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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8 流血嫵妝【大結局】 文 / 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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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血嫵妝(7090字)

    「我不認識你……」季芸撇開眼睛,慕容紹卻笑了,「你不認識?慕容府上上下下卻有的是人認識,慕容家醫館的林先生!」

    「當年,便是你與白家夫人串通,合謀要害死慕容夫人,所用毒藥,便與害死白子棟的毒一模一樣。」林海源的話,又是引起一片震動。

    李銘輔仔細思量,他似乎懂了白玉之的第二個條件,慕容家與白家,竟有如此恩怨?

    正說著,突然,行宮圍牆之外,有一聲箭響,隨即,只聽紛紛沓沓的腳步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李銘輔龍眉一皺,白玉之亦瞬間凝眉,慕容紹一驚,其他人在狀況未名之時,忽然發覺,已被軍隊團團包圍。

    人群裡,立即發出驚恐的呼喊。

    李銘輔抬頭再望,只見行宮圍牆之上,亦是林立的弓箭手,好個秦明!

    人群中的驚恐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只見秦明與吳秀玉一同步入行宮,身後還捆綁著惠雲。

    一切果然如料想一般,白玉之唇角微微一勾,他看向慕容紹:「你我兩家的恩怨暫且放下。」

    慕容紹不明白。

    李銘輔站在正中央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心底忽然想笑,掃視之中,亦有許多熟悉的臉孔,如今卻都是背叛了他。

    他也這才知道,背叛他的不止是吳秀玉,不止是秦明。

    原來,這……就是他的江山。

    「秦明,你做什麼?你想謀反不成?」劉文上前一步,質問著秦明。

    秦明幽幽笑道:「劉文,你這個老頑固,跟著這樣的皇帝,又有什麼前程可言?」

    「你……」劉文還沒有說話,吳秀玉上前一步,一劍插進了劉文的心口。

    鮮血沿著劍身淌下來,劉文瞪大雙眼,倒在血泊中。

    「不要聽著這些個迂腐之人的囉嗦。」吳秀玉寒冷目光掃視四周,四周聒噪的氛圍頓時沉靜了。

    人人都面色驚恐,不敢做聲。

    秦明看著其他官員,平靜道:「李銘輔,咱們的皇帝,卻只怕是被人混淆了皇家血統,而這個女子……」

    他回頭直指惠云:「白家的妾,才是他的生身之母,各位,這麼多年,大家都被騙了!」

    依然在白玉之意料之中。

    「秦明,我一直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惠雲的身份?」白玉之忽然開口,他的話便是承認了秦明所說是真。

    秦明瞥眼看一眼白玉之:「那還要多謝你白公子呢。」

    白玉之不解看向他,秦明洋洋得意的大笑著,向後一個招手,只見一個人自林立的軍隊中走出來,白玉之平靜的眉眼頓時一驚,這個人,好像已經是極遙遠的記憶。

    「公子……」依然嬌柔的女子聲音,女子清淨傲然的面容帶著幾分薄冷之色,她定定的看著他,一動不動的眸子,滿溢深深的恨,「公子別來無恙。」

    顧若蓮!

    竟然會是她!

