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9.訴說 文 / 阿儺

    張雪艷開門出去後，小婉緊跟著進來了。她拘謹的把把雙手放在身前。

    我走過去，輕撫她的玉頰：「做什麼呀，在我面前還用害羞啊。」

    「老公。」小婉撲進我懷裡，哭了起來。

    我摟著她安撫：「快別哭了，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邊的？」

    小婉抱著我不放：「你不別動，讓我多靠一會兒。」

    我說：「不用急這一時，以後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想靠多久就靠多久。」

    小婉這才放開手，我牽著她一起坐到小沙發上，兩個人還是拉著手。

    小婉原原本本的向我講述了她回家之後的經歷。跟我和蔣靜猜測的完全沒錯。她是被家裡人騙回去的。是她弟弟之前說漏了嘴，讓家裡人知道我已經另有妻子和孩子了。他們覺得女兒是在外面給別人做小老婆，心裡百般悔恨，不該讓女兒出門打工。於是家裡人就合計著，假稱小婉母親病重，讓她回家。回去之後，全家人就開始了針對她的批評糾正。並且很快就給她安排了相親。

    小婉自然一個都不同意，直到鎮長的兒子上門來了。全家都還覺得不錯，只要小婉嫁了過去，往後他們家在村裡說話就直得起腰板了。但小婉堅決不同意。他們鎮長的兒子在那一片是出了名的混混，原本在鎮長父親的操持下，當了幾個月的村支部書記，但是因為毆打村民，被那幾人跪到縣政府門口給告了，丟了村支書的職務後，休息了一年左右，又找關係到事業單位上班，哪裡想到他還是不安分，因為挪用公司公款被開除了。之後他的鎮長父親就不敢再給他安排工作了，自己和幾個哥們在鎮上開了兩家店混日子。

    綜合來說，鎮長兒子除了混蛋些，能力還是有的。但不巧的是他看上了小婉。

    「我沒去管他會不會打女人，花不花心。」小婉發自肺腑的說：「我心裡就想著我夏小婉已經是你的女人了，就不會再跟別人了。」

    我心裡很感慨：「那後來呢？」

    小婉接著說：「我也自認為自己長的還不錯，但咋我們鎮裡也還有不少漂亮的姑娘啊，我不知道他怎麼就非認定我了。合他們那家親，我家裡本來就同意，他還厚臉皮的三番五次的上家裡提親，答應給我們家五萬塊的彩禮錢，以後還可以給我弟弟安排一份工作。我家裡就非逼著我答應不可了。」

    我提醒說：「這個時候，你就不應該硬扛著。」

    小婉嘻嘻一笑：「你的小婉又沒有那麼笨，家裡天天照看著我，那個傢伙也方言，說是他到處都有兄弟，只要我一出門，他就能把我給帶回家。我就想著跟她們硬碰硬是不行的。我就假裝答應和他處處。但是我提了。」她伸出兩根手指：「條件，他答應了的話，我就同意自己和他之間的婚事。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呢，他就答應了。」

    「那你提的條件是什麼呀？」我不免好奇，小婉在聰明才智上並不比蔣靜差不多。

    小婉說：「很簡單啊，他要是不再出去打架喝酒玩樂，我就同意和他訂婚，要是他能夠安安心心的做生意，並且給我安排一份工作，我就答應和他結婚。他答應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做到了沒有，因為在我們訂婚之前，我都沒有出過一次家門。」

    「你們訂婚了？」我大感詫異，心裡沒有生氣，但是吃醋了。因為我知道這是她的權宜之計。

    小婉歉意的說：「對不起啊，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我們是大年初五訂婚的。我就是那天跑出來的。那天我故意表現的很高興，還約他的堂妹，還有我跟我一起長大的狗楞去逛街。」

    「狗楞，這名字也太那個了吧。」我忍不住笑了。

    小婉伸手打我：「不許你笑，狗楞是我最好的朋友，不過他很喜歡貪便宜。他的命也很苦，從小媽就跟人跑了，爸爸的身體又不好。」

    「狗楞一定也很喜歡你吧？」我問道。

    小婉搖頭：「沒有，他一直把我當兄弟看，他說我長的太漂亮了，不適合做老婆。但是我小的時候很喜歡狗楞，他老實又聽話，小時候我就想長大了一定要嫁給狗楞這種男人，以為他可靠。但是真等長大了我就不這麼想了。」

    「那是狗楞幫你逃出來的？」我追問著。

    小婉說：「我們在逛街的時候，把那個傢伙的堂妹給丟掉了。我和狗楞就跑回家，他用自己的那個爛摩托跑了兩百多公里，把我送到你們小城的，然後我就坐車到這邊來了。我有些擔心他，不知道那傢伙會不會找他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