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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歸寧(下) 文 / 薄慕顏

    吃飯的時候,顧氏一家人都出來了。

    如今玉儀先是魯國公府的六夫人,然後才是豫康公主的外孫女,跟顧家的親戚關係反倒靠後了些,府裡下人的態度更為尊敬。從前最多只是沒把表小姐服侍好,挨幾句訓斥,如今若是出了差池,那就是怠慢了魯國公府的人了。

    吃飯的時候,徐月嵐照舊站在跟前吩咐調停。

    玉儀今兒回門過後,除了每天的晨昏定省,以後每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也得這麼服侍婆婆,因此留心看了看——小湯氏就比自己大十幾歲,等她老了不在,自己也是一個老太婆了,還真是不好熬出頭啊。

    顧明芝在旁邊戳了戳她,低聲笑道:「就吃個飯的功夫,也要想啊。」

    玉儀愣了一下,才領悟過來是說自己在想某人,笑了笑,朝對面看了一眼,——羅熙年正在和舅舅談笑風生,旁邊的表哥顯得有些沉默寡言。

    「喂……」顧明芝附耳問道:「他對你好不好?」

    玉儀心念一動,湊近壓低了聲音,忍住笑意道:「聽說他和容二兩個人很熟,你快點嫁到平昌候家去,到時候不用問我也能知道了。」

    顧明芝先還一本正經聽著,聽到「容二」,又是什麼「快點嫁過去」,頓時反應過來是在取笑自己,不由暗暗捏了一把,「好哇,你這個丫頭皮癢了。」

    玉儀被戳到了癢癢肉,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

    惹得對面的羅熙年看了過來,問道:「什麼笑話這麼逗樂?說出來大家聽聽。」

    玉儀當然沒法當著眾人說,只是含混應道:「幾句閒話。」

    「是笑話,好笑著呢。」顧明芝卻不肯放過她,一臉我要報仇的得意之色,朝羅熙年笑道:「她這會兒不好意思說,回頭單獨告訴你。」

    李氏蹙眉道:「別胡鬧,有客人呢。」

    顧明芝低頭吐了吐舌,又看著玉儀抿嘴一笑。

    徐月嵐看在眼裡,不由有些羨慕——因為父親立場不堅定丟了官職,家裡的情勢急轉直下,並且大姐夫廣寧郡王也受了影響,連累的姐姐不好做人。說起來,自己已經好久沒看見姐姐了。

    再看丈夫一聲兒不吭的,分明是對表妹嫁給他人不能釋懷,今兒表妹夫來了,居然連個寒暄客套都沒有——想到這裡,心裡忍不住有點生氣,又因膝下空虛,更覺自己累死累活沒意趣——

    可惜命已經是這樣了。

    「表嫂,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玉儀說話間,瞧著徐月嵐的臉色不大好,可她畢竟是高門大戶出身,豈有當著客人擺臉子的?想來是身體不適了,說道:「是不是天太熱中暑了?快坐下歇歇。」

    顧明芝也道:「大嫂你不舒服就別站著了。」

    「沒事。」徐月嵐倒是突然醒過神來,——自己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都已經是顧家的媳婦了,不管丈夫好不好,娘家得不得勢,日子都是一樣沒法改變。

    居然當眾走起神來,回頭更加讓婆婆不滿意了。

    李氏掃了一眼,說道:「不舒服就先歇著。」

    徐月嵐嫁進顧家有些時日了,對婆婆的口氣頗為瞭解,知道她這是不高興了,哪裡還敢順著桿子去歇息?趕忙笑道:「沒事,好好的呢。」到底還是盡職盡責,伺候著長輩和客人用完了飯。

    玉儀下午就要回去,顧明芝便拉了她去屋裡說話。

    兩個姑娘家能有什麼話要說?況且顧明芝是從小含金湯匙長大的,幾乎沒受過半分委屈,便是有一些小煩惱,在玉儀眼裡也算不上什麼。

    因此東一句西一句,兩個人閒閒的說著家常話。

    「小姐?」一個小丫頭在外面喊話,說道:「方纔大奶奶身子不適,讓府裡的大夫過去瞧了,說是有了兩個月的喜脈!」

    「喜脈?」顧明芝愣了愣,繼而興奮起來,「這可是大喜事啊!」拉了玉儀,「一起過去,咱們也好跟大嫂道個喜。」

    外祖母家要添新丁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重孫長大,外祖母一定很高興,玉儀自然也是高興的,笑道:「可惜來得匆忙,只有等回去再補賀禮了。」

