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8.癡情 文 / 阿儺

    我牽著兩個女人從保安面前過去的時候，可以想像到他們的驚愕之情。

    「菜。」走過花壇時，張雪艷弱弱的提醒說。

    我放開兩個女人的手，把菜全提在了自己手裡。張雪艷很懂事的幫我牽起了小婉的手。在電梯裡的時候她還是哭啼，不時的抬頭看我。

    在打開房門之前，我對張雪艷說：「等下你直接把她帶到樓上去。」

    張雪艷點點頭。我不想讓更多的外人知道家裡的事情。進屋後，我打掩護的站到了蔣靜的身後，一句不停的跟她們找話說。看著張雪艷和小婉上樓以後，就拎著菜進了廚房。

    我走回客廳時，二姐可憐兮兮的說：「老四，你快來換我吧，我都輸光一個月工資了。」

    我踏步上樓梯：「沒事，你繼續打吧。輸多少都算我的。」

    「老公，雪艷剛才好像帶了一個人進來，是誰呀？」蔣靜轉過頭來問。

    「這局你輸了。」我答非所問。

    「呸，我才不會輸呢。」蔣靜立馬把注意力轉移了回去。

    房間裡，小婉坐在小沙發上，張雪艷打開櫃子翻找衣服。我走到小婉旁邊坐下，問道：「你是從家裡跑出來的嗎？」

    小婉點頭，臉頰上是斑斑淚痕。看得出她最近幾天受了不少的苦。

    「小……小婉，你先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張雪艷把找好的衣服遞給她。

    小婉接過，點點頭就自己去了洗手間。

    張雪艷有氣無力的坐到我旁邊，撲進了我懷裡。當她在我懷裡哭出聲音的時候，我知道她傷心了。我摟著她，找不到言語為自己辯解。

    哭了一陣後，張雪艷從我懷裡爬起來，抹著眼淚說：「你一直都在騙我。」

    「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我看著她，誠懇的說。

    張雪艷坐正了身子，不看我：「她會留下來嗎？」

    我以商量的口吻說「這個首先得徵求你的同意了，我知道我很對不起你，也很對不起她。要是你不同意的話，我想我還是有辦法讓她離開的。」

    張雪艷搖頭：「不要。你就讓她留下來吧。一個女人為了回到你身邊，都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了。你要是再把她拋棄的話，你還是人嗎。我也不要我的丈夫是那樣的一個負心漢。」

    我點了根煙，點點頭：「雪艷，謝謝你。不管我怎麼做。你和靜姐都能一直的理解我和支持我。」

    張雪艷轉過頭，盯著我的眼睛：「她是最後一個嗎，告訴我真話。」

    我連吸了兩口，是時候跟她訴諸實情了，我說：「除了小婉和夏晴之外，還有一個是麗麗姐。」

    「麗麗姐也是你的女人？」張雪艷的眸子裡眼淚又開始打轉了：「其實我早該就想到了。你們很多年前就在一起了對不對。不僅在我和發生關係之前，甚至還要比和護士長之間更早。」

    我真沒有想到，張雪艷竟然還記得護士長，她要不說，我自己都給搞忘了。

    我說：「她是第一個。這就是我感情世界的全部了，除此之外絕對沒有第六個女人。」

    眼淚從張雪艷的雪頰上滑落：「你為什麼要一直都騙我，你是不是也都騙了她們。以前我恨周亞童花心薄情，但我沒有想到你會比他更過分。」

    我除了愧疚，已經沒有任何語言可以來回答她了。

    突然敲門聲響起，張雪艷急忙抹去了眼淚，她起身說：「等下你和小婉好好的談談吧，我下去做飯了。」

    我心裡陡然升起恐懼感，拉住她手問道：「雪艷，你不會離開我吧。」

    張雪艷轉回身：「如果我說要你為了我，其他的女人都不要，你回願意嗎？」

    我毫不猶豫的說：「如果跟她們在一起，要以你的離開為代價的話，我一定願意……只不過，我不能丟下蔣靜，你知道的她為我生了兩個孩子。我自己在一個殘缺的家庭長大，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複我當年的命運。」

    張雪艷忽的撲進我懷裡：「男人，我恨你，我好恨你，你知道嗎。你害怕我離開你，可是你應該知道的，我要是想離開你的話，我早就離開了。你早就是我這輩子認定的歸宿和未來了。雖然你剛才的那句願意為了我而離開其他的女人，也許是騙我的。但你那樣回答我了，我就信你了，不管我顯得有多傻。」

    稍有流淚的我，在一天之內第二次流下了眼淚，一是為了那個不顧一切要回到我身邊，但是我卻已經把她拋棄了的那個女人。一是為了這個伴隨我多年，不管我做了什麼，從來都不離不棄的女人。我曾經管張雪艷叫了好多年的阿姨，她一直都照顧著我，扮演阿姨和妻子的雙重角色。還有蔣靜和李麗麗。我已經深刻的感知到，上帝已經給了我這個曾經缺少親情的人，太多補償了。

    「你哭什麼啊，一個大男人家家的。」張雪艷破涕為笑，幫我擦去眼淚。

    我感激的說：「這輩子是沒有機會了，如果有來世的話，我一定只跟你一個人廝守到天荒地老。」

    張雪艷拿開我手，走到門口握著門把說：「那等你下輩子的時候再跟我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