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想要她離婚 文 / 阿儺

    星期天，我睡到傍晚才起床，因為之前那晚在醫院和護士長鬼混的緣故，醒來時候，某個身體部位的本能機能都沒有完全恢復。一個晚上折騰了八次。那可是我年輕時代的最高紀錄。也因此，讓我對護士長一直懷揣著又愛又恨的記憶。

    我想如果不是時間和我體能的限制，她興許還想要個十八次呢。一個在醫院呆了十來年的人，變成了這樣，這讓我歎息不已。原來醫療和科技的發展，遠沒有我以為中的迅速和強大。

    在我「以身相許」後，護士長毫不猶豫的同意了讓張雪艷換白班工作的事。與此同時，她還跟我提了一個苛刻的要求，就是張雪艷再換夜班的時候，我還得跟著去幾次。只要我去了，她就會把我不願看到的那些人趕走。她不知道，我在醫院最不願看到的人，其實是她吧。

    我伸著懶腰走出房間，鼻子敏/感的嗅到了廚房裡傳來的飄香。我走到廚房門口，倚靠在門框上：「艷姨，做什麼好吃的呢？」

    張雪艷張過頭，烏黑的長髮傾瀉：「當然是你最喜歡吃的酸辣排骨了。」

    我湊上去，伸著手：「先給吃一塊吧。」

    「那你洗臉漱口了嗎？」張雪艷反問。鍋裡的排骨發出茲茲的聲響，泥黑色的汁液像蠕動的靜水。

    我/乾笑，張雪艷打開我手：「想吃的話，就先去把手洗了吧。」

    飯桌上，我突然想到她昨晚約了我今天一起去看周家父子的。便問道：「艷姨，你今天去監獄了嗎？」

    「去了呀。」張雪艷把幾粒晶瑩的白米飯餵進她那小巧的櫻唇裡，一直都是那麼的優雅。

    「那你不叫我？」我是真打算跟她一塊去。

    張雪艷說：「本來想叫你來著，你睡的太死，沒叫醒。我就自己去了。你不知道，周亞童剃了光頭呢，他和周爸爸都瘦了，聽他說，裡面的伙食很差。」

    「是不是三頓都吃稀飯就鹹菜？」我聽過這方面的傳聞。

    張雪艷點點頭：「早上是這樣的，有點時候也是饅頭，中午是吃米飯，菜還是那樣。好像每個月能吃到一次肉吧。」

    我說：「你不是每個月都給他們父子送錢嗎？」

    「每個月就算那麼兩三百，哪裡夠啊。」張雪艷有些憂傷的說：「裡面的東西很貴的，而且買了東西都是十幾個人一起吃，哪裡吃得飽啊。」

    我深以為然，一起看電視的時候，我回屋裡從自己的小金庫裡拿了五百塊錢出來，遞給她說：「艷姨，下次你去的時候，幫我把這錢給他們吧，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張雪艷沒有接錢，而是驚愕的問：「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啊，那天你給我買的衣服還花了五百多呢，這就是一千多塊了。」

    我解釋說：「還能是哪來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年的壓歲錢都很多，自己存了小金庫的。」

    「你拿回去吧，你自己都還是小孩子呢，他們哪裡還好意思用你的錢。」張雪艷婉拒說：「等你長大以後自己掙錢了，再給吧。」

    我笑說：「那時候他們都該出獄了，那就更不好意思要我錢了。你就拿著吧，其實童叔和周爺爺以前對我也挺好的，沒少給零花錢。咱們倆家就跟一家人似的，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

    張雪艷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把錢接下了。她挺過意不去的說：「等他們出獄了，我一定讓周亞童十倍的還給你。」

    這話把我嚇了一跳，警惕的問：「這麼說，你不打算離婚了？」

    張雪艷的櫻唇像將欲綻放的花瓣，細微的張合後沒有發出聲音。這個細微的動作，已經讓我明白了，對於離婚的事，她已經動搖了。

    即便如此，我還是不甘心的說：「艷姨，就算他以後出來了，未必就會對你好的，有句話不是叫做，狼該不了吃肉，狗改不了吃屎嗎？」

    「你這是講的什麼話嘛。」張雪艷哭笑不得：「我想了很久了，總是覺得他在裡面坐牢，我跟他離婚的話，自己就是個壞女人了。但是我已經不愛他了，也許等他從牢裡出來，我就會和他……。」

    我打斷她：「那個時候，你們肯定就離不了婚了。你怎麼這麼軟弱啊，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一輩子都搭進去。你就不能為自己活著嗎？」

    張雪艷驚愕的看著我，她肯定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尖銳的批評她。突然，她的眼淚就滾落了出來。

    我的心一下就軟了，歉意的扯她衣袖：「艷姨，對不起。」

    「嗚嗚嗚……。」張雪艷抱著我，哭出了聲。

    我安撫著她，在心裡暗暗的告訴自己，將來艷姨一定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