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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 / 慈藍伶

    第一百二十九章

    裊裊的香火,平鋪的磚石因為一個個虔誠上香的跪拜,而被磨得光滑透亮。

    佛祖仍舊坐在高高的頂端,冷眼看著向他祈福膜拜的眾人,慈悲閔懷的心,在一次次的傾聽世間的苦難,穩坐,如山。

    接過蕭瀟手中的三炷香,秦語洛並沒有進入大殿之中,而是隨著那些不曾相識卻懷著同一顆虔誠之心的求佛者一樣,跪在了大殿之外,抬手將三炷香置於額前,閉著眼開始了禱告。

    秦語洛並沒有什麼苦難需要尋求佛祖的幫忙,也沒有什麼麻煩需要請求佛珠幫忙。她跪在那裡,卻無慾無求,將三支香抵在額前,如同世間求佛眾人一般,毫無差距。

    直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始終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秦語洛才緩緩的啟聲:「我曾讀過很多倉央嘉措的詩,每次品讀,我都曾幻想,做出這些美麗詩句的他,當時是否也像我這樣,匍匐在佛的腳下,心中,卻在憧憬著美好?!」

    秦語洛此話剛一說完,她驀地睜開眼,從著身後同時也伸來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兩邊腋下,將她直接就從地上拉了起來。

    「地上涼,何必這樣折騰自己。」慕容凰直接就將秦語洛從地上拽了起來,低眸望了望穿著裙子的秦語洛的雙膝,因為跪了很長時間的原因,兩邊膝蓋上都是紅紅的一片,讓他看著就止不住心痛。

    「我只是再向佛珠表示我的虔心。」秦語洛一手拿著尚還燃燒著的香,轉頭輕輕盈盈的就這樣直接對上了蹩著眉頭的慕容凰。

    「隨你怎麼說,以後不准在這樣了。」慕容凰看了一眼微微帶笑的秦語洛,他臉上的神色卻不怎麼好,話一說完,抬手就欲將秦語洛直接攔腰抱起。

    「哎,等一下,我想去把香插上去。」秦語洛連忙跳離慕容凰的懷抱,雙腳因為長時間的跪地,微微有些麻木,僵硬這雙腳以著奇怪的姿勢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面的立於大院中央的大香爐走去,秦語洛一步一頓,看得站在她身後的慕容凰是眉頭越皺越緊。

    邁步三兩下就直接走到了秦語洛身邊,慕容凰抬手不容置疑的攬住她的腰,帶著她慢慢的走到了大香爐旁邊。

    秦語洛的臉上始終帶著笑,似乎膝蓋上的傷並不是在她身上一般,雙手規規矩矩的將那三支香插進來大香爐裡面,最後秦語洛還不忘雙手合十的抵在額前默念了一下什麼。

    慕容凰看著秦語洛的動作,耐著性子站在一邊等了好幾分鐘,可見著這秦語洛還是沒有默念完的樣子,忽然就把她打橫抱抱起,轉過身就在在場眾人震驚的眼中抱著她往外面走。

    「喂,你幹什麼啊。」秦語洛卻是驚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慕容凰抱著大步朝外走去。真是又驚又惱的樣子。

    「平時見你有事的時候都不願意來求我,今兒卻來跟我說什麼求菩薩?秦語洛,你是吃飽了撐著沒事?瞧你那膝蓋!」慕容凰似乎有些生氣,抱著秦語洛風風火火的就直接往外在走,完全就不顧及那一路上路人投來的驚異目光。

    一手攬著慕容凰的脖子,秦語洛聽了他的話倒是止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根本就沒把發怒的慕容凰放進眼裡,直接開口就道:「我有事求菩薩,當然得表示出我的誠心咯。」

    聽到這裡,慕容凰卻是腳步一頓,低眸頗為複雜的望了一眼秦語洛,薄唇卻忽然裂開了一絲涼薄的弧度,只聽他緩緩開口就道:「洛洛,你我都是同一類人!自命清高的人,若非走投無路,怎會輕易求人?」說到這裡一頓,看著懷中秦語洛臉上忽然止住的笑,漆黑的眼中逝過一襲流華,慕容凰復又繼續提步往前走,接著道:「你這女人有時候說話就是前後矛盾,懶得揭穿你,你又會得意忘形。揭穿了你,你又會不高興!」

