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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滴血驗親好陣風 文 / 風之靈韻

    春心心裡咯登一下,隱隱覺得這是妖風,難道有妖精作祟嗎?

    往堂上瞧去,並沒看出什麼異狀,不過韓驕子卻不知何時不見了。

    一陣風而已,堂上之人誰也沒把這事當回事,朱炳星命人把四隻白瓷碗呈上來,看了一眼,不由輕「咦」一聲。

    明瀾心急,忙問:「到底怎樣?」

    朱炳星摸摸鼻子,「王爺,已經證實,王妃確實不是蘇夫人所生。」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明琪正要喝問,卻聽他又道:「不過……卻是蘇大人的血脈。」

    明瀾嗤一聲,「你放什麼狗屁?」

    朱炳星慌忙跪下,「下官不會放狗屁,下官說的是實情,這碗裡的血有的能溶,有的溶不了,這春心的兩碗也是如此,由此看出她是蘇夫人所生,而非蘇大人親女。」

    明琪冷冷一笑,「朱大人的意思可是蘇夫人婦道有損嗎?」

    朱炳星頓覺頭頂冒了汗,慌忙抹了一把,「下官不是這意思,但這碗中所示確實如此。」

    春心心中暗暗叫奇,剛才因為時間緊急,她被迫只換了一隻碗,但那只明明是蘇夫人的碗,怎麼轉眼變成蘇大人的?難道剛才那陣風,又把碗調換過來了嗎?

    被人說是婦德有損,蘇夫人臉色發白,剛要呵斥,卻被蘇大人安撫住。他低聲道:「稍安勿躁。」

    蘇夫人也知此時不能過於激動,只能把事情交給夫君,他們夫妻知之甚深,像這種事還離間不了他們感情。

    蘇大人起身對朱炳星一抱拳,「大人,請聽本官一言。」

    朱炳星暗歎,不愧是清明廉潔的蘇大人,真是客氣啊。

    「大人請講。」

    蘇大人道:「這滴血認親之說原本就有偏差,也不能全都作數。什麼誰是誰生之說,就休要再提了。」

    「是,是,蘇大人所說極是。」朱炳星頻頻點頭。

    這案子審到現在也沒個結果。兩方都有證人,也都說的很有理,他只能暫時退堂,容後再審,且等兵丁從李家拿回婚書再說吧。

    在蕈國,婚書是被作為雙方正式締結婚姻的憑證和必須遵守的婚約,甚至可以作為法律依據,這樣的婚書是須男女雙方慎重保存的。當年浩然和紅霓成婚之時雖是草率,婚書卻還是有的,他們兩人各持一份。

    紅霓肯定不承認的。但浩然那份尚在家中,這婚書雖證明不了紅霓的身份,但為王爺解解疑心也是好的。

    蕈國律法對男女婚事要求嚴格,女方若是毀約而未許婚他人,官府要杖責女方六十大板。依然維護原來婚約;女方解除婚約而且別許他人的,要杖責一百;如果女方別許他人且已經成婚者,得服一年半勞役。紅霓雖是被休妻,但這件事如果說不清楚,她也是要獲罪的,謀害親夫之事無從查起,但這一件卻是鐵證如山。

    案審之後。眾人徐徐退出。本來把握很大的案子,卻落了個押後再審,明瀾心裡很不舒服,一邊往堂外走,一邊嘀嘀咕咕,大罵明琪狡猾。

    敬王能有今日的地位。本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整治的了的。

    春心低著頭在後面跟著,她在想事,想剛才那陣風,也想紅霓下一步會怎麼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紅霓肯定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的。因為一旦事情敗露,恐怕不是她不是不當王妃那麼簡單,就隱瞞婚姻,謀殺親夫,假冒官親這幾項罪名加起來足夠要她的腦袋了。

    她輕輕叫住明瀾,「王爺,等等。」

    明瀾回頭,「什麼事?」

    「想請王爺去一趟李大人家裡,務必先把婚書拿回來。」

    「你是怕有人把婚書竊走吧。」這點他也想到了,他的大哥一向是做事留後招的,即便嘴上說不信,暗地裡也會查個清楚。

    春心點點頭,「還有一事,想請王爺在我的養父找回來。他是在刑部堂外失蹤的,若是耽誤久了,恐有生命危險。」

    「好,依你就是。」沒等回府,明瀾就分派親隨去辦這兩件事了,他也知道事態緊急,越早做準備越好。

    兩人又議了幾句,就和明瀾分開了,她回到家就一直在等韓驕子回來,那陣風究竟為何,恐怕也只能等他回來才知道了。

    韓驕子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一身的傷,身上衣服也有幾處破裂,明顯是和人打鬥過的。

