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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得一心人 第五十九章 文 / 連城凡楓

    慕容雪回眸,驚愕的望著朝著她走來的慕容舒。

    陽光飄灑處,慕容舒邁著從容自信的步伐一步步優雅至極的走來,一襲彩繡鍛裳,華麗反覆的精緻花紋,以白色底,卻是風華絕代而不是清婉幽然,迎春髻高高挽起,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閃耀奪目。

    慕容舒微一閃神。

    圍觀眾人驚詫,失了魂,南陽王妃竟是如此絢麗奪目!並非樣貌傾國傾城,但僅是這份風華,就是世間難有。

    「劉府有人去世了嗎?怎麼沒人通知本王妃?」在眾人還未從震驚中反應回來之時,慕容舒回頭問了身邊的幾個丫鬟。

    「回王妃,無人去世。」

    慕容舒似乎鬆了一口氣,回頭又看向慕容雪:「三妹,既然府上無人去世,為何穿著喪服?光天化日之下,穿著喪服大哭難免讓人誤會,更是無形之間的詛咒,畢竟家中長輩健在不是嗎?」

    「你!」慕容雪反應回神來,聽著慕容舒口中的話,當色便是大變。她本意並非如此,只是想要藉著穿喪服來彰顯她的可憐,卻是沒有想到慕容舒會如此的搶白!

    果然,圍觀的人聽到了慕容舒的話後,紛紛質疑慕容雪,說其不孝。

    「王妃,今日無論如何,在如此多人的眼目之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慕容雪心中恨恨的呸了一口後,面上恢復了義憤難平,痛苦倫比的表情,張口便是討伐。

    然後可憐的看著圍觀的人,留著兩把楚楚可憐淚,騙取光大圍觀者的同情心,「也請各位作證,今日我慕容雪要讓南陽王妃給我一個交代!如若不是她在背後搗鬼,我今日就不會落得這番田地!」

    顯然此話一出,眾人便開始屏氣等著看好戲。看看南陽王妃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大夫人冷眼瞧著,她倒是沒想到慕容雪這麼有膽量,竟敢就這麼直衝沖的找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這人最怕的就是閒言碎語,若是此事傳到王爺的耳中,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她可是不相信慕容舒能解決好這事兒,畢竟這慕容雪看著樣子,是死也要拉著慕容舒的!

    四夫人揚了揚媚眼,的紅唇揚起,還真是一齣好戲呢!幸好今兒個早上吃了不少,否則還真沒有力氣站著看好戲呢!

    「三姑娘,若是有事為何不直接來找王妃相談?要穿著喪服在門前鬧事?王妃畢竟是三姑娘的嫡姐,往日在將軍府時對你頗為照顧。近日來聽聞三姑娘染病在身,便立即派人送了厚禮,關心三姑娘。而三姑娘不知為何,處處針對王妃,對王妃的好意權當做沒有看見,如今更是穿成這般模樣跪在王府門前,口口聲聲的誣蔑王妃。三姑娘,你這是意欲何為?!」紅綾立即欺身上前,立在慕容雪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慕容雪,清秀的臉上儘是惋惜,聲聲皆是質問。

    慕容雪料想不到一個丫鬟竟然出面指責,當色難看之極,這麼多人圍觀下,她可不想讓一個丫鬟爬在她的頭上,這麼想著,竟不再跪著,而是晃晃悠悠的站起,在紅綾始料未及之下,伸手便是給了一掌,「你是什麼身份。一個丫鬟竟敢來指責我?!這南陽王府怎麼如此沒有規矩?!」

    「劉大,莫要欺人太甚。若不是劉大對王妃如此不敬,我們做下人的又怎會如此?!相信在場的任何人都能夠看的出來,王妃一直和和氣氣,反倒是劉大你咄咄逼人!」秋菊立即上前,將已經被打的嘴中流血的紅綾抱在懷中,然後眼中含淚委屈不已的看向慕容雪,聲中帶哭音道。