    「可你還是揭穿我了。」在慕容凰的懷裡抬起頭,秦語洛有些不大爽的開口。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能夠揣測到她的心中所想,屢試不爽。

    「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別在使這些小伎倆,特別是傷害自己的小伎倆!」走到車前,蕭瀟眼疾手快的率先上前打開車門,慕容凰先是將秦語洛放進去,爾後又跟著坐了進去。

    「我沒使什麼小伎倆。」身子才被慕容凰放到車裡的椅子上坐穩,秦語洛就不禁急不可耐的連連開口解釋。

    跟著坐在秦語洛的身旁,慕容凰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將秦語洛的雙腿放在的自己的大腿上,擰著眉看著她一雙膝蓋的上紅印子,看了半響,又忍不住將大手蓋了上去,輕輕替她揉了起來,微微側頭的看著目瞪口呆的秦語洛,啟聲道:「疼麼?」

    慕容凰的舉動真的是出乎了秦羽洛的意料,自己的膝蓋正被那雙想來掌控別人生死大權的手輕輕地揉著,愣了老半天,秦語洛才反應過來,緩緩地搖頭:「不疼。」

    就算是疼,也早就因為跪的時間過長而變得麻木。

    微微歎氣,慕容凰聽了倒是並不多言,只是大手依舊固執的在替秦語洛揉著膝蓋。

    車子順著安靜的郊區向著市裡行駛而去,一路上二人道是沉默寡言,秦語洛的上半身靠在車椅上,下半身雙腿卻放在慕容凰的大腿上。慕容凰正閉眼小憩,可是輕揉著秦語洛膝蓋的手卻沒有停下來。

    有著起初的震驚,秦語洛又慢慢看的安靜起來,一雙眸子緊緊的望著慕容凰難得柔和的側面,腦子又不由得想起了蕭瀟今天對她所說的那些話。心中一動,秦語洛想也未曾多想,忽然就開口問道:「今天,你和那個智參大師聊了些什麼?」

    「嗯?」微微睜開眼,側著頭鳳眸半瞇的望了一眼秦語洛,慕容凰勾了勾嘴角:「很好奇?」

    「說實話,我的確很好奇。你和智參大師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而你也應該不會去和他討論什麼國際政事了吧,和尚不都是向來以脫離塵世為基本麼?那麼,那個智參大師肯定是不會和你討論什麼國家大事了。」秦語洛一邊分析一邊開口的道:「而剩下的,就是探討佛法了。可是,一個是佛家大師,一個是無神論者,這兩者之間又討論佛法?這樣很奇怪哎,而且,你位高權重的,哪兒有這麼多時間?」秦語洛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咋一聽,還說的挺頭頭是道的。

    這邊的慕容凰聽了也是不禁連連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分析得倒是挺不錯。」這話剛一說完,就見秦語洛臉上止不住浮現除了一絲得意的神色,慕容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接著道:「蕭瀟給你說的?」

    立馬,秦語洛的小臉一下挎住。

    「蕭瀟沒有給我說。」秦語洛擰起了小眉毛,盯著慕容凰那張似笑非笑的俊容,不由得小聲的反駁。

    「那倒難得了。」慕容凰斜眸睨了一眼滿臉委屈的秦語洛,說話的口氣就好像老師在誇自己的學生考試終於考及格了一樣,這種感覺讓秦語洛很不爽。

    不過,不爽歸不爽,說到底,她還是很好奇慕容凰究竟和那個智參大師講了些什麼,能讓這一向**的男人,竟也願意去專門驅車前往郊外,只為與一個久居寺廟的和尚見一面,去聆聽他的話?

    「你想知道?」將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秦語洛該抱到自己的懷裡,慕容凰看著一直就是一臉好奇的秦語洛,開口不由問道。

    重重的點了點腦袋,秦語洛盡量讓自己表現的誠懇一些。

    「智參大師說,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只有認識自己,降伏自己,改變自己,才能改變別人。」慕容凰緩緩的說著,望著秦語洛的目光微微在變化,摟著她身子的手臂不曾松過絲毫。

    「這話說的倒是有些深奧,他是讓你改變你自己麼?」秦語洛微微昂頭對上慕容凰的視線,可就算它早有準備,卻在對上慕容凰炙熱的目光時,微微一愣。

    慕容凰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懂。

    「一年前他曾告訴我,我若還堅持自我的執著,必定會造成明日的後悔!」說到這裡的時候一頓,慕容凰驀地低頭吻住了秦語洛的額頭,連著她額前的劉海一起吻著,唇瓣,依舊冰涼。