    顧明芝拉著她一面走,一面道:「你又不是神仙,還能算著誰家有喜事不成?管他什麼禮不禮的,只要人親自到了就是情分。」

    玉儀笑道:「你說的很對。」

    徐月嵐換了一件薑黃色的交領短襖,底下是一襲軟綢的多褶儒裙,臉上神色都比先前柔和了幾分,見人進來起身道:「快請坐……」

    話音未落,李氏便在旁邊急道:「哎呀,都說了不能猛地起身了。」

    丫頭們趕忙上前攙扶,小心翼翼的讓徐月嵐坐下,一副輕拿輕放的樣子,好似主母是一件易碎品。

    徐月嵐有些尷尬,勉力笑道:「娘你別擔心,我知道了。」

    李氏「嗯」了一聲,又道:「小心肚子,頭三個月是最要緊的。」

    玉儀冷眼瞧著,表嫂在顧家的日子似乎不太好過,或者說做媳婦的都是如此,即便懷孕了也得看婆婆的臉色——不過母憑子貴,表嫂若是能夠一舉得男,今後說話也會硬氣一些了吧。

    李氏回頭看了看,對女兒道:「看過就行了,你一個姑娘家別呆在這兒。」又掃了一眼玉儀的肚子,再看兒媳時的眼神便柔和了不少。

    玉儀其實是瞧見了,只是假裝不知,朝徐月嵐笑道:「今日來得匆忙不曾備禮,身上的東西又不合適,等回頭再送過來。」

    徐月嵐含笑回道:「都是一家子的親戚,不用客氣。」

    李氏又朝丫頭問道:「你們大爺去哪兒了?讓找個人半天也找不到,自家媳婦都有身孕了,還不知道早點回來。」

    顧明芝笑道:「哥哥又不知道嫂子有喜了。」

    玉儀覺得自己在這兒有點多餘,又客套了幾句吉利話,讓徐月嵐好生養胎,便微笑著告辭回去了。

    回了羅府,玉儀便讓人去準備賀禮。

    彩鵑按她的吩咐出去交待了,折身回來歎道:「若是夫人能沾一沾喜氣,也懷上就好了。」不過又是發愁,「聽說婦人年紀太小的,不好……」覺得底下的話不吉利,便止口沒再說。

    玉儀猜得出她要說的話,只是想一想都覺得有些荒唐,——自己這具身體實在太過稚嫩,勉強承受魚水之歡還可以,但是生孩子……,簡直就是拿命去博,而且還是希望很小的那種。

    古代可沒有剖腹產,萬一卡殼就是一屍兩命。即便是自己運氣好,有那個命把孩子生下來,估計也會元氣大傷,沒準兒活不了幾年撒手走了。()

    年幼失去母親庇佑的孩子會如何?——如果是女孩兒可以參考自己,如果是男孩兒可以參考羅熙年,不對……,他上頭好歹還有一個哥哥。即便哥哥不在了,還有一個嫡親的親嫂嫂,再者他自己也慢慢長大了。

    玉儀想說這兩、三年都不打算懷孕,又不忍讓丫頭們徹底失望,於是懶得多說,沒接話只是閒閒的做著針線——手藝雖然不是太好,但簡單普通的衣服還是能做的,打算給羅熙年做一套貼身衣褲,不論好不好總是一個心意。

    羅熙年從外面進來,看見小妻子手上飛針引線的,頗有幾分賢婦的樣子,不由笑著趣道:「你會不會?別紮著自己的手了。」

    玉儀笑道:「紮了手就可以偷懶了。」——想提孔家的是卻不好開口,有些事心下明白就好,說破了反倒有些不美,哪有做女婿的為難岳家的?只是他的恩情,自己卻是牢牢記在心裡。

