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那是盜版！真貨在此！ 文 / 烈如火
說到這裡，琛淵又不自然地乾咳了一聲，對著烈如火道：「當然，徒兒你放心，即便我只是九階煉器師，可是在這欒川大陸，任何人想要打你的主意，還是必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的！」
烈如火還沒回應呢，琛淵自己已經老臉微微一紅。
瞧著琛淵硬板著臉一副嚴肅至極，可耳根已經泛紅的模樣，烈如火忍不住在心中暗暗一笑，她這師傅這彆扭勁兒，倒是同沐九歌有幾分可比性。
一想到沐九歌，臉上原本的輕鬆又微微緊繃，烈如火握了握拳頭，她一定會盡自己最大、最快的努力，讓他重新站立起來，而不是像如今一般只能躺在床上，做一個廢人！因為，那一張小小的床不適合他，揚名九州的商業天才，腳步遍及九州的沐九歌，適合的應當是落地光輝，落腳天下的逍遙自在！
臉上只有微微的變化，可這一切都逃脫不出琛淵的雙眼，他臉上的窘色微微散去，又換做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繼續道：「這五大公會，無論在哪一個大陸，都是許多修煉者力爭加入之地，許多人甚至以可以加入這幾大公會為榮耀。因為他們各自不僅擁有強大的力量、身後的底蘊，還有著許許多多的資源，對於裡邊兒的優秀者，更是各個公會分堂、分殿重點的培養目標，他們每個人的未來都是不可限量。」
盯視著烈如火的雙眸：「我現在將五大公會擺在你面前，是想要你心底有一個清楚的瞭解，在將來，在未來，你可能會面臨著不同的選擇，不同程度的誘惑，現在，你可以盡可能去消化這些誘惑、幻想這些衝擊，然後將心情給我完全平復下來，因為我不希望，在你的煉器生涯裡，被這些干擾而影響了你的極限發展。」
琛淵以為，他這話落下，烈如火會如他想像中一樣，開始構造自己的未來，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他會從她的眸子裡看到波瀾起伏，如浪濤般的壯烈，最後又像是歷經風雨般的平靜沉澱，清楚展現一個青年從掙扎到釋然的過程詮釋。
然而他錯了。
那雙漆黑的眸子，除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幾乎什麼都沒有。
琛淵有些納悶——他難道沒有聽出他更深沉的意思？
忍不住皺了皺眉：「你……沒聽懂？」雖然，這個問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因為他這個徒兒，明顯不是這般蠢笨之人。
烈如火卻搖頭一笑：「不師傅，我聽懂了。」她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瞧著他，可那眸底深處，卻染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可是，聽懂了又如何呢？」
琛淵一愣，有些跟不上自家這位徒兒的節奏。
烈如火繼續道：「未來從來是不可預料的，或許有朝一日，我會同五大公會相遇，也會因個中因由面對師傅你方纔所說的『抉擇、誘惑』。我不敢肯定說我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但是我敢確定的說，我必定不會讓自己心存遺憾、後悔終生。」
沒有強力的誓言，沒有華麗的辭藻，可這般話卻甚對琛淵的胃口。
他在欒川為何會落下一個亦正亦邪的名聲？那還不是因為他做事兒全靠自己的心情，走本心，或許，在別人眼裡，他做了許多大奸大惡之事，可是他卻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他沒有做過令自己後悔之事！
「好一個絕對不會後悔終生！」深深瞧了一眼烈如火，大大地吸了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欣慰的笑意……此子，必能成大器！
又突然摸著自己的腦袋：「我也真是的，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接下來，我便給你講解一下煉器最基本中的基本——煉器的設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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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位於欒川大陸最西方的暗亞森林。
暗亞森林坐落在一座蜿蜒的山脈上，從山底到山頂都是密密麻麻的古籐老樹。
古籐老樹是盤踞在欒川大陸上極為古老的幾大樹木之一，它長得極高，且枝幹極粗，表皮看似乾涸，可是只要挖開表皮，就能從喝到古籐老樹內部極為甜美且有營養的汁水，當然，它的表皮絕對不是那麼容易挖開的。
