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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得一心人 第五十八章 文 / 連城凡楓

    回到房間,推開房門,鼻尖就被一件菜香所圍繞。

    再抬眼看過去,宇文默已經坐下等待了。

    慕容舒低著頭走了過去。

    「妾身見過爺。」

    話落便坐在了宇文默的對面。

    宇文默這時抬起頭看向對面的慕容舒,見她似乎情緒低落,便微微皺了眉,聲音低沉道:「是因為本王來了,你才會情緒低落?」

    聞言,慕容舒抬起頭看向他,展顏—笑,「王爺來了妾身高興都來不及,又怎會情緒低落?不過是有些疲乏了而巳。」

    宇文默不言,只是冰冽的黑眸似乎更深了一些。揮手讓紅綾四人準備伺候用膳。

    不知為何,二人相看無言,氣氛因此深沉不少,紅綾四人皆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怕不注意之時就犯了錯誤。

    慕容舒低著頭無聲的吃著,偶爾會輕輕皺起眉頭,偶爾也會略微失神。

    宇文默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有了前幾日的鋪墊,他自是另有一番想法。到口的飯菜,明明是色香味俱全,可越是咀嚼,就越不是滋味。品著品著竟然有一絲酸味。

    一側伺候的翠紅見宇文默竟不動筷子了,連忙訝異問道:「王爺,莫非這些菜式不和胃口?」

    她說出此話後,便看去慕容舒。那眼神中似乎有絲責備之色。

    慕容舒只是眼皮抬了抬,並未看到翠紅的神色。而身在慕容舒身後的紅綾和秋菊看到了翠紅的神色,立即心下不快。王妃是主子,她翠紅不過就是在王爺身邊伺候的大丫鱖她有何身份用如此眼神來責備王妃?對王妃如此不敬!

    「王妃得知王爺晚上要來後,立即吩咐了大廚房做了這些王爺喜歡的菜式。」紅綾立即為慕容舒說道。

    秋菊也看不慣翠紅的樣子,便跟著附和道:「王爺還未說菜不合口。翠紅姐姐便下了結論,是否數早了點?」

    翠紅語塞,平日裡在府中,哪一個下人見她不漱腰點頭的巴結著,就連沈側妃對她也是尊重著的。只因為她在王爺身邊伺候了十年。如今不過是說出了個事實,王妃身邊的這兩個丫頭竟然如此下她的面子!怎麼如此沒有規矩!

    「是妾身的錯。竟不曉得王爺的喜好。」慕容舒雖是心中有事,剛才失了神,但耳邊聽到了紅綾和秋菊的話後,便抬頭掃了一眼翠紅,將翠紅的惱意看在眼中,隨後便對宇文默清聲道。接著沒看宇文默是何神色,便又抬頭對翠紅笑道:「還是翠紅機靈,本王妃想要麻煩翠紅去一趟大廚房教訓一下那幾個欺上瞞下的婆子!」

    「為何?奴婢不懂。」翠紅一愣,不解的問道。

    慕容舒微微一笑,這一笑當真如冬去春來,冰雪融化,春意融融。「她們膽子大的膽敢欺瞞本王妃,說是這些都是王爺喜愛的菜式,本王妃還特意交代了的,要盡心張羅著這一桌晚飯。可現在看來,卻是如翠紅口中所說不和王爺口味,如此一來,不就是說那幾個婆子膽大妄為,膽敢將本王妃的吩咐當成耳邊風,不將本王妃放在眼中!」

    無論此時她在府中是何等尷尬的位置,萬沒有讓翠紅一個狗眼看人低不知本分的丫頭不放在眼中!騎在她的頭上耀威揚威!如若今日不下她的面子,不給她警告,還不知日後會在她的背後弄出什麼妖蛾子。

