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吻痕 文 / 阿儺

    我一直在李麗麗的租房，呆到傍晚。

    「小爸爸，你今晚不回去了是嗎？」一直在旁邊看書的依依，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她話裡的含義。正要回答，她卻搶先說：「一會兒吃過了晚飯，你開車送我去同學家睡好不好，我們都約好了的。」

    「哪個同學家啊？」李麗麗問道，聽得出她語氣裡的警惕。

    依依調皮的說：「當然是男同學家了。」

    李麗麗笑罵：「你敢嗎，是去羅蘭家吧？」

    依依點頭：「被你猜到了，除了她那兒，別處我也不會去了。」

    我看下時間說：「今晚你還是留在家裡睡吧，多陪陪你媽媽，往後你陪你媽媽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明天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辦，就不留下來了。」

    李麗麗說：「明天不幫我們搬家嗎？」

    我說：「來不了了，明天得去法院……看時間吧，要是下午有空的話，我會過來吃晚飯的。」

    「那行。」李麗麗跟著我往外面走，臨上車了，還叮囑說：「要是下午能過來的話，一定要來哦。」

    我點點頭，掉轉了車頭。李麗麗的身影在轎車的後視鏡裡越變越小，直到模糊。

    可能還是有些擔心，害怕自己辜負了她的囑托。一個晚上我都沒睡好。

    「男人，你昨晚上是怎麼了，一會兒就醒了，一會兒就醒了。都有黑眼圈了呢。」張雪艷看著我的臉說。

    我揉揉眼睛，打起精神：「沒事，去幫我把那套西裝拿來吧，今天可是去法院的日子。」

    張雪艷穿上了加厚的黑色絲襪：「都去多少次了，你和那地方倒是挺有緣似的。」

    「沒辦法的事嘛，我對那地方可是沒有好感的。」我說。

    「衣服給你，昨天拿去給你熨過了。」張雪艷把西裝放到被子上：「我過去看小寧醒了沒有。」

    早上，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三個煎雞蛋後，我開著車駛往了去法院的方向。

    在外面等候開庭的半個小時裡，曾副總和羅茜，以及一些其他的人，先後都到來了。但最後在觀眾席落座的只有我一個人，曾副總和羅茜都將成為證人出庭。

    趙宣琪出現的時候，我發現才十來天，她竟然又消瘦了不少，嬌媚中顯得有幾分林黛玉似的嬌弱。她的目光在觀眾席裡搜索，看到我的時候，才停了下來。我給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她也想回我一個微笑，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笑出來。此時此刻，她心裡一定是帶著未知的恐懼。

    庭審持續了三個多小時，鄰近中午時休庭，等待下午兩點鐘的宣判。羅茜和曾副總的證詞，雖然在觀眾席裡引起了議論，但對庭審應該是有利的。

    中午，我們三個人一起出去吃飯。羅茜喝了一口飲料說：「沈寧，我今天的表現你覺得還行嗎？」

    「不錯啊。」我帶著感激的說：「我代表萱琪感謝你。」

    「瞧你說的這麼客氣，我們倆誰跟誰呀。」羅茜朝我眨了下眼睛：「你往後就把我當你親姐吧。」

    我舉起杯子：「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了，來，茜姐，我們喝一個。」

    我看見曾副總在旁邊偷笑了一下，一閃而過的笑容後，是一本正經的繼續埋頭吃飯。

    外面冷，又沒有地方可去。飯店裡開著空調，我們就打算等到兩點左右再離開。因為開的挺高，我和曾副總都先後脫掉了外面的西裝。

    羅茜解下了圍巾：「還有點夏天的感覺了。」

    我不經意的打量著她的脖子，有一處明顯的吻痕。心下不由得感到驚訝。那會是誰留下來的呢？這女人，不是一直都在若有若無的勾引我嗎，怎麼還有人搶在我前面下手了？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我的目不轉睛，讓羅茜有些不自然了。

    我搖搖頭：「沒有，你脖子上是被什麼叮了嗎？」

    我這話一出口，曾副總也扭頭看她。羅茜急忙把圍巾帶回去：「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叮的，還是把圍巾帶上吧。」

    我把視線轉向曾副總，他則無辜的看著我。隨便一想就能知道，不會是他了。但那個人會是誰呢？

    一點五十的時候，我們離開了飯店。法院兩點準時開庭。只用了十五分時間就結束了。趙宣琪因為過失殺人罪，但鑒於案情的複雜性，判處有期徒刑5年，剝奪政治權利一年。和羅茜生的小孩，共同享有趙總遺產的繼承權。具體劃分，由繼承人商討決定，法院不予干涉。

    庭審後，趙宣琪即要求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