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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閻墨與華山掌門 文 / 湖瀾

    更新時間:2013-11-12

    清晨,天色未亮,黑影疾馳掠過,腳下點過枝葉,簌簌顫動,抖落晨露,驚動了棲息在枝頭的鳥兒,「啪」地一聲拍打著翅膀飛起,啾啾啼鳴。

    無命穿著一襲黑色的勁裝,面無表情,多日連續趕路讓他的神色略顯疲憊,冷寒的目光直視著前方,耳觀八方動靜,輕功速度絲毫未減向武當山頂奔去。

    突然,他驟然停下腳步,屏住氣息,側耳窺聽前方的動靜。

    前面有人!

    腳步聲極輕,可見是個練武之人,步伐急而趕氣息微亂,似乎還是個趕路之人!

    無命瞇起了雙眼,悄然隱身於樹後。

    過了一會兒,身後背著一把巨劍的青衣少年快步從山上走下來,他腳步急快,表情卻是沉穩,絲毫瞧不出是個急著趕路的人。

    無命如索命無常,無聲息地掠到少年身後,一把薄刃已經穩穩地吻在了少年的咽喉上,「別動。」

    「誰。」少年表情微微閃過吃驚,卻又不慌亂地問道。

    無命直接冷冷道,「一個可以殺掉你的人。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死!」

    少年沒有應聲,無命只當他是害怕了,繼續問道,「你是武當弟子?」

    「嗯。」

    「容崢是否回到武當山!」

    少年聽出了身後人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恨意,微垂了眼簾,沉思。

    原來是四師叔的仇家來尋仇的。

    「未歸。」

    「當真?」

    「嗯。」

    無命卻是不信,手中勁道向裡推,少年的咽喉上瞬間劃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敢說謊,死!」

    少年神色淡定木然,「我沒必要說謊。」或者說他沒要袒護四師叔。

    如果來尋仇的人是流師叔的仇家,那就另當別論了。少年抿了抿唇想。

    「呵……」無命瞇眼,殺機已起。自己心愛的寶貝弟弟被人拐到中原,他千里迢迢追來,已經把耐性磨得一乾二淨,如今到了武當山,依舊尋不到無寂的下落,無命此時已到了發飆的邊緣。

    「宮鈺大哥哥!」身後突然響起一聲稚嫩的叫聲。

    無命勾唇,撤了放在少年脖子上的薄刃,身影忽動,向躲在叢後的小男孩攻去。方纔他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小男孩的靠近,本想置之不理,原來這倆人還是認識的,呵,如此正好!

    在男孩的聲音叫起的時候宮鈺心中就已經暗暗喊糟,在無命撤走薄刃之時,宮鈺也同時動了起來!

    在無命轉身之時,宮鈺的手握上背後的劍柄!

    無命在離男孩五步之遠時,宮鈺抽了巨劍!

    在無命僅僅離男孩一步遠時,手中薄刃已然出手,距離之近足以刺穿男孩的心口!

    流水大大的眼睛瞪著向自己射來的薄刃,身子早已嚇得一動不動。

    忽然,不易察覺的異香撲入鼻中,無命的動作隨之一滯,僅僅這一秒的停滯功夫,凌厲霸道的劍氣劃裂空氣的破空之聲傳入耳中,無命猛然抽身退開,巨劍擦著他的衣角斬落,地面劈開了一道一尺深的劍痕,若是再慢一小會兒,無命絕對會命喪於此劍之下!

    無命深深地看了眼隱含怒氣的少年,又掃了眼小男孩,心中稍作衡量,身形化作黑影,向密林裡縱去。

    「水兒,你沒事吧?!」宮鈺隨手將巨劍插入地面,緊張地將流水拉到身前,上下打量。

    流水搖了搖頭,和慌張的少年相比,他的表情更為淡定,「謝謝宮鈺哥哥救了我。」流水將手中瓷瓶合上,條理清晰地分析道,「那人重了迷藥,逃不遠的,不過窮寇莫追,再加上還不知道有沒有幫手,宮鈺哥哥還是先別下山了。」

    宮鈺點了點頭,抽出巨劍插入劍鞘中,拉起流水的手,「先回去吧。水兒,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別出來,先保護好自己。」

    「宮鈺哥哥,我是有計劃地在救你,至少不會犯傻得一頭熱衝出來,不但沒有救到你反而也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宮鈺點點頭,他崇拜敬仰的流師叔十分厲害,那流師叔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差,流水的頭腦比成年人都要聰明靈敏。