    紅綾推開秋菊,低著頭暗中咬破了口中肉,鮮血立即隨著嘴角流出,她本就小臉白皙,鮮血又紅的刺目,小臉上淚水縱橫,推開秋菊後,立即跪在慕容舒面前,「是奴婢的不是,惹怒了劉大。可……可奴婢也是為王妃不值,王妃為劉大和姑爺之間的事已經愁苦的食不下嚥,還把自己調養身體的百年上好人參送給了劉大,近日天氣漸涼,王妃還將最喜愛的幾匹上好的布料送去給劉大,可劉大怎麼就如此對王妃呢?」

    說著眼淚狂湧,邊說著那血就順著嘴角不斷的流,「可奴婢……始終是沒了規矩。奴婢任王妃責罰。」

    慕容舒眼中光芒平靜,看著紅綾唇邊的血,兩袖之中的素手微微一動。她轉頭看向被氣的要撒潑的慕容雪,終究一句話沒說,歎了一口氣。

    見此情形,王府守門的侍衛個個一臉憤恨,慕容舒是南陽王妃他們的主子,竟是這般被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庶女身份的劉大這般欺辱!

    「這劉大未免太過分!」其中一名侍衛說道。

    大夫人驚奇的看著紅綾,這個丫頭還真是激靈,真是個忠僕,將慕容舒不能說的話倒是都給說出來了!

    「王妃,莫要責怪紅綾姐姐,她也是為王妃不值而已。若是王妃要責怪紅綾姐姐,就連奴婢也一起責罰了吧。奴婢甘願一同受罰。」秋菊掃了一眼已經被氣得面色發青的慕容雪,立即跪在紅綾身旁,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慕容雪瞧著這兩個奴婢一人一句,然後旁邊的人開始將矛頭指向自己時,當下便氣的頭頂冒煙,她們二人明顯是在做戲!紅綾這丫頭是慕容舒的心腹,她就不相信她被陷害嫁給劉豐一事她不知情!

    現在弄成這個模樣,根本就是假惺惺的做戲!

    著實可恨!

    一口氣沒上來,憋的面色黑青,走到了紅綾面前,又要開打。當她伸出手,向下揮打時,竟被人半空攔住,她想都沒想,罵道:「混賬東西,敢對我動手!」

    頓時,議論紛紛的聲音停止。吵雜的聲音靜止。

    慕容雪察覺了不對勁,抬頭看過去,結果映入眼簾的人是慕容舒!當下便皺眉,「怎麼是你?!」

    慕容舒看著慕容雪,心中冷笑,面上則一臉的不可置信和惋惜,「三妹你怎麼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如今已經嫁為**,理應相夫教子。如今卻是因為妒忌而這般胡鬧!這麼做,丟的不是你一人的臉面,而是父親和母親的臉面!」她鬆開手,在慕容雪失去了理智又要不管不顧的大罵時,慕容舒揮手便是一掌,啪的一聲,竟比慕容雪打紅綾時還用力,慕容舒摀住胸口,痛喝道:「如今你仍舊是本王妃的三妹!你對本王妃不敬,本王妃可以看在姐妹情分上原諒你,但是,若是你繼續穿著喪服胡鬧,就莫要怪本王妃對你毫無姐妹之情!」

    四周引論頓時大起,指責聲音都是衝著慕容雪。從頭到尾他們可都是看著呢,著實是這慕容雪處處針對南陽王妃。

    「莫不是劉大因為妒忌壞了腦袋?若是換了他人誰敢對南陽王妃如此不敬?!」

    「是啊,看那南陽王妃的丫鬟被打的多慘,血還在流著呢。是個忠心的。看樣子南陽王妃被這劉大誣蔑的。」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莫不是針對慕容雪。

    慕容雪一下子慌了,臉頰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楚讓她緊咬著牙,恨恨的望著慕容舒:「明明是你在將軍府時陷害我,讓我……」她剛要說她本以為與她優惠的人是南陽王時,猛的驚醒,無論怎麼說她都是沒有證據的。