    「奴婢……奴……」翠紅語不成聲,不笨的她當然知道她剛才越距了,當下額頭不斷流下幾滴冷汗。

    「你是伺候爺的,自然是最懂規矩的。讓你去教訓那幾個婆子最是妥當的。」慕容舒接著說道。

    這麼一句含笑溫柔的話讓翠紅嚇的面色蒼白,在王爺面前,是最不能沒有規矩的!有主子在的地方,哪裡輪得到她一個下人插嘴?!還意有所指的說王妃怠慢王爺。王妃這是在給她警告!臉紅一陣,白一陣,可卻了心裡的那一關。明明王妃在王爺的心中不重要,沈側妃才是這王府內的真正主人,這王妃還怎能如此猖狂?咬著牙,硬著嘴回道:「回王妃,幾個婆子沒錯。」

    慕容舒揚了揚眉,唇角上的笑容未消失,斜眼掃向翠紅,「那就是本王妃的錯了?」話落,卻是看向了宇文默。

    翠紅擰眉不語,也同樣看向宇文默。眼中卻是有著幾分柔情,她在王爺身邊伺候十年,王爺定是知道她的為人的。所以她倒是不怕王爺會責備她。有時候太過不自量力的自信,換來的卻是粉身碎骨!

    「滾下去!日後不可出現在本王面前!」宇文默一直看著慕容舒,見到她臉上那雲淡風輕的笑容,兩眉蹙的更緊。而翠紅那帶著期盼和有些情意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一陣的厭惡。從翠紅的身上收回冰冷無情的視犀聲音冷若寒冰。

    翠紅一驚,雙膝竟是一軟,噗通一聲鬼道在宇文默的面前,「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說著說著,眼中含著幾滴淚水。

    慕容舒看過去,心中歎了口氣,這院子裡的女人們,究竟有幾個是不會做戲的?有幾個是安分守己的?就是這兩行淚水,就想要換取眼前男人的憐憫,翠紅她當真是糊塗!在宇文默眼中,恐怕她不過就是個下人吧!

    「滾!」宇文默壓低聲音寒聲道,卻是多一個字都懶得說。他本就心裡有著氣,雖說這心口窩的氣有些莫名其妙,但就是讓他無法忽略!特別是看到慕容舒唇邊仿若春光的笑,這笑此時看來無比刺眼!

    翠紅本是沒有多少錯,可是偏偏是撞到了口上。

    慕容舒原本不過是想著讓翠紅明白身份,卻沒有想到宇文默會如此無情。顯然翠紅是嚇到了,完奎沒有料到會如此!

