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誰動了朕的娘親

《》章 節目錄 第126章 磐石轉移 文 / 櫻淘曉玩字

    軒轅國皇宮。雕樑畫棟的宮殿,黃琉璃瓦頂、青白石底座,飾以金碧輝煌的彩畫。一片青磚鋪地的廣場散滿了清輝。好一個奢華精緻的牢籠。

    十一坐在棠梨宮的屋頂之上,仰頭看著異常圓滿皎潔的明月,然後抬起玉臂去模擬著輕撫月亮圓潤的邊緣,輕輕閉上眼睛,素手以圓弧的軌跡移動,就好像真的感覺到了明月微涼的溫度。

    藉著月光的清輝,十一俯瞰眼前的瓊樓玉宇,若有所感地吟道,「玉階生白露,夜久浸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看她極有興致賞月看景的樣子,天凌萬分不解,難道她一大晚上這麼遠跑來就是為了坐到這裡看月亮?

    十一隨意地抱膝坐在屋頂的樑柱上,身上的黑色錦衣是天凌後來特意為她量身定做的,黑色束身襯托她的曲線更加令人浮想聯翩,因為她對罌粟的偏愛,他特意依舊用了先前錦繡山莊的那種繡著罌粟的錦緞。一頭銀髮隨意地用一根碧綠的簪子簡單盤起一個斜斜的髮髻,其餘皆披散在肩頭,如銀色的瀑布一般隨著她每一個輕微的動作緩緩傾瀉流淌。

    她已經坐了很久,天凌正滿腹狐疑,突然感覺右邊的肩膀一重。許是累了,十一的腦袋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偏過頭來衝他嫣然一笑,道,「今晚的月亮好美啊!」

    他在那一剎那失了神,全身像是注入了一道閃電,腦海裡劈啪啦煙花似的怒放成一片。她每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和微笑都足以令他的心如三月的桃花瓣緩緩舒展,灼灼綻放。這樣與她肩並著肩在屋頂賞月,從未曾料想和奢望過可以與她有這樣溫馨相處的時刻。

    他想他一定是在做夢吧!他已經確定自己是在做夢了!因為,她居然緩緩靠近他,然後抵住他的額頭,她的額頭很涼,發上有淡淡的馨香。一偏頭,她含住了他的唇,一小口,一小口的淺吻著,貝齒輕輕地撕咬。

    耳邊傳來女子好聽的低笑聲,他卻依舊在夢中不願醒來。

    「再不認真抵抗的話,心就會被我偷走了……」她微微離開他的唇,輕笑道。

    「早就已經是你的了……」天凌突然激動地反客為主,熱切地回應起她的吻。

    十一素手輕推他俯身的胸膛,重新看向皎潔的明月,輕聲道,「我現在突然想做一個壞女人,一個隨意拿走男人的心再放在腳下踐踏的壞女人。你難道想做我第一個試驗品?」

    「如果我說我願意呢?」天凌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呵呵……」十一突然失笑起來,看著他,「可是我不願意。趁我還尚存最後一絲理智,你最好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不要對我好!」

    「天凌此生只想一輩子對你好!」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有勇氣對她說這些話。現在這個樣子的她,讓他心疼不已,他想對她好,一輩子。

    「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難道對女人也是如此?難道壞女人更可愛嗎?是不是一個女人無論對一個男人怎樣付出,他都可以拋在腦後,然後轉眼間去和另一個惡毒的女人在一起?」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娘親的話果然是對的……」

    「十一,不要這樣!不是世間的男子都是如此,你何必用他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她眼中蔓延成災的怨恨和絕望讓天凌只想要用盡所有的言辭讓她相信世間還有人真心愛她,讓她看到光亮。結果知道剛才她的舉動沒有任何其他意義,完全只是出於悲憤,可即便如此他仍舊為她的親近而感到開心。

    「天凌,我吹首曲子給你聽好嗎?」十一沒有回答天凌的話,只是拿出血蕭說道。

    這只獨孤無雙隨身佩帶的玉簫不同於一般的蕭,蕭身通體透明的血紅。是江湖人稱刀鬼的巧匠用一根雪竹歷經九九八十一天配合七七四十九人的鮮血鑄造而成的邪器,名曰「滄山血蕭」,專用於各種音殺。獨孤無雙的音殺出自於極其邪門的武功陰月祭一派,陰月祭不僅可以施展殺人於無形的音殺,還可以配合毒蠱控制人的心智,這也就是傳聞中的噬魂術的由來。而玄音決則是江湖上唯一可以與陰月祭對決的正派武功。

