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女人肚兜，頓悟 文 / 灼言
在經庫的典籍中雲逸瞭解到，武者以天地元氣錘煉身體，養身體精氣，除了以功法修煉來提升修為，一些幫助修煉的東西也必不可少：一種是藥，一種是食。
武者所用的藥、食，自然不是尋常的普通之物，而是以蘊含有少量天地元氣的藥材和食材煉製、烹製而成的。
對武者修煉有補益作用的食物，價格相對要便宜，只是需要長期食用，並且效果也相對十分緩慢。而藥物卻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價錢卻是極其高昂，甚至是有價無市。
尋常武者用的藥物，都是一些不入品的，街市上隨處可見。
入品的藥物分為九品，種類繁多，有溫補、恢復、療傷、毒藥等等，林林總總不下十種。
能夠使剛入門的武者身體在短期內發生蛻變的藥物也不是沒有，不過那至少是三品的藥物，價錢高昂到世家大族購買都要仔細斟酌的地步，李義深再怎麼寵外孫，也不會拿上品藥物讓他來糟蹋。
雲逸卻另有辦法，雖然也是用藥，不過他的藥物，與這個世界武者所用的藥物卻是大不相同。
雲逸前世修道築基，除了修煉之外，老傢伙沒少給他吃道家築基必須的一些藥物乃至更高層次的丹藥。雲逸修道有成之後，也親手煉製過一些築基培元的藥物，不過水平卻還沒有達到能夠自行煉丹的地步。
這個世界雖然靈氣不大一樣，武道修煉與道家築基的法門也不盡相同，不過服用修道築基用的藥物，對武道修煉肯定是大有裨益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世界是否有同樣的藥材，如果藥材不同，那也只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雲逸決定去街市看看，要是能找到煉藥的藥材更好，萬一找不到，也只能購買一些武者用的低級藥物來試試了。
雲逸打定主意，卻又發現一件很尷尬又很現實的事情：沒銀子！
買藥材要錢，藥物更是需要大筆的銀子，雲逸雖然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卻也估計開支絕對小不了。
外公那邊才剛剛結清凌大少欠下的一屁股爛帳，現在再去問他要銀子，雲逸的臉皮還沒這麼厚，只得腆著臉開口向秦管事借。
見雲逸不好意思的樣子，秦管事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凌少爺的臉皮厚可是在李家出了名的，居然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也不問雲逸借錢幹什麼，秦管事當即拍著胸脯說道：「少爺想借多少，儘管說。」
雲逸想了想，豎起一根手指：「一千兩！」
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秦管事卻不假思索地應承下來，當即就回去拿銀子。
如果在以前，秦管事自然會認為雲逸要錢肯定是出去花天酒地，哪裡會如此放心借一千兩的巨款借給雲逸？現在他認定凌少爺深藏不露，自然放心的很，甚至還覺得借少了。
有了銀子，雲逸心中底氣十足，一大早上帶著李果兒出了門。
誰知今天的天氣卻是有些糟糕，剛剛走出院子不久，外面就起風了。
初春的風中還帶著點刺骨的寒意，雲逸情不自禁一個哆嗦，抬頭看看陰沉沉的天，心裡咒罵了一聲老天。
一陣狂風捲著一件衣物，隨風飛舞，最後向雲逸迎面飄來。
風？！
雲逸伸手去抓那件衣物的時候，心中突然一震，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手中的動作也頓時僵在那裡。
「船兒順流而行，借助水流的力量，才能行駛的又快又穩，鳥兒順風飛行，藉著風勢才能飛得高，飛得遠。我怎麼把這麼簡單的道理給忘了？」
「我用御風術推動身體，強行提高了速度，威力雖然上去了，卻沒有遵循風的規律，也完全違背了鶴形的拳法要領，所以拳路滯澀不暢，消耗大了，自然很難持久。」
「想要將偽法術融入鶴形拳中，必須順風施為，就這麼簡單！」
終於找到了困擾他的癥結所在，雲逸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誰知就在他這麼短短失神的工夫，那件被狂風捲著的衣物，不偏不倚迎頭罩在他的臉上。
雲逸心中一驚，趕忙伸手將衣物扯下。等看清手中之物，他的臉上頓時流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這是一個女人用的肚兜，蔥綠色，正中央還繡著一枝梅花，花瓣艷紅艷紅的，煞是醒目。
李果兒臉色大變，急道：「少爺，趕緊扔了這穢氣的東西！」
按照風俗，女人的貼身之物都是帶有穢氣的。雲逸大清早被女人的肚兜蒙在臉上，當然不能算是什麼好兆頭。
「沒事，這東西不僅沒有什麼穢氣，反倒是運氣，還帶著點香氣呢。不信你聞聞？」
