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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惜一切代價 文 / 九玥

    由於長久處於黑暗中,突如其來的光亮於司若弦而言,相當刺眼,她本能地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繼而又閉上,再緩緩睜開,待到完全適應了光亮,才完全睜開眼睛。

    此時,應傑與夜城東已經近在咫尺。

    水牢是一個很特殊的構造,吊牢、密室、水中囚籠,從入口進來,只有一條路,司若弦被困囚籠中,除了頸和頭,全部沒入水中,應傑與夜城東站在岸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司若弦,唇角勾起淺薄的弧度,泛出森冷的寒意。

    「司若弦,泡在鹽水中,被群蛇伺候的感覺還不錯吧?」夜城東冷笑,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若非因她,他豈會淪落到這一步?

    司若弦垂眸看了看纏繞在身上那五顏六色的蛇,諷刺道「夜城東,你是親自體會過被它們伺候的滋味吧?否則,又怎會送它們來?不過,你似乎忘了,它們全是母的,對同性的我,沒有太大的興趣,我想,它們對你,會更感興趣一點。」

    夜城東臉色變了變,但在看到司若弦臉色青紫,唇色泛青,下鄂被咬破,鮮血淋淋時,又心情大好,冷哼道「中了毒,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俐。」

    「你確定敢立刻殺了我?」司若弦輕扯唇角,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夜城東,這裡魔界,你還當是你的大王府,你是老大嗎?在這裡,你頂了天就是一隻會叫的狗,我的生死,還由不得你來作主。」

    夜城東氣得發抖,這,算得是他的忌諱,他毫不客氣地狠狠甩了司若弦一耳光,「啪……」的一聲脆響,響徹水牢,徘徊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司若弦吐掉一口血,冷笑「被我說中心事了?惱羞成怒了?我記得魔界君主有斷袖之癖,瞧你長得這麼一張臉,怎麼就浪費了呢?還真是難為你了,做不成男、寵,倒是做起了狗。」

    夜城東大怒,誰說她失憶的?失憶了還能說出前段時間才說出的話?不,比那一次更絕。若非是她,他能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她,真的該死。

    越想,夜城東越是氣憤,他抬手就要命令群蛇向司若弦發起攻擊,卻被應傑制止「你想讓應齊殺了你嗎?」

    應傑說「夜城歌已經在來的路上,只要把他留下了,她,任我們處置,她現在在我們手中,與其直接殺了她,不如,好好折磨她,讓她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夜城東似是被說動了,就算沒有被說動,他也不敢有所動作,畢竟,他與應傑、應齊,本事壓根不在一個檔次上,若是應齊要殺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司若弦說「你們最好是有本事把我殺了,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想死?」應傑妖精一笑,道「哪裡那麼容易呢?你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痛,怎麼也要加倍地還給你了才算。」

    「那你最好有本事弄死我。」司若弦冷哼,如若不然,她會讓他知道,什麼才是生不如死。

    魔界之外,夜城歌手執玄天劍傲然而立。

    於光暗能黑。他從不曾來過魔界,可他卻憑著感覺找到了魔界,這還真是一個費解的事情,不過,此時此刻,他沒有心思去在意那些,他要做的,就是怎麼救出司若弦,那個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應齊知道夜城歌來了,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似乎這一刻,他等了太多,太多年。

    「你終於來了。」應齊背對著夜城歌,聲線冷硬,猶如他冷硬的五官,然而,他冰冷的眸子裡,卻有著一簇滅不去的火。

    「我已經來了,放了司若弦。」夜城歌冷冷瞪著應齊的背影,直切主題。

    「她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應齊轉身看向夜城歌。

    他,玉冠束髮,眉目如畫,俊美中不失男子陽剛之氣;眸似深潭,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要一探究竟,卻又總是什麼都抓不住,他的眼中,似乎覆著一層薄冰,誰也無法闖入;薄唇緊抿,透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美。

    一張臉,如是刀斧精雕細琢而成,當屬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哪怕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反倒多了幾分病態的柔和;肌膚呈健康的小麥色,看上去,頻添了幾分英俊;一襲不變的玄色衣袍似是為他量身定做,襯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姿;只那麼站著,周圍一切皆成背景。縱是傾世之顏,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儒雅中帶著霸氣,霸氣中帶著寒意,冰封千里,任誰也無法靠近。

