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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各奔東西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4-11

    「不……」紅狐驚恐地睜大眼,聰穎如她怎麼會還猜不出鬼主的意思,全身冰冷地想打顫,但她更想立即逃開,可是鬼主將她的下巴捏得緊緊的,讓她根本無法逃離。

    「進來!」

    密室的門打開,是賀金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鬼主點了紅狐的穴道然後將無法動彈的她甩給賀金,陰陰一笑道,「拿去撫慰本座的教眾們吧。」

    「遵命。」賀金低頭瞧了眼一臉驚懼的紅狐,眼神閃了閃,然後直接將紅狐扛到肩上,大步走出密室。

    「本座要讓所有人都不敢再背叛鬼殺的鬼主!」

    密室的門關閉的剎那,是紅狐的一雙怨恨而絕望的妖媚眼眸,一直,一直瞪著鬼主,瞪著那個她曾死心塌地效忠著……並深愛著的男人……

    直到最後,鬼主也沒有改變他的命令,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最後一眼,是心死。

    過了半月,在神醫卜羅的治療下,流瀾身上的傷養得差不多了,胸口的傷口脫了疤,只留下了一塊淺淺的粉色傷疤。現在流瀾已經能完全下地了,照卜羅的原話來說,即使上房揭瓦爬樹掏鳥窩他也完全沒有問題!

    心中有所牽掛的卜羅在昨日就趁著天色還未亮就動身離開了,至於去哪裡自然不用多說。

    殷常非與宮鈺捨不得離開流瀾,沒有同卜羅一起離開,只是……即使留下來,在流瀾的眼裡他們也是路人甲路人乙的存在……

    這日,照常是殷常非與宮鈺為流瀾準備午膳,眾人齊齊落座,兩個武當弟子端著飯菜走入,飯菜上桌然後利落入座。

    流瀾叼著筷子瞅著他們,暗自琢磨了半天,才笑瞇瞇開口問道,「這兩位小兄弟瞧著很眼熟呀,你們叫啥?」

    ………

    殷常非恨不得內牛滿面奔走,倒是宮鈺很老實地回答了流瀾的問題,「他是武當大弟子殷常非,我是三弟子宮鈺,我們都是您的師侄。」

    流瀾原來如此模樣地長哦一聲,然後下一秒雙眼突然綻亮,全部注意力又被暗延夾進他飯碗裡的大雞腿勾引了去,埋頭狂啃,很讓人懷疑他是否真的將宮鈺的話記進心裡去……

    其實殷常非與宮鈺三天兩頭便在流瀾眼前晃悠,可偏偏流瀾就是記不住他們,每一次見面都要問下他們的名字,其實除了這個兩個得此待遇,其他人也常常被流瀾忘記,當然,其他人中不包括暗延。

    卜羅猜測流瀾可能是不僅有失憶的後遺症,恐怕連記憶力都受到了影響。

    其實……

    流瀾會記不住他們的名字,多少都因為暗延的存在。

    暗延幾乎是寸步不離開流瀾的身邊,吃喝拉撒睡,而流瀾的注意力也一直被暗延吸引著,也不知道暗延是什麼打算,他一直都沒有再易容也沒有蒙面,一張傾城絕色的臉每天都在身邊晃悠,流瀾還能再將別人的模樣記到心裡去?

    而當流瀾的注意力稍被別人引去時,暗延總會恰巧「無意」地又將流瀾的注意力再度吸引回來。就像方才……一隻肥嫩的雞腿就輕鬆把流瀾給勾搭走了。

    也不知道該稱讚暗延太過瞭解流瀾呢,還是應該為連一隻雞腿的魅力都比不過的倆個可憐娃而默哀唉。

    流瀾的左邊是暗延,而流瀾的右邊則是兄長紫川,再而後的人便是無關緊要他們毫不關心的人了。

    紫川夾了炸得酥嫩的雞翅放進流瀾的碗中,又親暱地舀好了湯放在一側,「淵兒慢慢吃,不急,渴了就點喝湯。」

    流瀾扭頭沖紫川笑,「嗯嗯!」除了親近暗延外,流瀾對紫川也非常親近,沒有理由的,可能是因為他們體內流著相同的血脈吧。

    暗延面無表情地挽起袖子,纖長的手指剝出了幾隻蝦,堆到流瀾的碗中,淡淡睨了眼紫川,卻是對流瀾說道,「吃蝦。」

    紫川又夾了些青菜給流瀾,笑得溫柔和善,「乖淵兒,也要吃些素菜,這菜炒的不錯,來嘗嘗。」

    流瀾直接啊嗚一口咬走了紫川筷子上的青菜,嚼了嚼,嚥下,「的確挺好吃的!」

    暗延放下筷子,側過頭看著埋頭苦吃的流瀾,抿唇喚道,「瀾。」

    「唔……嗯?你怎麼了?」流瀾吃得不亦說乎,但被身旁的美人一喚,他立即狼吞虎嚥完了口中還未嚼出味道的食物,仰頭不解地望著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的暗延。

    暗延的睫毛輕顫,微微垂下,絕美的臉上此時冷若冰霜,他傾身湊近流瀾,臉挨近流瀾,完美的薄唇抵在另一張唇瓣上,輕輕吮吸,而後淡然著神色退離,嘴角卻是似乎翹了翹,「好吃麼?」

    流瀾還在呆滯中,卻是本能地舔了舔唇,答道,「好吃。」

    暗延非常滿意流瀾的回答,冷淡的眸子中溢出某種深深的感情,他落落大方地起身離席,「我吃飽了。」然後施施然步出房間。

    綠袖默默起身,趕緊追隨自家的宮主而去,而心裡卻是對宮主敬佩的無以復加,如滔滔江水奔騰不息啊。

    此戰,宮主不僅向紫川示了威,同時還宣告了主權———瀾是他的,只屬於他一個人的。

    嘖嘖……

    不過,她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宮主的佔有慾如此得強呢?

