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5-08
姬無月繼續道,「對,這一代的巫祖婆婆名叫尤牙,雖只是年僅十四的小女孩,但其本事卻不容小覷,她並沒有居住在苗寨中,沒有苗寨敢讓她居住。」
「我以為你們苗族只對外來人有敵意。」
「蠱術多是害人之術,有時候,一個人太過強大,只會被人忌憚排斥,從來孤立起來。」姬無月撈下趴在肩膀上的綠蜥蜴,用拇指撫著蜥蜴的背部,「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她殺了她的師父,弒殺師父來煉蠱王這一舊習早已被遺棄許多代了,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在她學成蠱術的那一晚會將上一代的巫祖婆婆毒死了,上一代的巫祖婆婆既是她的師父還是她的生母。」
「呵。」流瀾冷笑,看來對方也不是什麼好人,那他也沒有必要有所顧忌了,「我該怎麼對付她?」
姬無月無情道,「我為什麼要幫著外人來對付我的族人呢?」
「祀燁有個致命弱點,抓住他的弱點他就會想綿羊一樣地溫順咩咩叫。」
姬無月有點動心,但想到噴火暴走熊變成咩咩叫綿羊的模樣,就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有點嚇人。
「他還可以任你欲所欲為。」流瀾亮出殺手鑭。
一句欲所欲為瞬間取悅了姬無月,他邪邪一笑,「成交。」
一個牲畜無害的俊朗外表下藏著陰險狡詐的心思,一個邪魅陰柔的美貌之下卻有著變態到骨子裡的性格,都稱不上是好人的兩人在密謀一番之後,成功達成協議,一個出賣師弟,一個出賣族人,最後雙方都甚是滿意地微笑碰杯。
「祝你成功救出你媳婦。」姬無月祝福。
「祝你與祀燁相處愉快。」流瀾笑回道。
兩人狼狽為奸,身後的尾巴不懷好意地搖來搖去。
此時祀燁一腳踹開門,見了房中情景,不由分說地吼道,「你們又談什麼了!」
「我在向姬兄道謝,多謝他出手相救。」流瀾面不改色地回道,剛把師弟給出賣了流瀾直視祀燁時毫無愧疚之意,照樣忽悠毫不心思手軟。
「真的嗎?」祀燁不信臉轉頭望向姬無月,「你來說!」
啊呸,和流瀾相處了二十年他要是還相信從流瀾口裡說出的話他就是個傻子!
流瀾輕飄飄睨著姬無月,姬無月微微一笑,邪氣四溢,「方纔你二師兄問我是怎麼懲罰你的……」
「啊啊啊啊!!!」祀燁暴走,猶如火山噴發岩漿四濺,炙熱地幾乎要將萬物毀滅,一招泰山壓頂將姬無月撲倒在地,騎在身上狠狠掐住其脖子,「你要是敢說一個字老子就殺了你這個混蛋!!!」
流瀾無視眼前情景,從容躍過兩人走到門口時,腦後忽襲來一物,他側身接住,展開手掌卻是一串木珠手鏈。
「這個可以讓蠱毒不近身,不過對蠱王無用,言盡於此,其餘就看你的命數了。」
流瀾收好手鏈邁出房間,好能說話,看來祀燁這小子掐得不重,分明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師兄你要去哪?喂喂等等我啊,我也走——」身後響起祀燁的叫嚷聲,才嚷了一句,聲音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破碎曖昧的呻吟聲。
流瀾搖搖頭,縱身躍下吊腳樓,白衣如鴿子般輕靈敏捷,點地又掠起,展臂提氣敏捷地躍上吊腳樓的屋頂,他施著極快的輕功,在屋頂間疾馳,奔苗寨後山的方向而去,眨眼的功夫流瀾的身影已遠遠化為黑點消失不見。
「混蛋姬無月,我師兄他要去哪!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去的地方很危險對不對?!」
「他要去找巫祖婆婆尤牙搶回媳婦。」
「啥?!他去欺負老婆婆……了?靠,爪子你先給我伸出來!啊不對!他啥時候娶媳婦了?我這個師弟卻怎麼不知道我二師兄娶妻了啊喂!!」
「你還有功夫想別人嗯?你現在可是自身難保了呢……」
「你、你怎麼知道我……嗯啊……」
「呵呵,果然沒說錯呢。」
「嗚啊……呃啊……師兄……我恨你嗚……」
「不乖呢,寶貝,你只能叫我的名字喲。」
…………
暗延靜靜坐在潭邊的大石上,表情木然,深邃不見底的黑眸此時少了神采,只剩下空洞的墨色,就像一潭不再流動也照映不出任何景色的死水,只剩下無盡的死寂,瀰漫著壓抑的窒息感。
潭水照映出他一動不動的身影,微風吹過,帶著潮濕的青草氣息,吹碎了水中倒影,惹波光如繁星般瀲灩地蕩漾開。
