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古屋七夜 第三十七章 全民驅鬼 文 / 蜻蜓
楊經理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炸開了鍋。
村長道：「楊經理！你這就不對了！他們一家子鬧鬼關我們什麼事了？沒理由要我們全村都跟著受罪啊！」
眾村民也是紛紛點頭稱是。
楊經理搖頭道：「既然這裡發生了鬧鬼，那就證明整條村都不是一個吉祥之地，整個地域的商業價值都已經大大降低了。我還肯對你們報價，已經是很大的犧牲了。」
村長道：「怎麼會呢？我們村人傑地靈，多少年了，從來沒有過什麼鬧鬼的事，昨晚這裡鬧鬼，只不過是場意外！不會再發生的！」
楊經理道：「人傑地靈？我只是知道，這裡對面就是祠堂了。在你們村的列祖列宗的眼皮底下都能鬧鬼，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們這裡人傑地靈？」
村長呆了一下，才道：「好，就算是降價，也不用降一半那麼多吧！我們可以……」
「等等！」方一清突然大叫一聲，震懾全場！連村長的話也給打斷了！
大家都望向方一清。
方一清道：「誰說我們這裡鬧鬼了？」
眾人聽罷，都是一怔，這不是早已經承認的事情嗎？
方一清卻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斷向著村長擠眉弄眼，大使眼色，道：「對吧，村長？誰說我們這裡鬧鬼了？我們這裡根本就沒有鬧鬼！」
村長先是不解，隨即恍然大悟，連忙點頭道：「對！對！哪有什麼鬧鬼的事，謠言！謠言！各位鄉親你們說是不是？」
長龍短虎等村民會意，紛紛哦了一聲，道：「沒錯沒錯！哪有鬧鬼，平靜得很啊！」
周小星與方如意遠遠的站在一旁，聽得他們這樣說，周小星對方如意悄悄說道：「我去！他們比我還不要臉啊！剛才明明早就承認了，現在不但是公然推翻供詞，還明目張膽地串口供啊！」
方如意微微笑道：「你終於發現自己不要臉啦！」
周小星道：「那也遠遠比不上他們好不好。」
眾村民都紛紛表示方家古屋這裡昨晚根本沒有鬧鬼。楊經理面對大家近乎無賴的說法，只是笑了笑，又扶了扶眼鏡，道：「哦？沒有？那你們身上掛滿的這些東西是幹什麼用的？」說罷用手碰碰這個的大蒜，又指指那個的道符。
村長把掉到地上的十字架撿了起來，說道：「我本身呢，是個基督徒。這個十字架呢，是我祈禱的時候用的，很合理吧？」
長龍揚了揚手中的佛珠，道：「咳，我本身呢，則是個佛教徒，有串佛珠在手，也很合理啊！」
短虎看了看自己身上掛的一大串大蒜，突然叭的一聲扯了一個大蒜在手，連外面的衣也沒有撕掉，就把整個大蒜丟入了口中，辣得整張臉都紅了，居然邊咀嚼邊說道：「大蒜，我的最愛。」
周小星忽然想起自己那個喜當爹的好友大蒜，忍不住偷偷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有那麼好笑嗎？」方如意道。
周小星忍住笑，道：「我有個同學，就叫大蒜！如果讓他聽到這裡有個壯漢說大蒜是他的最愛，那就樂死了！」
方如意白一眼周小星道：「無聊。為什麼你會叫你同學作大蒜啊？」
周小星笑得更加開懷，道：「因為他的頭像顆大蒜啊！像極了！」
方如意也撲哧一聲笑了。緊接著兩個人一起笑得東倒西歪了！
兩人笑得肆無忌憚，大家都注意到了，那個短虎喝道：「喂！你們在笑什麼？愛吃大蒜怎麼了！大蒜又能殺菌又能抗癌，你們懂個屁！」
周小星湊到方如意的耳邊，說道：「我們不是懂個屁，而是懂吃大蒜多了會放屁！哈哈哈！」接著笑得更加瘋了。
方如意掄起粉拳打了周小星一下，卻也忍不住笑得更加開懷。
周小星大笑之餘，瞥見短虎正睜著一雙怪眼瞪著他們，原本辣得通紅的臉這時候更紅了，便急忙忍住笑，道：「大叔我們不是笑你！你們不用管我們，你們繼續！繼續！」接著捂著自己的嘴巴，收斂了不少。
眾人也都把注意力又收了回來。
接著那個渾身上下貼滿道符的村民說道：「其實我是賣平安符的。這些符都是我拿來賣的，也很合理啊！楊經理你要不要買一張回去？」
楊經理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那個拿住鍾馗畫像的村民也跟著說道：「我呢，其實是賣畫為生的。這幅鍾馗捉鬼呢，其實是……」
楊經理皺了皺眉，道：「你想告訴我這幅鍾馗圖是你畫的？這個可是印刷版啊！」
持畫村民道：「你錯了！這幅畫是我剛買回來的，準備掛在家裡作參考的，呵呵。」