    她今日前來,主要就是壞了慕容舒的名聲,她不好過,慕容舒也別想好過。

    聞言,慕容舒皺緊了眉,「三妹,若是你還想保留顏面,現在就離開回劉府伺候好你的夫君,莫不要再此為劉府污了顏面。」

    「哈哈哈……慕容舒,收起你的虛偽!是你,都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設計於我,無論如何,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就撞死在這裡!」慕容雪一臉恨意,對著慕容舒大喊道。

    雲梅和青萍見情況不對,立即擋在了慕容舒的面前。戒備的看著慕容雪。

    「唉,三妹,你太讓本王妃失望了。如此看來,卻是怨不得劉公子。」一抹冷光自慕容舒眼底一閃而過,面上卻是平靜,一聲歎息,萬般無奈。

    紅綾卻是朝著慕容雪磕了頭,「劉大,以往在將軍府的時候,王妃都是讓著你的,你與劉公子原本是情投意合,否則又怎會……夜裡私會?你莫要在此為難王妃了,如若你怨恨奴婢剛才衝撞了你,那麼奴婢就給您磕頭賠罪!」

    「劉大,奴婢求您了,莫要再誣蔑王妃了。這麼做於您又有何好處?」秋菊扶著紅綾不讓紅綾磕頭,而是一旁幫襯著說道。

    慕容雪只感覺喉嚨處有著一股子血,看著紅綾和秋菊,她大恨,「你們這些不要臉點子!」

    紅綾與秋菊聞言,都是咬牙不語,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圍觀有不少男子,看到她們兩個含淚可憐的模樣,不禁道:「這劉大仗著是王妃的妹子,就如此的胡鬧!明明是自己在未嫁前與劉公子夜裡私會,這會子卻手上了王妃。」「是啊,看王妃每一句話都是為劉大著想。這劉大怎麼如此的胡攪蠻纏不講理?!」

    「慕容舒,你是想讓我死在這裡嗎?好,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慕容雪聽到四周人的議論聲,便知道慕容舒這個賤人極會做戲,這幾個賤婢也是一旁幫襯著!好,反正她現在活著也是痛苦,不如死去!到時候慕容舒也不會好過!

    有了想法,慕容雪眼中恨意更濃,「好好好!我以死來告誡南陽王,你慕容舒根本就是個心思歹毒的女子!也讓當今聖上看看南陽王妃是怎樣殘害庶妹的!」

    話落,她便朝著門兩旁的石獅上跑去。

    慕容舒大喝一聲:「攔下她!」

    王府的侍衛哪裡是混的,個個都是有武功在身的,得到命令,便將衝向石獅的慕容雪攔下。

    慕容雪被攔下後,大夫人暗恨:這慕容雪真沒用,跑的如此慢!若是死了,才會有好戲可看!真要鬧到聖上那裡去,慕容舒恐怕會被王爺休棄!

    驚魂一幕,讓眾人驚駭!眾人還未緩神,慕容舒就看想眾人道:「慕容雪乃是本王妃庶妹,本王妃理應對她友愛,奈何,三妹因妒忌而失了心性,做出這一切黃事!本王妃只能對其行言厲色,教訓庶妹之時,本王妃心痛不已。不想太過絕情,也只能絕情。」

    一席話說出,眾人點頭,這慕容雪著實是太過胡鬧了。

    慕容雪被兩名侍衛控制住了行動,摀住了嘴,聽到了慕容舒的話後,恨的只想上前去殺了她,可奈何無法掙開束縛。只能激動嗚嗚亂叫。

    慕容舒轉身走到慕容雪的面前,俯身在慕容雪的耳邊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慕容笠的心思。跟我鬥,你還太嫩了點兒。若你想死我不攔著,不過再有下次,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三姨娘陪著你一起死!相信我,這不是玩笑,而是承諾!」

    「你!」慕容雪不可置信。耳邊不斷迴響著慕容舒的話,她就算再恨,也不敢輕舉妄動。

    接著,慕容舒對侍衛們吩咐道:「將劉大安全送回劉府,請交代劉少爺一聲,好好照顧劉大。莫不要讓劉大一介婦道人家出來拋頭露面。交代劉知州,莫要責怪劉大,劉大不過是怒極攻心,失了理性罷了。」

