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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容彥對上殷常非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2-02

    君無釋放下茶杯,溫爾一笑,淡笑的眸子笑睨著雲驚雷,「你猜,我和他,誰才是真正的霓裳宮宮主呢。」

    「我……」雲驚雷一時哽住,不知該如何作答,「呃,我怎麼會知道!」

    君無釋似乎早知他會如此回答,也不再與他說話,而是起了身,微笑地望著馬車,亦或可以說是在望著坐在馬車內的人,他緩緩輕聲道,「你終於來了。」

    紅玉略帶不安地望著君無釋,臉色愈加蒼白,細細的密汗從頰側流下。

    綠袖一邊捲起馬鞭一邊走上前,走到為首的白衣蒙面人身旁站定,雙手負在身後,一襲綠裳,彎眉之中帶著幾分英氣,杏眸有神,顯得英氣逼人帥氣灑脫。她的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圈,最後將視線停留在台上,直視著台上的主僕二人,仰起下巴清脆笑,「君公子,宮主可是親自來接你回去了,怎麼,還想宮主再親自出來迎你下來?」

    綠袖說到這裡,圍觀的一干武林眾人算是聽明白了,瞧兩方的舉止反應,看來馬車之內的主人才是真正的霓裳宮宮主,而台上的是假的霓裳宮宮主,不過雖是假的,恐怕這假霓裳宮宮主也是出自霓裳宮,這真假霓裳宮宮主是相識的,至於霓裳宮這是鬧的哪一出,他們卻是想不明白了。

    君無釋垂眸,沒有說什麼,嘴角噙著抹笑退出席位,拂了拂衣袖,抬腳往台下走去,可還未邁開步子,就被身後的紅玉抓住了衣袖,「君、君公子不可啊……」

    「放開。」斜眼睨了紅玉,君無釋淡淡道,「玩得夠久了,我們該回去了。」

    「可是……」紅玉咬緊唇瓣,眼眸含著霧氣,泫然欲泣,最後蔥白的手指鬆開了揪緊的衣袖,她視死如歸般地抬起下巴道,「奴婢紅玉願跟隨公子,生死不離!」

    「走吧。」君無釋笑了笑,轉身又望向馬車,神情有幾分失落,落寞自嘲地輕笑,邁開腳步徐徐走下看台,在武林眾人的竊竊私語中,穿過台下的一排排席位,紅玉低著頭緊緊跟在身後。

    君無釋走到場中央,他本還想靠近馬車,卻被蒙面的容彥和綠袖攔住。

    「我要見他。」君無釋微皺了眉看向白衣蒙面男子,暗暗打量,這就是霓裳宮最神秘的暗使之一麼?

    白衣蒙面男子睨眼人,輕笑,「在外面吾主怎能輕易示出真容。」為了避免日後會被認出他的聲音,容彥還刻意變了嗓音。

    綠袖揚起柳眉,杏眸在君無釋和紅玉的臉上掃了個遍,如烈火灼燒般的目光狠狠盯著紅玉,盯得紅玉輕顫著躲在了君無釋身後擋去刺人的目光,綠袖才收回視線,瞇起眼哼聲道,「你現在沒有任何資格可以見宮主,君公子,還是先老實地和宮主回宮吧,回去之後宮主便會親自審問你。」綠袖的聲音不大,壓低了聲音只有君無釋紅玉二人能聽得到,畢竟屬於霓裳宮的家事,再說是家醜怎能被他人瞧熱鬧聽了去。

    君無釋神色黯然地看著馬車,車簾垂下遮掩地嚴嚴實實,無論他如何張望,都不可能看到馬車之內的主人。

    白衣蒙面男子抱拳,站得筆直,揚起下巴高聲道,「吾主既已拜訪過貴莊,而貴莊主人看來卻並不歡迎霓裳宮的到來,既然如此,我等便不再久留,擾了諸位雅興,深感抱歉,告辭!」

    眾人聽聞霓裳宮的人要離開,又急又歎,霓裳宮是江湖最神秘的幫派,江湖秘辛中都僅僅記載了霓裳宮的隻字片語,只道霓裳宮神秘難探,址地不詳,宮中弟子武功高深,其宮主更是高深不可測。數十年都難得一見,可如今機緣巧合下終於見著了傳說中的霓裳宮,可這神秘的霓裳宮宮主還未見上一面就要告辭離去,唉,定是雲盟主的態度得罪了人,思及此,眾人紛紛看向雲驚雷,帶著怪異的眼神。

    「哼,真是無知小兒!」「前盟主怎麼教養出這麼個敗事的兒子,唉……」「真是可惜啊,竟然把霓裳宮宮主得罪了,江湖不幸啊……」

    雲驚雷兩耳裡充斥著窸窸窣窣的怪罪埋怨聲,氣得渾身發抖。

    握緊拳,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也不知是當空灼灼烈日影響了他的膽子,大腦一陣發懵,他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道,「天下第一山莊豈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便走如此來去隨意的地方!」才說完,雲驚雷就恍然清醒過來,臉色刷得變得蒼白無色,他、他明明是想將人挽留下來的,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白衣蒙面男子容彥停住轉身的腳步,轉過頭睨向雲驚雷,彎眸輕笑起來,衣袂無風自動,獵獵揚起。

