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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梨花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2-10-05

    「啊!我還沒有給你上完藥!」

    「我替你把藥收起來了。」

    「暗延你竟然沒收我的藥!」

    「瀾,閉上嘴巴。」

    「……幹嘛我要閉嘴?!你敢嫌我煩!」

    「因為我要吻你……」

    「………」

    流瀾終於安靜下來了,暗延滿意地輕笑,緩緩低下頭,吻住流瀾的唇瓣細細吮吸。

    床簾微微晃動,是風吹動,門無聲息地打開,執劍的黑衣人默默出現在門口,他看著遮得嚴密的床簾,冷淡的眼眸閃過一絲情緒,快得看不清楚。

    「流瀾。」

    風止了,床簾靜了。

    「小陌陌?」床上靜了幾秒,然後是流瀾的腦袋探了出來,神情無不驚訝。剛送走了個天下第一神偷,現在江湖上頂尖的殺手頭頭又深夜造訪……他們就這麼熱愛夜晚麼?

    暗延並沒有露面,不過摟在流瀾腰上的手卻收緊了幾分,無言的警告讓流瀾收回了要邁下床的腳丫子。

    「呵呵呵,小陌陌啊,你半夜來是有什麼事麼?」流瀾非常熱情地笑瞇瞇道,臉上絲毫沒有夜深被打擾的不悅。

    「不是有事的話我找你作甚。」陌城語氣隱隱帶著不爽,只是繃緊的臉上瞧不出一絲情緒來。

    「也可以找哥哥我睡覺呀。」流瀾眼睛笑得彎彎的,厚臉皮地順口答道。

    陌城還沒有什麼反應,暗延手上用力施勁,流瀾立馬疼得呲牙咧嘴,「啊……呵呵呵呵,小陌陌我是開玩笑的,暗延你想謀殺主人啊!」

    暗延低低冷哼一聲,收回手。他透過簾縫看清了站在門口的男子模樣,雖然陌生的很,但是他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就是他那次碰見流瀾親密貼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我沒有功夫和你開玩笑,我剛才去偷千年雪蓮了,但是撲了個空我估計是被那個自稱是鬼無蹤的小偷先一步偷走了。」陌城冷聲道,握成拳的手鬆開,一朵朵白色的梨花紛紛從手指縫間飄落,「這些梨花是我從裝千年雪蓮的盒子裡發現的,可我並未聽說江湖上有哪個小偷用梨花做標誌。」

    流瀾瞬間直起了身子,表情竟是少見的嚴肅,他緊緊盯著地上的梨花花瓣,眼眸中的鋒芒畢現,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深意,「陌弟,你把今晚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詳細地講一遍。」

    陌城第一次見流瀾正經嚴肅的模樣,頗為驚異,又驀然發現自己對他的認識其實並不深。他垂眸組織了下語言,然後將自己潛進內莊偷盜在密室遇上天下第二神偷再到與之切磋武藝最後無意中發現真正密室的經過都言簡意賅地敘述給了流瀾,流瀾聽後便陷入了沉思,垂著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半晌,就在陌城快要失去耐心想轉身離開時,流瀾才開口道,「盜走千年雪蓮的人並非是你撞見的那個小偷,他並沒有來得及進入真正密室就被你截住了,方纔他還串門來訴苦說被個瘋子殺手追砍來著。」

    陌城眉毛皺起,「你認識那個小偷?密室裡的稀奇寶貝都沒少,獨獨少一支千年雪蓮,除了我和你還有誰會盯上它?」

    「他是我的一個朋友,至於偷走千年雪蓮的人嘛……估計哪家人裡也有個半死不活的病人了吧。」流瀾半開玩笑道,可是他的眼睛卻一直落在地上的梨花上,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半垂著的眸子裡似乎藏著什麼秘密。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你好像知道什麼?」陌城眼睛很尖,捕捉到流瀾臉上一閃而逝的憂慮。

    流瀾揚了揚眉,瞇眼笑道,「現已夜深,其實我是有些困了,卻不好意思直接哄人只好等你自覺發現走人了。」

    「我看你是急著和男人共赴**吧!」陌城狠狠掃射了眼流瀾,冷冽的眼神化作冰冷的刀子嗖嗖直插向流瀾面門,可惜流瀾臉皮厚,面對陌城的冰冷視線,依然能頂著人畜無害的笑臉,俊朗的沒有穿透一個孔。

    陌城轉身出了房門,一身黑衣的他瞬間融入黑夜中,氣息漸漸散去。流瀾歎口氣,小陌陌真是小氣地連房門都不給他們關上。流瀾翻身下了床,先是將門關上,然後才將地上的梨花小心撿起來,白色的梨花是風乾了的,小小的梨花扁而乾枯,但依然帶著淡淡香味,很好聞。

    「瀾,那梨花有問題嗎?」暗延坐起身問道,錦被遮住下身,只露出**的胸膛。

    「沒有,只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罷了。」流瀾將手上的梨花拋到桌子上,然後撲上床,抱住暗延磨蹭,「暗延我好睏啊,咱們睡覺吧~」