    「宮鈺哥哥,我知道你想下山去找我爹爹。」

    「嗯。」

    「宮鈺哥哥你既然崇敬我爹爹,就要相信他,別擔心他,他會回來的。」

    「嗯,好。」

    ………

    「該死……」無命踉蹌了下,最終還是摔倒在地上,四肢漸漸無力,大腦也越來越昏沉睏倦。

    無命掙扎著翻身尋了較隱秘的叢裡一倒,眼皮越來越沉重。

    在意識消失之前,無命心裡暗罵,操。

    這半輩子他也沒從此狼狽過,竟然找了個牲畜無害的小屁孩的道……果然是武當人,和容崢那混球一樣陰險狡猾……

    那個使巨劍的小子年紀輕輕,卻……沒想到武當裡藏著如此厲害的人物……

    無寂……

    鷹和蛇快馬加鞭,終是比無命慢了半日,到了武當山腳下的市集,正想歇息片刻便上山,卻碰巧撞見了下山採購的武當弟子。

    鷹和蛇對視一眼,憑著多年搭檔的默契,只需一眼,彼此心中已有了共識。

    兩人裝作是無意地接近武當弟子,上前搭訕道,「請問這位小哥,從此路上去就能到武當派嗎?」

    武當弟子見兩人深眼眶高鼻樑,雖然說著一口中原話,但口音彆扭,不像是中原人,於是心生警惕,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武當去要做什麼?」

    蛇臉上掛著和善笑意,上前一步道,「我們是西域人,曾與武當的容崢少俠結交為友,路過此地,特地去拜訪下。」

    「哦……我容崢師叔啊……」武當弟子轉轉眼珠,思量著蛇話裡的真假。

    鷹與蛇卻不知,武當的那幾位師叔長老卻是極易生事得罪人的,若是說他們二人是來尋仇的仇家,武當弟子必然會十分相信,若是說朋友……嘖,還真不太可能啊。

    「原來是我家師叔的朋友,可惜二位要白跑一趟了,我家師叔還未回師門。」不管是仇家還是朋友,反正人是沒在師門裡,想找人的話還是算了吧。

    鷹和蛇兩人對視,人還沒回來,看來還來得及,只要不讓無命軍師和容崢碰上面,一直等到教主趕來,就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既然如此,多謝這位少俠了。」

    武當弟子擺擺手,轉身離去。他卻不知,方才和自己和顏悅色的兩位異域人卻是西域邪教中的暗衛殺手。

    再且說天邪教教主閻墨那邊,自入了中原之後,閻墨為了隱藏蹤跡,便分散了自己的教眾,命他們兵分幾路,化整為零,易容成中原人的模樣,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中原,最終匯合地點便是武當山!

    閻墨身邊只跟著兩個堂主,兩個暗衛,越少的人才越不會引人注意。他本想只留下倆暗衛,但那倆堂主非要死皮賴臉地跟著,怎麼敢都趕不走。

    所以從某方面而言,閻墨這個情緒捉摸不透手段又陰狠毒辣的教主卻還是極為得人心的。

    「教主,我們餓了。」甲堂主哇哇叫道。

    甲堂主沖乙堂主使個眼色,乙點點頭,「嗯嗯,好餓啊。」

    教主怒,「吃什麼吃,不是剛吃過麼!」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堂主竟是一群吃貨,一路上,若不是他們一會嚷餓一會嚷累,他們早就趕到武當山了!

    甲堂主委屈道,「教主,您說的剛才是昨天上午,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閻墨收回要抽的鞭子,忍住怒意,他雖然蠻橫,卻還不至於要餓死自己的手下,「你,去前面探路,找個客棧落腳吃飯,速度吃完趕緊上路!」

    速度吃完趕緊上路,這話說的……不管了,最重要的是教主終於肯吃飯了啊!

    甲堂主連忙點頭,歡快地拍著馬屁股疾奔而去。

    跟在後頭的兩位暗衛十分慶幸暗讚兩位堂主。若不是一路上有這兩位堂主在,一直叮囑著教主吃飯休息,不然趕這麼長的路,教主的身體恐怕早就吃不消了。

    福來客棧。

    尋了客棧,下馬,落座,點了兩桌的飯菜,閻墨與甲乙堂主一桌,兩名暗衛則一桌。

    閻墨起筷,夾了塊牛肉,「快吃吧。」教主先吃,兩位堂主這才跟著起筷,然後是暗衛。

    閻墨心裡惦記著某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心裡煩躁,沒有什麼胃口吃東西。突然店門口一陣嚷嚷吵吵,鬧得閻墨心情更加為糟糕。

    閻墨使了眼色,「去處理掉。」

    暗衛領命,手摸向腰間毒鏢。

    甲堂主突然猛地咳了一陣,傾身湊近教主小聲道,「教主,這裡是中原,教主您囑咐要低調行事,這事咱們還是別管了,若是被江湖上的探子發現咱們的蹤跡,恐怕就不好去武當山了……」

    甲堂主揣摩對了閻墨心理,最後一句話成功打消了閻墨的念頭,擺了擺手,撤了命令。

    「這位客官,看你穿得人模人樣,是想學無賴吃霸王餐不成?!」店小二站在門口譏笑道,聲音高得很,店裡店外的人都聽得見,明擺著故意要讓那個中年男子出醜。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藍袍長衫,上面繡著雲竹,個子頎長落落大方,人長得卻略為蒼白病態,下巴冒著一層鬍鬚。他被小二說得十分拘謹,侷促不安地看著小二,攤開手掌,「小二哥,在下手裡有錢……」

    「噗——」甲堂主伸著脖子瞧了一眼,立即噴笑。惹得閻墨瞪了他一眼。

    只見中年男子手中攤著幾枚銅板,不多不少,正好十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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