    暗延走到了庭院的梧桐樹底下,望著地上的落葉沉思半晌,最後轉過身對著一直跟在身後的綠袖說道,「綠袖,你和容彥先行會霓裳宮。」

    綠袖的柳眉輕蹙,不解道,「宮主您想獨自留下來?」

    暗延卻是不答,神色冰冷,「這是命令。」

    綠袖倔強地單膝跪地,「求宮主讓屬下跟隨,屬下不僅是您的暗使,還是您的貼身婢女,奴婢有責任有義務跟隨宮主!」

    暗延微皺了眉,「不需要,我要和瀾兩人獨處。」

    ………

    綠袖瞪著眼睛,啞口無言,她她以為宮主只是單純地想讓他們回去,卻想不到宮主是嫌他們礙事了,妨礙宮主和流公子兩人單獨相處了……

    「是……屬下遵命。」

    暗延滿意地點了點頭,望著地上的落葉繼續沉思起來。

    綠袖默默起身,有些汗顏地暗暗猜想道,宮主此時是不是正盤算著怎麼甩掉其他人呢?

    的確,要想獨佔流公子,還要甩掉流公子的親生哥哥,還有流公子的兩個師侄……不過,這應該難不倒佔有慾強烈的宮主吧?

    宮主就在剛才可是輕輕鬆鬆把她給甩了唉……

    下午,綠袖發現殷常非和宮鈺這兩少年不見了,於是很好奇地跑過去問一直在暗處守護的容彥,容彥板著臉哼道,「被支走了。」

    「被誰?」難道是宮主?綠袖不得不感歎萬分,宮主果然是神速啊……

    「被流瀾。」容彥一提到流瀾的名字是臉色就會拉得跟馬臉一般。

    「……可我記得流公子兩這倆少年的名字都沒記住吧」綠袖囧道。

    「……哼!」容彥咬了咬牙,不甘不願道,「是宮主建議的,說讓那倆人回師門去吧,然後那個流瀾就乖乖聽話了。」

    「啊,原來如此……」幕後操控人果然還是宮主啊!

    晚上,紫川敲了暗延的房門。

    暗延打開門,似乎不意外紫川的造訪,只是那淡然的神色睨著紫川,眼神問道,「有事麼。」

    「不介意聊一聊吧?」紫川溫文爾雅地笑了笑,眼睛向房內瞄了瞄,「是關於淵兒的。」

    暗延沉了沉眼眸,踏出房間輕聲關上門,不驚醒裡面熟睡的人。

    「說吧。」

    紫川臉上的笑容消失,冷峻著一張俊氣的臉,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暗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意思,便索性也直接說出了一直深藏在他內心的話語,月光靜靜徜徉,暗延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他的表情神聖而莊嚴,肅穆不可侵犯,他只說了三個字,「我愛他。」

    天地為證,月光為媒,我愛他,至死不休。

    三個字夠成的一句話,便勝過千言萬語的保證與承諾。

    紫川探究地看著暗延,眼神鋒利得讓人無處可逃。

    暗延坦蕩地對視著,深邃的黑眸沒有絲毫的躲避與動搖。

    夜深人靜,兩個男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對峙著,一個以愛為名,一個以血脈為名。

    雖已至夏,但山上的夜晚氣溫卻是極低的,寒氣漸漸濕了他們的衣衫,冷風漸起,半月藏於雲間,冷冽光華不再。

    站在陰影中的紫川突然開了口,「淵兒是為你受的傷,若是淵兒以後再少一根汗毛,我會殺了你。他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失散了二十年,我本不應該將他托付於你。」

    「但你必須去追殺仇人鬼主。」

    紫川挑了挑眉,「看來你早就算計好了,我必然要去追殺鬼主,也絕不可能將淵兒帶著身邊,而其他人在今日也都被你支走了,是不是等我們一離開,你就可以如願以償地一個人霸佔淵兒了?」

    暗延沒有反駁。

    「也許我該改變主意了,還是將淵兒帶在身邊才最放心。」紫川聳了聳肩,轉身便走。

    在紫川邁出第一步時,暗延道,「有我在,你帶不走瀾。」

    紫川似笑非笑地側頭,「怎麼,想對你未來的大舅子動手不成?」

    ………

    大舅子……?

    暗延沉默了。

    紫川哈哈一笑,這半月來這傢伙一直霸佔著自己弟弟,連自己這個親哥哥都見不了幾次面,他心裡早就不滿了,現在終於出了口惡氣,他怎麼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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