    翠紅伺候宇文默十年,多少知道宇文默的性子,當下便知不可繼續留下,否則還會惹怒王爺。

    這時,眼中的淚水有了真實情感,不可阻擋的滾滾而落。卻也只能腳步踉蹌的跑了出去。

    「想來爺是沒有胃口了。妾身還是讓廚房準備些點心吧。」慕容舒無懼的迎向宇文默黑沉冷漠的臉,溫柔笑道。

    「不需要了。」宇文默仍舊冷冰冰的回道。

    慕容舒點了點頭,對與宇文默的冷漠並不懊惱,仍舊溫柔貼心道:「王爺若是不需要,那便不需要吧。王爺莫要因為一個不知分寸的下人損了好心情。」

    聞言,宇文默嘴角一抽,這恐怕就是她想要的吧!想到這裡,宇文默看向慕容舒時,黑眸又是黑沉了幾分。

    「撤下去吧!上些水果和熱茶。」慕容舒回頭向紅綾幾人吩咐道。

    過了一會子,紅綾將水果送了過來,接著為慕容舒和宇文默斟了茶。

    宇文默吃了幾口茶,水果倒是一口都未動。

    慕容舒的胃口這些日子被小廚房給養的叼了,大廚房的廚子手藝不差,可以說非常好,但是卻不合她的口味。所以也只是吃了幾口。如今看到各種顏色的水果,便不由的多了幾口。

    兩人都是默默無聲,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不知不覺間,天竟然黑了。

    下人們點了蠟燭。

    搖曳的燭光下,慕容舒緩緩撣起頭看向宇文默,聲音沉了沉道:「爺,妾身累了,該休息了,您是不是……」該離開了?該去哪個小妾的房中度夜,就趕緊去吧。

    可剩下的話未說完,宇文默就攔截了她的話,「嗯。王妃伺候本王休息吧。」

    慕容舒還未再次開口,就聽見他對紅綾幾人道:「都下去吧。」

    紅綾聽到宇文默要留下來後,都是真心為慕容舒開心,如若王爺留下來了,日後府中哪裡還會有那些難聽的閒言碎語?便立即帶笑離開。

    房中僅剩下二人時,宇文默已經放下瓷杯,朝著內屋走去。

    慕容舒呆在遠處,看著宇文默的背影,便緊緊的皺著眉頭。侍寢?

    「爺,妾身葵水來了,怕您嫌棄。」慕容舒起身對著宇文默的背影說道。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也不是沒有想過,迫不得巳之時與他**也可以。可是,無情無愛的歡愉,讓她沒由來的有些厭惡。男人可以無愛而歡,但她卻做不到。

    宇文默身形一頓,朦朧的燭光下,將他的身影拉的極長,更顯的他一米八五的身形挺拔,這一刻,竟感覺他停頓的背影如懸崖上獨立的青松,孤獨而寂寥又可悲。

    「為何?」良久,他背對著她,聲音空寂冰冷的問道。

    慕容舒擰眉,過了半刻才回道:「妾身葵水來了。」不變的答案,明確的拒絕。

    宇文默猛的轉身,黑眸緊盯著她。

    他週身毫不掩飾的寒氣直面撲來,讓慕容舒不舒適的皺了皺眉。

    忽然,宇文默竟快步朝著她走來,仍舊緊緊町著她。見她面容上未有—絲害怕,眼中的光芒更是冰霜,竟然就這樣越過慕容舒,未有片刻停留,一句話未說,離開。

    待一陣冷風刮入房中時,慕容舒才回神,他就這麼走了?是為了什麼而卓匈著唇無謂的笑了笑,轉過身想要去關上門,紅綾就慌張的跑了進來,驚慌的問道:「王妃,王爺怎麼走了?」

    慕容舒聳肩,「可能想到有重要的事需要處理,所以才走了吧。」

    「唉,怎麼會這樣啊…」紅綾惋惜不巳。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宇文默離開,慕容舒是鬆了一口氣。對於竹園的沈側妃更是鬆了口氣,恐怕偌大的南陽王府,沒有幾個人能夠猜的到宇文默的心思吧。

    而宇文默離開後,沒有去幾個小妾的房裡,也沒有去見沈側妃。而是回了書房。

    他本就是處處是難,無時間和精神顧及太多,卻是忍不住的去了梅園,具體原因是什麼,他不知,感覺陌生的他根本不瞭解!此刻,有的是憤怒,壓制不住的憤怒。

    過了兩日,去到府送禮的下人回來了。

    那下人一臉為難之色,面對慕容舒,小聲道:「少聽到奴才是王妃派去的,竟然不容分說的讓府中人將奴才趕了出來。劉府大讓奴才給王妃傳一句話,可……」

    慕容舒看著下人一身衣服有幾個口子和泥土,甚是狼狽,笑道:「但說無妨。」她是很想知道慕容雪的怒火有多大。

    經歷了這麼多後,若還是未學會收斂性子,那還真是愚笨的可以!

    「大說是,王妃莫要假好心,她落得今日的地步都是王妃造成的!今日又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那下人小小心翼翼的說著,怕是不小心衝撞了慕容舒。

    閒言,慕容舒不怒反笑,「呵呵呵,想不到本王妃的三妹竟然有如此好文采,還會比喻了。」

    那下人見慕容舒不怒反笑,簡直不敢相信。被自已的妹妹辱罵,王妃怎麼會不生氣?當時他被攆出來後,又聽到大的話後,都為王妃抱不平!王妃如此好心,竟被大如此糟蹋!

