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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紅霓落井之死 文 / 風之靈韻

    他左手抓著饅頭,右手抓著油條,正塞的歡呢,忽見春心衝進來,那塊的饅頭哽在喉裡,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他好容易才嚥下去,哽聲道:「我說徒弟,天沒塌下來,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春心使勁推他,「師父,你快給算算。」

    「算誰?」

    「蘇夫人。」

    「師父哪兒知道她生辰八字?」清心歎息,飯都不讓吃,算什麼卦啊。

    春心忙出去向府裡跟著夫人的老嬤嬤,打聽夫人的生辰,那嬤嬤本來不想與她說的,被她威脅了幾句,只好吐了真言。

    清心在黃表紙上寫下生辰八字,在蠟燭上點燃,口中唸唸有詞。黃紙燃燒,黑色灰燼落在地上,他觀察片刻,突然叫道:「不好。」

    春心忙問:「怎麼了?」

    「蘇夫人有危險。」

    慌忙叫來管家,把管車的都召來,詢問蘇夫人去哪兒了,一個知情的道:「好像聽王三說要上敬王府去,是王三陪著出門的,莫不是去了那裡?」

    春心大驚,明琪是什麼人物,蘇夫人貿然進府,還不一定要出什麼事呢?

    蘇夫人去敬王府做什麼,她心裡多少猜到一點,想必是因為覺得對她愧疚,想去敬王府揭穿紅霓的身份,繼而為她正名的。但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敬王早就什麼都知道,他既然肯護著紅霓,就絕不允許有人拆穿這事。

    她心裡著急,要趕緊出府去,韓驕子追在後面道:「你先別急,要進敬王府不容易,你還是去找明瀾吧,有他帶著總會好些的。」

    春心慌忙點頭,她都急糊塗了,把這樣的事都給忘了。

    她去求了明瀾。明瀾不想再跟明琪明著過不去,月花卻喜歡熱鬧的,不停慫恿他跟著一起,大有想看看兄弟打架的意思。

    明瀾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叫人備車。心裡卻不免懷疑,自己也是定力不錯,怎麼會對這個女人這麼著迷?

    月花容不得他多想,一上車就撲進他懷裡,與她膩膩歪歪起來。所幸他們和春心不同車,兩人做什麼別人都看不見。

    馬車停在敬王,春心和韓驕子下了車,在外面等了好久才見明瀾和月花姍姍走下馬車,兩人臉上帶紅,一副激情未退的樣子。

    春心只當沒看見。問道:「王爺,咱們怎麼進去?」

    「拍門就去。」明瀾指揮下人去叫門,片刻便有人從裡面出來,一見明瀾,躬身施禮。「見過端王爺,咱們王爺沒在府裡呢。」

    「沒在,那就見見王妃吧。」明瀾說著往裡走,卻被那護衛攔住。

    「稟王爺,王妃也不在呢。」

    明瀾詫異,「他們去哪兒?」

    「小的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去道觀裡燒香去了。」

    「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就跟您前後腳的功夫。」

    怎麼會這麼巧,他們來,他們就走了?

    春心問道:「可見著一位蘇夫人來府裡?」

    「這倒是見著了,一大早這位夫人就來到府裡,王爺不願見,她在門口還等了好些時候。」

    「那她人呢?」

    「在王爺出門之前就已經走了。」

    明瀾點點頭。轉回身對春心道:「你看吧,蘇夫人已經走了,偏是你沒事瞎擔心什麼,這怎麼可能有事?」

    春心不相信,叫他到派人再到蘇府去看看。卻得知蘇夫人根本沒回府。

    她心裡不好的預感更濃了,逼著明瀾叫人全程搜找,她則回蘇府裡,讓師父用尋緣之法找蘇夫人。

    清心叫丫鬟找了些蘇夫人的頭髮,從枕頭上梳子上擇下來,完成一綹,然後唸咒施法下去,灰燼所飄的方向是正南。

    春心思籌,南方除了店舖酒肆之外,還有就是道觀了。上回他們去過的明清道觀就在那裡,明琪就是帶著紅霓去了道觀,難道蘇夫人也去了那裡嗎?

    也顧不上解釋,叫上韓驕子一起,兩人忙奔明清道觀去了。

    遠遠的看見道觀門,那裡站著許多護衛,有來上香的香客都不許進,守衛很是森嚴。

    春心掏出隱身符,和韓驕子隱了身從眾多護衛面前走過。一邊往觀裡走,一邊心裡琢磨,明琪一向對道家不感興趣的,除了和女道士銘心鬼混之外,從來不進道觀進香的。這回這麼匆匆的來燒香,還帶著紅霓,究竟是為什麼呢?