    此蕭魔性很強,若不是內力沉厚,造詣高深的人駕馭,很容易被迷失心智,甚至被反噬。當初她將滄山血蕭據為己用的時候天凌十分擔心,直到確認她幾次試用都完全控制自如才放心下來。

    如此難得的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天凌自是也不想被這些不好的情緒破壞,點頭應允她的意見,「好!」

    十一開始緩緩吹奏,簫聲由溫婉低沉,漸漸變得淒厲高亢,接著又是催人淚下的音調……

    一曲《祭心》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十一本來悲慼上覺得神情隨著吹奏漸漸變得舒緩起來,嘴角更是浮現與此時氣氛極為不和諧的陰鶩笑意。

    天凌正困惑不解,忽然聽得屋頂下面傳來嘈雜的聲響。

    先是女子淒厲的尖叫嘶喊,然後是一群人驚慌失措地詢問,一時之間,腳步聲,杯碗落地的碎響,痛呼聲亂成一團。平靜的夜被生生擾亂。

    「啊——痛!本宮的肚子好痛……啊……」

    「娘娘,皇后娘娘!您怎麼了?您可別嚇奴婢啊!快去請御醫!快去啊!娘娘,御醫馬上就來了,您撐住啊……啊,娘娘,血……好多血……」

    ……

    「皇上,去叫皇上,去……」

    「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

    天凌聽著屋頂下盡在耳邊清晰的聲響,突然全都明白過來,明白他們這是在何處,明白她今夜來這裡的目的。

    他早該想到的,如今的十一又怎會放過負心薄倖的軒轅宸燁呢。而報復他最好最直接的方法莫過於傷害他最在乎的人。當初,他便是為了狄浸月和孩子被判她的,她理所當然會將矛頭都指向狄浸月和她腹中的孩子。

    蕭聲還在繼續,下面的女人尖叫呼喊聲也越來越淒厲,在這深夜裡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聲尖細高亢的「皇上駕到」破空響起。十一的簫聲戛然而止。

    「皇上,你快救救皇后娘娘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救我,救我……我好痛,啊——不行了!好痛……殺了我,殺了我吧……」

    ……

    ……

    「十一,這麼做,你開心嗎?」天凌看著她陰鶩的神情,輕歎道。

    「如果我能親眼看到現在的情形,我想我會更開心!」十一面若寒霜地說道。

    「十一,你別衝動!驚動了御林軍就危險了,竟然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天凌焦急道。

    十一站起身子,天凌以為她想通了要離開,誰知道她卻突然轉過身去,看向前方,道,「你終於肯出現了?」

    天凌順著十一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身金黃色龍袍面色鐵青的軒轅宸燁站在屋頂的彼端。

    當十一轉身的剎那,軒轅宸燁原本陰鶩暴怒的眸子便褪盡了所有的情緒,只剩下了滿滿的震驚。所有一切全都不存在,眼前只剩下她的一頭銀絲,絕望至妖嬈的滿頭銀髮使得他漆黑幽邃的眸子激起驚濤駭浪。()

    「你……你的頭髮……」他的薄唇蠕動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十一螓首,嘲諷道,「四張機,鴛鴦織就欲**,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蒲草韌如絲,磐石……」說到最後她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剩苦澀與恨意漫延。

    當看到十一手中的滄山血蕭,軒轅宸燁的眸色漸漸轉沉,隱忍著怒氣,無法置信地問道,「是你?」

    「怎麼?很驚訝是我嗎?還是,你以為應該獨孤無雙才對?亦或是,你看到我拿著他的貼身之物便覺得我與他有什麼姦情?」十一一副漫不經心的神情,好像說的是完全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好像只要自己表現的滿不在乎,就真的可以不痛。

    「我沒有那個意思!」軒轅宸燁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何苦如此糟蹋她自己。

    「不想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此刻本應該被獨孤無雙囚禁在血盟教肆意凌虐折磨的我卻出現在這裡打擾你的良辰美景。」十一故意問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軒轅宸燁隱忍著問道,語氣裡無奈與憤責交雜。狄浸月不住的痛呼聲更是令他心急如焚。

