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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惡魔島島主的信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06-06

    暗延注視著流瀾的一舉一動,眸中的情.欲漸散,沉澱出如墨一般濃厚深情。許是被姬無月下了什麼藥,暗延的情緒神色變得更加清晰,明顯易懂,一眼便能看穿他的心情,他的眼神從未向今天這樣露骨,炙熱如焰,深情流露。

    平日的暗延一直是被冰封住的,從不張揚情緒,從不顯露神色,從不洩露一絲一毫地心情,他的表情是數日如一日的平淡,淡得就像一汪驚不起一絲漣漪的寧靜沉睡的湖。他的話更是少,言簡意賅,字字精闢,不善玩笑,古板木訥,卻又誠實老實得讓人覺得可愛。

    而此時暗延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炙熱深情的眼神,曖昧的情話,吃醋的幼稚舉動……著實讓流瀾覺得渾身不自在,他還是更習慣原來那個笨蛋木訥模樣的暗延。

    「別傻愣著,你也穿好衣裳。」流瀾移開視線,他現在根本不敢和暗延對上視線。

    「哦。」

    「……二師兄,我能動了嗎?」祀燁催促道,他再不逃的話一會就怕要被姬無月抓住了。

    「可以了。」

    祀燁一把掀下被子,被悶得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慢慢緩過勁來,眼睛來流瀾與暗延之間游移不定,「師兄啊,你們來苗疆做什麼?沒有事要辦的話就和我一起回中原吧。」

    流瀾翹著腿坐在床頭,手指在腿上輕敲著,思量了一會後,他說道,「我們要再去一趟巫祖婆婆的竹屋找一樣東西。」

    祀燁急道,「找什麼?那裡已經被姬無月給一把火燒光了,什麼也沒有剩下,既然已經都沒了,再去找也沒用了,咱們還是趕快回中原吧!」

    流瀾驚訝地挑了眉,燒了?人死了屋子也燒光了,這一趟苗疆遠行算是白來,要徒手而歸了。

    不過巫祖婆婆手裡拿著霓裳宮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連來取的霓裳宮宮主都不知道,真是神秘得讓人好奇。

    流瀾扭頭看向一直沉默的暗延,觀察他的表情,但是暗延聽到竹屋被燒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剩下之後,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冷淡得好像根本不關他的事情。

    「不拿回那件東西就這麼空手而歸可以麼?」流瀾在問暗延。

    暗延點了下頭,「我不喜歡這裡,回去吧。」

    流瀾以為是暗延不習慣苗疆的風水,卻不知道暗延之所以會討厭這裡,是因為這裡給他留下了不好的記憶,他害瀾陷入危險的境地卻沒能守護在他身邊,這成了他心底永遠不能淡忘的傷疤。

    「我記得苗疆有種稀世草藥,正好是蘿蔔給師父開的處方上的一味……」流瀾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慢慢說道。

    「我已經偶然間摘到了!」祀燁著急地打斷流瀾的話,神色焦急衝過去拉起流瀾,「二師兄啊,算師弟我求求你了,咱們快走吧!」

    「想走?呵,寶貝你想往哪走啊?」壓抑著怒火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祀燁渾身一震,嚇得直哆嗦,不敢轉過頭,跟個小媳婦似的慫著肩膀直往流瀾身邊躲。

    流瀾拍了拍自家師弟,抬眼望門口望去,不禁頓時一樂,「噗嗤,苗族的大祭司的臉怎麼變得這麼漂亮了?瞧這倆大大的紫眼圈,多麼的均勻不大不小正好合適。大祭司,是哪個人弄的這麼有才呀?」

    姬無月陰沉著臉,狠狠地瞪眼笑得太過猖狂的流瀾,「閉嘴,再笑我就免費送你兩個如何?」

    被他這麼一瞪,流瀾笑得更歡了。姬無月臉上的倆紫眼圈明顯是被人揍的,拜這倆大大的紫眼圈所賜,即使他再怎麼陰著臉,兇惡相地瞪人,也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可怕,反而更加的滑稽怪異。

    「祀燁,你給我滾過來!」看到祀燁緊緊扒住流瀾不放,姬無月更為惱火,黑了俊臉,怒斥道。

    「我……我才不要……」祀燁心裡明白,若是被姬無月抓回去後肯定要被他狠狠折磨了,然後被他壓床上擺出各種羞人的……祀燁臉色一紅,不敢再想下去。

    「他臉上的傑作是師弟你做的?」流瀾笑瞇瞇道。

    「師兄你要救我啊……」祀燁揪著流瀾的袖子,已經將他視為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哼,恐怕他沒功夫救你了。」姬無月冷哼一聲,他從袖子了掏出一封信甩向流瀾,「看看吧。」

