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鬼主的秘密 文 / 湖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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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10
殷常非前腳剛走,後腳就又有一群人呼啦啦湧進庭院,一張張嘴巴同時爭著問著,「流瀾呢?」「淵兒回來了?」「大師兄說師叔找到了?」
暗延沉默,他剛才應該先殺人滅口的。
「回來了,人在裡面休息。」
一群人激動地要往房間裡面奔,暗延一側身擋住,冷睨著他們,淡淡道,「他在休息。」休息兩字力道著重了些。
「他休息他的,我是大夫,我需要看看這小子的傷勢如何了。」卜羅懶洋洋道。
暗延攥了攥拳,瀾的確需要大夫再檢查下傷勢,瀾如今失憶了,就代表了兩人能重新開始,可若是卜羅將瀾的失憶治好,是不是代表……恢復記憶的瀾的身邊依舊沒有自己位置,依然會將自己趕走?
暗延陷入兩難的抉擇,糾結的痛苦讓他的臉色更加冰冷,「誰想進去,先打贏我。」
……不管怎樣,請在多給他一些時間,讓他呆在瀾的身邊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如果瀾將來注定要恢復記憶,那麼在此之前,他能不能自私的,將瀾禁錮在自己身邊,讓瀾只屬於自己……
「我是他哥哥。」紫川走上前,平靜地說道。
這個人是瀾的唯一親人……
是失去了雙親的瀾的唯一親生哥哥……
暗延頓時失去了力氣般,黑眸垂下,默默讓開了身子,將房門讓出。
靠著門框的白衣身影是那般的孤涼。
他怎麼能拒絕,他也無法拒絕,瀾唯一的親人去見瀾呵……
兔子與蜘蛛摸到了內院,幾乎將內院的所有房間都搜了個遍,包括茅廁……可偏偏愣是找不出傳說中的藏寶室。
蜘蛛很抑鬱,兔子很憂傷,兩個小毛賊並肩坐在台階上,苦著臉長吁短歎。
「哎……聽說那個武當的流瀾醒啦?」兔子撓撓耳朵問道。
蜘蛛撇了撇嘴,「醒了,不過好像是失憶了,嗯哼,惡有惡報,誰讓他當日在枯井下整我來著!」
「失憶?可……他傷得不是胸口麼?怎麼後遺症到腦袋上了?」
「切,誰知道。」
「不過我挺佩服他的,竟然義不顧身地為別人擋那一刀,唉,如果有人能為我付出到這種地步我此生也無憾了……」兔子仰著臉憧憬道。
蜘蛛彆扭地拿肩膀撞撞兔子,「咳咳咳!」
「幹嘛?」
「我、我,我啊!」蜘蛛指著自己。
「你怎麼突然口吃了?我我什麼啊?」
蜘蛛急了,扳過兔子的肩膀就湊近狼吻一通,「我也能保護你!」吻得時候霸氣側漏,吻完了蜘蛛就立馬洩了膽,小心翼翼地瞄著兔子的神色,生怕兔子一炸毛起來又掄起菜刀砍他。
可兔子眨了眨眼,直愣愣望著前方,壓根不搭理蜘蛛。
蜘蛛心裡一驚,完了!莫非這次把兔子給惹得再也不搭理自己了?!這可不行!
「兔子你……」蜘蛛正打算醞釀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感人道歉講詞,可兔子卻不給他機會無情地打斷了他,抖著唇小聲道,「我剛才看到了……」
「什麼?」
「我剛才看見假山後面晃過一個人影,穿著紅裙子……」
蜘蛛嚇得跳起,警惕地盯著假山的方向,「難道這裡不乾淨,有鬼出沒?!」
「不不是……」兔子嚥了咽塗抹,猶猶豫豫道,「好像是那天混戰是出現的那個紅衣裳妖媚女人……」
蜘蛛一愣,反應過來兔子說的是何人了,「那個會使毒的紅狐?」
「嗯……」
「哈、哈哈……兔子你看錯了吧……那個女人不是早就和受傷的大魔頭一起逃跑了,怎麼可能還敢出現在這裡……」
兔子點點頭,又搖搖頭,「萬一……他們,一直……一直就沒有逃走,而是……一直躲在這個山莊的某個地方呢?」
蜘蛛打了個冷顫,頓時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好像有一雙惡毒的眼睛就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盯著他們,似乎隨時都會撲出來……
「別胡說!這裡沒有藏寶室,咱走吧!」蜘蛛拽著兔子的手腕就狂奔出內院,幾乎是逃命一般。
「唉唉唉,你跑慢點啊,咱們真的走啊?不找藏寶室了啊?」
「別廢話了!」
………
等兩個身影跑得沒影了,從某個角落裡拐出一個狼狽男子,他此時雖然狼狽至極,但依舊能認得出此人正是當日在混戰中消失而武林人搜尋不到的前武林盟主雲驚雷!