一個穿著紅色裙子的年輕可愛女孩子從花叢中小步跑向潭邊的暗延,風中響蕩著清脆的銅鈴聲,她手裡捧著一束嬌艷的花朵,嬌嫩可愛如花的臉蛋上掛著的喜悅笑容,靈動的大眼彎成了月牙形狀,週遭都似乎被她的心情所感染而洋溢著快樂的氣氛。
尤牙撲進暗延的懷抱裡,將花朵舉給他看,「延哥,你說這朵花是不是很好看,來幫我戴在頭上好不好?」
暗延低頭看著懷裡的尤牙,目光雖然落在她的臉上卻又好像沒有焦距在一起,依舊是死寂的空洞。他接過尤牙手中的花朵,動作緩慢而略顯僵硬地將花戴在了優雅頭上。
他就像個只懂得服從命令的木偶,完成了這個命令之後,便又會恢復到原來的動作上,空洞地直視著前方,雙手放在膝上,一動不動地筆直坐著。
尤牙很開心地親了口暗延的臉頰,「嘻嘻,忘情蠱還要三天才能煉好,需要再耐心等待呢,等延哥吃下了忘情蠱,你就完全會屬於我一個人哦。」
暗延靜靜地聽著女孩一直興高采烈的講述,沒有自己的思想,也沒有了自己的靈魂。
「你知道嗎,我的師父是我的阿母哦,阿母說如果碰上了好男人就要勇敢地追求,如果錯過了會後悔一輩子的。」女孩埋在暗延的懷抱裡,貪戀著他寬大舒服的胸膛,思緒不織佈局中慢慢地飄遠,「阿母說,一個會寵愛自己,一直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的人才是好男人哦,我……我討厭這裡的族人,他們都害怕我,不讓我接近寨子,也常常躲避著我,好討厭他們,族人都是礙眼的存在啊……不過沒關係,現在有延哥陪在我身邊,其他的就都無所謂了,那些討厭的族人我也不覺得無所謂了。」
暗延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如一尊雕像般呆呆坐著,眼神空洞著。
「延哥,來抱抱我好不好?」尤牙仰著頭笑瞇眼道。
暗延緩緩抬頭手臂,將靠在懷裡的女孩抱住,女孩順勢摟住暗延的脖子,臉色微紅地吻上臉頰。
這僅僅是一個僵硬而冰冷的懷抱,可落入流瀾的眼裡,卻成了甜蜜溫馨冒著幸福泡泡的恩愛場景。
翻遍了整座山好不容易找到地方的流瀾還沒有來及喜悅,一盆涼水便將他澆得渾身上下冰涼濕透,心拔涼拔涼的。他沒有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這副叫人火大的場景,好一對狗男女……呸,分明是淫.蕩妖女使用邪術控制住良家婦男打算對其各種蹂躪欺凌!
要冷靜,不能冒然衝出去,要等待時機。
這要他怎麼冷靜,暗延都被那個色女給上下其手吃了豆腐了!
可是現在出去沒有勝算。
他媽的,絕對要剁了那女的爪子,削了她的嘴巴,竟然敢抱他的男人!
……冷靜點。
十七,你才是給我閉嘴!
矣矣,你們不要吵啦,快點把延搶回來咩。
小孩子不許插嘴!
———十七、流瀾齊齊斥道。
………
———小五閉嘴了,蹲在角落裡畫圈圈詛咒他們倆人。
唉……
流瀾歎了口氣,死死攥緊拳頭,他絕對要搶回暗延,為了彌補他曾經的任性妄為,他都想出了失憶的損招將原本遠遠推開暗延又拉回了身邊,他承認自己很卑鄙無恥,但那是因為,他不想暗延離開自己啊……
流瀾摸上胸口,嘴角揚著若有若無的苦笑,不知不覺中,對那個呆子,已經深深喜歡到不能失去了啊……
喜歡到無法失去,因為失去時的痛苦,是連死亡都無法承受的。
潭邊的兩人又擁抱了許久,絲毫沒有察覺到在樹林裡有一雙冒著炙烈火焰的雙眼正狠狠瞪著他們,若是眼神可以殺人,恐怕那個巫祖婆婆早就死了上萬次了,而且每次死法盡不相同,能在瞬息變幻間,思想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見流瀾對她的仇恨憤怒源源不絕滔滔不止嘖。
尤牙突然拉著暗延往竹屋裡走,流瀾盯著兩人的背影,手指不自覺地深深掐進樹幹中,這個女的又想拉著暗延做什麼!
她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別人家的男人摟摟抱抱都親吻上了,難道她還想……回房間撲倒吃干抹淨了延?!
他丫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休想染指他的人半分!流瀾從樹林中大步流星地衝出,飛快地向竹屋殺過去,其氣勢勢不可擋,大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命勁,當然……更有股捉姦在床的悲壯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