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二章 陰差陽錯 文 / 楓樹倉
小鬍子薄老二站在錦盒旁邊，朝大家介紹到：「諸位朋友，這裡邊可是千年烏木製成的平安符，上個月才在陝西出土的。烏木大家都瞭解吧，這玩意可不是隨便能得到的，上個月江西宜賓發現了個長十米，重八噸的烏木。國家硬是派了個部隊來押運，幾個想半路拿電鋸撈點樹皮的傢伙那可是當場被打算了腿的。」
「薄老二，別廢話了，看貨吧。」秦爺對什麼烏木沒興趣，他今天來是聽到了些風聲，據說黑夜咖啡館今天有副宋朝張擇端青年時期的畫出售。張擇端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畫過清明上河圖的。
薄老二搖搖頭，秦禿子就這樣，太急性了。他讓旁邊的一位旗袍美女將錦盒打開。
美女輕輕的拿出裡面的烏木平安符。
鍾旭一眼看去，只見這平安符烏黑透亮，掌心般大，上面刻著觀音菩薩的頭像，相當古樸。
烏木這玩意，鍾旭大一時聽古漢語老師說過。
烏木兼備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韻，有「東方神木」和「植物木乃伊」之稱。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將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窪處。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樹木，在缺氧、高壓狀態下，細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經長達成千上萬年炭化過程形成烏木，故又稱「炭化木」。歷代都把烏木用作辟邪之物，製作的工藝品、佛像、護身符掛件。古人云：「家有烏木半方，勝過財寶一箱。」
物以稀為貴，烏木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形成的，當然珍貴。
「各位看好了就出價吧。」薄老二並不指望這塊烏木平安符能賺多少錢，因為這不過是拍賣會開場的一件小玩意，說白了，薄老二就是用烏木來調動氣氛的，跟運動員熱身差不多。
在場的人對這種裝飾品沒什麼喜好，因此許多人都懶得出價了。
鍾旭則等著別人喊價，但沒等到，他看著許多人都在便簽上寫字。
「怎麼回事？」鍾旭模模糊糊的。
「小鍾兄弟不出價嗎？」歐陽震指了指鍾旭：「這烏木看起來不錯，要喜歡可以買回去收藏。」
「老哥不買嗎？」鍾旭這時明白了出價的意思。
就是將自己心裡的價錢寫在便簽上，然後交上去。這種拍賣方法其實也很有技巧的。因為這不像其他拍賣會那樣你能知道別人出多少錢，然後加錢壓倒對方，這鍾買法全靠自己一次出錢，出少了，你買不到東西，出多了，心裡又不放心，因為古董或許壓根不值這錢。
歐陽震小眼睛眨了眨，朝鍾旭小聲笑道：「嘿嘿，不瞞兄弟，我家有套純烏木傢俱。」
鍾旭登時傻眼，烏木傢俱？這他娘的是要多少錢啊，沒想到這大胖子有錢到這種地步。
這時，小鬍子道：「願意要的就將出價交上來，過期不候。」
歐陽震喝著咖啡，絲毫不動。鍾旭心裡想了想，在便簽上寫了個「一元」。然後折起來，朝一旁的服務生招招手，服務生過來將鍾旭的便簽拿過去了，交到老闆手裡。歐陽震在鍾旭填錢時，也不看一眼，很顯然知道規矩，雖然兩人聊起來不錯，但在錢這方面卻不能多說。
「美女。」鍾旭呼喚剛剛不願和他聊天的女服務生。
「先生，有什麼吩咐。」
「有沒有冰激凌啊。」鍾旭覺得咖啡太苦了。
女服務生沒好氣的看了鍾旭一眼，就這小子事多，剛才還打自己注意，現在還要吃冰激凌。現在適合吃嗎？不過老闆之前也吩咐過他們，要盡量滿足客人的要求。
「先生，你稍等。」女服務生打算讓店裡的服務生去買。
「謝謝了啊。」
鍾旭得意的看著薄老二那裡，哼哼，不知道這小鬍子待會看到自己的出價會不會氣的吐血。
對烏木平安符有興趣人沒幾個，願意出價的也沒什麼志在必得，反正拍到最好，拍不到也沒多大事。
薄老二慢慢打開盤子裡的幾個便簽，一個一個的看著，臉上閃過失望的表情，烏木平安符再怎麼不行也是值個幾萬塊錢，況且還是出土的千年文物，搞不好是某個古代文公大臣或是皇室貴胄所配之物。
