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洞房進行中(一) 文 / 忽然飛了
屋裡就剩下唐青兒一人坐在佈滿紅色的婚房,她忙呼了一口氣,扯了扯身上笨重的嫁衣,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她這才想起來,丑時起來梳洗上妝到如今嘴裡根本就沒吃過一口東西,胃又怎能不唱空城計。
這時外面想起了敲門聲,她立馬坐直身體,整理衣裳,咳咳兩聲道:「請進。」
兩個穿著粉色衣裳和藍色衣裳的丫鬟進來,見唐青兒先給她請安,齊聲道:「少夫人好。」
這兩年唐家雖有些家底,可一直不似鎮上有錢人家買奴僕使喚,依然過著淳樸的鄉間生活,見這兩個丫鬟給她請安問禮,她面色稍有不自在,但即已嫁入薛府就該拿出符合身份的態度,淡淡道:「嗯。」
這兩丫鬟互相看了一眼,拿不定少夫人是什麼意思,惶惶不安,唐青兒見火候差不過,遂開口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穿粉色衣裳的丫鬟道:「奴婢竹兒,旁邊的是綠兒。」
「哦!」唐青兒張嘴輕聲道:「竹兒,綠兒。」兩人又恭敬的沖唐青兒彎腰俯下身子。
唐青兒繼續道:「你們以後歸我管嗎?」
「是的,少夫人,少爺從府裡挑選我們出來,貼身服侍您。」兩人一口同聲道。
「我現在點餓,你們把桌上的糕點拿過來讓我墊墊肚子,」說完還衝她們笑笑。
竹兒和綠兒見少夫人態度謙和,很好相處,喜不自禁感歎:她們終於遇到好主子了,遂歡喜的點頭應下,分工明確各自拿著東西,竹兒拿著糕點盤子,綠兒則從茶壺裡倒了一杯茶放入茶杯裡,端給少夫人。
唐青兒實在是餓極了,拿起一塊栗粉糕便往嘴裡放,吃的有些急,糕點卡在嗓子眼嚥不下去,順手從綠兒手裡接過茶水,一口乾了,這才把嘴裡的糕點順著茶水一同咽進肚裡。
待吃飽喝足,唐青兒舒爽的吐了一口氣道:「我要梳洗一下,你們幫我端些水來,我要沐浴。」
竹兒彎嘴笑道:「少夫人,沐浴的水早已給您準備好,在裡間便可沐浴。」
唐青兒聞言一愣,後又覺得在意料之中,薛府如此奢華,怎能不預備沐浴間,笑著說:「如此甚好。」說完自顧自的站起來,挽著嫁衣去裡間,大戶人家果然不一樣,這裡間都趕上她在娘家住的屋子,看見一個大大的木桶放在正中間,她走過去,見木桶裡冒著青煙,輕輕地撩起水試試溫度,水溫剛好,便伸手脫下新娘嫁衣。
竹兒綠兒跟著少夫人進入裡間,見夫人自己動手脫衣服,忙道:「還是讓奴婢們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無論是在現代還是重生到唐家,唐青兒都沒有受過如此待遇,尷尬道:「不用了,你們在外面等我吧!我喜歡一個人沐浴。」
竹兒和綠兒看少夫人臉色有些緋紅,知曉她這是害羞,兩人對視一眼,悄悄離開,去外間等候少夫人。
唐青兒脫下嫁衣,只著小衣進入到木桶裡舒舒服服的沖洗下身體,還就著洗澡水把臉上的濃妝卸掉,頓時覺得渾身舒爽多了,當她從木桶裡起身,才發現沐浴前竟然沒有把乾淨的小衣帶進來,只能沖外面喊道:「竹兒!」見她沒答應,以為出去忙別的事情,便喊了另一人的名字:「綠兒。」
只是喚了好幾聲,一直沒有聽到回答,唐青兒心道:難道這兩個丫鬟都出去了,感覺木桶裡的水有些涼,便直接從桶裡站了起來,想著實在不行便披著嫁衣去外間拿小衣和裡衫,剛抬起一隻腳,就見從外間走進一人,把她嚇得立刻躲到了木桶裡。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與她拜完天地的薛謙勳,唐青兒躲在木桶裡,抬頭怒視他,可他偏偏站在一旁不動,看向自己的眼神越發深邃,忍著頭皮發麻道:「你能不能等會再看,先讓我穿上乾淨的衣服。」說完轟的一下滿臉爆紅,剛剛她說了什麼?如此暗示性的話,是她說出口的嗎?再看看薛謙勳的眼神,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果然薛謙勳咧開嘴角衝她似笑非笑,慢慢開口道:「你說的很對,漫漫長夜,想怎麼看就怎麼看!」眼神特意瞄了一下木盆裡唐青兒的胸部。
說完他還不自覺的上前了一步,將手輕輕的放在露在木桶外唐青兒的香肩上,唐青兒打了一個激靈,不會吧!這傢伙不會準備此時此刻把她就地正法吧!不要啊!