    「呵,原來對我,連弄清原因的耐心你都不屑有了。原來即使我已經把自己跌到你心裡最卑微的塵埃裡也還是自視過高了!」十一自嘲道。

    「為什麼沒有來?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來了,卻唯獨只有你沒有來?是你太抬舉我一定會沒事,還是根本已經絕情至此?」十一不答反問,這句話,明知道不該問,明知道問了也是枉然,可是她還是不甘心,忍不住質問他。

    「你知道當時……」

    「對,我知道,當時你正是封後之日,新婚之夜。你想說你的身份不允許你拋下一切來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還是想說迫於太后的壓力?」十一冷笑。

    「十一,我……我只是為大局著想,原諒我的不得已。我當時派了月見他們去營救你,而且後來……」軒轅宸燁無力地解釋道。

    一聲十一,她的心兒早已風化成灰,呵,也算他有先見之明,若是他還敢喚她娘子,她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失控地讓他永遠都發不出聲音。

    下面女子的求救和哀嚎聲一波又一波的響起,軒轅宸燁的臉上染上化不開的焦慮之色,以至於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是卻已經遠離了他的心。

    「十一,到底怎樣你才肯放過她?你生氣衝著我來,不要動她和孩子。為什麼我們之間要變成這樣?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不是……為什麼你不懂,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懂……」軒轅宸燁心急如焚。

    以為自己真的已經可以做到斷情絕愛,以為即使再次見到他也不會再心痛,可是他就有那樣的本事,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為別的女人焦急的神情都足以令她死一千次,一萬次,把她的傷疤血淋淋的一層又一層地狠狠揭開,讓她痛得鮮血淋漓。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十一失控地一步步走近他,然後仰頭死死地盯著他,她離他極近,「軒轅宸燁,你看著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有什麼苦衷,都告訴我可以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一起解決!」

    「請你放過浸月和孩子!」軒轅宸燁眼波微動,隨即恢復平靜,閉上眼睛逃避著她的注視,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還真是知道怎麼做可以令她痛的生不如死,一口一個孩子讓她要用盡全力才可以不失控。

    現在,她只想為曾經付出一切的愛做最後一次的努力。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個樣子,曾經,就算我是一男子的身份,就算我們之間面臨不可逾越的障礙,你也不曾放開我分毫,你說你愛我,不管我是男是女,不管我是北棠半夏還是任何其他人,你說你愛的只是我這個人,是我所有的一切。你說要是我不願意『嫁』你便『嫁』,你說隨便我願意怎樣都好。你說一切問題我們一起解決,我們之間永遠沒有秘密。你說我是你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問你,在你的心裡我和你的皇兄,到底誰比較重要。你說,他若死,你拚死護著他;我死,你陪我死……這樣的你,從來讓我無法拒絕,讓我心甘情願地為你傾盡我的一切……」一次次昔日的回憶,每想起一次都會令她死一次的回憶一一浮現在腦海中,過去的畫面越是幸福,她的心就越是痛得無以復加。

    「你都想起來了?」軒轅宸燁震驚地聽著她敘述當年所發生的一切,雙手緊握成拳,極力隱忍著所有的情緒。她想起來了,她真的全都想起來了……

    「是,我都想起來了,記得六年前的你,記得六年後的你。可是,你卻全都忘了,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

    「阿七,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讓我相信你,我便最大限度地相信你,即使你對我冷漠,即使你寵幸別的女人,更即使你親口告訴我要放棄我們的愛情。可是……值得嗎?你真的值得我如此信任嗎?我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原諒你,可是你給我的卻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有不得已的苦衷,現在告訴我。我不會忍受一個男人以愛我的名義讓我生不如死,因為我寧願相信這樣至我的感受和生死於不顧的男人根本不是真的愛我,更不值得我去愛!」

    兩個人,相對而視。十一忐忑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她已經告訴自己,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機會。畢竟,恢復了記憶之後的她,更加放不下與他之間的感情,她能做的只有用盡最後一絲努力挽回,如果結果還是沒結果,那便真是蒼天有負了……

    軒轅宸燁躲避著她的目光,微微低頭,陰影掩蓋了他的神情。沉默了不知多久,軒轅宸燁抬頭,看向她,決絕地說出兩個字,「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理由,沒有苦衷……