    大殿並沒什麼人,裡面也沒有明琪的影子,他們往後堂走,看見許多道士走來走去,與往常並沒什麼異樣。

    春心越發奇怪,他們四處尋找,主持的堂房,待客的廂房全找過,都沒找到明琪和紅霓,只瞧見玉仙在後廚做菜,進進出出,擇菜洗菜,忙活的甚是熱鬧。

    她本來想和韓驕子分開找的,奈何韓驕子不同意,他們在前邊尋不到,只好上後院一些偏僻所在尋找。

    她心裡覺得明琪不可能在後園轉悠,這道觀不大,景色也不見多好,沒事跑到後面賞什麼花?

    但是她想錯了,後園裡真的有明琪在,不僅他,還有紅霓,兩人有說有笑的看著甚是和諧。

    離的太遠,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而且只有他們兩個,身邊沒有一個下人,也沒瞧見蘇夫人的影子。

    既然蘇夫人不在這兒,那會在哪兒呢?

    她正想著的時候,那二人走到一口井前,明琪忽然笑道:「你可知為什麼玉仙道長煮的菜是天下第一?」

    「為什麼?」

    「你且過來看。」明琪招手喚她,拉著她走到水井前,「這是因為這井水,這井水甜的很,用來煮茶、做菜當真是別有風味。」

    紅霓對什麼井水不感興趣,但看他這麼興致勃勃的樣子,便配合道:「王爺若是喜歡,倒不如打一些上來,煮茶喝。」

    明琪點點頭,「這提議甚好,就勞煩王妃下去打些水回來吧。」

    紅霓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後背被人重重一推,耳聽得明琪連連冷笑,「要打水就下去打吧。」

    紅霓遂不及防,一頭栽進井裡,只聽「撲通」一聲,水花濺出井面。

    這一下春心大吃一驚,怎麼也想不到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兩人,突然之間就會痛下殺手。

    明琪站在井前,雙目隱隱含淚,似是傷心不已,他手扶著井邊的轱轆,喃喃道:「本王不想要你的命,奈何你做的太過,也怪你運氣不好,被蘇夫人揭穿身份,既然已經被人拆穿,只能一死以明志了。本王絕不能叫你連累的……。」

    他說完轉身就走,沒有一絲憐憫之色。

    春心驚慌失色,她這才知道,原來一向不進觀拜神的明琪,為什麼會突然到了這裡,他就是要在這個偏僻不被人覺察的地方,親手殺了自己的王妃。

    是蘇夫人突然出現在敬王府,一語道破紅霓身份,才會引得他起了殺機嗎?

    心裡涼涼的,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明琪是什麼人物,又怎麼可能讓一個女人敗壞自己名聲?他為求自保,自要清除一切障礙,哪怕對方是他的妻子。只是不知道的是為什麼要讓她死在這裡,死在這道觀之中。

    明琪走了,她慌忙走到井邊,井水裡一片沉靜,連掙扎都沒有似乎就沉了底了。

    難道紅霓就這麼死了?死的如此輕易,如此讓人不甘心。誰又能想到他會死在自己夫婿手裡?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作到現在,也該受到報應了。

    韓驕子走過來,輕聲道:「咱們不救人嗎?」

    春心搖頭,「她早該料到有這麼一天的,豪門大戶又豈是隨意被她蒙騙的?」

    她歎口氣,轉回身又道:「先不管這事,咱們要盡早找到蘇夫人。」

    她怕的是明琪心狠手辣,會對蘇夫人下手。只要蘇夫人一死,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對明琪有任何影響。

    兩人往觀外走,井水忽然冒了幾個氣泡,片刻間再無聲響。沒人去管那井,也沒人去看,只有微蕩的井水訴說它的悲涼。

    丫丫的呸的,把我弄髒了以後可怎麼給人喝啊?

    春心和韓驕子出了道觀,繼續向南邊追去,不知為什麼,她感到一種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這是從沒經歷過的,就像以前每每有事發生,她都心慌意亂,可卻沒像這些心理害怕的要死。

    他們一邊走一邊詢問路人,可曾見過蘇府的馬車。

    京城各家的馬車都掛著車牌的,尤其是有官位在身的,都會在車簾前吊一塊木牌,上面寫著官位,府第,有看到的,就知道身份不凡,便會迴避。這與用轎子區別人的身份是一樣的,各種不同顏色的轎簾,代表不用官位身份,即便不知車上所乘之人是誰,但看車上木牌也知道是哪府裡的。

    他們問了幾人,還真有所收穫,蘇夫人的馬車奔西街去了。

    西街是京城除朱紫街外第二條繁華的街道,人流熙攘,店舖眾多。

    他們剛到了西街,就見許多人都向街上湧去,還有人叫道:「出事了,快去看看,街上出事了。」

    春心心中一驚,慌忙拉著韓驕子往前跑。

    西街上一輛馬車橫倒在街上,拉車的馬已經不見了。馬車前圍了許多人,分開人群走進去,看見裡面倒在血泊中的,頓時疼得好險沒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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