    「哦?」淡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坐在雲驚雷附近的峨眉掌門無心師太不禁搖搖頭,顯然對身為武林盟主的雲驚雷十分失望。無心師太緩緩站起身,對著容彥和顏悅色道,「雲盟主尚且年輕,禮數有不周之處還請貴宮主海涵,在江湖浩劫之時霓裳宮曾多次現身相助,於情於理,還請霓裳宮宮主留步,讓我等代表各個門派盡一份地主之誼好好款待一番才是。」

    其他幾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也紛紛站起挽留,少林寺的不悟和尚合掌道了聲阿彌陀佛,眼角卻是注意著角落裡又伺機偷盜的鬼無影。

    「多謝各位的盛情挽留,可惜霓裳宮中還有事不便多留,吾主今日拜訪天下第一山莊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日再來拜訪武林諸位。」蒙面男子從容不迫應付道。

    「口口聲聲說是拜訪,卻一直躲在馬車中不現身相見,難道這就是霓裳宮的客人之道?是不將武林諸位看在眼裡,還是傳說中的霓裳宮宮主其實是不敢真面目示人的膽小之輩?假冒霓裳宮宮主的君無釋看來和你們是認識的,假宮主剛騙取了我們的信任,真宮主又突然出現,我們真是不得不懷疑這根本就是霓裳宮玩的把戲,將所有的武林諸位戲弄在鼓掌之間!」突然響起一道尖銳的質疑聲,令在場的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眾人四顧,卻找不到是何人說的話。

    場中氣氛倏地冷了下來,眾人神色各不相同,雖然這人說的話太粗魯武斷,卻也戳中了大部分武林人士的心思,真的霓裳宮宮主遲遲不以真面目不現身,高姿態地出現了又拍拍屁股就走,這是在蔑視他們武林人麼?

    白衣蒙面人不說話,卻是無聲息地醞釀出冰冷的殺氣,白衣侍衛也受到感應一般地齊齊亮出長劍,在陽光下,刀鋒閃著森然寒冽的光芒。

    「對吾主出言不遜者,死!」容彥抽出腰間的銀色短匕,瞇眼冷冷睨著方才傳出聲音的方向,此時眸中沒有絲毫笑意,銳利似刀般的眸掃過每一個武林人士的臉,「誰說的,最好自己站出來!」

    那一片方向的武林人士都低下頭避開了蒙面人的掃視,生怕自己當了別人的替死鬼,霓裳宮沒人能得罪得起!

    一干低頭的眾人中,唯有一直仰著脖子瞪著眼看的殷常非吸引人注意,猶如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白影一閃,幾乎是一瞬間容彥移動到數米開外,銀光閃閃的短匕架在殷常非的脖子上,容彥冷冷低哼,「方纔那話是你說的?」

    殷常非茫然看著居高臨下俯視他的白衣蒙面人,又不解地左右望了望,卻發現四周的人都將頭垂得低低的,依舊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殷常非眨了眨哭得紅腫的兔子眼,一臉傻氣地啊了一聲,「你說啥?」

    卜羅在霓裳宮的人到來之前就早離席了,說是去午睡會養養顏,而陸遙則是去廚房幫他找熱雞蛋敷眼睛,因此一張桌子上只剩下殷常非一個人。當容彥問話的時候,其他人都明哲保身地低下了腦袋,就殷常非還犯傻地仰著脖子和他對視,容彥當然會懷疑冒犯霓裳宮宮主的人就是這個膽大的殷常非了。

    綠袖認出了殷常非,一顆心擔心地提起,她暗暗掃視了四周,並未發現流瀾的身影,這才微微放下心,但又有些不放心,於是走近馬車輕聲道,「宮主,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吧。」

    馬車之內的暗延正閉眼凝神,不為外物所擾,只淡淡地嗯了聲。

    雲驚雷暗暗笑了起來,武當的人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先是那個流瀾長老,又是這個竟然被人拿來和他相比較的武當大弟子殷常非,最後又突然冒出個口氣狂傲的三弟子宮鈺,哼,最好是能借霓裳宮的刀殺了這個殷常非!

    無心師太擔憂地欲要替殷常非辯解一二,不悟和尚微微一笑,「阿彌陀佛,殷施主不會有事。」

    世間命運,緣起緣滅,恩愛情仇,皆有定數。

    「唉唉……這位少俠你找錯人了吧,在下是武當派大弟子殷常非,做不會做出背後議論他人的小人之事。」殷常非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脖子,無奈不管他左動右動,貼在脖子上的銀色短匕都緊緊挨著他,只要對方稍稍使勁,他的腦袋就會和身體分了家。

    「武當?」白衣蒙面人瞇了瞇眼,他記得令宮主傷心的那人便是武當派的,看來不是什麼好門好派!再開口語氣明顯地冷硬了幾分,「眾人之中唯有你大膽與我對視,怎麼,敢說還不敢承認?」

    殷常非時常犯傻,卻畢竟也是武當大弟子,怎可能輕易被人欺了去?殷常非咧嘴笑了笑,倏地錯身避開脖子上的短匕,容彥只見眼前晃過一道殘影,人已經跳到幾步開外,心中不由暗驚,武當的輕功十分厲害!

    殷常非雙臂環了胸,正氣少俠坦蕩蕩道,「在下一沒做傷天害理之事,二沒做欺師滅祖之事,三沒做奸.淫擄掠之事,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在下未做小人之事,為何不能直視於你?非要向你低頭呢?」

    「呵,人群之中數你最可疑,我只能懷疑你,凡是罪犯都說自己是無辜的,你的話我又憑甚相信你?」容彥瞇眼冷聲。

    殷常非不語,他不傻,這人是在故意槓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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