雲驚雷嘲諷地笑了笑,似在嘲笑方纔那兩個膽小的小毛賊,而後他的眼眸忽然轉冷,扭過頭瞧向假山,若有所思地微瞇起眼睛。
他沒記錯的話,那假山之後便有一處密道,密道之下便是一處藏身的密室。
雲驚雷之所以能逃過江湖人的追捕搜查,就是靠的天下第一山莊之下的密道,這個密道錯綜複雜,每一處密道即使相連也是獨立存在,入口建在極為隱秘的地方,它蜿蜒盤踞在整個山莊的底下,相當於一座地下山莊。
整個地下山莊的密道路線圖只有歷屆的莊主才知道……但這鬼殺的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鬼主……總是戴著鬼面現身在江湖人前,卻從不以真面目視人,你又到底是什麼人?
總有一天,我會揭開你們鬼殺的秘密!
總有一天,我會奪回我的武林盟主之位,向所有人復仇!
「鬼主,屬下回來了。」紅狐對著冰床之上正運功療傷的鬼主道。
鬼主嗯了聲,停止運功,低低喘了口氣,臉上依舊戴著金色鬼面,瞧不出他的臉色是怎樣的,但由那聲喘息可知這次鬼主怕是傷得不淺,傷及心脈五臟俱損,若不是鬼主有詭異的內功護體,怕當日就會斃命了。
「鬼主,屬下有事稟報。」
「說。」
「屬下得知武當的流瀾並未死,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失去了記憶。他們恐怕還會在山莊之中逗留幾日,請讓屬下在他們的日常用水中下毒,為鬼主您報仇!」紅狐單膝跪地請命。
鬼主冷哼一聲,「他們之中還有個神醫卜羅,你的毒會管用,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行蹤,再將他們引到這密室裡來,而本座現在功力只恢復了一分,你是想讓他們殺了本座不成?」
「屬下不敢,是屬下考慮不周!」紅狐咬了咬唇,不甘心道,「可是他們傷鬼主您之仇不得不報!」
「桀桀桀,他們早晚要付出代價的!」鬼主冷笑數聲,讓原本就陰冷的密室更加冰冷起來。
突然,鬼主開口問道,「藍月呢!」
「稟鬼主,當日混亂之時他就不見了,我暗中查找了下,也並未被武林正派和朝廷軍隊的人抓住。」
「先是紫川背叛本座,現在藍月也想背叛本座!傳令下去,對叛徒藍月下追殺令!」
「……鬼主,也許藍月只是在混亂中走散了……」紅狐與藍月關係不錯,她不禁為藍月辯解了幾句。
「這種騙小孩子的借口也想拿來糊弄本座?」鬼主側過臉,鬼面裡射出的視線冷冷掃著紅狐,「紅兒,難道連你也想背叛本座麼!」
紅狐臉色蒼白,頓時撲倒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地上,「紅狐永不背叛鬼主!」
「呵,有一,有二,難不保……再出來第三個。」鬼主下了冰床,**著半個身子,微俯身捏住紅狐的下巴,狠狠一抬逼迫她看著自己,嫵媚的瞳孔中倒映出金色的猙獰鬼面,昏暗的燈光渡染下,顯得更加鬼影幢幢陰森可怕,「我的紅兒,你又如何保證會用永遠效忠於本座呢?」
鬼主問的極為溫柔,但是聲音裡透著一股令人發顫的陰冷。
「鬼主您吩咐紅狐做什麼,紅狐便會去做什麼……」紅狐咬了咬唇,臉色依舊蒼白的很,不是被嚇的,只是隱約覺察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桀桀桀……是麼?」鬼主愛憐地撫著紅狐妖媚的臉頰,「我的紅兒還是這麼好看,現在更是楚楚動人啊,以紅兒的魅力能把所有男人的魅力都迷倒吧?」
紅狐不敢回答,鬼主的話就像是陷阱,一步步逼著她往下跳,陷阱之下是什麼,她不敢想像。
「這次本座身負重傷,鬼殺更是遭受重創,教眾損失了三分之二,現在密道之中僅剩下三百人,本座不想再遭背叛,紅兒你說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三百人永遠不背叛本座呢?」金色的鬼面閃著妖異的光,鬼面之下的男人輕聲問道。
「不……」紅狐驚恐地睜大眼,聰穎如她怎麼會還猜不出鬼主的意思,全身冰冷地想打顫,但她更想立即逃開,可是鬼主將她的下巴捏得緊緊的,讓她根本無法逃離。
「進來!」
密室的門打開,是賀金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鬼主點了紅狐的穴道然後將無法動彈的她甩給賀金,陰陰一笑道,「拿去撫慰本座的教眾們吧。」
「遵命。」賀金低頭瞧了眼一臉驚懼的紅狐,眼神閃了閃,然後直接將紅狐扛到肩上,大步走出密室。
「本座要讓所有人都不敢再背叛鬼殺的鬼主!」
密室的門關閉的剎那,是紅狐的一雙怨恨而絕望的妖媚眼眸,一直,一直瞪著鬼主,瞪著那個她曾死心塌地效忠著……並深愛著的男人……
直到最後,鬼主也沒有改變他的命令,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最後一眼,是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