    「好一個懶婆娘。」羅熙年見是給男人做的衣服,心情愈發好了,又見玉儀看著自己不說話,乾脆把臉湊近了些,問道:「是不是怎麼看也看不夠?」

    玉儀原本有些心情低沉,被他逗得一笑,「是,真是羅婆賣瓜……」

    話未說完,便被對面的人捉住了手,放在臉上摩挲,羅熙年嗓音低沉,帶著些許誘惑的味道,「你的夫君不光看著不錯,摸起來更是滑不溜丟的,不信你試一試。」

    「小心針!」玉儀趕緊扔了手中的活計,迅速推到了一邊,又側首瞧了瞧,彩鵑早就沒個影兒了。

    羅熙年見她連彩鵑也避諱,好笑道:「你還真是膽小啊。」

    玉儀有點汗顏,這根本就不是膽小好吧,而是對當著外人親熱不習慣,沒法把活生生的人當做一個物件。

    這一點,古代的男人們倒是做到了。

    還有自己是不是應該嬌羞?接著臉紅?然後輕啐一聲,「呸,你這個冤家!」順勢半推半就,渾身無力的滾到丈夫懷裡——

    果然感情基礎達不到,有些事就不太融洽。

    玉儀還沒琢磨完,對面那人就壞壞笑道:「走,吃飯去!」

    「……」是吃定自己不敢生氣對吧?玉儀看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面儘是戲謔之意,某個傢伙真是天生的愛捉弄人,叫人哭笑不得。

    某人一本正經的說道:「吃了飯才有力氣啊。」然後又問:「你還疼不疼?」

    嗯?玉儀過了幾秒,才聽明白了這兩句含蓄的話,以及它們的關聯,——夫君啊,你該不會也是穿來的吧?瞧你這奔放的性子,跳脫的節奏,古代的姑娘哪裡跟得上啊!

    玉儀突然有點明白,羅熙年為什麼要娶自己了。

    也只有自己這種換了餡兒的,才不會覺得丈夫輕浮,然後從臉羞紅到脖子根,再也抬不起頭來,一聲兒不吭。

    因為國公府的人口太多,當然不可能整天坐一起吃飯。

    玉儀十分滿足現在狀況,只要不遇上逢年過節或者生辰等日子,自己都只需每天晨昏定省,而不用頓頓陪著婆婆吃飯——

    做媳婦的基本上等於高級服務員,只有把長輩伺候好了,吃得滿意了,然後才能揀著剩飯剩菜吃一點。一個人默默的吃著剩飯,身邊還有一堆人盯著你看,並且借此機會檢驗你,吃的斯文秀氣與否,又是否符合大家閨秀的標準。

    那種狀態下,能不能吃飽都是個問題。

    小夫妻兩個人之間的晚餐,頗有一番旖旎風味。玉儀沒有沉醉在燭光晚餐中,而是經過幾天的觀察,發現某人是一個挑剔的傢伙,比如現在……

    「怎麼又是大魚大肉的?」羅熙年捏著一雙筷子,像是不知道該往哪裡戳,夾了一筷子鮮筍牛肉絲,「筍有點苦。」又夾了一筷子的魚,皺眉道:「刺兒真多!」再來一口紅燒蹄膀,「肉不爛,切的塊頭也太大了。」

    玉儀不由在想,這位以前是怎麼吃飯的?難道也這麼頓頓折磨人?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莫非……,於是自己剔了一塊魚肉放過去,刺兒挑得乾乾淨淨的。果然某人沒有再抱怨刺兒多,再夾了幾根牛肉絲,一根筍也不帶,某人又大口的吃了——

    原來如此。

    看來羅六爺同學幹起正事還有點譜,生活上完全是個巨嬰,大概他吃飯的時候,從來都不乏溫香軟玉陪伴,標準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玉儀扶額,單這一點比婆婆還難伺候。

    不過自己要在羅府生存,完全取決於這位巨嬰的喜好程度,為boss鞍前馬後,把人服侍的周周到到,這原本就是份內的事,再說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也該是自己回報的時候了。

    不光是服侍穿衣吃飯外帶睡覺,最重要的是把內宅打理好,讓boss不管在外面多累多心煩,一回家就能舒舒服服的——

    玉儀對於自己重新下了定位,心裡舒坦了不少。

    羅熙年吃飽了,吃好了,躺在長條籐椅上休息消食,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玉儀也歇了一會兒,然後讓人打水過來梳洗換衣,雖然沒有睡衣穿,在自己屋裡穿的隨意軟和的衣服,還是可以的。

    當然在這之前,還得先把某人給伺候好了。

    「看你笨的。」羅熙年看著動作不熟練的妻子,正在埋頭幫自己解腰帶,也不知道卡著什麼了,解了好幾下都沒解開。可是從自己的這個角度看下去,是一截雪白如玉的脖子,甚至還能看到一點後背,越看越是上火。

    玉儀鬆了一口氣,「可算解開了。」

    羅熙年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小妻子的身材又嬌小,輕輕一抱便就離地,將人放在自己的腰間,笑道:「你太笨了,還是我來幫你。」