    「三姑娘怎能如此!」紅綾皺眉口氣有著幾分怒氣道。

    「三妹這是怨本王妃不親自去探望嗎?可本王妃最近剛剛管王府裡的事兒,無法抽身。這樣吧,將本王妃打算自己補身的另一根人參王也送給三妹吧。那你明日就再去劉府吧。」慕容舒看那下人,笑道。

    那下人雖然心中頗為不願,劉大是個火爆性子,不將下人當人看,說打就打,可畢竟這是主子的命令,他也只能執行。「是。」

    「三妹若是還將你趕出來,那麼明日你就在劉府門前繼續等,等到天黑了便回來,然後第二日接著去,就等個三五日吧。」慕容舒笑吩咐道。

    「是。」那下人雖有疑惑,不懂為何要一直等,但這是主子的命令,容不得他質疑,隨後拿著人參王離去。

    那下人走後,雲梅卻是不幹了,「王妃,這三姑娘未免太過不將王妃放在眼中了。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王妃,不就是相當於當面下了王妃的面子嗎?」

    「若是讓有心人聽去了,還真信了三姑娘的話!這姑爺本就是風流成性的,三姑娘沒嫁給姑爺的時候,姑爺的房中就是有妻室的,怎麼三姑娘今日卻將這些事都怨在王妃身上呢?具實這都是三姑娘當初沒有擦亮眼睛的錯,竟與姑爺私定終身。」青萍皺眉道。因著房中沒有外人,青萍便有話直說了出來,每一句話可都是為慕容舒抱打不平。

    慕容舒聞言,手中的杯子一抖,不是慕容雪沒看清人,走看清了人,上錯了人的床。她有些心虛的看向紅綾。

    紅綾輕咳一聲,「三姑娘怎麼說都是主子,青萍切勿多言。王妃這麼做自有王妃的道理。」

    「三姑娘怎麼會突然就鬧起來了?而且全然不顧王妃的身份?無論如何三姑娘都是庶出,夫家也不過是知州,王妃畢竟身份顯貴,三姑娘這麼不管不顧的摸黑王妃,似乎太過不合情理。」秋菊微皺著眉看向慕容舒說道。

    慕容舒對與秋菊敏銳的心思很是欣賞,讚賞的對她輕笑道:「是啊,本王妃從來不知道三妹竟然是個如此愚蠢的人。」只是不知真愚蠢還是假愚蠢。

    秋菊微微一笑,看到慕容舒如此輕鬆的表情,便知道慕容舒其實心中早就有數了。

    慕容舒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對紅綾說道:「這兩日你出府去見一下玉兒,讓她有時間來王府一趟。」

    這兩日她倒是想到了些法子,雖說手段有點不是太過正大光明,但卻是目前唯一能夠幫助柳玉兒的方法。

    其實……柳玉兒……她最初到現在也並非全部信任。

    「是。」紅綾應下了。

    在這幾日內,宇文默再也沒有來過梅園,慕容舒也因此鬆了口氣,不知為何,那夜,宇文默與以往有些不同,這份不同讓她隱隱覺得不安。

    沈側妃最近沒了動靜,也不張羅著給宇文默納妾了,也不怎麼管府中的事了,卻是讓那些管事的有事直接來找她。

    雖不知沈側妃是在想什麼,但是在她這麼做的背後定是有目的。暫且看看她想玩什麼把戲吧。

    這日,紅綾出府去東巷找柳玉兒,結果柳玉兒已經不住在東巷。去問了薛掌櫃的,結果得知柳玉兒於今日遞了辭呈。

    紅綾在東巷徘徊多次尋找,卻是不見柳玉兒的身影。

    紅綾頓時沒了主意,未免耽誤了時間,便立即趕回南陽王府。

    剛走到王府門前時,就看到守衛與一名身穿麻衣長相普通的男子拉扯。她因心中有事,便只是掃了一眼,就急忙進府。

    回到梅園後,直奔慕容舒的房間。

    「王妃,柳姑娘不見了,東巷不見其身影,就連薛掌櫃的也不知道柳姑娘的去向。」紅綾口吻有些驚慌道。柳姑娘一介女子在京城中無依無靠,還辭了在玉器店的活計,還帶著一個孩子,能夠去哪裡呢?