    白玉之怔忪神色令秦明更是得意:「白玉之,你一生被女人包圍,卻不想,亦被女人所累吧?」

    他收住笑:「夜靈所帶聖教之人,早已被我剷除,至於夜靈……他得意逃脫,但僅僅憑他一人之力,只恐怕無法翻雲覆雨!」

    他笑得無比囂張,白玉之卻只是看著顧若蓮:「若蓮,你竟願與這等人為伍?」

    顧若蓮清冷的笑了:「總比流落街頭,被人追殺要來得好。」

    顧若蓮眼裡有淚,憶起那一段艱辛得幾乎沒命的日子,他便恨他,便恨慕容蕪,她要親眼看著他們的不幸方能感到快意。

    白玉之一怔,想想也是,顧若蓮不過是個女子,她對他積累的愛越多,恨興許便越是深刻。

    而自己從前與她的關係,又讓她知道了自己太多的事情。

    他微微苦笑:「秦明,看來,到底是我們棋差一招……」

    秦明立時揚起眉:「白玉之,你此時此刻束手就擒,我饒你不死。」

    「那麼,臨死之前,我有一事相求,此事只恐怕你亦有所興趣。」白玉之挑挑眉,手中玉光瓶流光晶瑩,他舉起來,「你不是想知道嫵妝的秘密?」

    秦明一愣,他吃過緩兵之計的虧,也因為貪圖嫵妝而差點功虧一簣。

    他低頭想想:「白玉之不要與我玩緩兵之計。」

    他說著,看向吳秀玉,吳秀玉領會,拔劍向主台上走去,李銘輔眉目沉沉,看著吳秀玉一步步逼近自己,他不免有些慌:「白玉之,你答應過朕什麼?你卻如此不中用。」

    白玉之悠然的笑:「原來秦大人不想要嫵妝,也是,嫵妝之於江山卻顯得太渺小了。」

    他說著,將玉光瓶驟然打碎在地。

    慕容紹驚呼一聲:「白玉之……」

    玉瓶碎片已經晶瑩,裡面是鮮紅的水流了出來。

    正當此時,濛濛長天,忽有白色流紗,似遮天蔽日。

    白玉之笑笑:「來了。」

    秦明一驚,舉頭望去,只見長天之上竟有四名女子護衛著一名老者凌空而來,身後有數千名紅紗劍客,人人面色冷冰。

    是天目老人和聖教火女。

    吳秀玉與李銘輔原是廝殺在一起,亦赫然停止,抬頭望去。

    只是頃刻,碧天便被飄渺的浮紗遮蓋,如雲靄沉沉浮浮,遮蔽了整片天。

    「是聖教……」

    人群中,自有有見識的。

    「聖教教主天目老人……」

    「聽說他手下從來不留活口……」

    ……

    驚疑之餘,護衛著秦明的侍衛與守衛行宮的侍衛皆一時失了神,望著從天而降的聖教之人,目瞪口呆。

    霎時,上千聖教之人已從碧空落地,手持長刀冷劍,刀兵閃爍,大開殺戒……

    天目老人則落座在最近的椅子上,目光幽幽的欣賞著一場殺戮。

    聖教火女,從來不辱使命,刀劍有眼,不殺無辜,只衝著叛軍屠戮而去。

    眾多叛軍倉皇的向行宮外逃去,秦明一時慌了,他明明已經殺掉了夜靈圍堵他的聖教之人,夜靈更已經逃竄。

    為什麼?聖教竟還有這麼許多人可以大開殺戒?

    他轉頭,拔出身邊一人的劍,指向惠云:「白玉之,快令他們停手!否則惠雲必死,你所要知道的事情,也便不能再知道。」

    白玉之俊美的臉容蕩漾一絲笑:「我已經……不需要她來說。」

    秦明一怔,手腕上忽的一痛,那長劍噹啷落地,他抬眼,只見身邊一名侍衛突地摘下頭盔,長髮散落,臉上帶著笑:「秦大人……」

    竟是宋桑柔!

    宋桑柔只是一個招呼間,便已回身將惠雲身上繩索斬斷,她以一敵十,護著惠雲衝出重圍。

    秦明頓時慌了手腳。

    眼見,侍衛們紛紛倒在聖教火女的劍下,有的甚至直接逃竄,根本不會再顧及他。

    不是這樣的?一切怎麼會是這樣。

    一時之間,被斬落的頭顱滿地,斷肢殘骸飛落,猩紅的血染紅了青石地磚,飛濺的血滴濺在人群之中,便會發出陣陣驚叫。

    只是眨眼,胭脂香濃的行宮,已血流成河……

    吳秀玉亦傻了眼,李銘輔望著他:「若放下劍,朕饒你不死。」

    吳秀玉看他一眼,心中思量,卻提劍衝向他。

    李銘輔步步後退,避開他致命一擊,隨即,便有四名火女衝將上來,劍光瞬時如火,飛濺的火星與血交融,李銘輔只是略微瞇眼,便知聽見「噗」的一聲,四把長劍已刺穿了吳秀玉的身體。

    吳秀玉睜大雙眼,長劍拔出,血滿玉台。

    他倒在李銘輔腳下,李銘輔鬆口氣,望向白玉之,卻見他氣定神閒,與天目老人各在一邊,欣賞著這一場殺戮。

    秦明眼見大勢已去,癱軟的跪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

    「只怪你自己蠢。」身後忽然有聲音傳來,是夜靈。

    「怎麼是你?」秦明癱軟在地上驚愕不已。

    「你太低估了聖教!聖教豈是你見到的那麼幾個人?我不過行了一個疑兵之計,與天目老人兵分兩路,我們犧牲一些人,令你放鬆警惕,你卻不疑惑為何不見天目老人嗎?秦明,你該聽說過,聖教一呼百應,聖教火女不辱使命的威名。」夜靈一步步走近他,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秦明失神的不語,他似乎仍然不明白自己究竟輸在了哪裡。