雲逸本來就不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心情大好之餘跟李果兒開起了玩笑，拿著肚兜放到鼻尖用力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樣子。
李果兒翻了一下白眼，這位少爺，還真是個不講究的活寶。
這時候旁邊的院子門突然打開，一個綠衣小婢走了出來。
見雲逸手中的肚兜，小婢連人都沒認清，她就是一聲怒叱：「我說昨晚上小姐晾的衣服，收的時候怎麼就少了一件兜子，竟是你這下流胚子給偷去了！你是哪個院子的，看我不啊，凌少爺，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這樣下作？」
看清是雲逸，小婢先是大吃一驚，隨即是滿臉的義憤和鄙夷。
雲逸那陶醉的表情在臉上僵住了，乾咳幾聲，心裡不免有些鬱悶。
以前那位凌大少浪蕩風流的名聲在外，現在「人贓俱獲」，這樣的不良癖好要是傳揚出去，以後整個大宅的女眷見了他都會繞道而行。
雲逸自然不願莫名其妙地背上這麼一個黑鍋，直接先發制人，揚了揚肚兜，板著臉，義正詞嚴地說道：「我正尋思是誰的呢，原來是你家小姐的。女人的貼身衣物怎麼能亂扔？要是傳揚出去，還不知道會被傳出什麼樣的謠言來，以後可要多加檢點才是！」
「你……你無恥，下流！」
認定雲逸有不良癖好的小婢，聽到雲逸這番話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
做出這樣的下流事，反而還倒打一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的無恥之人？
這小婢本就十分潑辣，要不是顧忌雲逸的身份，她早就破口大罵起來了。
有人辱罵少爺，李果兒卻是不幹了，雙手叉著腰，瞪起眼睛大聲說道：「你罵誰呢？明明是你家小姐不檢點，連貼身的衣物都到處亂扔，讓我家少爺沾了穢氣，少爺氣量大，不責怪也就罷了，你卻反咬一口，真是太不要臉了！」
雲逸一陣無語，現在才發現，這丫頭倒是有做潑婦的潛質，好生調教調教，絕對是吵嘴罵架的一把好手。
「你說誰不檢點？」
小婢女也不是個善茬兒，她不敢拿雲逸怎麼樣，對李果兒卻是毫不客氣，杏眼一瞪，回敬道：「你才不要臉！看你才多大年齡，胸前就有那麼大一堆肉，難怪你家少爺有那樣的名聲，還不都是你這小浪蹄子勾引的？」
雲逸頓時一臉的黑線：李果兒的本錢大，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麼？
「我的就是大，總比你那搓衣板強！從這件兜子就看得出，你家小姐也大不到哪兒去，要不要請我家少爺幫忙給你們主僕兩個揉揉？」
李果兒冷笑一聲，鄙夷的目光在小婢女平坦的胸前掃了幾眼，又看了看雲逸手中的肚兜，自鼻孔發出一聲嗤笑。
「大奶牛，哼！」
「搓衣板，呸！」
雲逸徹底被這兩個小丫頭給打敗了，拉著戰意正濃的李果兒掉頭就走。再吵下去，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離譜的話來，打起來也說不定。
「小茶，你怎麼又跟人吵起來了？」
雲逸沒走多遠，從院子裡傳出一個溫婉動聽的聲音，那名叫小茶的婢女狠狠地剜了雲逸和李果兒一眼，然後進了院子，「光當」一聲關了院門。
雲逸好奇地向李果兒問道：「這院子裡住的是哪位小姐？」
李果兒詫異地說道：「是從京師來的清婉小姐啊，少爺你以前沒少去纏人家，怎麼不記得了？」
雲逸這才從凌雲逸殘留的記憶中，回想起先前那輕柔溫婉聲音的主人是誰。
那少女名叫岳清婉，是李家的遠房親戚，家住京師，因為家裡遭了變故，這才避居墨崖城，住在李家已經快一年的時間了。
初見岳清婉的時候，凌大少頓時驚為天人，三天兩頭去糾纏。後來還是李義深實在看不過眼，破天荒地把他叫去厲聲申飭了一番，這才收斂了起來，自此沒有踏進這座小院一步，後來他一門心思在外面鬼混，對岳清婉也就漸漸淡忘了。
李果兒不放心地提醒道：「少爺，你該不會又對岳小姐動什麼心思了吧？」
雲逸不悅地說道：「動心思又怎麼樣？難道本少爺還配不上她？」
李果兒說道：「岳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就是這麼橫蠻，她這個主子肯定也是頂難纏的，少爺你可別去自找麻煩啊！」
「你這丫頭，越來越多嘴了！」
雲逸搖頭一笑，揚手去敲李果兒的腦袋，卻發現那件險些引發兩大婢女一場血拼的肚兜還在手上，隨手扔了過去，「拿去還給人家！」
李果兒撅起嘴，滿臉不情願地說道：「現在過去，不又要跟那個搓衣板吵架嗎？我不去！」
「你難道想讓我親自去？既然你不願意去，那就送給你用了！」
雲逸笑著說道，逕自朝回走去。
李果兒拿肚兜在胸前比了比，顯然是小了很多，不禁又不屑地撇撇嘴，挺著胸暗說道：那岳小姐的本錢，不如我太多了呢，難怪少爺後來不再去纏她了，少爺還是喜歡像我這般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