忽然，薄老二笑了，他揉揉眼睛，確定看清楚了。沒想到居然有人出這個價錢。
薄老二朝身旁的旗袍美女招招手，小聲和她說了幾句話。旗袍美女點點頭，從托盤中拿出個便簽，走到台前，微笑道：「請問那位先生是27號。」
鍾旭眼皮一跳，撓撓脖子，不會吧？自己一塊錢就把烏木平安符拍到了，莫非其餘人出的價錢全部是一毛，五毛。
「我是。」鍾旭笑著站起來。哎呀，今天運氣太好了，一塊錢就能買到個烏木平安符。
旗袍美女朝鍾旭一點頭，眼中含著秋波，她沒想到27號居然是個年少多金的公子，雖說這位公子爺長得不是很帥氣，但也比在場的這些大老闆強。
「先生貴姓？」
鍾旭一聽美女發話了，心頭一蕩，回道：「小姓鍾。」
「原來是鍾先生。」旗袍美女隨即回頭向場上的其他人道：「鍾先生出價一百萬拍下了烏木平安符。」
「啊。」
底下一片驚歎聲。
鍾旭這時暈頭了，尼瑪，老子什麼時候出了一百萬。靠，娘的，嫌我年輕，坑我麼？鍾旭慢慢做回椅子上，思考著怎麼解決這事情。
「兄弟有錢啊。」歐陽震同樣被鍾旭驚到了。烏木平安符頂多五萬元，鍾旭居然一口氣砸了一百萬。
「我在紙上就寫了一元錢啊。」鍾旭回道。他現在也不肯定這咖啡館是不是就是個陷阱，包括歐陽震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騙子。
「一元。」歐陽震聞言一愣，隨即不太置信的看著鍾旭：「你第一次來這？」
「是啊。」鍾旭現在打定主意了，一會就開殺，媽的，看誰不爽就干死誰。管他什麼能不能抓到殺手中介人，小爺錢才是重要的。
「哎，怪不得你不知道規矩。」歐陽震和鍾旭解釋道：「為了擔心警察過來檢查，所以這裡的規矩是一元代表一百萬，一角代表一萬。最低出價一萬，也就是在紙上寫一角，懂嗎？」
「啊。」鍾旭這下徹底傻眼了，原來是這麼個回事啊。如此他頓時沒了底氣，還能怎麼樣，老老實實付錢吧。鍾旭不是個喜歡賴皮的人，既然對方沒騙他，他也不能不認賬了。
「小兄弟，要不我給老闆說說情況。」歐陽震也覺得鍾旭太冤了。如果他將事情講明，相信薄老二會給他點薄面，將價錢算低點，不過歐陽震也覺得這事沒理，規矩就是規矩，既然設定了就是不容許別人踐踏。黑夜咖啡館雖然在業界不是很有名氣，但還是有點重量的，不然歐陽震也不會時不時光臨這裡。
這時，薄老二帶人走到了鍾旭身邊。周圍的客人齊刷刷看著花一百萬買個了破平安符的鍾旭，心想這傢伙不會腦袋瓜有問題吧。但沒人說諷刺的話，因為黑夜咖啡館裡的規矩就是這樣，不管你出價多少，其他人都不會多說什麼。而且一旦拍賣價格上了千萬，拍賣人都不會說出價格。
「歐陽先生也在啊。」薄老二朝歐陽震笑道。他以為鍾旭是歐陽震帶過來的。
「過來看看。」歐陽震回道。
鍾旭歎口氣，沒想到剛剛在張十三那裡弄到五百萬，現在就讓自己花了一百萬，還好自己剛才沒填十元，百元，不然現在自己只能掏槍掏證了，說自己是來查案子的。
「鍾先生，您是填支票還是刷卡。」
薄老二問道。
「刷卡。」鍾旭將卡掏出來遞給薄老二。他心都碎了，尼瑪，這可是一百萬啊。家裡老頭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
薄老二後面的助手刷完卡，讓鍾旭在終端機上輸入密碼，鍾旭照辦了。
「鍾先生，你需要的冰淇淋。」女服務員這時拿著個甜筒過來了。
「胡鬧什麼，趕緊給鍾先生拿瓶上好的紅酒來。」薄老二在鍾旭身上賺了不少錢，一瓶酒還是拿得出來的。
「好的。」女服務生剛剛在其他服務生那裡也知道了鍾旭花了一百萬買平安符的事情，心裡有些後悔，要是之前和他認識下，說不定以後還能發展發展，像鍾旭這種有錢人可不多。
「那個，薄老闆，有沒有帶子啊，我想把平安符掛在脖子上。」鍾旭說得好傷心，既然買了，還是戴著吧。
薄老二沒想到鍾旭提這麼奇怪的要求，他愣了一下，隨即對身邊的人道：「去，給鍾先生拿條金鏈子來。」
「這個不要要錢吧。」鍾旭問道。
「瞧您說得。」薄老二拍拍胸脯：「這點小錢還能找你要。」
「那就好。」鍾旭回道。
薄老二急著下一筆拍賣，朝鍾旭道了個再會，回了台上。他剛走，便有人將一條純金鏈子送到鍾旭手裡。鍾旭將平安符掛在鏈子上，戴在懷裡。
哎，平安符，平安符，但願能給我鍾旭帶來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