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05.孤兒寡母 文 / 阿儺

    我不能再有片刻的滯留，和蔣靜商量以後，她打電話，讓公司的人開了車過來，買了輛輪椅，送我去西城市。

    車上的時候，蔣靜勸我說：「老公，我們去給爸爸上了墳，就回市裡好不好。我們沒必要去和他們爭家產。」

    我說：「我過去不是為了爭家產的。我得去看看實際情況，還有要救一個人。」

    「你爸公司的那個女經理嗎？」蔣靜問。

    我點點頭：「其實那個阿姨和我爸才是一對。是小媽用了卑鄙手段才把我爸從阿姨手裡搶走的。」

    到了西城市以後，我們先去公墓。蔣靜上一次就把地點打聽好了。雖然腳傷未癒，我還是堅持給養父叩了三個頭。他要不是為了過去看我，也不會因為車禍提前離世。

    蔣靜還哭了，說很遺憾，養父生前都沒能見到她和兩個孩子一面。

    離開公墓以後，蔣靜問：「老公，我們現在去哪啊？」

    「去我爸家裡啊。」我很多話要當面詢問小媽。

    按響門鈴後，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開門的人竟然是老孫兒子。

    「沈寧……你怎麼回來了？」他眼神和語氣都顯露出了驚愕。

    我衝他點了一下頭：「我應該可以進去吧。」

    他遲疑了一下，讓開了道。蔣靜推著我進屋。就看見小媽抱著孩子從樓上下來了。

    我大聲喊道：「小媽，好久不見了啊。」

    小媽有些慌張，大聲斥責說：「你還回來做什麼，你已經被我們沈家趕出家門了。」

    我沒有回應她的訓斥，而是指著老孫兒子說：「小媽，我想問你一件事，他為什麼還會在家裡。」

    小後媽走下樓梯，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老孫兒子上前說：「沈寧，你問的這叫什麼話。我為什麼就不能再這個家裡啊。我是沈總生前的司機。沈總的遺書裡有交代，我是他最信任的人，他過世以後，由我協助你小媽管理公司。並監管孩子的成長。」

    我冷笑：「聽你這意思，我爸在臨死前，已經給小媽找好了男人，給我弟弟找好了後爸是嗎？」

    「你不要曲解啊。」老孫兒子辯解說：「沈總這樣做叫托孤。你小媽和弟弟孤兒寡母的，沒有一個人幫撐著怎麼行，除了我的自己工資，沈家的財產我是一分都不會不多拿的。」

    我揭露說：「你們倆不要演戲了，在我爸過世之前，我們就通了電話，並見了面。我爸已經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不清不白的，我爸的打算是把家裡的產業留給我，讓我照看弟弟長大。小媽和我爸離婚以後，只能獲得這裡的一套房子。」我指著老孫兒子：「至於你，什麼都不是。你早就應該被我爸趕出家門了。」

    「你胡說八道。」小後媽突然喊道：「沈寧，你怎麼是這樣狠毒的人。你曾經要玷污我的清白就算了，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害我。我是深愛著你爸的，我和他什麼都沒有。你已經被趕出沈家了，現在回來，是想爭奪家產嗎，你休想。」

    小後媽說著說著，就掉了眼淚。她的那個哭相容不得別人懷疑她所說話的真實性。

    蔣靜替我氣不過，上前說：「你們別血口噴人，我們才不是回來爭什麼家產的。只是來討一個公正的說法。」

    「什麼說法，沈寧現在已經不是沈家的孩子了，他想要一個什麼樣的說法？」老孫兒子反唇。

    我拉開蔣靜，小後媽搶著說：「這個女的是誰呀？」

    「我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我怕蔣靜吐出實情，急忙搶答。

    老孫兒子和小後媽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她，終究還是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老孫兒子接過小後媽懷裡的孩子，對她說：「你去樓上把沈總的遺書拿下來，讓他看個明白。沒有必要再爭論了。」

    小後媽應聲而去，完全看得出來，她是很聽老孫兒子的話的。

    我心想，即便真有遺書，也是他們偽造的。便質問老孫兒子說：「你既然都沒有離開過沈家，那麼截止我爸離世之前，你就一直是他的司機了？」

    「當然了。」老孫兒子理直氣壯的說。

    我進一步逼問：「既然你一直都在給我爸做司機，那為什麼他開車的時候剎車會失靈？你能夠跟我解釋一下嗎？」

    老孫兒子臉上一下就紅了，一下就來了火氣：「那我怎麼知道，沈總出事的那一天，他說自己要去一個地方，我哪知道他是去看你的，哪裡會知道剎車會突然失靈。」

    「你敢對天發誓，這裡面你沒有一丁點的責任？」我想用過激的話，來試探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