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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姐兒 文 / 洗雨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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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什麼陪房的體面,她早看著這幫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陪房惱火了,遲早要打發幾個出去。

    想著,邢芸看也不看費婆子,只略略伸了個懶腰,蠻不在意道:「可不是正如你這話所說,如今管家的是二奶奶,她既然都不把我放心上了,只怕我說話,她也不愛聽,叫我有什麼法子?」

    費婆子被邢芸這話一堵,面色越發不好,偏一時又尋不出話來,只得轉頭看了王善保家的一眼。王善保家的目光一閃,偷眼瞧了瞧邢芸的臉色,只笑呵呵的對著費婆子道:「太太說的在理,費姐姐,你也該想想,如今別人都沒事,為何只單單拿了她去。若說什麼往日結怨,咱們院子裡裡裡外外幾十個人,有幾人沒得罪過人去,算起不睦來,也很有些事兒,難道只周瑞家的一人知道興風作浪不成?我瞧著不像,費姐姐心裡怕也清楚著。」

    費婆子越發無言以對,額頭直冒冷汗,頭也垂了下去。邢芸瞧在眼裡,一時正要說話,忽聽得外頭的丫鬟報到:「二奶奶和大姐兒來給太太請安了。」

    邢芸嫣然一笑,溫溫柔柔的對著費婆子道:「正主兒來了,你有話只管和她說就是了。」

    話還未落,鳳姐便領著丫鬟奶娘,抱著個大紅襁褓進了屋來,一瞧見屋裡的情形,便是一笑,只忙說道:「可是我來得不巧,擾著太太休息了。」

    邢芸微微一笑,只柔聲道:「這是說哪的話,我早醒了,只是一時和費媽媽說話,忘了時辰罷了。」

    說著,便望了望奶娘手裡的大紅襁褓,嗔道:「你過來就是了,何苦把大姐兒也抱來,外頭天寒地凍的,萬一吹了風,可怎麼了得?」

    鳳姐忙笑道:「因外頭落了這幾日雪,倒有好久不曾抱她出來了,今兒瞧著太陽好,也沒什麼風,方帶她過來給太太請安。」

    邢芸聽得一笑,只看向奶娘道:「把大姐兒抱過來我瞧瞧,有幾日不見她,我倒怪想的。」

    奶娘忙抱了大姐兒上前,邢芸伸手接過,只見大紅襁褓裡一個粉團團的小娃娃,正張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左看右看,一見邢芸,便伸著白玉般的小手要抓邢芸的頭髮。

    邢芸一笑,用手指勾著大姐兒的小手,逗弄了幾下,方抬頭看著鳳姐道:「大姐兒倒長的越發好了,性子也比往日活潑些了。」

    鳳姐正從王善保家的手中接過茶盞,聽見邢芸,只笑道:「活潑倒是活潑,只是愛哭的緊,太太不知道,但凡有一個不遂心的,便能哭上好半天去,可把我愁得沒法,倒寧願她和從前那樣吃吃睡睡,也好省省心兒。」

    邢芸聽得忍俊不止,只忙說道:「你說的什麼話兒,小孩子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

    話兒才說到一半,邢芸突覺不對,低頭一看,大姐兒已是睡過去了,白玉的小拳頭靠在臉邊上,臉兒紅通通的,睡的極是香甜。

    邢芸忙輕手輕腳的將大姐兒交給奶娘,壓低了嗓子吩咐道:「帶大姐兒到暖閣裡去歇著,外頭鬧的緊,別吵著她。」

    待奶娘抱了大姐兒進了暖閣,鳳姐方放了茶盞,笑道:「今兒我過來,卻是有事要和太太說。」邢芸一笑,只問道:「什麼事兒?」

    鳳姐親親熱熱的說道:「今兒平兒回來,把太太的話一一說給我聽了,我細下想了想,深覺太太說的有理,方過來給太太陪不是。我人年輕,面皮子又薄,難免叫人幾句哄了去,倒辜負了太太對我們的一片心,我竟是個呆子,那些背地裡的話,如何信得?害我反倒誤會了太太去。」

    邢芸聽了,不覺奇怪,她沒聽錯,鳳姐來給邢夫人陪不是,是蝴蝶翅膀扇得太猛了,還是說她只是穿到了同名同姓的賈府裡。

    邢芸帶著幾分不解,含笑道:「說這些作什麼,都是一家子骨肉,沒得生分了去。」

    鳳姐聽得邢夫人這麼一說,越發笑了起來,只忙道:「太太說的極是,倒是我拘泥了。難怪老太太常誇太太是個賢惠大度的,為人處事再周到細緻不過了。」

    說著,鳳姐歎了口氣,幽幽道:「太太也知道,我沒經過事,不知輕重,雖說擔了個管家的名兒,可在這府裡,是一步也不敢多走,一句也不敢多說,自然是壓不住眾的。做好事兒是分內應當,事兒沒辦好,就是我的錯處,我也有心想迴避了去,可老太太發了話,我又不能不依……」