    兩人視線正好可以平視,玉儀彷彿看到了他眼裡的兩團火苗,本能的掙了掙,下一瞬反應過來,這好像是自己因盡的義務,於是努力讓自己放鬆貼了過去。自己只能做到順從他,至於主動勾搭挑弄,一是沒有感情做出來僵硬可笑,二是也不符合內宅婦人的行為——

    難怪男人都喜歡外面鬼混,正經妻子沒受過「特殊教育」,不如野花們懂得迎合挑弄,自然就少了諸多趣味了。

    「別怕,今天不會疼了。」

    「嗯……」

    「把你的手給我。」

    「嗯?」玉儀伸出手,然後被拽到某一處突起上,頓時臉上有些燒,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慢慢的感受到那東西堅硬起來。

    「動一動……」某人進行現場指導示範,握住妻子的手,用合適的力度緩緩的推動著,時而輕輕一緊,嘴裡不停的唸唸有詞,「對啦,就是這樣……,對……」

    玉儀認真的學習著,覺得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形容了。

    羅熙年對妻子的房事進步表示滿意,於是俯身下去種草莓,先是廣泛撒網,接著再重點培養了幾處。見妻子緊緊咬著嘴唇不出聲,皺眉不滿道:「別把嘴咬壞了。」懶得再囉嗦,直接用嘴來解決這個問題——

    玉儀這一世的美麗初吻,就在這一刻沒有了。

    先是一張柔軟的唇印了上來,接著不停的吮吸,再用柔軟的舌尖攻克阻礙,然後便長驅直入的探了進去。吻得又深又纏綿,吻得讓玉儀有點眩暈窒息,甚至忘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只剩拚命的呼吸了。

    某一剎那,身體居然輕輕顫慄了一下。

    羅熙年手先在小櫻桃上揉捏,然後換成了嘴,手則一路向下滑,最後停在一個最嬌嫩的地方。玉儀張開嘴大口呼吸,覺得身體有些燙,又有一點點膨脹充實的感覺,好似有東西想要釋放出來。

    「今天……,肯定不會疼的。」某人的聲音裡帶著自信,開始輕柔慢捻,眼看著小妻子開始不能自控的呻吟,嘴角的那縷笑意更濃了。

    玉儀已經不敢去看他,只覺得身體被人操縱了一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恥感。原來古代的男人睡多了妾室通房,妻子還有這個福利,話說某人的技術確實爐火純青,難怪那天說了他一句磨磨蹭蹭,頓時就惱怒了。

    「嗯……」玉儀微微皺眉,有一個火熱的東西添進了自己的身體,在滋潤潮濕下不斷前行,身體很快就被添得滿滿的。這一次雖然還是有些不適,但的確不疼,最主要是身體喜歡這種感覺,有種想要迎合的衝動。

    羅熙年將她雪白的雙腿放在肩上,自己半跪著,雙手撐在床上開始用力,時深時淺的不停律動,越到後面越用力,還能聽到不太明顯的撞擊水聲。

    玉儀緊緊的抓住床單,承受著那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力。

    紅紗床帳的外頭燃著幾支蠟燭,像是和床上的情景互相呼應一般,時不時的爆出火花,閃過轉瞬即逝的絢爛光芒。

    半晌過後,屋子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彩鵑……」玉儀聲音疲憊慵懶,低頭看著滿身的斑斑點點,特別是胸前,順手抓了一件衣服穿上,下床的時候腿還有些發軟。

    某人一副吃得飽飽的滿意表情,正含笑看著自己。

    玉儀覺得他笑裡面不懷好意,瞪了一眼,胡亂裹好了衣服走到門口,問道:「熱水備好了沒有?」

    「備好了。」彩鵑抬頭看了一眼,立馬就飛紅了臉低下腦袋。

    玉儀靜了靜,淡淡道:「我先自己過去泡著,你去讓甘菊進去服侍老爺。」也不管彩鵑是什麼表情,束了束腰帶走了。

    新婚之夜任性了一回,難道還能次次都一樣任性?只怕用不了幾天,就會傳出羅府六夫人容不下通房的流言。

    除了外祖母那樣高貴的身份,有幾個女子能獨自享受一個丈夫?更不用說自己沒有強大的娘家撐腰,根本不敢給丈夫甩臉子,在羅家又是舉步維艱的處境,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

    情啊愛啊都是浮雲,平平安安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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