    閒言,慕容舒從書中抬起頭,斂眉看向紅綾,沉聲追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奴婢先是去了東巷,去了柳姑娘原本租住的院子,結果院子內堂無一人。後去了玉器店,薛掌櫃的說柳姑娘今日清晨便遞了辭呈。如今他也不知柳姑娘的去處。」紅綾立即說道。

    慕容舒緊皺著眉,莫非柳玉兒忽然有事而迫不得已離開?忽然想到前兩日她憚度,最後幾句話好似在交代。她是早就有了決定要離開?「玉兒此時怕是離開了京城。」

    「王妃,有人說是柳姑娘有封信要交給您。」門外傳來一名丫鬟的聲音。柳姑娘?

    紅綾立即開了門,從丫鬟的手中接過信。

    慕容舒從紅綾的手中拿了信,折開,展開。

    「王妃,玉兒要對您說對不起。回來見你時,本想著可以利用你的身份我一定能夠成功回到王家。我忘記了曾經與你之間的友誼,忘記了你曾經親熱的抱著我的手臂叫著玉姐姐。自王君山負了我,因他的寵妾害了我,讓我與軒兒在罵聲中狼狽的離開青州。我的心巳被仇恨佔滿。我無時無刻的不想著報仇,可是,我只是個弱女子,什麼都不能做。柳家不能容我。我在走投無路時,想到了你。你是南陽王妃,有著尊貴的身份。我想都沒有想便去見了你。你得知我的遭遇後,沒有嫌棄,沒有懷疑,主動想要幫我洗刷通姦的罪名。

    可是,當最看到你眼中的關心時,我猛然驚醒。想到初回京城時,關於你在南陽王府的種種。其實你與我同樣活的艱難。

    我是你的玉姐姐,不是那虛情假意的二姨娘,不是挽著你的手叫著姐姐背後卻是陷害你的慕容琳慕容雪。我是你親熱喚過的玉姐姐。

    我不能因一己之私,拖累你。

    更何況,我並非一無所有。我還有軒兒。軒兒他這麼懂事,我不能讓他回到王家繼續過著擔心受怕的日子。

    王妃……舒兒,原諒玉姐姐。來見你時卻是帶著目的。

    那薛掌櫃是你的人吧,他出現時,我便知道是你在背後所為。

    我巳無牽無掛,遠離京城。帶著軒兒過著新生活。

    舒兒。

    我們應該還會再見的。」

    滿滿一張紙,將一個女人的掙扎的心裡路程全部呈現。

    慕容舒嘴邊勾起一抹笑容,溫柔的將信重新疊好交給紅綾,「燒了吧。」柳玉兒已經有了選擇,也許這樣是最好。

    紅綾接過後,忽然想到剛才在門前見到的那名男子,莫非此信是他送來的?如果是,那麼他肯定知道柳姑娘的去向,忙對慕容舒說道:「王妃,送信的人定是知道柳姑娘的去處的。」

    「不必了,玉兒已經有了選擇。」慕容舒淡淡的說道。

    紅綾揚眉,見到慕容舒的神色後,便不再說什麼。

    慕容舒低下頭,將目光放在書上。此時,暗中歎息。柳玉兒真是個傻女子。若此事發生在她的身上,無論是利用也好,她都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畢竟,放過仇人讓其逍遙自在這種事,完奎不是她的風格!

