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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狠抽 文 / 洗雨疏風

    眼瞧著賈赦咬牙切齒面皮子直跳,邢芸心中冷笑不斷,真當她是軟柿子,想捏就捏了,今兒她若由著賈赦發落了費婆子,明兒這府上她說話只怕就沒人當回事了。

    她不管張姨娘是有心謀劃,還是順水推舟,今日這齣戲既開了場,若不唱出個精彩絕倫來,豈不是辜負這裡頭外頭探著脖子的人。

    說白了,邢芸裝好性兒裝的也膩煩了,這畫皮兒沾久了,難免發悶,也是時候,把皮揭下來晾晾了。

    賈赦張狂霸道是罷,在她面前還不夠格,一個嬌生慣養的夏金桂,尚能壓得薛蟠和薛姨媽有苦無處訴,被父母嬌寵著一路長成的邢芸,難不成還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今兒既起了頭,不鬧個天翻地覆,人人忌憚,邢芸也對不住現代那些專門撰文批判小皇帝小公主的磚家了,更對不住磚家筆下那垮掉的一代又一代……

    她在現代比不過東京灣下沉睡的七十七個凹凸曼,就已經很丟臉了,穿越到古代,居然連自私叛逆霸道,這些傳統項目都輸人的話,她不如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省的丟人現眼。

    賈赦額頭青筋直冒,這府裡,除了在賈母面前他要低低頭,何時服過他人管束,就是祖宗規矩,在他眼裡也不算個事,當下越發暴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規矩,我的話就是規矩。你要公道是罷,我就給你個公道。」

    說著,賈赦冷臉朝著管事媳婦吩咐道:「太太病了,日後這大房的事,就不必再拿來煩她,什麼時候她病好了,就什麼時候再說。」

    賈赦這話還未落,邢芸就拿起几上的香爐重重的砸了過去,大罵道:「你少在我跟前充能耐,老娘要怕了一分,我就不姓邢。你也不挽起眼上的狗毛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要能耐沒能耐,要出息沒出息,混吃作死的窩囊廢。老娘好性兒,你倒越發上了天了,老娘不打的你滿地爬,你就不知道厲害。()」

    賈赦素見的是嬌花軟柳,慣聽的是溫言軟語,那見過這般陣勢,香爐一砸過來,便閃身躲了去,指著邢芸欲罵,卻不料邢芸不但不停手,反而變本加厲的大罵起來,一邊罵一邊砸東西扔物件。

    旁邊的下人上去欲攔,不料邢芸拔下頭上的簪子,便狠刺了過來,生生刺出幾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疼的那些下人菩薩金剛的亂叫。

    賈赦見狀,心頭一寒,臉色瞬時唬的蠟黃,只是口上不肯服軟,色厲內荏道;「你瘋了,我不與你說……」

    話才出口,邢芸的凳子就砸了過去,把個粉彩琺琅大花瓶砸得粉碎,濺了滿屋的碎片,邢芸順手扯起一樣東西,朝著賈赦身上就一頓狠抽,一邊抽一邊罵:「我是瘋了,瘋子殺人不犯法。今兒我先了結了你,再一頭撞死,破著這命不要,替著你們賈家祖上除了害,也不白冤枉嫁進來一場。」

    賈赦自從賈代善死後,再沒挨過一指頭,如今被邢芸這一頓亂抽,哪裡禁得住,當場就想奪過東西來反抽回去,卻不料邢芸看著嬌嬌秀秀,但得了空間滋養,這力氣自然非同一般,當場一彎胳膊,將賈赦一推,又是一頓狠打,痛的賈赦殺豬殺狼般叫喚。

    邢芸手裡打著,口裡卻不停,只碎碎叨叨的念著:「我的下人,再不長進,也是我的下人,又不是你們賈家家養的,你要打要殺,問過我一聲沒有!今兒我就教你個乖,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老娘還沒到兔子那份上呢。我認你這個老爺呢,我自然是要三從四德的,可你要招得我脾氣起來了,我認不得人了,可就不知這從啊德啊,是什麼東西了。」

    賈赦哪裡還聽得進話,只叫嚷著下人救命,旁邊的下人見邢芸下手狠了,也不顧得身上的傷口,一窩蜂的圍過來勸道;「太太,停停手……」

    「太太打不得啊。」

    「……不可啊。」

    邢芸嗤的一笑,溫溫柔柔道:「什麼可不可的,寵妾滅妻都名正言順了,我還替人留著臉面做什麼。今兒我也不唬誰,先出了這口氣,待會再去敲登聞鼓,把那些爛在鍋裡的事,一件件數個清楚,要殺要剮我受著,誰也別想落個好兒。」

    賈赦兩眼一鼓,氣的跟蛤蟆似的,吐字道:「你…你這個…毒婦。」

    邢芸微微一笑,輕拍著賈赦的臉道:「這話可差了,你是個沒能耐的,我也算不得出息,論起毒來,我在這府裡還排不上號呢。」

    聽得賈赦寒毛直豎,脖子掙得死緊,喉嚨裡咕嚕咕嚕直響,旁邊的下人見狀,生怕賈赦出了什麼事,俱急了起來,掏胳膊拉肩膀,只是人多手亂,一時竟無計可施。

    倒是旁邊那穿杏紅衣裳的小丫頭見了,趁勢一頭撞了過來,救了賈赦起來。

    賈赦抱頭一溜煙竄到門口,口中罵罵咧咧的不斷,挪著步子便欲躲出去,不料邢芸立起身來,指著賈赦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動一下試試。我不零碎著活燉了你,我就改了名長吃了素去。」