    小小的身子被慕容凰緊緊的抱在懷裡,秦語洛卻微微蹩起了眉,只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此話怎解?」

    「可以擁有愛,但不要執著,因為分離是必然的。」慕容凰說著此話,但不知為何,擁著秦雨落的手臂微抖了一下。

    秦語洛這下卻完全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慕容凰曾經說過,她那一年的自由是他刻意的放手,而他的母親也不過只是個幫兇。起初的時候她還一直好奇慕容凰為什麼會這樣想?居然願意放手,雖然只是僅僅的一年,但裡面也是疑點重重。可是,就算今天蕭瀟試圖側敲旁擊的告訴秦語洛這其中緣由,但她還是保持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可是此刻終於從著慕容凰的嘴裡親耳聽到了原因,她卻忽然有些無法相信了。不過震驚詫異的同時,倒是也對那智參大師產生的濃濃的好奇心。

    「洛洛,這一年裡我想了很多。你曾說我對你的愛只是一種追逐,我愛上的不是你,而是這種相互追逐的感覺。可是,那一年裡面,我卻並沒有因為你的不在而逐漸減少對你的思念,我一直壓抑著不讓自己去找你。可是那種蝕骨的思念卻在我的骨髓裡面肆意的瘋長,我夜夜寢食難安,想要去找你,可是又怕這一切前功盡棄,我怕徹底的失去你。你真的不明白,整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我不分徹夜的工作,就是希望借用工作來仰止我對你的想念,想去找你的衝動。那種感覺讓我生氣不如死,三百六十五天,這已經是我的極限。」深深地閉上眼,擁著秦雨落的手臂在一點點的加深,可是慕容凰卻似乎並不滿足,將臉埋入秦語洛的發中,深深地嗅著這獨屬於他的女人的髮香:「當我時隔一年再次擁你入懷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覺到什麼叫欣喜萬分,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差點讓我失去了理智。」

    身子微微一僵,想起那一次的見面,秦語洛在慕容凰的懷中卻苦澀的勾起了唇:「是麼?!」她的語氣很淡,亦如微風輕撫。

    「抱歉,那次做出了傷害你的舉動。那完全……我沒想到居然會有情敵出現!」慕容凰說出這話的時候忍不住抬起了腦袋,看著秦語洛的視線裡居然有過一絲委屈。

    秦語洛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眼睛因為笑而微微向上彎起,像是一彎小小的彎月,可愛極了:「那不過只是我的學生而已。」

    「你把那小子當做學生,那小子卻不一定把你當做老師。」慕容凰蹩著眉頭不大高興的開口。他懷裡這女人太招眼了,簡直是老少通吃,以後得小心一點,能藏起來不見人最好就不讓她見人。

    「慕容凰,你怎麼能和一個小孩子慪氣?!」秦語洛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察覺到原來這麼嚴肅的男人,也會有難得可愛的一面。

    「什麼叫小孩子?那小子對你圖謀不軌!」慕容凰霸道的開口,大手扭過秦語洛的下巴就迫使她昂起腦袋對上她的視線,慕容凰此刻的表情卻有些得意起來:「不過幸好你沒有動心,不然,那小子死定了!」

    「你不能這麼霸道。」秦語洛皺著眉頭,聽到慕容凰的狠話有些不悅。那是她的學生,而她是老師,她有義務保護自己的學生。

    「那你就別給我去到處沾花惹草。」慕容凰光說不算,說完還低頭狠狠吻一口秦語洛的唇,滿臉的邪氣:「不然,我也去尋花問柳!」

    「你敢!」秦語洛一聲大吼,說完立馬就又後悔了,她怎麼就著了這男人的道兒了?