    可玉兒,為了軒兒,為了她,卻是甘願放棄。帶著笑離開。不知再相見會是何時。

    慕容舒沒有想到再次相見會是那般的快!而在那時,她才是真正的為不個叫做柳玉兒的女子心痛。

    「柳姑娘怕是在京城呆不下去,才會離開。」紅綾一邊燒著信,一邊頗為無奈的說道。

    竹園

    沈側妃一邊仔細的剪著盆花,一邊對一旁按著工具的繡鈺道:「這盆夾竹桃我最是喜歡。香味淡淡的,卻著實讓人著迷。」

    「這可鼠妃娘娘送給娘娘的,聽說宮裡面也就幾盆夾竹桃。貴妃娘娘知道主子喜歡,便是讓人從宮裡送了出來。貴妃娘娘可真是時時刻刻的都惦記主子呢。」繡鈺笑道。

    「原我姐妹二人都未出嫁時,大姐最守心我的,如今進了宮伺候皇上,卻是還要惦記我。明日我親手做些糕點給大姐嘗嘗。」沈側妃微微一笑道。

    繡鈺掩唇笑道:「主子可真貼貴妃娘娘的心。」

    沈側妃只是輕笑著,將精神頭都放在夾竹桃上。

    「主子這幾日不管府中事,反而將府裡的事變給了王妃來處理。聽那幾個管事的說,王妃處事公道,從未接觸過的事兒處理掉的也是井井有條。」

    「看來我之前想錯了王妃。」沈側妃拿著小剪子的手一頓,回道。正是因為想錯了,才會在之前的幾件事情上落了下風。

    「主子是打算不再管府中事嗎?」繡鈺猶豫了半刻後問道。這幾日沈側妃的行為有些難解,這府中的事沈側妃一直不想讓王妃過問,如今卻是全都交給了王妃,不知道沈側妃究竟是怎麼想的。

    沈側妃淡笑不語,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沒聽到沈側妃的回答,繡鈺也不以為意,而是接著說道:「主子聽說過柳玉兒?」

    「柳玉兒?沒聽說過,此人怎麼了?」沈側妃問道。

    「柳玉兒是柳府尹之嫡女。三年前嫁到了青州。聽說最近回來了。不過卻是頂著通姦的罪名回來的。她與王妃孰蜜,前兩日她還來見了王妃呢。」繡鈺特意將聲音降低了,看了房外沒有人後才對沈側妃說道。

    閒言,沈側妃眼皮微抬,眼中泛起一抹精光,「通姦?」

    「是。」繡鈺點頭。「還有外面鬧的最厲害的事兒就是王妃的三妹慕容雪在劉府內大吵大鬧,見人就說她落得今日這般都是王妃害的!還說她嫁給劉豐也是王妃下底,並非她所願。」

    「哦?」沈側妃眼前一亮。

    ……

    慕容舒在院子裡躺在搖椅上曬著太陽。

    四個丫頭一旁陪著領。

    「聽說三姑娘鬧的更厲害了,都在府中辱罵王妃。」雲梅將從府中其他人口中聽來的消息對慕容舒說著。

    「還有人說大少爺也在外面說王妃的不是呢。外人問起,大少爺就只是歎氣,說王妃也是為了三姑娘好,不過就是做錯了,害了三姑娘。如今外面的謠言四起,都是說王妃和三姑娘的事呢。」青萍咬著牙道。她如今不能聽人說半點王妃的不是,別人一旦說了,她就想要撲上去堵了那人的嘴。

    秋菊歎氣道:「大少爺和三姑娘這麼抹黑王妃會有何好處?」

    「不過是看著如今王妃過的是最好才起了幾分的嫉妒之心。」紅綾連忙說道。

    慕容舒聽著四個丫頭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便笑道:「謠言不會太久,很快就會有人主動上門來完結此事。」接下來應該會有—場好戲。只是不知道慕容雪和慕容笠會想出了什麼好法子?

    四個丫頭一愣,王妃這是何意?她們怎麼聽不懂?