    「是。」

    不理會慕容雪的反應,慕容舒直接轉身朝著府裡走去。走到大夫人和四夫人面前時,慕容舒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勾唇笑道:「嚇到你們了?本王妃的三妹向來如此。」

    大夫人和四夫人忙道:「劉大看是真的病了。」

    慕容舒揚了揚眉,微微一笑。

    四周圍觀的人見是沒了熱鬧可看,便是紛紛散去。

    回到梅園後,慕容舒便立即讓人準備雞蛋和冰塊。

    「紅綾,你受苦了。」慕容舒雄的看向紅綾已經腫起的臉頰,歎了口氣道。

    雲梅罵了句:「劉大下手未免太狠了。她不好過,竟是不想讓王妃也不好過。」

    「回王妃,奴婢不疼。奴婢受罪,總好比王妃被人謾罵,辱蔑名聲。」紅綾笑著回道。有些話有些事王妃做不得,只能她們來做,這一巴掌,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傻丫頭。」慕容舒輕笑。從秋菊手中接過剝好的雞蛋,親自為紅綾腫起的右臉輕輕的。

    紅綾驚詫,忙站起,「奴婢自己來。怎敢勞煩王妃做這等子事?」

    「無礙,你是替本王妃受的這一掌。」慕容舒微笑道。拉下紅綾坐下後,用雞蛋在她的臉上搓揉。「嘴裡受了傷,今天晚上,你不可吃過熱的。」

    紅綾更驚訝,王妃怎麼會知道她嘴裡受了傷?

    「三妹還沒那麼大力氣,雖是用了七八分的力,但是也不可能流那麼多的血。」慕容舒淡淡的說道。

    紅綾傻傻的一笑,回道:「奴婢怕不夠效果。不過,幸好有秋菊。」

    秋菊聞言,笑道:「我們怎能看著王妃被人污蔑,況且外面還有那麼多的人看著呢。當時的情況,護著主子最重要。」

    「下回不可如此行事。」慕容舒雖是心中暖意洋洋,但是立即神色一正,對她們吩咐道。在古人眼中她們是下人,替主子受罰是理所應當。可對她而言,人人平等。不能要求紅綾幾人有此想法,但是卻不能讓她們以為自己的命比別人賤。

    「是。」四人同聲回道。

    兩個時辰後,天已黑。

    青萍從守門那領回了消息。

    「劉大被送回劉府後,劉知州大怒,訓斥了一番後,便下了命令,不允許劉大隨意出府。劉少爺得知白日之事,怒不可抑,與慕容雪對罵一場後,竟起了休妻的心思,幸而劉知州大人阻止。一場風波方才停止,劉少爺也不再提休夫一事。」

    慕容舒點了點頭。以前就聽說過劉知州向來明事,慕容雪今日離府來王府鬧事,劉知州肯定不知情。

    「還好,劉知州大人是個明理之人。讓人回來時向王妃賠罪。還說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青萍又說道。

    慕容舒黑眸一閃,以劉知州的為人,得知發生了今日的事情後,日後便不會讓慕容雪輕易出府。

    不過,慕容雪是解決了,還有個慕容笠呢!

    想來慕容雪這番行為是慕容笠在背後攛掇的,否則依照慕容雪的性子,絕對不會如此膽大行事!一定是慕容笠給了她什麼承諾。

    也許,慕容笠身後還有個慕容琳!

