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藍月的目的?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2-03
淵兒……會是淵兒麼……
紫川抖了抖唇,嘴巴張開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他的冷眸裡迸出熊熊烈火,灼熱的怒火幾乎要將他身邊的所有事物都燃盡,鬼面人害怕地想要逃跑,恰巧紫川抽回軟劍洩憤似的揮劍砍向石門,呼啦一聲巨響,巨石轟然破碎,碎石飛濺,濺了鬼面人一身碎石屑,鬼面人嚇得兩腿直打顫,哆裡哆嗦連滾帶爬地往外面跑。
紫川收起軟劍緩緩蹲下身子,伸出手撿起簸箕裡的一塊藍色碎布,收入掌中死死攥緊,手背上的青筋突起,紫川的臉上佈滿冷酷的寒霜,從牙縫間狠狠地擠出幾個字,帶著咬牙切齒的恨勁,像是鐮刀鋸過寒冰的聲音,遲鈍而冰冷的聲音滲人入骨,「藍月……我絕不會放過你!鬼主,我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在紫川身後的拐角處,偷偷尾隨在紫川身後的紫籐悄悄探出了頭,指甲無意識地摳進石壁上,劃出幾道深深的劃痕,紫籐的臉上慢慢揚起一抹燦爛笑容,「吶,主人,不要難過哦,他死了,還有紫籐陪著主人,紫籐會一直一直陪伴主人的,主人只能是紫籐一個人呢……」
貓一般的瞳眸忽閃著,倏地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紫籐歡快低喃著,聲音輕得不易察覺,他慢慢後退,身影漸漸隱進石道的陰影中,「呀,該去像鬼主匯報了。」
過了許久,紫川站起身,眉宇間的戾氣已經散去,又變回了平日裡的那個隱藏著氣場不引人注意,溫文爾雅的鬼殺特使紫川,紫川將碎布收入胸口貼身藏起,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淵兒,到了下面要替我向爹娘說聲,不孝兒流川一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
「滴答,滴答,滴答。」
在昏暗的洞窟中,男子抬起頭,一滴水滴正好滴落在他的臉頰上,水滴很冰涼,男子用指腹拭去臉上的水滴,張開嘴等著水滴落下。
「……」男子仰著脖子張大嘴巴,舌頭伸出,眼睛睜得很大,直勾勾地盯著頭頂滲著水滴的巖壁看,這個動作保持了很長時間,最後……
「……靠!王八撒個尿都沒你尿得慢!哎呦爺的脖子酸死了……」沒接到幾滴水的男子憤憤地捂著脖子蹲下身子,男子舔舔乾裂的唇瓣不滿地哼哼道,「把我關在這個破地方也不知道留點水給我喝……」
男子被關的地方是個潮濕昏暗的洞窟,不算很大,洞窟的地面和四壁都是潮濕的岩石,唯一的光線來源就是洞窟正中央的大洞孔,這也讓男子知道了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是在一口荒廢的枯井下面!
這口井挖的很深,大概百來米長,因為任憑男子怎麼呼救,地面上的人都聽不到一絲聲音。
「混蛋,三天之內,我要是揪不出你的狐狸尾巴,老子就跟你姓!」男子咬牙恨聲道,站起身抬腳踢飛了地上的石子,石子嗖地一聲飛了出去,撞在地面的巖壁上又不知彈向哪裡了。
隨著男子的動作,腳踝上鎖著的粗重鐵鏈呼啦作響起來。
「就你現在這副落魄模樣還想揪誰的尾巴?」一藍衣男子從井口拉著繩子飄下,落了地輕輕一笑道。
男子警惕地靠向石壁,瞇起眼睛防備地盯著藍衣男子,「藍月,你瞞過鬼殺的人,將我偷偷運出來關在這裡是何居心?!」
「流……你老實住在這裡,幾日後我就會將你放出去。」藍月將手上的籃子放到一旁的大石上,負手轉過身淡淡道。
流瀾也不說話只是防備的眼神充滿了對藍月說辭的懷疑不信任,藍月掃了眼流瀾,視線淡淡移向滴著水的水窪,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不會害你,也不想傷害你。」
流瀾嘲諷一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破爛碎布衣裳,「哦?不會害我?原來鬼殺的特使大人有撕別人衣服把人親來親去的癖好啊……」
「不要說了!」藍月打斷流瀾的嘲諷,收在身後的手握緊成拳,淡然的表情中夾雜著讓人讀不懂的情緒,他深深看了一眼流瀾,然後有些不自然移了開,眉頭微蹙,「我……不會在發生這種事了,請武當流長老在這裡再忍耐幾日吧,我給你帶來了新的衣裳,和一些食物。」
從藍月出現,流瀾心頭就浮上一絲奇怪的感覺,可是具體有說不出是哪裡奇怪,此時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流瀾忍不住用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起藍月。
藍月雖然未看流瀾,卻能察覺到流瀾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掃了眼流瀾,抿了嘴低聲道,「你看什麼。」
流瀾扯了扯嘴角笑,聳肩道「瞧藍月美人呢,仔細瞧了瞧藍月特使好真是一大美男子呢。」
藍月似乎有些不適應流瀾如此毫無邏輯毫不著調的話,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微窘地繼續移開視線。
流瀾突然一咧嘴,摸了下巴嘿嘿笑了起來,他發現哪裡奇怪了,是這個藍月,他從方才一出現就給人一種奇怪的違和感,談吐舉止和神情態度上都變了好多,幾乎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好像這個藍月不像是他前幾次見過的那個藍月!