    「明天是第五日了吧?讓那人拿著東西回來吧。不必再去劉府。」慕容舒回頭對秋菊吩咐道。

    秋風起,長夜瑟。夜幕低沉,殘月如鉤。

    慕容舒在燭光下看著書,為此沉迷。

    紅綾幾人都是做著自己的活計。不是刺繡,就是擦拭房間每個角落的衛生,要不就是為慕容舒準備沐浴的水和。

    「王妃,該沐浴了。」雲梅來到慕容舒身旁,輕聲喚道。

    慕容舒點了點頭,「好。」從書中抬起頭。走到了外間,看著不斷從浴桶中冒出的熱氣,她脫下了衣服,走傲入浴桶之中。

    水的溫度適中,雲梅對這些事上面很上心,記住了她喜歡的熱水的溫度後,每日沐浴時都是仔細的調好了溫度才讓她沐浴。

    「明日王爺和沈側妃要入宮去見貴妃娘娘呢。」雲梅邊為慕容舒擦背邊說道。

    「嗯。」慕容舒應了一聲,沒有回話,現在在這上面並不想浪費太多神。

    雲梅便停住了嘴示再提沈側妃和宇文默。

    ……

    翌日,清早宇文默和沈側妃便相攜同去了皇宮。

    北園的大夫人和四夫人便一同來了梅園給慕容舒請安。

    「幾日未見王妃,王妃是越發的清麗脫俗了呢。」大夫人滿臉笑容,張嘴便是討巧的好聽話。雖是因為前些日子與慕容舒之間有些過節,但是她們這群女人最會的便是偽裝,明明巳經恨的對方牙癢癢,但是表面上硬要裝出姐妹情深的模樣。

    四夫人向來都不怎麼招惹麻煩,自從二夫人的事情後,四夫人便開始防備了慕容舒,如今見到慕容舒後,也只是嘟著的紅唇撒嬌道:「王妃上次去了北園獨獨見了大夫人,卻沒來見奴婢。為了這事兒,奴婢可是傷心了好幾日呢。直以為奴婢有什麼事得罪了王妃呢。」

    「四夫人說的哪裡的話,上次本王妃去找大夫人是有些事麻煩大夫人。本來想著去四夫人那坐塵,可又忽然有了事,便放下了去見四夫人的心。」

    慕容舒抿著幾口茶水,應付道。

    大夫人掩唇笑道:「四夫人還吃醋呢。選麼大人了也不知羞。」

    「不可嘲笑奴婢,奴婢就這麼點小心思,如今倒是被你們全都知道了。」四夫人佯怒道。

    「今兒個一早上王爺和沈側妃就去了宮裡,恐怕這次要在宮裡待上一晚上了。沈側妃真是有福氣,有貴妃娘娘在背後撐腰。」大夫人笑了一會兒後,看向神色淡然的慕容舒,別有所指的說道。

    閒言,慕容舒瞇著眼看向大夫人,「沈側妃自是有福氣的。」大夫人是想要說,她是沈側妃的人,而沈側妃的靠山是沈貴妃是嗎?

    大夫人唇邊的笑容一僵,點頭附和道:「是啊。」

    「不知今年沈側妃的生辰日,貴妃娘娘會不會來。往年貴妃娘娘都會來的。可惜去年奴婢才入府,沒能一睹貴妃娘娘的容顏,可惜,真是可惜。」四夫人頗有些期望的說道。自從她進了南陽王府後,就一直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一入官便得到了皇上的獨寵。

    她想,沈貴妃的樣貌頂比沈側妃還要勝上一籌。

    「應該會來吧。」慕容舒淡淡的回道。腦海中湧現兩個片段,都是差不多的類型,兩年來沈側妃的生辰日家宴上,沈貴妃都會趁機諷刺慕容舒兩三句,而慕容舒卻是嘴笨,只能被沈貴妃嘲笑,然後成為眾人的笑話。

    今年,沈貴妃該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來嘲笑她吧?