    話兒說到這地步了,邢芸縱是再不明白,也猜到了幾分,一時只沉默不語。

    鳳姐瞧見了邢芸不作應答,心知話不對路,忙轉了話題,又笑說道:「若說底下那些管事奶奶,也沒一個好纏的,素日也不大把我放眼裡,得一個空兒,就要把我難上一難,我倒有心計較計較,可他們都是有體面有頭臉的人物,又在府裡沾親帶故,萬一鬧起來,反招得沒意思。」

    邢芸聽著,也不好再不搭理鳳姐,只蹙眉道:「有這樣的事兒?」

    鳳姐忙忙道:「難道我還能騙太太不成。太太想想,咱們府裡這些管事奶奶,不是老太太屋裡出來的,就是昔日老太爺跟前的,咱們府裡的規矩,服侍過長輩的家人,比年輕主子還有體面,輕易傷他不的。況且著,這些人幾代都是府裡家生子,近的遠的,各房各院裡都不少,拿一個作法還好說,但總不能都打發了去罷。」

    邢芸聽了,越發心知肚明,若她是原來的邢夫人,少不得要被鳳姐說服了去。

    可邢芸一個穿越者,哪有邢夫人那麼多顧忌,她倒巴不得榮國府鬧起來,提前鬧垮了最好,也省的日後連累她不說,還害得她的嫁妝被官府抄了去。

    當下邢芸微微一笑,只掩口打了哈欠,笑說道:「原是這樣,你說的也在理,怪不得老太太常說你辦事妥帖。」

    鳳姐見狀,面上不禁有些訕訕,只歎道:「我哪敢當這話,太太不知道,今兒咱們府裡出了一件大事,倒叫我又氣又愧,只恨自己無能,沒能治住底下這些人,才鬧出這樣沒臉的事兒來。」

    邢芸聽得這話,頓時明白過來,自己竟被鳳姐給繞進圈裡了,心下暗暗一驚,這王熙鳳果如書上所言,是個心思慎密的人物。

    一進門,先用了大姐兒拉近距離,再謙恭賠禮,瓦解了邢芸的不滿,然後示弱訴苦,讓邢芸看輕了她,最後才點到了話題上。

    這一圈想下來,邢芸膽戰心驚,言談之間便如此機變周全,不露痕跡,若行起事來,只怕更是天衣無縫,難怪冷子興評價鳳姐是男人萬不及一,邢芸不寒而慄,加強防備之餘,從此不敢小瞧鳳姐半分。

    鳳姐歎著,眼圈兒便紅了幾分,只拿帕子抹淚道:「太太是知道的,自從林姑娘來了咱們家,我是處處惦記著,生怕有什麼不周到不仔細的地方。只是千防萬防,卻沒防到底下人磨牙。不知那些人編排了什麼話兒,今兒叫老爺聽見了,方才拿了人去,又是要打又是要賣的,還喚了二爺過去,好生罵了一場,二爺回來和我一說,我又愧又氣,真不知如何是好。論起來,這事原是那些人自作自受,老爺要打死或賣了他們都無話可講,可我細想了一想,倒覺得這麼鬧下來,實在有些不妥當,這才厚著臉兒過來,給太太說一聲。」

    邢芸不置可否,只端起茶盞略用了一口,倒是一旁站著的費婆子,聽見鳳姐這話,心下一動,忙笑道:「可不知有什麼不妥當的?」

    鳳姐偷眼瞧了瞧邢芸,方說道:「這些天地鬼神不容的下賤種子,固然該打殺了去,可……我怕林妹妹心裡過不去,她一個小女兒家,心思原就細,又多病少恙的,萬一有個什麼,老太太問起來,只怕又要怪老爺行事不妥。再者叫外人聽著,不但咱們府裡的名聲不好聽,就是老爺的聲名也不雅,況林妹妹的名聲最是要緊,談論咱們府上的,還是小事。外頭的人,背地裡聽見風還要加些油醋,見了真事,只怕更有數不盡的混賬話,這麼一來,可教咱們家怎麼和林姑爺交代,更對不住去世的姑媽……」

    鳳姐說著,就越發動了情,淚珠子成串般落了下來,傷心難過之處,看得人唏噓不已。

    邢芸背上直冒冷汗,啥叫演技,啥叫聲情並茂,這就是演技派的實力,秒殺邢芸是毫無問題,鳳姐要是活在現代,當個大國總統是綽綽有餘,這才是一流的實力派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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