薛謙勳看唐青兒眼睛明明帶著緊張的神色,可臉上卻一副很淡定的樣子,心裡偷笑,準備逗逗她,今兒來了不少客人,他特意讓三順把他敬酒的酒壺兌成一半水,一半酒,所以略喝兩壺酒後便開始裝暈,趁機從酒席裡脫身,腳步匆忙的奔著新房來,怕青兒一個人屋裡寂寞,結果進屋發現她不在,問了在屋裡侍候的丫鬟,她們很識趣的沒張嘴說話,而是用手指指了指裡間,裡間能幹什麼?顧名思義,洗漱沐浴,正好聽到青兒喚人進去,他嘴角輕笑的沖兩個丫鬟搖搖頭,直奔裡間。
唐青兒在現代也看過不少洞房之類的電影,對於夫妻床第間的那點事,可以說還是有所準備的,可那也是在床上辦這件事啊,若直接在這妖精打架,也有點太彪悍了!見他沒有閃躲的意思,而她又不能一直躲在木桶裡不出來,低頭咳咳嗓子:「那個剛才我……我說錯了!你先……先出去!」
薛謙勳挑眉不語,直立立的看著她,唐青兒有些欲哭無淚,難道真要她向猛女一樣,穿著小衣裸著下身直接從木桶裡站起來,當著他的面穿衣服!沒辦法,只能可憐巴巴的看著薛謙勳,希望他老人家大發善心去外間。
薛謙勳覺得火候差不多,淡淡開口道:「讓我離開也可以?」
「嗯?」
「你叫我聲相公聽聽!」薛謙勳還是有些生氣,她頭次叫相公二字竟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為了應付別人。
若是往常唐青兒定是不會遂這廝的心思,可她現在騎虎難下,當著他的面喚他相公,她實在是叫不出口啊,在心裡想了想輕重緩急,閉速道:「相公。」
薛謙勳搖搖頭道:「不行?沒有感情,這個不算!」
唐青兒咬了咬牙,嗲聲嗲氣道:「相……公,」殊不知這樣子在薛謙勳看來,聲音嬌嗔,神態堪怒,楚楚動人。
見她露在外面的香肩有些發抖,便不再繼續逗她,緩緩神智道:「這才差不多!」轉身出去。
唐青兒如同貓兒般迅速的從木桶裡爬出來,也顧不得把小衣脫掉,直接套上長褲與披著裡衫沖忙走出去,怕薛謙勳隨時轉變心意,過來偷窺。
自在裡間看到青兒裸露在外的香肩,還有水裡隱約能看到的酥胸,他身體緊繃,所有的怒火都往一處使,心裡對自己道:「不急,不急,都已經是自己的人了,她還能跑了不成?早晚都能收拾她,」
唐青兒出來就見薛謙勳坐在床上,見他把眼神轉向自己,而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發飄,難道這人喝多了?想到這心裡一喜,他若是喝多了,今晚的洞房豈不是可以直接略去這個步驟。
可偏偏事情不如她所想,恢復神智的薛謙勳揮手對屋裡的兩個丫鬟道:「你們下去吧。」隨著他的吩咐,房門吱呀一聲合攏,屋內愈發的靜了。
唐青兒小衣已濕,只套了長褲與披著裡衫,哪能不冷,可手心因緊張又沁出汗來,站了一會,一直不見他說話,悄悄抬頭向他看去,正對上他望來的眸子,異樣的明亮,讓她頓時覺得手足無措。
薛謙勳見她細白的容顏上脂粉未施,素淨純樸,宛如小兔子般瑟瑟的站著,一步步向她走來,立在她面前如山般,聲音渾厚道:「你終於是我的了。」
唐青兒低聲應道:「嗯。」泛紅的耳根卻出賣了她裝出來的沉穩。
薛謙勳一把將她抱起,直接走回床上,附耳道:「小衣便不用換了,反正一會兒還得脫。」
「你……你……你怎如此耍流氓。」
「相公和媳婦之間要是純潔,那定是和尚與尼姑在一屋裡各自唸經,敲木魚。」
唐青兒見他要動真格的,忙轉移話題道:「別……一會兒若是有人來鬧洞房可怎整?」
薛謙勳抱頭埋進青兒的懷裡悶聲直笑道:「原來你還盼著這個呢?讓你失望了,所謂**一刻值千金,我哪能讓其他人虛耗我們交頸而眠的時間。」
「這……這……」就在唐青兒磕巴的時候,薛謙勳的手不適宜的伸進來,她猛地身體一僵,直接道:「娘同我說未及笄,不讓我們圓房!」
聽到她說的話,薛謙勳滿腔的慾火似被冷水潑到身上,僵硬的不知該怎辦,黝黑的眼睛直盯著她。
雖然被薛謙勳抱著很暖和,可想到他或許還能發情,猛地從他懷裡掙脫開,躲進被窩裡,可剛進被窩,便哎呀一聲叫出聲來。
被青兒驚叫聲喚醒神智的薛謙勳忙拉著她,緊張道:「怎麼了?」
剛躺在被窩裡的唐青兒,想要伸伸腰,後腰便被幾個東西咯到,疼的她咧嘴喊疼,從被窩裡將東西拿出來,竟是紅棗、花生、蓮子,氣憤的將它們扔到地上道:「床上扔這些東西做甚?咯的我腰疼。」
聞言,薛謙勳回過未來,緩緩低了頭道:「這是希望我們早生貴子,既然如此,咱們還是按大家的想法來,」說著撲向唐青兒。
「可……可……可我娘……」唐青兒躲閃不及,只得把她娘又拿出來當擋箭牌,慌張道。
「少數服從多數,你還是從了我吧!」猛地將嘴吻向唐青兒的脖頸。
唐青兒只覺心底有什麼東西「崩」的一聲斷裂開來,這是什麼感覺?她說不清楚,只能聽到她發出嬌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