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重新開始 文 / 九玥
「若我猜測不錯的話,當是魔界中人,普天之下,那麼恨我的人,恐怕也只有應傑了,不過,經上次魔界一事,我想,恨不得我消失的人,不只應傑、應齊。」司若弦說出自己的想法,夜城歌卻是答非所問「當初花凌哲劫獄……」
話才出口,便被司若弦的打斷,她說「他是為了救我而來,不過,城歌,我不知道花凌哲在後面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你又看到些什麼,聽到些什麼,致使你要那樣恨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關於母妃的事情,花凌哲從來就不曾扮演任何角色,他只是為了司若弦而來。」
夜城歌皺眉,司若弦不待他說什麼,繼續道「或許你不知道,他是降魔族的人,降魔劍便是在他手中。」
「可這與你有何關係?」這根本就是不相關的兩碼子事情。
司若弦說「總有一天,謎底會全部揭曉,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希望你真的放寬心,如此,我們便能一起找出真正的兇手。」頓了頓「想要我司若弦命的人,可不能讓他繼續留下去。」
「那你為何當初不說?」她曾有好幾次機會可以說吧?可她卻是隻字不提,寧願他誤會,寧願他恨著。
話到了這個地步,司若弦與夜城歌還是未曾提起孩子的事情,夜城歌想,或許,他該相信司若弦的,至於那封信,或者,真的有隱情也說不定,畢竟,依著司若弦的謹慎,若真做了,怎會留下這麼大的把柄?
司若弦說「且不說那個時候你在氣頭上,不定會不會相信我說的,如果早早說了,我怎麼知道你能為了我放棄到那樣的地步?」
「你想想,你我是到過魔界的,但其他人沒有,若是在母妃死時,我便說了出來,有誰會信呢?怕所有人也只會認為是我在母妃身上動了手腳。」
「再說見面之後,你的態度,教我怎麼告訴你?你我的問題都未曾解決,我如何有心思去考慮那些。」
夜城歌突然想到什麼,問司若弦「如果那天我不來,真的可能狠心地看著你死,那你會怎麼做?」是死?還是離開?
司若弦微微一笑,傾國傾城,眸中卻有著冷意「你既是知道我與人相異,七日不吃不喝不會致命,那麼,也該知道,以我的性子會做怎樣的抉擇。」
夜城歌伸手抱住司若弦,道「我慶幸,當初來了,否則,夜城歌的世界,不知該有多寂寥了。」
司若弦回抱夜城歌,道「明日,我們出無憂谷去看看吧,前此日子,我已經放了消息出去,以應傑對我的恨意,接到消息的話,必定會前來,指不定還會有特別收穫。」
「你用自己當餌去誘敵?」夜城歌說「你近些日子一直彈玄音琴,且用上了殺招,就是為了這一日?」
「『天下第一琴』若是彈不了玄音琴,豈不是笑話?」
「玄音琴通靈性,倒真不是誰都可以彈的。」夜城歌突然想起曾經因碰玄音琴,差點死在玄音琴手上的連蓉,不得不說,玄音琴不是一般的認主。
「若弦……」
「嗯?」
「謝謝!」
「你知道我要的從來不是謝謝,況且,此次這麼做,也是為了我自己。」
「嗯,待查明真相,殺了那個人,我們便在無憂谷中度此餘生,再不問世事。」
「好。」
她也很想,只是,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出了無憂谷,司若弦才發現,入谷之地,竟一片桃花林,欲入谷,必先破了桃花陣,別處桃樹,早該是枯樹,這裡的桃樹卻是好得很,粉色的桃花佔滿枝頭,風輕輕一掃,便帶起落花紛飛,說不出的漂亮。
司若弦吹了一聲口哨,好奇地看著夜城歌「這無憂谷倒還真是人間仙境,是不是所有的花種到了這裡,皆是四季常開,不落不謝?」
「這方土地確實特別,桃花與曼陀羅的不落不謝,倒真是與此有關,不過,並不是所有的花種到了這裡都如此的,比如百合,在這裡便無法成活。」夜城歌倒也不隱瞞。
這令司若弦更有興致了,這地兒有這麼特別?還挑剔花種不成?
夜城歌說「這些事情還是以後慢慢研究吧,這會兒,我們是否應該想想怎麼對付應傑?」
「要殺他,我一個人應該就夠了吧。」司若弦琢磨著,近日來,她用起玄音琴可是越來越順手了,玄音琴的不同,她亦是深有體會,回憶著應傑的本事,或者,她真的可以。
夜城歌卻是想到當年在閻清宮的事情,以若弦的本事,還真的可以殺了應傑呢。只是,失憶的她,也有那樣的迫力?