    畢竟,二姨娘被攆出將軍府一事與她有關。慕容笠和慕容琳定是恨她。

    輕皺起眉頭,對著青萍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對了王妃。宮裡來人傳話,說是王爺和沈側妃要在宮裡一夜,明日才會回府。」青萍又說道。

    慕容舒點頭,「嗯,本王妃知道了。」通常都是如此,沈側妃和宇文默進宮,來回就要兩個時辰,自然一天是回不來的。

    青萍離開後,房中只剩慕容舒一人,她看了會子書後,便放下。她緩緩走向窗前,打開窗戶,抬起頭看向天空明月。

    忽然,她覺得很迷茫,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每日面對的便是宅鬥,雖說她可以隨手掌握,並將想要害她的人玩弄鼓掌之間,可這種生活,並非她想要的。

    然,她是想要活著,所以必須接受。畢竟這個身份給她的是很多無法忽略的顧及。突然很想在二十一世紀的哥哥,不知他一人是否能對抗整個家族?他們兄妹二人是爸在外養的所生,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這輩子要為了生存下去而付出更多。

    記得當時她七歲,哥九歲。爸的現任妻子便利用手段橫刀奪愛,讓身為原配的媽媽不得已與爸爸離婚,從而淪為爸爸的地下情人。結果那個女人得知後,開始針對她媽,設計了一場完美的交通意外,完結了媽的生命,自此他們便被爸接到了那個家中,與那個女人甚至她的孩子鬥智鬥勇。

    哥哥為了報復爸的妻子,那個從來不將他們看做人看的女人。放棄了心愛的女人娶了一個不愛的千金。就是想要報復那些人。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背後為他出謀劃鉑不惜任何代價的拋下陰謀,將那些人引入她的陷阱之中。

    結果成功了,她還未享受成果,就飛機失事,來到了這裡,就算她能改變很多事,但卻改變不了命運!

    她不在哥哥的身爆不知哥哥一人是否能夠應對那些豺狼虎豹?

    「沒我在身爆希望哥你能所向披靡。」朝著明月輕輕稻息道。隨後微微一笑,關上窗戶。

    翌日。

    早飯過後,負責採買府中日常生活所需物品的管事姜婆子便尋來,說是賬房不給她銀兩來出府採買。

    「賬房說了原因嗎?」慕容舒沉聲問道。

    姜婆子忙道:「奴婢問了原因,賬房只說是沈側妃交代過,若是沒有她的允許不可隨意支取銀兩。可如今沈側妃身在皇宮內,如何能讓沈側妃允許呢?」

    聞言,慕容舒眉尾揚了揚,得到沈側妃的同意?

    「奴婢對賬房說了,如今府中王妃和沈側妃共同管事。得到王妃的允許也是可以的,可是賬房卻說,兩年前王爺吩咐過,只有沈側妃的同意才能支取。」姜婆子有些為難的看著慕容舒說道。

    「得到本王妃的允許也可以?這是姜婆子你的想法嗎?」慕容舒從姜婆子話中聽出了不對勁,抓住了這一點,問道。姜婆子怔愣了一會子,馬上又點頭,「奴婢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如今府中大半的事情都是王妃您來管,如今沈側妃進了宮,這支取銀子的事兒不是理應王妃來管的嗎?」

    「嗯,既然有規定必須是沈側妃同意才可支取,那你便等上一日吧。」慕容舒懶懶的回道。

    「這可不行啊,府中有很多東西需要今日採買的。」姜婆子一聽慕容舒這麼說,連忙急道。彷彿今日不能採買就是天大的事兒般。

    慕容舒皺了皺眉,冷眼掃向姜婆子,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看了一圈後,笑道:「是何重要的東西非要今日採買?若是本王妃沒有記錯的話,姜婆子大概十天出府一次,負責才採買的東西只不過就是生活日用品。」

    姜婆子語塞,神色有些慌張,「是,王妃說的是。奴婢往日都是今日出去的,如若晚了,怕是出什麼差錯。所以這才來見的王妃。」

    慕容舒冷眼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起身看著她,冷聲道:「姜婆子你是找錯人了,無論你想買什麼,還是想著是否關乎於失職,這暫時來講,本王妃無法管,也不能管。畢竟,這不是沈側妃來管的嗎?你還是安心等著沈側妃吧。」

    「這……奴婢領命。」姜婆子在慕容舒的逼視下,驚慌的頭上儘是汗水,聽到慕容舒這話後,看上去倒是鬆了口氣,便立即離開。

    瞧著她離開的背影,慕容舒微蹙兩眉,這姜婆子是不是有什麼瞞著她了?「王妃,這姜婆子怎麼這時候來找您?以前就是晚個一兩日也沒有關係。今日竟是這般焦急。」紅綾望著姜婆子慌忙而走的模樣,心中頗有疑惑的說道。

