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童言無忌 文 / 阿儺

    我和蔣靜中午從西城市出發，晚上八點才到市裡，放在平時傍晚就能夠到，今天卻因為下雪的緣故，拖沓了接近三個小時。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我望見門口對壘著兩個高大的雪人，完全將面目猙獰威嚴的獅子給鎮壓下去了。

    我讓蔣靜看，並說：「你說這是誰堆的。」

    「我們家的兩個小傢伙唄。」蔣靜想都不想的說。

    我不認同的說：「就他們那個小小個子，你認為能夠堆得上去。比我們堆的雪人還要大很多呢。」

    蔣靜說：「那就是我們孩子讓保安和保姆姐姐幫忙給堆的。」

    我接話說：「孩子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裡，還是要管嚴格一些。別從小就當著大小姐和大少爺。」

    「我知道啦，孩子不是一直都是我在管嗎，你這麼一說，好像還很關心他們的教育問題。」蔣靜略有些不悅。

    不過她這種情緒，我完全能夠理解，因為我的就沒怎麼管過兩個孩子。

    我把車停到車庫後，兩個人才一起往屋裡走。推開大門，暖氣撲面而來，這在南方，大抵是難得的享受了吧。大廳裡空空如是，我讓蔣靜給保姆打了個電話，那頭沒接，卻從樓上跑了下來。

    「靜靜，姑爺，你們回來了啊。」保姆一邊下樓梯一邊衝我們喊道。

    「徐姐，孩子呢？」蔣靜脫掉了外套。

    「剛到樓上睡覺去了。」徐姐說：「他們要等到你們回來，我說等你們回來了，就把他們給叫醒，他們這才去睡覺的。」

    「哦，那你去做點吃的吧，我們自己上樓去看孩子。」蔣靜吩咐說。

    徐姐點點頭，問我說：「姑爺，想吃點什麼？」

    「隨意吧。」我說。

    徐姐也是他們蔣家的「老保姆」了，自從蔣靜的表姑幾年前因病去世以後，就是這個徐姐在做保姆了。

    我和蔣靜攜手上樓，輕輕的推開兩個孩子的房門。

    「姐姐我睡不著。」兒子幼嫩可愛的聲音。

    「睡不著啊，那你數羊啊。」女兒以一種安撫的語氣說。

    「可是……可是。」兒子似乎感到很為難：「我只能數到一百啊，每次數了一百，我還是睡不著覺。要是媽媽在就好了，她可以給我講童話故事。」

    「這有什麼啊。」女兒不服氣的說：「姐姐也可以給你講啊。」

    「真的嗎？」兒子的語氣明顯興奮了。

    「當然是真的了，你悄悄的去把童話書來過來，我們開著檯燈，姐姐給你講童話故事。」女兒說。

    「真好。」兒子拍著小手，低聲囑咐說：「姐姐，你不要出聲啊，我去抽屜裡面拿書，不要讓徐阿姨發現我們了。」

    蔣靜小聲的對我說：「我覺得女兒特別的像我，長大了肯定會像我一樣能幹。」

    「那兒子呢？」我問。

    獎金思忖了一下說：「好的方面像我，其他的像你，女兒在其他方面也都像你。」

    兒子已經下了床，我輕輕的拉上打開了一條大縫的門。顧不得對她剛才的話進行反對，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屋裡的兩個孩子身上，我說：「我們聽聽他們是怎麼講童話故事的。」

    蔣靜點點頭，和我一起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姐姐，給你。」除了說話之外，還有鞋子落地的啪啦聲。接著底下的門縫裡有了些淡淡的光暈。

    「今天姐姐就給你講《醜小鴨的故事》吧。」女兒說著，開始有模有樣的講了起來：「

    鄉下真是非常美麗。這正是夏天!小麥是金黃的,燕麥—m_ai_mai,燕麥是綠油油的。乾草在綠色的牧草上堆成垛—d_u_o_duo,堆成垛……。」

    女兒跟兒子一樣都是讀二年級，但似乎女兒的文化水平要高了不少，儘管她講故事的時候，拼音充滿其間。

    隨著女兒的拼音越來越多，兒子的耐性也被抹掉了。他大聲的說：「姐姐，不要講了。我都快聽不明白你在講什麼了。」

    女兒好一會兒才說：「那我們玩點別的吧。」

    「玩什麼呢？」兒子反問。

    我和蔣靜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可以敲門進去了。恰在此時，女兒又說話了。她說：「我們來辦家家好不好，你當「爸爸」，我當「媽媽」。」

    「好啊。」有兒子鼓掌的聲音：「我們先來學爸爸和媽媽打電話吧？」

    「一般都是媽媽打的，我給你打。」女兒說著就念出了我的電話號碼。

    「喂，靜姐啊。」兒子學著我的聲音。

    「壞老公，你在做什麼呀，有沒有想我……。」

    我和蔣靜對視一眼，這學的是要有多像就有多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