    一個燉字,唬的賈赦發軟,瞬時就被定住了,旁邊的下人更是寒毛倒豎,鳳姐在府裡已算得是母夜叉了,邢夫人今兒撒起潑來,竟比鳳姐還厲害,心有餘悸的不敢動作一下。

    外間尚如此,裡間的張姨娘更沒了聲響,一絲兒進氣也不聞,彷彿是間空屋子一般。

    正僵持著,外頭忙忙過來一個丫頭,只道:「老太太來了。」

    話音未落,便見賈母氣喘吁吁的扶著丫頭過來,還沒進門,便氣的渾身亂戰道:「我聽著你們竟打起來了,好生了得!兒子孫子都滿眼了,你們也該知點事罷。」

    邢芸眼圈瞬時一紅,往賈母跟前一跪,哭天抹淚道:「老太太,我不活了。老爺要打殺了我的陪房,我白說了兩句,他就要寵妾滅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痛快。」

    邢芸這惡人先告狀的話兒一出,賈赦就紫漲了臉皮,瞪圓了眼睛,說道:「你胡說。」

    邢芸扭頭瞪了賈赦一眼,氣苦道:「打死了事的話是誰說的,又是要給誰公道,這還用我一句一句念出來!」

    邢芸轉頭眼淚珠串似的往下掉,朝著賈母哭道:「老太太,我也不是偏袒自己的陪房,她是有錯,可再怎麼也不到老爺這要打要殺的份上去。咱們府裡原就有花子匠,各房要什麼花草,也是每日有分例送去的。張姨娘若要什麼花兒朵兒,吩咐下人也不過一句話的事,掐著園子的花是什麼意思,況且費婆子原也只勸小丫頭們看好了再掐,並沒說什麼不好聽的。再者,張姨娘跌破頭,也是眾人眼見著的,只不過是因雨天路滑,才不小心跌著了。老爺一來,也不聽人解釋,開口就要打要殺,我才問了兩句,老爺便拿我出氣,我……我……嗚嗚……」

    賈母原聽下人說邢芸打了賈赦,著實心疼的很,可過來聽了邢芸這番哭訴,又見著賈赦好端端的站在門口,並不似傷著的樣子,賈母這心疼當場便去了一半。

    再想著賈赦往日的行徑,看邢芸哭得可憐,這心頭難免狐疑了起來,賈赦是什麼德性,賈母比誰都清楚,邢夫人又是個只知順承,如今能和賈赦打起來,不是被氣狠氣絕了心,也不至到如此地步。

    賈母這麼一想,連剩下的心疼也去了一多半,只安慰著邢芸道:「你們老爺素來是個糊塗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且別哭了。你如今尚病著,再傷了身子,可怎麼是好。」

    說著,賈母又轉頭氣罵著賈赦道:「你如今是越發能耐,罵了兒子不著數,如今還打起媳婦來了,明兒,你是不是該攆我出去了。你也不動腦子想想,你媳婦何時不順著你的性子使,這府裡府外,誰人不說她賢惠,如今不過說了兩句話兒,你就這樣待她……」

    賈赦被賈母這一罵,當即縮了縮脖子,只說道;「是她先動手,還渾罵……」話才說了口,就被邢芸的眼神給堵了回去,腿腳不禁哆嗦了一下,嚥了一口唾沫,他是真心被邢芸給嚇住了。

    賈母氣極反笑道;「該。只許你聽著小蹄子的話胡作非為,就不許她罵兩句煞性子,我還嫌她罵晚了,罵輕了。」

    賈赦聽得賈母這麼一說,越發垂頭喪氣起來,賈母見著,心裡更是冒火,向著賈赦就罵道:「你媳婦又不是那容不下人的,你今兒要這個,明兒買那個,她何時吭過一句聲,道一句不是。你倒好,想怎樣,便怎樣,勸不得,說不得,她就該白受委屈白受氣不成!為著個姨娘,你就發了興頭了,可憐見兒的,寶玉過來給你請安,被牽扯著崴了腳,卻叫我找誰理論去。」

    作者有話要說:ps:日更,是日更,我覺得我還是有速度的~~~

    我想揍賈赦已經很久了,開篇就想讓邢芸揍他一頓,不過我覺得開篇揍人太霸氣了,還是含蓄點好,於是終於揍了他一頓,好爽~~~

    好想一月份發新文,可惜我太龜速了,遙遙無期啊~~

    推薦一本書,工業霸主,名字很霸道,但是內容很有愛,唯一怨念的就是作者對於那年代的生活描寫太少了。我其實也想寫重生文,很早就開了個坑扔電腦裡,但是我後來發覺,我寫的不是重生而是回憶錄,而且還是開頭歡樂後面苦逼的回憶錄。

    最坑爹的是,我一寫重生就在洩底,只差把身份證貼上去了,寫重生生活,不寫到自身環境真心很難,對我而言是很難很難啦。所以對於寫重生無壓力的大人,我是蔥白了又蔥白,功底很強很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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