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關於孩子 文 / 阿儺

    我剎住車，從後視鏡裡看著女兒說：「快帶著弟弟下車了。」

    女兒瞪我一眼，我這個爸爸一下就從親人變成仇人了。我和蔣靜站在校門口，看著他們沒入一群五顏六色的孩子中去。

    回到車裡後，蔣靜不無抱怨的說：「你為什麼要孩子走著回家呢，要是遇到了壞人怎麼辦。」

    我說：「你不要讓孩子那麼高調嘛，別人怎麼會知道他們是生活在什麼樣的家庭呢。從小就嬌生慣養的，這對他們以後不好。」

    「這個我知道啊。」蔣靜說：「他們放假的時候，我也會讓他們去參加夏令營的。」

    「偶爾一時的鍛煉用有什麼用啊。」我說：「孩子現在還小，正是培養栽植的時期，我覺得讓他們吃點苦頭……我提出來的這些意見應該算不上是讓他們去吃苦頭，應該是過的平凡些吧。尤其是兒子，他處處都聽他姐姐的，這樣長大以後，肯定沒有什麼主見的，這對他長大以後是極其不利的。你不會希望將來把我們的家業都托付在找一個好的兒媳婦身上吧。」

    「當然不會，我從來沒想過那麼遠呢。」蔣靜說。

    我接著說：「我有個建議，你看好不好。我把兒子帶去西城市，讓雪艷帶他一段時間，他沒有了姐姐在身邊，很多事情才會學著自己去處理。」

    「你什麼時候有這主意的。」蔣靜的語氣明顯不大友好了。試想，換做任何一個媽媽都會這樣吧。

    我說：「準確的來說，曾經有過這方面的念頭，但是拿定主意是今天早上，兒子什麼都是跟著女兒走，就好像自己沒有長腦子似的，這讓我很擔心。」

    「那為什麼你不帶女兒過去，而是要帶走兒子呢？」蔣靜問道。

    我說：「兒子和雪艷的性格都很柔和，相處起來總要容易些，而且兒子早上也這麼提了。雪女兒的話，性格跟你一樣強勢，到時候不要說跟雪艷相處了，願不願意去都是個問題。」

    蔣靜好一陣沒回話，我想她心裡肯定不高興了。我緩和氣氛的說：「當然這是從對孩子好的角度作出的考慮，至於兒子要不要帶過去，最終還是要聽你的決定。」

    「要是兒子願意的話，你就把他帶過去吧。」蔣靜說：「況且，我自己曾經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說的是，可以把兩個孩子，過繼一個到張雪艷的名下的那件事。

    「兒子一放假，我就送到這邊來。」我說：「我知道孩子一直都是你帶著的，突然給你帶走了，你肯定很難過。」

    「別說了，我知道你做的是對的。」蔣靜的眸子裡泛起了淚光。

    我遞給她紙巾：「等忙過了這陣子，我們一家人單獨出去旅行一次吧。以前沒有什麼機會陪你和兩個孩子，往後也不會很多。」

    蔣靜點點頭，從包裡拿出鏡子，補了補妝。

    到公司後，直接我們現在蔣靜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秘書通知了各部門的負責人以後，我們又去了會議室。和上一次過來時的情景比較相似。

    蔣靜講完話以後，我簡單的說了幾句，主要是表達感謝，作為空頭總裁我能說的話，也就是感謝了。

    開會主要是因為前幾天，有近百個工人，一起離職，被另一個工廠給挖走了。招人其實很容易，但是這事關及顏面，我們公司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

    蔣靜很利索的把任務安排下去了。中午和幾個公司高管一起吃飯。阿諛奉承一大堆。

    下午我們回家的時候，蔣靜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學校接孩子吧。」

    我說：「鍛煉就從今天開始吧，讓他們走著回家。」

    蔣靜說：「還是去接吧，我挺不放心的，下午正好帶他們出去玩，反正你又呆不了兩天。」

    「那行吧。」我調轉了車頭：「那下午去哪兒呢？」

    蔣靜略想了一下：「先去吃肯德基，然後去遊樂園玩，現在兩點多，還可以玩三個小時。」

    「又是過山車，又是摩天輪，又是鬼屋。」我心裡暗驚，她們母子三人去遊樂園，每次都是選最刺激的玩。

    我們到學校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在校門口等待。

    女兒一邊上車一邊說：「我都跟弟弟說了，要是3點之前媽媽爸爸不來接我們的話，我們就自己走著回家。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是來了。」

    我好笑，問兒子說：「姐姐說的是真的嗎？」

    兒子看看她姐姐，又看看蔣靜，最後望了望我說：「是真的，但姐姐說的不是3點之前，而是4點之前。」

    我和蔣靜不由得噗嗤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