    顧若蓮亦怔住了,她站在原地,怔怔望著這一片血的戰場……

    白玉之轉頭看向李銘輔:「他如何處置,便由你決定。」

    李銘輔望著他神色複雜,白玉之冷笑:「接下來,想必該是了結我白家於慕容家恩怨的時候了……」

    白玉之緩緩低身,撿起地上一柄長劍,那劍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落。

    他拿著劍走到慕容蕪跟前,將劍遞在慕容蕪手中:「蕪兒,你娘……是我害死的!」

    慕容蕪一怔,她不可思議的望著他,白玉之俊美的臉容蒼白如雪,他悠悠然的看著她,唇角的苦笑卻越發深重:「殺了我,你便報了仇,我們……本便是不該相遇的兩個人……」

    慕容蕪淚水在眼眶中流動,她不解,她不明白:「為什麼?」

    白玉之微微低著頭:「有些話,不說是結,說出來是疤……」

    「說……我要你說……」慕容蕪幾乎嘶聲喊道。

    兩個人,立在血水屍體當中,衣衫飄揚,卻蕩不盡彼此間的塵囂。

    慕容蕪堅定的看著他,白玉之卻怔怔搖頭:「殺了我……一切便都可以了結了……」

    「我要你說,要你說!」慕容蕪眼中蓄積的淚水,沉重的落下來。

    她終於,明白了那種感覺。

    昨夜,那種再也沒有明天的痛楚!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絕沒有想過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面。

    「蕪兒。」開口的是夜靈,「若是說起來,我們的相遇都……只是一場局,玉之……不想傷你太深……」

    「不想傷我?不想傷我?」慕容蕪淒美容顏淚水融融,「你們一個一個,都說不想傷我,可是到最後,我就快要被你們親手殺死了,還說不想傷我?」

    慕容紹亦是心頭一震。

    他低下頭。

    此時,惠雲走上前一步,靜美的臉上揚起一絲笑紋:「慕容姑娘,我看,還是我來說吧……」

    眾人看向她,而白玉之只是驟然閉眼,似乎這樣便可以不再面對那些傷痕。

    他沒有阻止惠雲說下去。

    惠雲看向白玉之:「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在一夜之間,便想到了這些,但是若說是你害死了慕容夫人卻一點都不為過!」

    連惠雲都這樣說?

    慕容蕪望著惠雲,惠雲笑道:「當年,白子棟一心求嫵妝不得,我便不耐煩,我同他一起去過慕容家幾次,也見過慕容夫人,更見過這個人……」

    她指向林海源:「這個人是慕容家的家醫,他對慕容夫人只恐怕不是主僕那樣簡單的情感吧?」

    提及當年,林海源不堪回首,他不語,彷彿陷入了對往事的沉思。

    「我看了出來,便一直慫恿白子棟一直去煩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不堪其擾,林海源自然對白子棟懷有怨恨,我利用這一點,一來為了擺脫白家,二來,白子棟漸漸的不再聽我的話,甚至……通過那個女人……」惠雲望向白夫人,「她與季芸的串通,因季芸是端王妃親戚,便得知了我真實的身份,於是,白子棟要休掉我,我苦苦哀求,讓他看在玉之的面上不要休我,才得以留在白家,而後我便對白子棟起了殺心,我便找到了林海源,令他配製巨毒慢性毒藥,林海源最終還是答應了……」

    惠雲說起當年之事,眼中還是有恨:「我利用玉之親手喂白子棟吃下放了毒藥的藥水,白子棟死後,玉之便變得不喜歡說話,臨死之前,白子棟只將玉之和我留在身邊,其實我知道,他只是想和玉之說話,他說,他一生的遺憾便是沒有在斗彩大會上斗倒白家,拔得頭籌。」

    惠雲看著玉之,慕容蕪亦想到了白玉之常常說要完成父親的心願。

    「玉之記下了那些話,可是他還是個孩子,他沒有法子,直到他結識了大盜夜靈,他便央求夜靈,去盜取嫵妝,他要看看,那個令父親含恨而終的寶貝。」惠雲看向夜靈,意味深長,「之後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由你來說?」