    「呵呵……」十一突然笑了起來,笑得難以抑制,笑得連眼淚都無法再隱藏。

    「軒轅宸燁!我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來這裡說這些話自取其辱!」

    「軒轅宸燁,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是你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還是你真的朝秦暮楚。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屋頂下,狄浸月突然用盡全力一聲淒厲的尖叫,軒轅宸燁的身子驀然繃直,「十一,求你放過她,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你和我談無辜?!」十一隔空一揮衣袖,隨之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她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

    軒轅宸燁被打得偏過了臉去,伸手去擦拭嘴角的血液。然後毫不在意道,「對,就是這樣,如果你生氣,衝我來。」

    「十一,十一,十一……」他突然開始喃喃地地笑著,眼神迷離,失控地一聲聲喚她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悲痛,似乎是承受到了極致。

    「這世間,其實我什麼都可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只在乎你,只在乎你,呵,只在乎你啊……」他的聲音極輕,完全自言自語的口吻,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敢說這樣可笑的話?

    「啊——」十一大叫一聲,失控地一掌擊向軒轅宸燁,然後飛離屋頂。天凌急忙跟了上去。

    竹林深處。

    十一衣袂翻飛,狂亂地用掌風揮砍著層層密林,一時之間無數修竹交叉著轟然傾倒,就像她的世界一般,完全混亂地坍塌。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十一,你冷靜點!」天凌無錯地看著她亂用內力,怕她會走火入魔。但是他又不忍心她全都憋在心裡,比起任何一種方式,她現在的反應也是他所預料的最好的結果了。至少現在她的痛他是看得到的,至少她還沒有完全封閉自己,如果有一天她在那樣之後只是陰森地冷笑,然後一言不發,那才是真的可怕。

    十一發洩了好一會才漸漸平靜下來。天凌看她慢慢恢復理智了,走近她的身後,歎道,「你之所以這麼痛苦,是因為你太相信他。其實直到現在你也不肯接受他狠心背叛你的事實!」

    「呵,或許是他太會虛情假意,太會演戲了,讓我一直以為我對他而言是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人,讓我一直太自以為是地以為他非我不可!」十一嘲諷道。

    「十一,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他或許……根本不是他?亦或是……」天凌小心而大膽地猜測道。

    十一平靜地搖搖頭,「一開始我確實有所懷疑,也悄悄觀察驗證過。我確認過他的邪術是真的已經完全解了,所以不可能是因為被別人控制;而且他根本沒有用易容術。若是易容術,不管他的人皮面具做得多天衣無縫,我都有把握分辨出來。儘管我可能永遠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如此,那個男人就是他!」

    天凌明瞭地點點頭,「一個那樣深愛過你的男人怎麼會說不愛就不愛了呢!其實我也覺得難以置信,如果撇開你剛才所說的兩點推測,那麼,他或許真的有不得意地苦衷。我覺得他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十一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不重要了!從這一刻起,他有沒有苦衷都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他為了他所謂的苦衷忍心傷我至此,那他對我的情又還能剩下多少?這樣的男人或許會是成就霸業名垂千古的帝王,可是,他絕對不再是我要的那個男人了!呵,當年我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成為現實了,原來真的是不能兩全的。」

    「十一,那現在怎麼辦?你刺殺龍子,還傷了軒轅宸燁,軒轅國怕是不會放過你的!」天凌憂心忡忡地說道。

    十一低笑一聲,似是覺得可笑,反問道,「不會放過我?好啊!只要他還有臉來找我報仇!我倒要個變了心的男人能夠無恥狠絕到什麼地步。他無情,那我便比他無情一百倍;他冷血,我便把我血液凍結成冰!天凌,你的擔心還是留給軒轅國吧!今天只是一個開始!」

    「十一……」天凌失神地看著她被殺氣和恨意盈滿的眸子,那裡再也沒有往日溫柔靈動的光和靈魂。

    十一,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可以讓你不要這麼痛苦,我真的已經無能為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這樣一直迷失自己,誰可以讓你回來,你告訴我。我做不到,但是,就算刀山火海,我去為你找來。

    「十一,現在去哪?這不是回血盟教的方向。」走到岔路時,發現十一往另一條路上走,天凌疑惑地問道。她又想做什麼?他現在已經是膽戰心驚。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