    暗延點點頭,他知道流瀾身上隱藏著什麼秘密,但他不想說那他就不繼續問下去,他等有一天流瀾會主動將他所有的秘密告訴他。

    「暗延,明明讓綠袖查查住在梅院裡的司空鏡吧。」

    「我中午已經吩咐過了,明天大概就有消息了。」

    「嗯……」流瀾閉上眼,抱著暗延的手臂緊了緊,「暗延啊……」

    「嗯?」

    「你中午問我的那個答案,等所有事情都結束後……我就可以告訴你了。」

    手指一彈,火光倏地滅掉了,暗延在黑暗中微微露出淺笑,「嗯,睡吧。」

    剛才一直喊著困了要睡覺的人此時卻睜著炯炯的雙眼,無聲歎氣,就怕以後我會把你嚇跑啊。

    早上清晨,睡眠有些不足的流瀾打開房門時,眼角一跳,愣是被一大早就蹲門口的殷常非嚇了一跳,連哈欠打到一半剩下的一半憋在喉嚨裡怎麼都打不出來了。

    「你蹲門口數螞蟻呢還是給自己挖墳呢?」剛起床的流瀾是有很大火氣的,再加上睡眠不足讓他的火氣更旺,所以流瀾毫不留情伸出無影腳將殷常非狠狠踹開。

    殷常非捂著屁股顛顛跑回來,顯然他被流瀾蹂躪得習以為常了,因此被踹後也沒有表現出不滿,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會流瀾的表情後,發現流師叔的心情不太好,於是他很明智地又退了數步一直站到安全區後才笑嘻嘻道,「師叔早啊,暗延沒在?」

    「沒在,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流瀾瞇了瞇眼,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週身散發著無形的低氣壓。

    「……師叔昨晚沒睡好?」殷常非確定了,流瀾此時的心情是十分的不好。

    流瀾睨眼,危險的眼神讓殷常非抖了抖肩,「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殷常非又後退了幾步,堂堂一武當少俠被自己師叔嚇得像犯了羊癲瘋的老鼠,渾身直打顫,吞了好幾次口水後才壯著膽子支吾道,「師叔啊……今早我師父飛鴿傳書說,說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不可能了。」流瀾冷淡地打斷他。

    「哦……」殷常非傻呆呆應了聲,然後眨眨眼,「師傅說如果師叔你不打算放手的話,他會陪你……」

    流瀾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你其他幾位師叔有消息了麼。」

    「彌塵師叔在皇宮,容崢師叔在西域,現在只有祀燁師叔還沒有傳回消息,祀師叔他應該沒事吧……?」

    「他雖然倒霉了些,但他小命和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死不了呢。」流瀾倒不操心祀燁,畢竟霉運不斷的他都活了這麼久了,現在也肯定死不了,現在頂多是被霉運摧殘著,幾位師弟裡面,他倒比較擔心容崢,畢竟他太敗事了……

    「師叔聰明威武!」殷常非樂顛顛拍馬屁道。

    「沒事了?滾蛋吧。」流瀾掃他一眼。

    殷常非趕緊拔腿逃竄,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站住——」

    殷常非苦瓜臉回頭,「師叔……」

    「我餓了,去把今天師門飛來的信鴿逮來,毛扒光了烤成乳鴿。」

    殷常非下盤不穩,踉蹌一撲,「師叔哇,它太小了還不夠您塞牙縫的……」

    「哦?師侄是打算為師叔下山買個十隻八隻的乳鴿孝敬師叔麼?」

    聽了流瀾的話,殷常非立馬轉身,挽著袖子殺氣騰騰地去捉牆頭的師門信鴿,「師叔您老先歇著,等師侄去把那只鴿子烤了來孝敬您!」

    「這附近屋頂應該也有鴿子,去多捉幾隻回來吧。」流瀾笑瞇瞇道,明明笑得一臉燦爛,卻讓殷常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師叔打算把魔爪伸向別人師門的信鴿了麼……

    殷常非奉命去禍害鴿子了,而暗延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流瀾覺得無聊便又趴回床上睡個回籠覺,昨天聽鈴鐺說今天山莊裡好像有什麼宴會,那個盟主不來請他正好他也懶得去。過了一時辰,流瀾似聽到了什麼聲音,睜開眼翻身坐起望向門口,過了一會,便見殷常非端著個大盤子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師叔師叔,乳鴿烤好了!」殷常非將盤子往桌子上一丟,氣喘吁吁地湊近流瀾,將幾張紙條神神秘秘地往流瀾手裡一塞,同時小聲道,「師叔咳,我給不小心拾到了幾張紙條……」其實這些紙條都是綁在那些信鴿腿上的,不過被他一起綁架了。

    流瀾點點頭,低頭展開手上的紙條。

    「事情按計劃如期執行,八月三十日,午。」

    「花梨亭,顧掌門是死是活?唐楚離是死是活?」

    「島主,速歸。」

    流瀾看完最後一張紙條時,神色一變,猛地將紙條攥緊,果然是他!

    殷常非張了張嘴,卻什麼都不敢問,流師叔想的事做的事總是讓人猜不透,一開始他以為師叔只是嘴饞想吃乳鴿了,可是當師叔一點不驚訝地接過紙條時,他才明白師叔一開始的目標其實就是信鴿上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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