「你又笑什麼。」
「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嘖,一時沒忍住就笑了。」流瀾愉快笑道。
「你……」藍月背著身輕聲道,卻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變了好多。」
流瀾拖著沉重地鎖鏈湊近,「你說啥?」
「沒什麼。」藍月轉過身,看了流瀾腳上的粗鎖鏈,微微皺了眉,「這個鎖鏈是玄鐵所造,沉得很,不想腳踝勒傷就不要亂走動。」
流瀾挑了挑眉,「你這是在關心我?我聽到你剛才說的話了,你說我變了好多,難道你以前見過我?」
「沒有,你想多了。」藍月乾脆利落地答道。
「我沒有聽錯,你說我變了,我的確變了很多,所以你肯定見過以前我,還必是見過十年以前的我,對不對?」
「我的確是見過你,不過那時只是偶然在桃花村見過罷了。」藍月淡淡解釋道,神情冷淡似乎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但流瀾卻是不肯放過他,揚起的嘴角突然撇了下去,神色冰冷,「桃花村麼,你十年前見到的我是現在這樣子?」
藍月的瞳孔瞬間驟縮,死死盯著流瀾,「流……流長老,十年前的你,的確是這個模樣的。」
「你知道我,那告訴我,你又是誰呢。」十七冷眸看著藍月,蠱惑地問道。
藍月張了口,幾乎要脫口而出什麼,可話還未出口,就反應過來警惕地閉上嘴,逃一般地轉了身就走,「我走了。」
「等下!」
十七一聲冷喝,藍月身軀一震,卻是停住了腳步,他渾身緊繃著,雙手緊緊握成拳,不知道他在緊張著什麼,還是在提防著什麼。
「你還沒說,你綁架我的目的是什麼。」十七拖著沉重的鐵鏈一步步走近,聲音冷冽沒有一絲溫度,卻也不含怒氣,平淡地如湖水般沒有一絲漣漪。
「沒有什麼目的,就因為你曾在內莊花園頂撞過我,所以我要把你抓住關起來,每天折磨你解我心頭不滿。」
「啪」清脆一聲輕響,一滴水滴落在十七的額上,十七抬手拭去額上的水滴,微勾唇,冷冷挑了眉,「哦?你將我私自藏在枯井中就是在折磨我了?這個理由實在難讓人相信,我要聽你真正的目的!」
「我沒有別的目的。」藍月回過頭,瞥了一眼十七,複雜難辨的目光掠過十七冰冷如霜的面孔,眉頭微皺,「你現在是我的囚犯,我想怎樣折磨你都隨我高興,我勸你還是老實些,不要惹怒我,若是再多話我就先割了你的舌頭。」
「呵。」十七盯著藍月的眼睛發出一聲冷笑。藍月不再理會十七,撇過頭縱身飛起抓住懸在井口的繩子,兩三下便利落地瞪著井壁躍了上去。
藍月的身影消失在井口,就連繩子都抽了上去,不給流瀾一點逃走的機會。
流瀾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有些僵硬的臉頰自言自語道,「嘖嘖,怎麼看這個藍月都不像是他之前見到過的那個變態藍月,那哪個藍月才是真的藍月呢?不過嘿,這個藍月好像很怕我矣……不對,他很忌憚十七才對,我剛才一變成十七,這個人的神情馬上就變了,走得像是落荒而逃似的嘖。」流瀾摸摸下巴,嘿嘿一笑,狡詐的流瀾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不管他是誰,是真藍月還是假藍月,總是若是從他口中套話,應該不難。」
拍拍屁股站起身,流瀾拖著腳鐐挪到大石旁,拎起疊放整齊的乾淨衣裳抖開拿近嗅了嗅,又打開食盒捏起一片肉咬了一小口,片刻神情鬆懈才完全地鬆懈下來,脫掉髒破的衣裳換上白袍,抱著食盒蹦上乾淨的大石上坐了,握了筷子一邊思索一邊吃起來,「這衣服上和飯菜裡都沒有下毒,看來這個藍月並沒有打什麼壞主意。唉,辛辛苦苦假裝被抓的目的就是為了混進他們鬼殺組織,誰知又被這個藍月給私藏起來,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藍月對我似乎並不存在著危險性,若是可以弄清他的目的,打探鬼殺組織的幕後頭目就會容易很多了。」
「等等……」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流瀾頓住夾菜的動作,繼而放下筷子,敲著大石深思起來。
「不對!」流瀾突然猛拍大腿,一臉糾結懊惱恨不得拿腦袋去撞牆,口中自言自語,「不對不對,千算萬算我竟然算錯了這一步!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該死……」
流瀾霍地站起身,「不行!我必須要出去!」他拖著沉重的鐵鏈快步奔到井口下,井大約有數百丈深,依他的輕功踩著井壁飛上去絕不是問題,不過……
流瀾蹲下身子手化掌猛劈向手腕般粗的腳鏈,崩地一聲脆響,流瀾心急地撈起鐵鏈,卻發現鐵鏈上一點裂口都沒有,「該死,竟然不惜用這等鐵鏈將我鎖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