    「哈哈哈哈……」慕容凰愉悅的笑了起來,爽朗的小聲充斥了一路。

    秦語洛很囧,看著慕容凰笑得一臉得逞的樣子,真是想就地挖了大洞鑽進去死死地躲起來得了。可惜,她現在是在車上,此想法暫時無法實施。

    慕容凰因為秦語洛的一句話一路上心情愉悅,倒是看著秦語洛憋著一臉懊惱的樣子忍不住抬手去捏了捏她的臉蛋,英俊的臉上滿是盈盈的笑意:「小妮子因為說出了心裡話而生氣了?」

    秦語洛不語,扭頭,躲開慕容凰的狼爪。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慕容凰倒也不惱,繼續摟著她好言好語:「一個你很想見的人!」

    「誰?」秦羽洛回答得漫不經心。

    「年小寇!」

    *

    車子開到市中心的一家蛋糕店面前便停了下來,慕容凰並沒有下車,只是交代了秦語洛早點回家,隨即便讓她一個人下了車。

    其實秦語洛也知道,一向敢愛敢恨的年小寇就是一根直腸子,這慕容凰要是陪她進去了,指不定年小寇就會拍桌而起張口就把慕容凰罵個狗血淋頭。呵呵,想必慕容凰也是深知這一點的吧,所以才讓秦語洛自己走進去。

    其實吧,秦語洛同時也是有點不希望慕容凰跟著進去的,就算年小寇不和慕容凰起什麼衝突,這兩個女人之間的秘密談話,旁邊坐了一個男人,難免會有些拘謹。

    剛一走進蛋糕店裡面,就看見了那邊坐在角落裡的年小寇,一張桌子上全是各色各樣的精緻糕點。

    「你這是怎麼了?」秦語洛款款走去,低頭看著嘴角上都沾滿了奶油的年小寇,不由得好奇的開口。

    年小寇聞聲抬起了頭,看了一眼秦語洛,又微微抬起下巴指了指她對面的座位,開口道:「坐。」

    秦語洛依言坐下,這才發現這桌子上的每一塊蛋糕,都有一個缺口,很明顯這裡的每一塊蛋糕都被年小寇嘗了一個遍,但又均只是被吃了一口。

    這下秦語洛倒是越發的好奇起來了,抬起頭看著年小寇,又不禁開口:「你這是到底怎麼了?」

    「我想吃慕斯,可是這些慕斯都不是我想吃的味道。」抬起腦袋,年小寇故作瀟灑的聳了聳肩頭,臉上的似笑非笑:「上次我和黎小羽在巴黎吃了一塊慕斯蛋糕,我覺得好好吃,回國之後朝思慕想,今天忍不住跑到本市傳說中最有名的蛋糕店來訂做了他們店裡的所有慕斯。可是,卻找不到我想到味道。」

    年小寇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奇妙,秦語洛擰著眉將她這話想了好半天,續而才驟然展笑的望著她,道:「不是這家店做得不好,關鍵是你身邊差一個人!」

    「哦?」年小寇哦了一聲,細細的黛眉高高的挑起:「你是說應該找黎小羽來一起吃?」

    「是啊。」秦語洛點點頭,接著又道:「中午的時候我還看見他來著。」

    「我知道,那傢伙三小時前才打電話告訴我你在a市的事情,不過現在他已經上飛機了。」堪堪的丟掉手中的銀勺,年小寇已經對眼前這滿桌子的沒事沒了任何的興趣。她想了一下,也許秦語洛說的對,不是這家店做的不好,而是她身邊差了一個陪她一起吃的人。

    「這樣啊。」秦語洛點點頭,但瞬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看向年小寇就又道:「什麼?黎小羽在飛機上?他該不會真的是被派去非洲了吧。」

    「什麼啊。」看了一眼秦語洛,年小寇搖頭:「他是去歐洲了,具體什麼事兒他不肯說,說是和工作有關,國家機密。」

    「你相信?」秦語洛笑著問道。

    「信,我怎麼不信?他黎小羽沒理由騙我啊。」年小寇倒是坦蕩,直接不加以思索的便回答,話一落,又緊接著問起了秦語洛:「你怎麼又回a市了?慕容家沒找你麻煩?或者說,慕容凰給把你綁回來了?不對啊,要是綁回來的話,怎麼可能放心大膽的讓你一個人出來和我見面?該不會這四周那是看你的便衣吧?」說到這裡,年小寇有些神經兮兮的轉著腦袋仔仔細細的望了望四周,開始找起了她嘴巴裡面的所謂便衣。

