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可疑的藍月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3-04
夙狩離開後不久,一條繩子便放了下來,繼而是一臉陰沉的藍月勾著繩子飛了下來。
藍月一見到流瀾便稍稍鬆了口氣,但臉色還是十分不善,他甩開繩子直直逼近流瀾,眼睛瞇起,凶神惡煞地怒道,「有人來過!殷常非和卜羅都在我們的監視下,你還勾搭了誰來救你?!」
流瀾眨了下眼,不露痕跡地後退了幾步,藍月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他在地牢時的那瘋狂模樣,也不知道這個瘋子又會做出什麼事,還是保險起見離他遠些吧。
和藍月保持了一定距離後,流瀾才點點頭道,「的確有人來過,不過不是來救我的。」
藍月明顯不相信流瀾的說辭,質疑的眼神睨著流瀾,冷冷一哼,「我看是救你的人弄不開這玄鐵鎖鏈吧,這個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哼哼,我勸你別再動逃跑的念頭,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你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明白明白。」流瀾低下頭,陰暗的光線讓藍月看不到流瀾臉上的表情。
流瀾微翹著唇角,一臉若有所思。
特意準備?我們的手掌心?嘖嘖……他算是明白了,這場綁架看起來是鬼殺組織綁架他,實際上卻是藍月順手牽羊另起的綁架,原來他還有同夥,
而且這場綁架他們早已預謀許久了,連牢房和困他的傢伙都準備地非常齊全,不過值得推敲的是,他們是在花園衝突之後開始預謀的這場綁架還是早就在那之前就已經預謀了呢?
不過……除了這個藍月之外還有誰的存在?他的那個同夥也是鬼殺組織裡的人?師父說的藍月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他是獨孤流川?這個念頭剛剛冒出個芽就被流瀾立即扼殺了。流瀾摀住肚子,頓感胃裡湧出一股翻騰不止的噁心感,藍月絕對不可能是他哥,他哥才不會這麼變態!
……難道這個藍月和他一樣有多重性格?現在的性格和上午時的性格差異怎麼如此大?
藍月見流瀾的態度太漫不經心,似乎根本沒有把他的警告聽進去,誤以為流瀾這是在輕視他,不由怒火燒起,一個竄步到了流瀾跟前,揪住流瀾的衣領陰測測道,「我再警告你一遍,有人不想動你,並不代表我不會動你!」藍月突然勾了唇,上下睨了眼流瀾,「你的滋味還蠻不錯,若不想被我玩死,就給我老實些,現在鬼殺裡你已經是個死人了,若是你逃出去害了我,我就算是死也會拖你做墊背!」
流瀾不明白藍月在說什麼,但是威脅的意思到時明白的一清二楚,於是他忙示弱地舉起雙手,試圖安撫藍月,「你放心,我不會逃走,有著玄鐵鎖鏈在,我也不可能逃走。你說我已經是個死人是什麼意思?」
藍月死死盯著流瀾,似乎還在懷疑流瀾的話,最後甩開了流瀾的衣領冷笑,「我諒你也逃不掉。不拿個死人代替你,我怎麼將你偷出來呢,鬼主已經開始注意到你了,哼,若你不死,他遲早會盯上你。」
藍月的話讓流瀾心中的疑惑更深了,這藍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要害他?可是為何他的這番話的意思卻像是救了他?想不透這一切陰謀關係的流瀾放棄了深思,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都不能阻礙他報仇!
「我只是個長年窩在山上的小小武當長老,怎麼會招惹了你們鬼主的注意力?」流瀾呵呵一笑,裝傻試探道。
「哼,你真以為鬼主他什麼都不知道?各個門派可都有他的眼線,當然也包括你們武當,因此你暗地裡盯上鬼殺要對付鬼主的陰謀,鬼主早有所察覺,他會綁架你也是鬼主的命令,不過我只是來了個移花接木將你順理成章地綁了來。」
流瀾聽得暗暗心驚,這個鬼主雖從未在江湖露過面,卻什麼事情都知道,還默無聲色地在暗地裡盯著這一切,這人,果真是不好對付!