楊經理苦笑著搖了搖頭，向著最後一個捧著一大碗糯米的村民道：「那你呢？你是賣米的？我看你扔得滿地都是啊，你怎麼解釋？」
「這……我……」散米村民紅著臉，支支吾吾，不知怎麼回答。
村長急忙搶著道：「他是喂雞的，整天撒米喂雞，形成習慣了，總喜歡到處撒米。這叫啥來著？對，是職業病！職業病！」
楊經理忽然站了起來，鏡片的反光擋住了他的目光，只是淡淡說了句：「你們當我是——白癡嗎？」
方一清道：「楊經理，你確實沒有證據，說我們這裡鬧鬼啊！」
楊經理扶了扶眼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給個機會你們。這裡有沒有鬧鬼，我自己在這裡住一晚就知道了！」
「什麼？」方一清兄弟都顯得十分驚訝。
楊經理道：「怎麼？你們這座屋子這麼大，難道就不能騰一空間房子出來？」
「這……」方一清還未拿定主意。
楊經理又扶扶眼鏡，道：「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敢？」
方一清咬牙道：「好！楊經理要在這裡住，我們無任歡迎！」
方四德對方一清道：「大哥，這……」
方一清卻擺了擺手。
楊經理笑道：「好。我也不想太打擾你們，我回去旅館收拾一下，入黑後再來這裡。你們四兄弟應該都會在吧。」
聽楊經理的意思，方家四兄弟今晚都要在這裡睡了，方二白臉色發白，方四德則是身子一震。
方一清道：「那當然！」
楊經理拿起公文包，道：「那就好。只要我證實了這裡確實沒有鬧鬼的話，收購會按原方案進行，大家儘管放心。各位，晚上見！」說罷伸手做出再見的手勢，便向門外走了出去。
大家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沒有人相送。
周小星悄然對方如意耳語道：「我去！大家都巴不得平安無事，這個人卻巴不得這裡鬧鬼！真是奇怪了，難道他一點都不害怕嗎？」
方如意道：「誰知道他打什麼主意，我倒想奶奶出來嚇嚇他。」
周小星笑道：「哈哈，不過全村人現在恐怕只有你這麼想了。」說罷指了指前面方一清和村長等人。
這時方一清四兄弟都是眉頭緊鎖。
村長焦急地道：「一清啊！你這樣就答應那個楊經理，萬一晚上又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那該怎麼辦啊？」
長龍道：「不如我們請個法師回來做場法事吧！我知道大海市那邊有幾個武當山的道士，道行聽說十分高……」
周小星聽了，心中咯登一聲，武當山的？該不會是無惱道長吧？
只是村長說道：「現在哪裡還來得及請？晚上那個楊經理就要來了，做法事也來不及了！」
方一清忽然道：「村長！你把我們村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全都找來！」
村長愕然道：「你要幹嘛？」
方一清道：「我要請教他們有什麼驅鬼的辦法！」
村長道：「哦！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好！我馬上去！」說罷帶著幾個村民就出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方家的院子便成了——敬老院。
老人們或坐或站，圍住了院子。村長和方一清站在他們中間，苦口婆心地為大家解釋當前的社會形勢和敵我矛盾，希望大家群策群力，提出有效的驅鬼方案。
等他們解釋清楚，老人們都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道：「我說啊，這種事情，全村人中最懂的就是你們的老媽啊！你回去問你媽不就行了？」
大家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方一清兄弟四人互相望了一眼，根本沒想到，最懂鬼道中事的人居然是自己死去的老媽？
周小星心中想道：「方老奶奶最懂？一定是那本舊書的關係吧！這幾兄弟好像完全不瞭解他們老媽啊？這年頭最強的種族還是『老媽』啊！話說我老媽也是鬼道中人啊！不過如果打電話回去的話，她又要……」周小星微微歎了口氣，不再去想。
方一清朝著剛才發言的老太太道：「徐婆婆！現在鬧鬼的就是我媽啊！你讓我們怎麼問？！」
徐婆婆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
「大家不用慌張！我有辦法！」一個禿頂的瘦弱老頭舉手高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