    想到這裡,慕容舒唇邊的笑容多了幾分的冷意。

    「太好了。正好見識下絕色傾城的貴妃娘娘會是何等的風華絕代!」四夫人滿懷期待的說道。

    見識過前兩年沈貴妃來王府的情形的大夫人,她也是萬分期待。抬起頭掃了一眼慕容舒,不知道她今年會如何應對?會不會再一次被沈貴妃當做笑料來嘲笑?若是如此,她還真是出了一口氣。

    「王妃,快出府看看吧,劉府大竟在王府門前大哭大鬧呢。府門前圍了不少人呢。」

    門外傳來一名丫鬟驚慌的聲音。

    「王妃?」紅綾忙看向慕容舒,心下暗村:這三姑娘怎麼鬧到這來了?難道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大夫人和四夫人同時看向慕容舒,難道傳言都是真的?慕容舒算計了自己的庶妹?如今人都找來了!大夫人與四夫人面面相覷,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不知道慕容舒會怎麼對待自己的庶妹呢!怎麼圓滿的解決此事。滿屋子的人視線都凝聚到了慕容舒的身上。

    慕容舒竟是半點慌色也無,相反卻是一派輕鬆,雲淡風輕的目光從大夫人和四夫人的身上一掃而過後,看向門外的那丫鬟笑道:「看來三妹這手本王妃了。」這就是慕容雪的最終目的了吧?鬧到了南陽王府門前,就是給她難堪?將此事鬧的越大,然後讓她受到眾人的譴責,甚至能讓宇文默怪罪於她!更有可能,慕容雪想要用此番動作來個兩敗俱傷?!

    話落她便起身,唇角匈起一抹冷漠的微笑,說道:「走吧,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隨後又回頭看了一眼紅綾,紅綾見到後,立即點頭。

    「奴婢們也去看看,若是有什麼事,妹妹們也能適當的為王妃提些意見呢。」大夫人也起身,立即對慕容舒說道,那慇勤的模樣還真是怕慕容舒拒絕了她。

    四夫人也起身,「是啊,王妃,讓我們陪你去吧。」

    慕容舒停下了腳步,神色看似沉重的掃了幾眼她們,最後好似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便一起來吧。」

    聽見慕容舒有些無奈的語氣後,大夫人和四夫人直覺她們今日來請安真是太對了!竟然能趕到這個好時機!看慕容舒如此為難的表情,恐怕這事並不是那麼容易解決!若是容易解決,也不會弄的滿城皆知,沸沸揚揚。

    南陽王府門外,紮著夫人髮髻,身穿白色孝服的慕容雪,跪在南陽王府門前,面色蒼白,額頭上有些許血跡,眾人團團圍觀,指著慕容雪紛紛議論著。

    「莫非這謠言是真的?果要是南陽王妃為了害庶妹,便不由分說的讓庶妹嫁給劉公子?」

    「依我看,是這劉大善妒,見不得劉公子納妾。」

    「可怎麼聽人說,劉大親口對人說,她嫁給劉公子是逼不得已。是南陽王妃陷害她,毀了她的清白呢?!」

    「劉大和南陽王妃不是姐妹?有事為何不關起門來說?非要弄的人盡皆知?這下不是讓人議論嗎?」

    「還是別有那麼多疑問了,看看這南陽王妃怎麼說法,聽說南陽王妃在知道劉大生病之後,便讓人送去百年人參和幾匹上好的布料呢。不過劉大不但不收,還讓府中下人將送禮之人趕了出去。後來,南陽王妃又送了些好東西呢。劉大還是沒要。」

    「還有這等子事呢?看來此事不是那麼簡單。咱們還是看看熱鬧吧。」

    圍觀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慕容雪好似沒有聽到。她蒼白的臉上都是淚水,樣子看上去確實淒慘不巳。

    察覺到時間差不多了,她便看向眾人,嘶聲力竭的哭道:「我慕容雪何其不幸!竟被親姐陷害失去了清白,如今活的卻是生不如死!」

    這時,南陽王府的大門打開。

    人沒出來,就聽見一道清冷不容忽視的威嚴女聲先傳出。

    「三妹來見本王妃,怎麼不進府,倒是在門外穿著喪服哭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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