「那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當然是因為……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綁架你自有我的目的,你老實當你的囚犯,若是敢逃,我就廢了你這雙腿,讓你以後只能在地上當爬蟲。」藍月的眼裡閃著惡毒的光,說出的話令人不禁打冷戰。
流瀾笑瞇眼,「我說過我不會逃跑的,你就放心好了,你中午才給我送過吃的,現在一個時辰都沒有就又來了,來的這麼勤是怕我逃跑麼?」
藍月嗤笑,「你以為我想來?還不是……該死!這個給你!」藍月凶神惡煞地丟給流瀾一團油紙包的東西,流瀾低下頭解開紙包,卻見是幾塊桂花糕,流瀾愣住,眼睛不由瞪大,這是……
流瀾又不相信地捏起一塊嗅了嗅,這的確是他最喜歡吃的桂花糕沒錯,這藍月怎麼會知道他喜歡吃桂花糕?還是無心而為之?
藍月冷冷瞧了呆愣住的流瀾,嗤笑著譏嘲道,「怎樣,我這個綁匪待囚犯不錯吧,中午有好吃的好喝下,下午還有糕點伺候著。」
流瀾順口接道,「待遇的確不錯,若是有一壺梅子酒那邊更好了。」
藍月聽了直瞪眼,「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流瀾側過身子不理藍月,將手中的桂花糕大口吞入嘴中,酥軟的桂花糕入口即化,一股清新的桂花香氣瀰漫散開,從舌尖一直到喉嚨處,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美妙滋味,流瀾陶醉地閉上眼睛,細細品味著桂花糕,直至一塊吃完,他還頗有些回味地舔了舔唇,看著手中的桂花糕眼睛直發光,「這是最地道的桂花糕了!不甜不膩入口即化,不硬不軟恰恰正好得酥嫩,嘖嘖嘖,這真是人間一大美味啊!」
藍月古怪地瞪著流瀾,流瀾被盯得有些發麻,背過身將桂花糕藏在懷裡,防備地瞥著藍月,「既然東西已經給了你怎麼還不走?」
「我才不會搶你桂花糕!」藍月瞬間陰了臉色,瞪著流瀾,「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言下之意就是流瀾沒資格管他的去留。
流瀾聳聳肩,「我不介意你留下來陪我嘮嘮嗑,畢竟一直對著石壁說話的行為太蠢了,雖然對著你說話和對石壁說話也沒什麼差別。」
藍月瞇眼凶狠道,「別一再試圖激怒我!」
「啊啊啊!有蜘蛛!有蜘蛛哇哇哇!」突然一道黑影從漆黑的角落裡衝出來,撲了流瀾的大腿,「大俠俠俠,有蜘蛛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哇哇哇!!!」
蜘蛛哇哇大叫不止,全身抖得跟篩子似的,他叫了半天,才遲鈍地發現現場氣氛有些古怪,於是抬了頭望向流瀾,流瀾雙手環胸地笑瞇瞇低頭瞧著他,嘴角的那抹笑怎麼看都有些幸災樂禍,於是蜘蛛又哆哆嗦嗦地扭過身子歪著脖子瞅向井底的另外一個活人,還是個身上散發著殺氣的活人。
「呃呃呃……大大俠俠俠,我我只是個打醬油的!」蜘蛛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屁滾尿流,兩眼一翻又想暈,可惜藍月手中的短匕已經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嚇得他又將湧上的尿意憋了回去,忙雙手距過頭頂做投降狀,結結巴巴慌不擇言乞求道,「我我什麼都沒聽到看到,真真真的,我我絕不會、絕不會向別人說井底關著人,也不會說綁匪額上有個藍月胎記……求大俠放我離開吧,我還要回家喂兔子去哇哇哇……」