    流瀾接過信,信封一片空白,並沒有注上寫信人是誰,流瀾並沒有著急打開,而是兩指夾著信遞給祀燁,「乖師弟來替師兄打開。」

    「我才不屑做在信上下毒的下三濫事。」姬無月冷眼看著。

    流瀾聞言輕笑,眼睛掃了眼一直沉默著的暗延,意有所指道,「是啊,你更喜歡玩更加下三濫的毒。」

    「我只是看這位仁兄好像慾求不滿,好心幫他一把罷了。」姬無月毫無愧色道。

    流瀾無語,轉頭隨口問暗延,「延你慾求不滿?」

    「嗯。」誰知暗延卻真的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流瀾默。

    ……暗延會慾求不滿貌似是因為他?好吧,的確是因為他……流瀾心裡小小的愧疚了下。

    祀燁打開信封,從裡面掏出一張信紙,然後驚訝地「矣」了聲,將信封往手心裡倒了倒,卻倒出一把風乾的梨花花瓣,淡淡清香撲鼻。

    「怎麼信封裡有花瓣?」祀燁不解。

    流瀾面露吃驚,一把搶過祀燁的信急忙展開,白紙黑墨,信紙上僅僅寫了一字。

    「歸。」

    「好奇怪的信,二師兄你知道這是誰的信?」

    流瀾沒心情回答祀燁的問題,他鎖著眉頭看向姬無月,目光裡帶著幾分深意,「你怎麼會有這信?」

    「我和惡魔島島主有些淵源,斷斷續續一直有來往,自然也知道他有個離家出走的徒弟。」

    「所以你知道我是夙狩的徒弟之後就馬上告訴他我在這裡了?」

    姬無月大方地承認,「對。」

    流瀾疊起信塞進袖裡,翹了翹嘴角譏嘲道,「原來一個男人多嘴起來也補輸那些擅長嚼舌根三姑六婆呵。」

    姬無月不客氣地還嘴反擊道,「我可比不上某人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也不知道感恩圖報,出去了就再也不滾去了。」

    「我沒說不回去!」

    「哦?」姬無月眼裡閃過精光,他休想瞞過他的眼睛,「你看完信後一副心神不寧的鬼模樣,你的反應可是告訴我你不敢回去,哼,你在擔心害怕什麼呢?」

    流瀾就沒有反駁他的話,沉著臉色不知在想什麼。

    暗延看著流瀾,若有所思。

    「惡魔島島主?夙狩?」聽得一頭霧水的祀燁混亂了,抓狂了,「你們先別吵,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二師兄你怎麼還有別的師父?姬無月你要我二師兄回哪裡?!」

    「夙狩是我十歲以前的師父,他是惡魔島島主,這封信就是他寫給我的。」流瀾平靜地回答道。

    「……我好像聽你曾經講過,是從一個島上來的……啊等等,難道二師兄你要回惡魔島去?!」祀燁吃驚道。

    流瀾沉默半晌,然後扭頭看了眼暗延,暗延始終沉默著,一雙黑眸始終專注地望著他,流瀾收回視線,輕輕吁了口氣,似乎心裡已經下了某個決定,他回答道,「對,我要回惡魔島一趟。」

    「好!不管二師兄你去哪裡我都陪著你一起去!」祀燁雙眼炯炯一臉鄭重道,頗有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死跟著流瀾的架勢。

    和姬無月這變態比起來,刀山火海算什麼啊!

    「不,你不能跟著。」流瀾毫不客氣地撥拉開祀燁。

    「二師兄你可不能丟下我啊啊啊!!」

    姬無月的耐心終於用盡,流星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祀燁,一臉邪氣地陰測測道,「告訴你,你哪也去不了,老老實實地在這裡給我乖乖呆著!」

    祀燁剛想掙扎,小青蛇就從姬無月的衣領裡鑽了出來,吐著蛇信幽幽盯著他,祀燁渾身一僵立馬不能動彈了,「二、二師兄救我啊……」

    流瀾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別叫二師兄了,二師兄我也幫不了你,那個地方我不能帶你去。」

    「為什麼不能帶我去啊……」祀燁依舊不死心。

    看到他落在自己手裡還不安分地想往外逃,姬無月惱火至極,衝門外高聲喚道,「來人,送這兩位客人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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