    應齊想像過夜城歌長大後的模樣,他知道,他定是絕美無雙、風華絕代的,此次相見,果然如他所想,哪怕他看著他的眼中只有冰冷的寒意,他依舊甘願淪陷。

    應齊從來沒有愛過誰,偏偏,自見過夜城歌一面後,便有了對他的執著,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曾變過,哪怕,他初見他時,他才不過十歲。

    夜城歌的答案十分肯定,眸子裡一縱即逝的柔和,仿若司若弦便是他此生唯一,他說「於我而言,即使萬里江山,也不及她一個微笑。」

    這是多深的愛,才能有如此的放棄?他夜城歌是誰?他堂堂一國戰神,他的使命就是上陣殺敵;他堂堂王爺,遠東國下一任帝王,他的責任就是守護萬里江山,甚至,統一四國,將雲領大陸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峰;他本該將權利與地位視為最重,將天下百姓置於首。可他,卻說萬里江山,不及司若弦一個微笑。

    為了司若弦,他竟可以放棄一切?

    應齊覺得自己心裡的妒火與怒火快要將他吞噬,司若弦,司若弦,不過一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如此深的愛?

    「夜城歌,如果我殺了她呢?」應齊冷硬的五官,透著極致的寒意,冷冷反問。

    夜城歌毫不猶豫「那麼,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陪葬。」

    應齊心一窒,冷聲道「既然你這麼愛她,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你想怎樣?」直覺地,夜城歌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

    應齊唇角微勾,一字一頓道「留在魔界陪我,我放她離開。」

    夜城歌猛然抬頭,眼裡有著不可置信,便轉瞬間恢復平靜,他問得毫無溫度「若是我不答應呢?」

    「那麼,她就只有死。」應齊無情宣判「你應該不會忘了應傑吧?」

    夜城歌心猛跳,他怎麼可能會忘記應傑?那個看起來妖精、妖嬈、嫵媚,卻又霸氣十足的男人,那個據說是魔界聖尊的男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夜城歌直直看著應齊。

    他一襲黑袍,黑髮隨風而揚,透著桀驁與不馴,五官冷硬,沒有一絲柔和,黑色的瞳眸一片凌厲,渾身都散發出危險的氣息,所過之處,危機四伏,仿若暗夜中的王者,透著無盡霸氣,霸氣中又帶著狂妄。1d6q5。

    這是一個極危險的男人,也是一個極不簡單的男人,夜城歌可不認為他是魔界中無足輕重的人物,反倒,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可以判定,此人,絕對是長年處於發號施令的位置。

    「應傑乃是魔界聖尊,若弦落到他的手上,怎有活的道理?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不待應齊回答,夜城歌再次開口,聲聲反問,句句凌厲。

    在閻清宮時,若弦差點要了應傑的命,現在,風水輪流轉,若弦落到應傑手中,夜城歌真的不敢想像,應傑到底會以怎樣的方式來折磨她。

    只要一想到若弦有可能受的痛苦,夜城歌的心,就似被人狠狠地撕扯著,痛不欲生。

    「你既知道有一個魔界聖尊,當不會不知道還有一個魔界天尊吧?」應齊反問,有些玩味地看著夜城歌,似乎,這樣看著他,也是一種享受。

    夜城歌默,他能說他不知道嗎?

    「我要見她。」夜城歌很怕再也見不到司若弦,不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現在,他只想見她。

    「可以。」應齊答應得很爽快,令夜城歌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幻聽,然而,應齊接下來的一句話,令他很想一劍滅了他。「給我一個吻。」

    「做夢!」夜城歌果斷拒絕,他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認為你為什麼可以暢通無阻地走到這裡?城歌,你那麼聰明,若在來魔界前不知道我的意圖很正常,但現在,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你若隨了我的意,我便放過她,如若不然,即使是死,她也不會死得那麼輕鬆。」

    「你危脅我?」

    「只要你聽話……」

    「休想!」

    「你想見司若弦?好!我帶你去見她,我想,待你見過她之後,回答得就不會這麼乾脆了。」

    「你把她怎樣了?」

    「糾正一下,不是我把她怎樣了,是應傑和夜城東把她怎樣了。你說,以應傑與夜城東對她的恨,會把她怎樣呢?」

    「若她有事,我定血洗魔界,不惜一切代價,不計一切後果。」

    「那便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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