「回魂啦!」司若弦駕馬奔到夜城歌身邊停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夜城歌回頭看了司若弦一眼,又看看天色,道「不管是不是應傑做的,都交給我來處理。」
司若弦有些為難「可他想殺的人是我,怎麼辦呢?」
「他想要動你,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依我看,他沒有那樣的本事。」夜城歌自信地說道。
司若弦笑「你還真是夠自戀的。」
「咱們彼此彼此。」
「呵……」司若弦說「比賽一下,看看誰跑得快些?」
「好啊,正愁沒樂子。」
於是,陽光下,兩人策馬奔騰,馬蹄聲,聲聲入耳,伴著陣陣兩人的話音,徘徊在半空中,慢慢消散。
秋日的太陽,並不若夏日那般猛烈,木西國四季如春,金北國偏冷,處於兩國交界之地,這會兒的太陽,看著大,金光灼灼,實則,並不曬人。
縱如此,經過一場奔騰,司若弦與夜城歌臉上也出了一層薄汗,晶瑩的汗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晶瑩的亮光,輕輕滑落,碎了一地金光。
夜城歌與司若弦都下了馬,隨意找了一棵樹靠著,夜城歌從馬上取下水遞予司若弦,司若弦也不客氣,接過便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末了,很豪氣地抬手一抹,唇上多餘的水漬便沾在了手上,她將水交還給夜城歌,夜城歌也不講究,端起便喝。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夜城歌將水綁回馬身上,回頭問司若弦。
只是回眸那一瞬間,便是愣在當場,瞬覺天地失色,如墨的眸子裡,只有那一抹水藍色的身影。
經過三個多月的調理,司若弦的身子已經基本上補回來了,臉上看起來也有了肉,肌膚回復了瑩潤,絕美的容顏本就令天地失色。
此時,她正抬首望天,興許是陽光的光線太強,她的右手置於額頭,擋下太強的光線,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眼尾微微上挑,說不出的勾、人、心、魄。
由於賽馬運動量挺大,又在太陽底下,司若弦臉上泛起的紅潮還未退卻,額頭上、鼻上的汗珠猶在,在陽光的照耀下,更加晶瑩,紛嫩嫩的唇微微勾、起,形成一絲上揚的弧度,怎麼看,怎麼誘、人。
司若弦一襲水藍色的紗裙,裙擺隨風而舞,恍然間,仿若九天之上誤入人間的神,美得好不真實,甚至連呼吸重了都怕驚擾了般,她額間的鳳羽花,更是在星星點點的陽光傾灑下,顯得更加妖冶。
眼前一切,只勾勒出這樣一幅畫,美得驚心動魄。
倏然,司若弦放下手,睜開眼,回眸一笑,天地失色,時間似在剎那間定格。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也不過如此了。
夜城歌是見慣了司若弦美貌的,仍是被她所迷,一時,萬物俱靜。
司若弦笑著走到夜城歌身邊,流、氓地吹了一聲口哨,搖頭道「真是難得呀,王爺竟也有失神之時,是若弦太美,還是王爺太禁不起誘、惑呢?」
聞言,夜城歌回過神來,見司若弦已到身前,笑著摟過她,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道「若弦認為呢?面對如此絕色容顏,恐怕沒有人會不心動吧?」
「呃……」司若弦依在夜城歌懷裡,說「都說越美的女人,越是危險呢,一看,若弦就是一個危險人物之中的極品,誰敢惹呢?」
「這不就有一個不怕死的麼?」夜城歌輕言。
司若弦點頭「確實是勇氣可嘉。」頓了頓,又道「話說回來,如你這般妖孽的男人,又何嘗不是毒藥呢?還是讓人甘願飲下而不後悔的毒藥。」
「這麼說,若弦是從不曾後悔過了?」
「王爺認為呢?」
「整個世界,有你司若弦在乎,便夠了。」
「要求真是低呢,我以為王爺是想要左擁右抱呢。」
「有若弦在,誰還能入得本王的眼呢?普天之下,還有誰能比若弦美?」
「敢情你看上就是我的容顏?」司若弦微微瞇起眼,渾身都散發出冷冽的氣息,那模樣,彷彿只要夜城歌敢說是,她就會讓他後悔。
夜城歌親了親司若弦的臉頰,道「若弦身上的每一點都吸引我,哪怕是殺人的時候,也是最美的。」
司若弦挑眉「這算是甜言蜜語咩?」
「絕對是發自內心最真誠的話語。」夜城歌一臉認真,司若弦輕笑出聲,抬手捏了捏夜城歌的臉,道「若弦發現,王爺其實挺可愛的。」
話音落下,也不待夜城歌反應,直接躍身上馬,策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