流瀾忍不住嘖了一聲,他怎麼覺得這叫蜘蛛的娃和他家的小一那麼像呢?可是哪裡像他一時也想不起來,「若我是綁匪,被人發現匪窟又被人記住了相貌的話,我一定會殺人滅口。」流瀾將手橫在脖子處,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藍月眼睛瞇起,看不透的眸底暗藏著殺機,他並不看蜘蛛,而是看向流瀾,「他是什麼人。」
流瀾聳聳肩,「你不是說有人來過麼,就是這個娃喲,不過我並不認識他,從天掉個笨蛋盜賊,我也驚奇得很,嘖,藍月,你這個匪窩也太不安全了,連個蹩腳的笨盜賊都能來抄你的窩。」
「盜賊?」多疑性格的藍月並不怎麼相信流瀾的說辭,於是他逼近蜘蛛,將短匕緊貼著脖子的動脈,鋒利的匕刃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痕,漂亮的臉離得蜘蛛很近,一雙凶狠的眼眸惡狠狠地盯著蜘蛛,「如果是盜賊,怎麼會來這偏僻的弧荒院?又怎麼知道這不起眼的枯井中另藏玄機?你到底是誰,再不說真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冰涼的短匕沿著喉嚨劃到下巴上,撬開了蜘蛛的嘴,刀鋒擱在舌上。
蜘蛛的上下兩排牙齒咯吱咯吱直打顫,牙齒碰到短匕時便發出咯咯的輕響,但在空寂的井底卻顯得格外清晰。
「大大大俠俠俠俠……饒饒命啊,我真是個小偷,趁著門口混亂時偷摸進來的,可可是我有些輕微的路癡,不認方向,而且這天下第一山莊忒忒忒大了些,我東拐西拐不知怎麼的就跑這裡來了,我我真不是估計闖到這井底的,只是一不小心摔了下來的……」
蜘蛛這輩子第一次如此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個小偷,可惜,往往越強調重複的話在別人耳裡聽來更像是在掩飾而已。
「那樹上的斷枝是你弄的?」藍月瞇眼問道。
蜘蛛叼著短匕拚命點頭,模樣像極了對著客官低頭哈腰的小二,「是我弄的是我弄的,我只是打算爬上樹休息會,結果沒想到樹枝斷了就那麼一頭栽下了樹……」
「嘖,這巧合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流瀾輕笑著開口。
藍月直起身盯著流瀾,看了半晌突然勾唇一下,「你好像想讓我殺人滅口?」
流瀾若無其事地聳肩,「有麼,我只是覺得這+巧合太巧過了頭,難免會讓人覺得這個事先預謀好的計謀。」
蜘蛛一把抓住藍月的手腕,含著短匕含糊不清地拚命嚷喊著,「這真的是巧合啊啊啊!我敢對天發誓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個盜賊,絕不是有意要闖進來的!」
藍月有些嫌煩的甩開蜘蛛的手,抽出短匕在蜘蛛的臉上抹了幾下,擦去匕刃上的唾液,然後收進袖中,居高臨下地睨著蜘蛛,「我暫時不會殺你,是殺了你還是放了你,或是當個洩.欲的玩具,等我想好了再處置你。至於你,流瀾。」藍月扭頭看向一旁瞧著熱鬧的流瀾,瞇眼警告道,「別想試圖逃走,有人不會殺你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我一直都很厭惡你的存在,別讓我有了借口殺你,懂了麼!」
流瀾笑瞇瞇點頭,又指了指坐在地上傻愣中的蜘蛛,「你真的不殺他?」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很遺憾藍月不殺掉蜘蛛。
藍月挑了眉,突然玩味地笑了,「你似乎很想讓我殺掉他嘛,既然你那麼想殺了他,我就偏偏要留下他,不順了你的意,有個人陪你一起關在這井底我想你也不會寂寞無聊的。」藍月伸手勾了下流瀾的下巴,而後哈哈大笑著離開了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