    慕容舒點頭:「的確有些異樣,你讓青萍去賬房那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

    半個時辰後,青萍從賬房那趕了回來。

    「回王妃,賬房那說王爺曾經的確說過如若需要提銀子必須經過沈側妃的同意。所以今日沈側妃不在,賬房也就不能擅自做主給姜婆子提銀子。」青萍道。

    「嗯。」慕容舒點頭。她總是覺得姜婆子今日來見她的目的不單純。絕對是隱藏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慕容舒半瞇起雙眸。

    「莫不是姜婆子有什麼事瞞著王妃?」紅綾皺眉道。慕容舒微微一笑道:「憑她還不敢,讓青萍今天盯著點姜婆子,如若有何異樣再通知本王妃。」

    「是。」

    ……

    北園

    自從上次一事被禁足後,二夫人就一直呆在北園很少出門。今日正好滿了兩個月。

    大夫人和四夫人都是算計著日子的,得知她今日就可出門了,便見了二夫人一起吃了早飯。

    三人原本就很有話題,無外乎不是圍繞著王妃,沈側妃,更多的是宇文默。雖說三人自從入府之後,受寵程度就不及沈側妃,但是多少都是比王妃受寵的。而且之前王妃根本就是半點城府都沒有,反而被她們玩弄鼓掌之間。

    自從二夫人和三夫人陸續出事後,她們三人忽然警覺,如今的王妃並非以前那般,可以任意欺負了!

    「王妃變化未免太大,你們說一個人的變化可能這麼大嗎?」二夫人在安靜的這兩個月內一直想著這些事情,越想越是覺得不對,若是王妃有此心機,以前為何會被她們四個算計?

    其中一定是有貓膩!

    嬌艷可人的大夫人神色冷然道:「原本我以為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紅綾在背後出謀劃鉑可我越想越不對勁,這個丫鬟如果真的那麼厲害,為何前兩年不幫著王妃?」從慕容舒身上吃了幾次虧後,她才細細的想過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她就針對錯了目標!

    「莫不是王妃故意裝的呢?只適意讓我們以為她愚笨?」四夫人猜測道。

    二夫人瞇起眼,咬著牙道:「莫不是被鬼神上身?」

    「鬼神上身?」四夫人圓瞪雙目,異常驚訝,隨後道:「說什麼笑話呢,怎麼可能薯神作怪?」

    「不……也許真的薯神作怪。」大夫人一聽到二夫人的話後,眼前一亮。

    二夫人對著大夫人點頭,笑道:「還是大夫人瞭解我的想法。鬼神本就有些飄渺。咱們也去過廟裡上香,自是相信天下間有鬼神的。就算王妃之前是騙我們的,現在才是真的王妃。那也無所謂,只要我們都相信王妃是被鬼神俯身,那麼就一切都好說了。」「正好我家中有一道長,每隔五天就去府中做法一次,等王爺和沈側妃回府後,我們便將道長請來。」大夫人壓低聲音說道。

    「好,如此甚好。」四夫人勾唇冷笑,立即附和道。

    ……

    二夫人解了禁足令,與大夫人和四夫人密謀過後,便來了梅園給慕容舒請安。

    「奴婢見過王妃。」二夫人對著慕容舒福身見禮道。自從上次一事後,她便記在心中,見到慕容舒時,不能稱呼姐姐妹妹,以免又被拿來當懲罰的借口。

    慕容舒看向嫵媚嬌柔的二夫人,眸光閃了閃,兩個月過的這般快?打量著二夫人,這次倒是學的低眉順眼了,也謹慎不少了。「二夫人無需如此多禮,起身吧。」

    聞言,二夫人心中冷笑,若是禮數做的不周,又不知道你會怎麼來對付我呢!直起身子後,笑道:「謝王妃。」

    「兩個月未見二夫人,倒是圓潤了不少,看上去面色紅潤,體態豐盈。」二夫人坐下後,慕容舒便笑道。二夫人聞言,心咯登一下,僅是兩個月時間她就胖了?這可不行,回去後一定要減少飯量。否則會讓王爺厭惡。「兩個月來奴婢想明白了很多事,之前是不懂事,總是惹怒王王妃,還好王妃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了奴婢改過自新的機會。日後奴婢一定會盡心伺候王妃的。」