    夜靈歎息一聲,看一眼白玉之,那些事,恐怕有一些是白玉之也不知道的:「我到了慕容家,去了幾次才找到嫵妝,我已經得手,卻遇見了蕪兒,她那時天真爛漫,見我受了傷,便為我包紮,全然沒有心機,我對蕪兒有了莫名的情愫,於是我猶豫了幾天,還是將嫵妝歸還給了慕容夫人,當時慕容夫人也已經病的很重,她沒有責怪我,反而說……嫵妝的秘密不能公佈於世,她不是吝惜這件東西,而是問我有沒有聽說過『流血畫嫵妝』的說法,後來……她對我解釋了這一切……也就是……嫵妝的秘密……」

    夜靈的話同樣震動了所有人,季芸、惠雲、白夫人、甚至是慕容蕪都看向了他,夜靈繼續道:「我不知道慕容夫人為什麼會對我說,也許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她說,她會將這個秘密放在玉光瓶中,留給她的女兒,但是他懇求我,這輩子都不要說出這個秘密,更不要讓她的女兒知道,她不知道,才是福氣,只有她真的不知道,別人才不會知道。」

    「夜靈,你不要信口開河,母親……怎麼會對你說起?」慕容紹不信,慕容夫人會對一個陌生人,說起慕容家傳家之寶的秘密。

    夜靈笑笑,看著地上玉光瓶的一地碎片:「所謂嫵妝,其實……是要用人血來化!」

    什麼!

    周圍有一瞬間靜默,隨即便是陣陣驚呼。

    慕容蕪亦驚呆了,夜靈道:「這也是慕容家世代不願說出嫵妝秘密的原因,為了嫵妝,有太多人喪命,嫵妝的胭脂之所以艷美,之所以被劃在臉上水洗難退,是因為那胭脂需要用嬰兒透明鮮紅的血來調製!慕容家曾試過只拿嬰兒手指間的血調配,卻調不出最好的顏色,嬰兒心臟之血,濃淡相宜才是最好的顏色。」

    慕容蕪聽了不禁遍體生寒,其餘之人亦面面相覷。

    原本是那般香艷之事,卻變得如此恐怖。

    夜靈道:「不知是誰將嫵妝傳說的神乎其神,越來越離譜,但為了慕容家聲譽,慕容家人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後來……她……」

    夜靈看向季芸:「她因為知道嫵妝曾被我盜走,而要殺我!設下了埋伏,從此我便隱退了江湖好一陣……」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慕容蕪看向白玉之,她依然不懂,這一切與白玉之有什麼關係?白玉之當時亦是很小的年紀吧?

    白玉之與她相望,蒼白的笑了:「你娘所中之毒,便是我爹中的毒……是我……明明發現了大娘與季芸勾結而沒有說,沒有阻止,眼睜睜看已經逼走我娘的大娘,從我的房裡拿走了娘留下的害死爹的毒藥,那時候我才知道,大娘早就知道爹中毒,只是不說,她同樣希望爹死!因為白雪卉恐怕不是爹的女兒……」

    白雪卉驀地站起身:「大哥,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玉之,你不要血口噴人,辱我名節。」白夫人亦起身道。

    白玉之冷笑:「不是嗎?當年你與季芸各取所需,季芸要嫵妝,你要爹死,你們便達成了交易,證人……就是香萍!」

    香萍此時走上前來,她已全然沒有了病態。

    「你們曾經因為我娶慕容蕪一事爭執,被香萍看到,於是便對香萍起了殺心,後來你們想,若是殺了香萍想必我會查,慕容蕪也會,倒是不如留她的命,便致她瘋傻,其實香萍早就好了……」

    白玉之一邊說,慕容蕪一邊疑惑,香萍那時候對她講,她明明什麼都沒有聽到。

    「一個瘋丫頭說的話,你們也信?」白夫人辯駁。

    「還有我。」林海源站出來道,「我也曾見到你們勾結,陰謀要陷害夫人,只是我沒想到,你是拿了我配製的毒藥去害夫人,想必也是這個原因你一直追殺我,令我不能呆在慕容家,我在時也不准我為夫人診脈……」

    「你們可有證據?」此時,季芸亦坐不住了,起身質問。

    白玉之道:「沒有,有的話,早便將你們繩之以法,但是這些是不爭的事實……」

    他望向慕容蕪:「蕪兒,沒有證據,但這些都是真的,我當年為了父親的心願,曾……不擇手段,娶你……也是為了嫵妝!只是我料想不到的事情太多……直到我將玉瓶贖回,我打開它,便知道了裡面是血……」

    「為何要說你害死了我娘,毒藥即使是季芸與白夫人串通害她……」慕容蕪含淚問他,說了一半,卻止住了,她懂了,白玉之適才說,他眼睜睜看著白夫人這樣做,而沒有阻止,那麼也就是說,他同樣希望慕容夫人死!

