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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母女相認心淒然 文 / 風之靈韻

    兩人說著話,月花從外面進來,一眼瞧見明瀾,頓覺喜歡的不行,她對韓驕子使了個眼色,那意思說,「這人我看上了,你別破壞。」

    韓驕子微笑點頭,若她能綁住明瀾,少個人跟他爭搶,他也求之不得。

    在端王府裡住了幾天,這幾天月花使盡渾身手段勾引明瀾,明瀾剛開始還不為所動,到了後來也不禁被美色所迷,讓月花勾搭著滾上了床。

    春心千叮萬囑,讓月花小心,千萬不能對明瀾身體有害。妖精體內都是有內毒的,一兩次還不會造成什麼影響,要是次數一多難免對身體無益,就算月花不是故意,也有可能叫人死於非命。

    月花笑著去拽韓驕子的胳膊,「你還是先顧好你們吧,要不要我去給你們配兩副藥,好去去他身上的毒?」

    春心大囧,「不要。」

    韓驕子卻含笑,「那就多謝姐姐了。」他施了大大一禮,立時讓春心的臉更紅了。

    兩人自去春色無限,也沒人再來煩擾他們倆,倒落得個清淨。但總這麼躲著,也不是個事,春心心裡不甘心,若讓那些殘害李家人的惡徒逍遙法外,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明瀾已經去查了這事,但遲遲沒結果,沒有找到放火的人,火場上都焚燒乾淨一點線索都沒有。就算心裡懷疑是明琪所為,沒有線索也不敢把事情捅出去。而就在她一籌莫展之時,端王府裡來了個救星。

    誰也沒想到清心會來,一大早聽到管家來報,說來了個要飯的道士要見她,她還心裡納悶呢。

    清心穿著雙破草鞋,身上衣服不好好穿,敞著懷,搭在肩膀上,放在手裡。一走起路來。那草鞋趿拉著,都奏出音樂來了。身上的氣味兒,又酸又臭,直能把人熏出二里地去。

    王府是什麼地方。怎麼會讓這麼個破爛道士進去?大門守衛不讓他進,在門口撕吧了一陣,那道士索性坐在地上哭鬧了起來。

    打又打不動,轟又轟他走,門房沒法,這才進去報了管家,然後就是管家咧著嘴跑她面前來。

    看管家愁容滿面的樣子,就知道被清心折磨的不輕。

    想到師父胡攪蠻纏的樣子,她難得露出一絲微笑,匆忙到了大門。清心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幾個門房大聲教訓著,而那幾個門房已經被他講的處在崩潰邊緣了。

    他一眼瞧見春心,興奮的揮了揮手,「徒弟。師父來救你了。」

    春心臉黑了黑,有個這麼荒唐的師父,她還真該怎麼辦了。

    匆匆把他拉進門去,往他身邊一靠頓有一股酸氣襲來,她掩著鼻子,問道:「師父怎麼進京了?」

    「知道你有事,為師特來解圍。」清心捋了下鬍子。笑得燦爛,「為師給你帶來個人。」

    他說著跑到外面對一個穿斗篷的人影招了招手,那人閃身進來,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春心帶著他們到了自己住處,那人一揭開斗篷,露出一張女人臉來。

    「是你。」春心大吃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明瀾百尋不到的陳秋花,竟然會跟著師父在一起。

    陳秋花望著她,抿著唇一言不發,臉上竟微微帶有些歉意,讓春心稀罕無比。

    清心笑著講述了遇上陳秋花的經過:他在上京的路上。忽然看見一個女人急匆匆的從身前走過。她滿臉驚慌之色,似是被人追捕。他是不認識陳秋花的,但一眼看出她頭上有黑氣,那是將死之相。

    他心中一驚,忙在後面跟著她,眼見著她進了一片樹林。

    女人走的很急,身上背著一個包袱,瞧著重量應是金銀之物。她進了林子,隨後兩個壯漢跟了進去,他本來以為是打劫的,也跟著進去,後來聽壯漢的語氣才知道,這兩個人是因為一些事必須要除掉她。

    他救下那女人,問了姓名方知是春心的繼母,也因為帶著她,沿途被人追殺兩次,才會遲了些時日到京。

    春心聽說陳秋花被人刺殺,心中暗驚,問道:「你可知是何人要下毒手?」

    陳秋花忽然「哇」地哭了起來,她根本不想去想這事的,但是知道她在哪兒,走的那條路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女兒紅霓,她的出逃都是她一手安排的。

    如果你女兒會想下狠手殺你的話,哪個當娘都會心碎吧?