    「二夫人向來聰慧,若是知道錯在何處,日後謹記便可。不必盡心伺候本王妃,將心思用在王爺身上吧,王爺整日忙於公務,最是需要人伺候。」慕容舒低下頭,稍微有些不耐的應付著。

    紅綾見她似乎有些不耐,便立即為慕容舒換了杯熱茶。

    慕容舒接過瓷杯後,掀開蓋子輕輕的撇了撇上面的茶末子。

    二夫人不敢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回答是是是。然後又對慕容舒說:「上次王妃回將軍府,奴婢未能送姐姐些禮物。今日出來了自然沒有不送的理。這是奴婢仔細挑選的玉釵,成色極好。當初看到此釵的時候便覺得只有王妃能夠配得上了。」

    紅綾從二夫人的丫鬟手中接過,然後遞給了慕容舒。

    慕容舒對這些玉釵,銀器等等沒什麼研究,只是看著釵子顏色和款式都不錯,便笑著回道:「二夫人費心了。」

    「應該的,這都是奴婢應該的。」二夫人客氣回道。慕容舒再次抬眼掃了一下小心翼翼,低聲下氣,完全沒有了往日張揚模樣的二夫人,本不是如此做小伏低的人,今日卻是這般低眉順眼,想必不是有自知自明就是包藏禍心。對於這些宇文默的小妾,慕容舒通常都是有些無語,整天閒的沒事幹了,不出來禍害禍害人,心裡就會扭曲。

    想到這裡,慕容舒有些不耐的皺了皺眉,不想繼續應付。

    紅綾察覺到慕容舒的想法,便刻意大聲道:「王妃,廚房的賬本還未看呢。今日下午就要交還給廚房管事的了。」

    「哦?」慕容舒揚眉,隨後看向二夫人:「本王妃不能陪二夫人閒聊了,改日再聊吧。」

    話落,慕容舒便起身從二夫人的身旁走了出去。

    二夫人低頭看著慕容舒離去的背影,嘴邊的笑容忽然消失,轉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深的冷笑。

    回房的路上,慕容舒對紅綾笑道:「做的不錯。」

    「奴婢早就看出來王妃不想應付二夫人了。所以這才想著法子讓王妃脫身呢。」紅綾低著頭掩唇竊笑道。主要是今日的二夫人太過虛假,與往日太過不同,看樣子是尊敬王妃,實則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呢。「你個鬼靈精!」慕容舒笑道。以紅綾如此卓越的觀察力和聰明勁,如果是生活在現代,定是職場上的精英,只是可惜生在了不容許女人又發展的古代的宅院之中。

    紅綾抿唇輕笑,「這回二夫人的禁令沒了,不知道日後又會做出什麼妖蛾子事呢。」

    慕容舒挑了挑眉,這個院子裡,就沒有平靜的日子。

    這時,一個粗使的丫鬟慌忙跑來,見到慕容舒後,便立即氣喘吁吁的說道:「稟王妃,府外有一男子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要見您。」