    見她神色,白玉之知道,她已經明白:「當時,我是個幽閉之人,偏執的認為,如果不是為了嫵妝,我娘便不會那麼瘋癲,爹也不會成狂,落得終生遺憾,而遷怒在了慕容夫人身上……」

    不錯,不錯!白玉之當時一定是那樣的人,他曾經麻木、冷酷而沒有心。

    秋氣漫天,有沉雲壓在天際,胭脂的香氣已被血腥覆蓋。

    許久,慕容蕪都只是怔怔的站著:「所以,你當時為我描妝,便是……」

    「便是最後一次。」白玉之斂眸,這一切都不應該是這樣。

    可是,卻終究是這樣。

    「原來,我的一生都在被別人利用……你,夜靈,甚至是哥哥……」慕容蕪知道,哥哥不算利用她,可到底還是令她陷入了與白玉之的情感漩渦,而沒有阻止。

    慕容紹不能接受對於嫵妝,這個天下人都夢寐以求的傳家之寶的解釋,他衝上前,抓住白玉之的衣領:「我不信,我不信,若是這秘密只有夜靈知道,那麼你今日又是如何得知?夜靈告訴你的嗎?」

    「不,若非今日形式如此,我亦不會說。」夜靈道。

    白玉之笑笑:「慕容紹,我也是制香師,自然有制香師的敏感,蕪兒既然說是慕容夫人留下的東西,我想,該是嫵妝有關吧?我只是推測,將保存在玉光瓶中鮮紅的血兌入了胭脂粉,一切……就都明白了,那色澤之上乘,那要洗上幾遍才能褪去的顏色,我猜想這就是所謂的嫵妝……加上那句曾流傳過的『流血化嫵妝』。」

    慕容紹怔楞了,他緩緩放開白玉之。

    白玉之平靜道:「其實,你也一心想得到嫵妝,為了嫵妝,殺戮、利慾、陰謀算計,所以我毀了它。」

    白玉之依然拿著劍遞給慕容蕪:「殺了我……你便報了仇。」

    慕容蕪卻冷冷的沒有抬頭:「殺我娘的是季芸與白夫人……」

    「是我!」

    「是誰都不重要……」慕容蕪抬眼瞬間,眸光煞冷如冰,「你們……一個個的,全部都算計著陰謀著過日子,只把我玩弄於這場陰謀裡……我當然可以殺你,殺所有人都沒有問題,然後呢?然後……還是沒有證據,我依然要背著殺人之名,去坐監牢嗎?」

    「他不會關你。」白玉之看向高台上的李銘輔。

    慕容蕪唇角牽動一絲笑,冷酷至極,她沒有在說話,而是緩步向著行宮外走去……

    一身清素,長髮如墨。

    忽然覺得好累,好像她的一生已經過完了……

    心竟沉重得不堪重負。

    「蕪兒……」白玉之叫她一聲,慕容蕪卻沒有回頭。

    身後,是遍體屍體,遍地鮮血。

    胭脂香粉渾濁在血雨腥風裡,自己的一生竟是這樣可笑,從最初的最初,從念念不忘的情,到刻骨銘心的愛,都是一場別開生面的陰謀與利用!

    如今,真相大白!

    她竟更加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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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的望著她離去,白玉之臨風而立,白衣翩然在秋風裡,他亦冷冷笑了,一切的推測,沒有證據,就好像他一樣,從來都是沒有證據的活著,直到遇到慕容蕪,他才發現,有個人可以證明他是活著的,是被真正需要的……

    卻,已經太遲!

    大錯已成,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

    香艷的斗彩大會,血流成河,這一次,沒有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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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結局了!!!!!(但只是個偽結局==)是個很悲涼的結局,我知道,推翻之前一切的浪漫,說從一開始就是個局,利用開始,悲情結束,很殘忍,不過……我還是不會寫悲劇的,還有一章後記,將會有慕容蕪、白玉之,夜靈、宋桑柔、紫的最終命運和交待……一會接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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