    春心看她哭,就知道是為什麼,那些殺手話裡話外帶出的意思,無非就是嫌她礙事了。只是到底是紅霓下的令還是明琪下的令,其中就耐人尋味了。

    她安慰了陳秋花幾句,又問清心打算怎麼抹開這個結?紅霓佔了她身份的事總要解決的。

    清心笑道:「貧道自有妙計。」

    叫春心換了身衣服,也跟陳秋花一樣披上斗篷,三人就出門了。

    韓驕子怕她有事一定要跟著,清心忍不住取笑他們,「你們兩個感情倒是進步的很快。」

    春心臉一紅,還以為師父看出了什麼。

    請管家為他們準備了馬車,明瀾吩咐過府裡,她有什麼事都要配合,這馬車備的倒也順當。

    四人擠上一輛車,春心問師父去哪兒,清心卻含笑著不說,眼看著車踏過朱紫街,走到一座大宅前。

    她掀起車簾一看,見那宅子正是蘇侍郎府,不由一怔。

    清心笑道:「你且等著,為師進去瞧瞧。」

    叫陳秋花跟著一起,兩人跳下車,在門口與門房磨了一會兒,才被放進去。

    春心暗暗奇怪,也不知師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來蘇府做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忽然府門大開,蘇夫人從裡面急急出來,她走得很快,雙腳生風,連平日的體面都不顧了。

    幾步到了馬車前,手扶著車轅,未語淚先流。

    「女兒,娘對不起你啊。」

    春心納悶,看看後面的清心,這老道手捋鬚髯,笑得一臉坦然。

    她下了車,蘇夫人一把抱住她,失聲痛哭起來,這一哭更把春心給哭愣了。

    蘇夫人拉著她往府裡去,緊緊拽著她的手滿是汗,可見她心裡也是緊張的。

    到了裡面直接奔了後院住處,把幾人讓進去,吩咐丫鬟小紅,沒什麼事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匆忙關上門,屋裡已沒了外人,蘇夫人才開口道:「先幾次我就覺得和你有緣,總感覺你才是我女兒,那日公堂之上判下結果,還不相信那是事實,琢磨著哪一天找到你哪怕認個乾女兒也是好的。沒成想你真是我的女兒……」她說罷又哭了起來。

    春心卻不覺激動,只疑惑地看著清心。

    清心解惑道:「當年蘇夫人遇歹人襲擊時正是為師救的她,當時貧道便說要為她尋回女兒,若是有緣可收為徒。為師可以證實,你才是蘇夫人之女,且方才陳秋花已經見過蘇夫人了,坦誠紅霓才是她的女兒。」

    蘇夫人對清心是信奉如神明的,清心道觀能維繫下去,其中少不了她添的香油錢。她不相信清心道長會騙她,本來她就對紅霓的身份有些懷疑了,紅霓長得與她相似的地方並不多,那一日突然有個女人衝過來認親,後來又出現春心打官司的事,她的疑心更重了。

    雖然最終證實春心是誣陷,但她的疑心卻沒有去除,反倒更加疑惑。今日有了清心的澄清和陳秋花證實,她自是信了十足十。

    她拉著春心,滿懷歉意道:「女兒,都是為娘的錯,錯信了奸人,害你受苦了。」

    春心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雖然蘇夫人認下她,但她並不覺得開心。天理倫常,母女情深,卻要經過這麼多波折。

    韓驕子忽然問道:「蘇夫人既生下女兒,難道她身體有何標記竟全不知道嗎?」

    蘇夫人歎息一聲,「我生下孩子就大病了一場,孩子基本沒怎麼帶過,都是奶娘帶的,對孩子身上的標記也不清楚,只約略知道她身上並沒胎記。」

    蘇夫人認回女兒,想留春心在府裡住上幾日,春心本不想同意的,可看她那麼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畢竟她沒有錯,若硬說有錯,那就是對紅霓太推心置腹了。

    韓驕子勸道:「你就留在這兒幾天吧,畢竟是你的母親。」

    春心點點頭,或者她真該和蘇夫人好好談談了。

    兩人睡在一張床上,攏被而談,這一夜她們說了很多,從春心小時候開始說起,一直講到和師父學了道。

    蘇夫人問的很仔細,她養父對她好不好,學道辛苦不辛苦,春心都一一說了。既然都是以前的事,也沒必要再徒增她的擔心,對於陳秋花百般刁難和根生護短之事一句沒提,只說自己一切都好。

    蘇夫人頓覺欣慰,雙手合十對天,謝老天沒讓自己女兒受苦云云。

    兩人直聊到第二天清早才沉沉睡去,次日春心一睜眼,卻已不見蘇夫人的人影。

    問過府裡伺候的丫鬟,方知蘇夫人一早出去了,只是卻不知去了哪裡。

    春心忽然覺得眼皮亂跳不止,隱隱有什麼事要發生,她慌忙去找清心,一進門便叫道:「師父,你算算,最近可有什麼事發生?」

    清心正吃早飯呢,皮蛋瘦肉粥,小蔥拌豆腐,剛炸好的油條,還有一大盤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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