓聞聲使自己努力站直,看清楚了來人是蔣蔚然的好閨蜜趙甜甜,說:「公司有應酬。」
語句之簡短,讓趙甜甜不免尬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掩飾眼下的尷尬。她說:「你喝了酒了,不能開車的。還是我送你吧?」
余慕楓搖搖頭,拒絕。
趙甜甜卻堅持:「要是讓蔚然知道我看見你喝成這樣還讓你開車,非得不理我不行,你就當為了我們姐妹感情,做做好事行不行?」
蔣蔚然的名字出現在他腦海裡,足夠余慕楓半天回不過神兒來。他怔住。
趙甜甜就當他已然答應,從地上撿起他的車鑰匙,逕自上車。臨上車前還不忘招呼余慕楓上車。
余慕楓無奈搖頭,爾後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