    春心見他如此,忙準備傷藥給他包紮,問道:「你這是和誰打的架?」

    「還能是誰,那個討厭的大鵬鳥。」韓驕子恨聲說著,一張嘴吐出一口血塗抹。這該死的的臭鳥,居然把他的牙都打晃了。

    說起事情經過,他免不了對春心抱怨幾句,說她不該把黑頭趕出去,要是留他在身邊,也不至於被敬王得了便宜。有了這只怪鳥在,他們做什麼都不順。

    春心語噎,那天趕人的分明不是她嘛,是他和南門瞧人家不慣的。

    知道他挨了打氣不順,也不好揭他的短,只能迂迴的問了幾句。

    今天公堂之上這陣風確實來得古怪,韓驕子立刻嗅出其中妖氣,當即追著風出去。

    行到堂外,他也駕著風,兩道風盤旋著,在空中飛出數十里才落了地。

    韓驕子追上那妖怪,他長得奇黑無比,身上還有一對翅膀不停地扇著,那陣風正是翅膀扇出的。他見是黑頭,真是恨的牙根癢癢,怒道:「你這臭鳥做了什麼?」

    黑頭冷笑,「你這臭狐狸做了什麼,我就做了什麼。」

    今天那兩碗水其實是被紅霓換過的,刑部的那個秋師爺早被她收買過,水雖然沒問題,但裝水的碗卻是抹了東西的。韓驕子一直在旁邊瞧著,發現有古怪,就順手把碗給換了,他伸手指給春心,是告訴她那碗讓他換了,誰想春心誤會了,也換了其中一個。

    也因為這個誤會,救了她自己,後來黑頭衝進來,把兩隻碗都換了,弄得一個是,一個不是,才出現了後來的笑話。不然,這會兒她已經被人指為誣陷了。

    而對韓驕子做的事,黑頭自然也是看在眼裡,所以說他說做了和他一樣的事一點也不假。

    兩妖相互看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上次那一架沒打完,這回接著打,兩妖一言不合戰在一處,直打了兩個時辰,弄得兩敗俱傷才回來。

    春心聽完這段,很是沉默了一會兒,她本以為明琪是被蒙在鼓裡的,可現在看來,他什麼都知道了,或者早在謠言起來的時候,就有所察覺,繼而派人查過,否則也不會在緊要關頭安排黑頭出來幫忙。

    這麼看來,這位敬王還真不能小覷,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恐怕連紅霓都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吧。

    紅霓還以為自己很高明,藏的很嚴實,可若沒有敬王在後面維護,她什麼事都辦不成。

    明琪現在在想什麼,她是捉摸不透的,只能寄希望於明瀾,只要婚書拿回來,他們證詞的可信度便無形增加了許多。

    希望老天有眼,就不要再出什麼ど蛾子了。

    次日一早,春心還在睡夢中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來的是明瀾派出去的親隨,他們搭回來一個人,正是失蹤的根生。

    根生渾身上下雖沒什麼傷痕,但人看起來卻有些癡癡傻傻的。春心叫了他幾聲,他都不知道答應,只看著她傻傻笑著。

    她問那幾個親隨如何找到的人,一個道:「咱們奉王爺之命,四九城的開始找,終於在城南一個亂葬崗子把人找到了,瞧見他的時候還沒斷氣,只是昏過去了。咱們回過王爺,王爺讓給送這兒來了。」

    春心說了幾句客氣致謝的話,又問些詳細情況,比如他們找到人時周圍可有人看到?

    另一個親隨道:「還真有人瞧見了,是一個拾荒的老頭。」

    那老頭是城南的五保戶,沒事就愛揀點破爛,他見有人搭著個布袋去了亂葬崗,就跟了過去,以為是什麼寶貝呢,還磕了兩個頭謝了財神爺,誰知打開一看卻是個死人,登時破口大罵,連財神爺奶奶都問候了。

    他走下亂葬崗時,正好碰上來尋人的親隨,也因為他才找到根生。

    春心尋思片刻,「那老人家可說了搭布袋的是誰?」

    「他老眼昏花的也沒瞧太清楚,只看見是兩個壯漢,走起路來快如風,應是練過武的。」

    根生到京裡來還沒幾天,不可能得罪什麼人的,這件事肯定跟這件案子有關。而知道他要出堂作證的也就只有陳秋花和紅霓了。

    打暈他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弄傻了,這到底是兩人的夫君和繼父,她們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案審結束後,陳秋花就沒再回來,或者她也知道自己沒了立足之地,屋裡的包袱行李全不要了。

    明瀾已經四處派人去抓她,想必沒有多久就會有消息了。

    接下來的事春心根本不想去想了,她需要好好靜一靜,在京城這許多日,見多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讓她變得很敏感,也很失望。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靜靜心,否則再這樣緊張算計下去,還沒等事情完了,她先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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