    秦語洛扶額,不禁覺得有些腦袋疼,不禁開口道:「是我自願回來的。」

    「什麼!」年小寇忽然轉回了頭,那聲高分貝的聲音使得店內人員統統扭轉過腦袋好奇的看著她們。

    秦語洛頗窘,連連抬手拉了拉年小寇的衣袖:「你小聲一點。」

    「秦語洛,我說你丫的是不是發高燒了?燒糊塗了還是燒傻了?」年小寇連連發問,一邊說著更是一邊不由得抬手摸向秦語洛的額頭,眼睛瞪得大大的:「你好不容易脫離苦海了,居然又自願回來了?你沒瘋吧?!」

    「我沒瘋,是我想明白了。」秦語洛堅定地搖著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了她慎重的思考:「或許,我應該試著去接受慕容凰。」

    「你愛上他了?」這消息可無疑就是一枚重磅炸彈啊,炸的年小寇那是一個暈暈乎乎。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秦語洛,年小寇還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聽了年小寇的質問,秦語洛卻只是微微一笑,歎了一口極輕極輕的氣,緩道:「也許吧。」

    「什麼叫也許?同志,你別嚇我啊!」差點從椅子上驚得跳了起來,年小寇看著一臉平靜的秦語洛,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好友是不是中了什麼邪乎?也許,需要去一趟醫院。

    「也許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愛上了他,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認。」秦語洛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

    之所以支支吾吾,是因為怕年小寇罵她沒出息,居然會愛上曾經傷害過自己的男人。可是,就是愛上了,她又有什麼辦法?她傷過慕容凰,慕容凰也傷過她,他們兩人之間算是扯平了。

    況且,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慕容凰為她做了這麼多,一切都是有目共睹,他甘願犧牲那麼多。而這般優秀的男人,她也是會為此感動為此傾心的。

    「你這女人,還真是沒出息!」年小寇真是氣得牙癢癢,抬手就忍不住點了點秦語洛的額頭。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還不是一樣。」秦語洛覺得委屈,看著年小寇咬牙切齒的樣子,心裡又止不住覺得好笑。

    「我怎樣?」年小寇看著秦語洛,還在氣頭上的她完全就沒有多想過這句話中的含義,直接就開口道:「我年小寇是行得正坐得直,不像你,嘖嘖嘖,我都對你無語了!咱們還是一條戰線上的麼?紅旗尚還飄飄,你居然就給我倒戈了。」

    「黎小羽要是不主動出擊,難道你就打算一直站在紅旗地下做一輩子的少先隊員?」秦語洛憋著笑開口,眼睛裡面閃著晶瑩的賊光。

    果然,她此話一出,年小寇的臉色立馬三變,只見她皺了眉,然後又展開眉,接著又皺起眉,似乎心裡在做著什麼巨大的心理鬥爭。

    過了半響,年小寇才開口看著秦語洛道:「你認為我會為了黎小羽一直守身如玉?那傢伙風流成性,萬花叢中走來走去,卻要我腥點不沾?憑什麼?再說了,我什麼關係也沒有……唉,我說,你該不會真的是打算和慕容部長就這樣過下去了吧?」

    說到最後,年小寇還是為自己的這個一向多災多難的好友感到擔心吧。

    「或許吧。」秦語洛無所謂的一笑,抬手端起面前年小寇的咖啡淺淺的抿了一口。

    「要不,咱們使一招苦肉計,來試探試探咱們大部長先生的心?」年小寇湊過秦語洛身邊,一邊說一邊朝著她狡猾的挑了挑眉毛。

    「無聊!」沒有多想,秦語洛當下直接拒絕。

    「難道你真的不好奇麼?」年小寇顯然不死心:「不想看看慕容部長愛你到能為你做到何種地步?」

    秦語洛聽了卻依舊不為多動,只是搖了搖腦袋道:「不需要,我們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年,時間早已經證明了一切。」

    年小寇被打敗了,徹底敗下陣。

    「我去一下洗手間。」笑望著年小寇一臉不甘心的樣子,秦語洛微微的一笑,說著站起身就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在路過一桌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報紙的兩個男人時,秦語洛剛一走過,兩個男人迅速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相互對視一眼,接著起身也朝著秦語洛同一個方向跟著走去。

    那邊的年小寇沒怎麼在意,低著頭正往包包裡掏手機。

    剛一拐過一個牆角,正往女廁走去的秦語洛忽然聽到後面一聲聲響,下意識的扭頭往回望去,豈料,頓住腳步轉頭的瞬間,肩上驟然一疼,視線裡隱隱約約的只看見兩個高大的黑影站在自己面前,緊接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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