    「一名男子和小孩?」慕容舒微瞇雙眸,從記憶中企圖出一絲線索,可惜,沒有一個男子和一個小孩的,只有柳玉兒和軒兒的記憶。

    「來人說什麼?」紅綾也想著這兩人是誰,也沒有想出是什麼人,便問向那丫鬟。

    丫鬟回道:「那男子看樣子是鄉下漢子,那小孩好像有些眼熟,他說他叫做王軒。」

    「軒兒?!」慕容舒皺眉道。

    「王妃,是不是柳姑娘和軒兒?也不對啊,來的是一名男子而不是軒兒。」紅綾疑惑道。

    慕容舒心中隱有不安,立即對那丫鬟吩咐道:「讓他們進來吧。」

    幾刻鐘過後,那丫鬟又急忙回來,不過卻只是她一人,身後並無他人。

    「人呢?」慕容舒問道。

    那丫鬟回道:「奴婢去府門的時候,那兩人已經走了。問了守門的侍衛,說是那孩子看到一輛經過的馬車,便和那男子一同追了過去。臨走時,留給了侍衛一句話。漂亮王妃,救救軒兒的娘親。」

    「果真是軒兒!」紅綾驚呼一聲。

    慕容舒半瞇眸子沉思。軒兒和一個男子來找她,然後卻是看到了一輛馬車追了過去,而軒兒最後留下的話卻是救救柳玉兒!

    難道柳玉兒遇到危險了?那個跟軒兒一同出現的男子是誰?

    「將馬護衛叫來。」慕容舒對那丫鬟吩咐道。馬護衛是負責保護王府的侍衛中的統領,而且武功甚好。

    那丫鬟立即應下,馬上快步走了出去。

    紅綾見那丫鬟離開後,立即對慕容舒說道:「王妃,是不是柳姑娘遇到了危險?否則小少爺怎麼會留下那句話?」

    「小男孩定是軒兒。所以,玉兒也定是遇到了危險。」慕容舒兩眉緊蹙道。

    「怎麼會這樣?」紅綾緊緊皺起眉。柳姑娘明明帶著小少爺離開了京城,怎麼又會突然回京城?然後又遭遇到了危險?

    不過一會子,那丫鬟就與馬護衛一同前來。

    「王妃,馬護衛到了。」

    「奴才見過王妃。」

    慕容舒抬起頭看向人高馬大的馬護衛。「本王妃叫你來是有件事麻煩你去辦。」

    「王妃儘管吩咐。」馬護衛回道。

    「本王妃需要你去找三人,一女子叫柳玉兒,一三歲孩童叫王軒,還有一名男子,大概是鄉下漢子。此時應該就在京城。府門守衛見過孩子和男子,請馬護衛帶著那兩名侍衛一同去尋找,如若有消息立即稟報本王妃。」慕容舒神色冷厲的吩咐道。

    馬護衛立即拱手恭敬回道:「是,王妃。」

    馬護衛離去後,慕容舒心中那份不安越來越明顯,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這種感覺竟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不禁緊皺眉頭。

    「希望柳姑娘和小少爺不要有事才好。」紅綾咬著牙,低聲呢喃道。

    聞言,慕容舒眸光冷冽。暗襯:究竟怎麼回事?

    「王妃,宮中貴妃娘娘身邊的福公公來了,說鼠妃娘娘請王妃進宮一見。」雲梅在門外對房內的沉思中的慕容舒沉聲說道。

    「貴妃娘娘要見王妃?」紅綾立即看向慕容舒,眼中猛的浮現一抹擔憂。

    聽言,慕容舒兩眉蹙的更緊,怎麼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一起了!沈貴妃召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推拒,可眼下柳玉兒之事還未確定。

    「紅綾你留下等著玉兒的消息,如若有任何緊急之事,沒有本王妃的命令,你便可吩咐馬護衛行事。」慕容舒立即抬頭對紅綾吩咐道。

    紅綾本想著和慕容舒一起進宮面對沈貴妃,可眼下並非往常,柳姑娘如今有危險,便應道:「是!」

    「讓秋菊陪著本王妃進宮。」慕容舒又吩咐道。

    走出房間時,雲梅看著慕容舒有些欲言又止,眼中似有淚光,「王妃……您……」

    慕容舒側頭看了雲梅一眼,道:「有何事?」

    「王妃……福公公剛才說府中有喜事,皇上下了旨封了沈側妃為平妻了。以後府中沒有沈側妃,只有沈王妃了。」雲梅低著頭,咬著牙說道。

    聞言,慕容舒雙眸之光立即冷冽如冰,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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