也正是因為古籐老樹汁水甜美且營養價值高的特點，隨著暗亞森林千百年的發展中，這片土地被古籐老樹所滋養，上面長出了許多天然至寶，同時，吸引了無數獸類不遠千里遷徙於此，在這裡安身立命。
到了如今，這片暗亞森林已經成長為欒川大陸之上一片名符其實的凶險寶地。
而在這片凶險寶地的最頂峰，卻有一處平整之地，在那裡，一座高高的古閣拔地而起，古閣周圍環繞著一圈簡單的古樸木屋，木屋之外，則是高高的石牆擋板，石牆擋板之上，滿滿刻著奇異的圖紋，這奇異的圖紋和中央古閣中心的一枚刻章極為相似，而那刻章之中，還多了一個字：暗。
這個標誌於這欒川，凡是修煉一途之人皆是心知肚明，這正是黑暗公會的標誌，而這裡，則是黑暗公會在欒川大陸上設立的總部。
此時此刻，黑暗公會中央閣樓前的一塊圓形石板空地上。
地面上雕刻著奇異的紋路，在紋路中央，有一漆黑的彎月和一顆漆黑的星星，於彎月和星星的縫隙之間，有一高高的石柱台，石柱台不大，可是卻筆直而上，並且穩穩地托舉著上方一塊平整的方形石板。
而下方，石柱旁，一位身著黑袍、長髮雪白、骨瘦如柴的老者正雙目緊閉，雙手托舉地跪在地上，他的脖子高高揚起一個弧度，露出他駭人的青筋，看上去模樣極為詭異，可他蒼老的面容卻儼然帶著十足的虔誠。
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這空地之上響起：「從黑暗而來的黑暗之子啊……請求您降臨在我欒川大陸黑暗公會分堂之上……只要您降臨於此，我等便遵從您的調遣，奉您為主，我等相信，有您在此，必定會帶我等走向更加黑暗、迷人的未來……」
他念叨完畢，圓形石板周圍，無數黑壓壓的原本匍匐在地的人頭慢慢學著他方纔的模樣朝上揚起……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個聲音交疊在一起，像一場喪歌——
「從黑暗而來的黑暗之子啊……請求您降臨在我欒川大陸黑暗公會分堂之上……只要您降臨於此，我等便遵從您的調遣，奉您為主，我等相信，有您在此，必定會帶我等走向更加黑暗、迷人的未來……」
「從黑暗而來的黑暗之子啊……」
「從黑暗而來的黑暗之子啊……」
……
一遍又一遍的，像是一場永遠不會結尾的喪禮。
不知多久之後，一道冷風，從天空筆直落下！
那長髮雪白的老者眼睛一亮，立刻跪著靠近了那石柱，然後瘋狂地抱住了它，口中興奮道：「黑暗之子啊……來吧來吧……降臨在此處吧……這裡便是您的歸宿……這裡，便是您的目標……黑暗之子啊……來吧……來吧……」
在一聲聲『來吧……來吧……』之中，那白色的雲層打了一個璇兒，一朵捲曲的黑雲竟從中而生，隨機，更黑的黑霧至那黑雲之中慢慢降下……
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
暗亞森林之內，原本鬧騰的獸聲全數消散，只餘一片寂靜，可只要你身在其中，便會震驚地無以復加！
因為，凡是處於這片森林之中的獸類，無論等級如何，高低如何，全部卑微地匍匐在地，此刻正全身打著顫……
「啊！降臨了！來了！恭迎黑暗之子！」白髮老者興奮地無以復加，他將頭整個埋在地上，如此興奮之中，壓根不敢抬頭去看那他心中的天神容顏，而周圍的其他黑暗聖殿中人更是如此！
所以，也就沒人瞧見，那驚天動地的一幕。
那極黑極黑極黑的黑霧之中……一團更黑的東西出現了。
它很小，很圓，可那雙圓溜溜的眸子卻散發著濃烈的駭氣，它有兩隻火紅的角，四隻短小的爪子，而其中一隻爪子還握著一根比它身子高出半截的三叉戟！而它的身後，還有一個小小的紅色披風，此刻隨著它的緩緩下降而鼓鼓舞動……
它的眸子睥睨天下般的瞧著下方，嘴巴冷冷一勾，卑微的人類，便是他們在喚它麼？哈！本大爺降臨了！匍匐吧！膜拜吧！奉本大爺為黑暗之神吧！哈哈哈哈！
黑球越降越低，越降越低，它的威壓也越來越下，壓迫得所有人更不敢抬頭！
眼看不久，就要落在下方那拖台之上！
突變，卻在此刻發生！
一切都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很快！
沒有人瞧見！
就連那黑球自己都被這一瞬弄得一呆！
彷彿從虛空而出，一股力量突然將黑球往旁邊兒一撞！
它根本無處可躲！再加上它平日裡多有鍛煉，肌肉結實有彈性……於是整個身體就如一顆黑球般被人撞擊地脫離了原本的軌跡，朝著石牆外落去！
等回過神來，它竟然已經臉朝地面甩了個狗吃屎！
它奮力地爬起來，手中的三叉戟在空中鬱悶的飛舞，心中罵道：奶奶個熊！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狗屁混蛋，竟然撞飛了它？！
它奮力地爬牆……哎喲哎喲哎喲……一點兒一點兒喲，往上爬喲，終於不知道爬了多久，終於爬到了那石牆的最頂端，雙爪努力扒著一用力……
啊，重見光明了，愚蠢的人類，繼續你們的朝拜吧，你們的黑暗之神在這裡呢……
可臉上裝出來的高貴表情還沒有散開，已經是眼睛一瞪！
遠處那托台之上，原本應該屬於它的位置之上，此時此刻已經被一個身影佔據！
黑袍，黑色連風帽，黑色的長長的鐮刀……
那是一個小小的人，雖然沒有它尊貴，沒有它好看，沒有它威武！可是這打扮，這模樣……
它還是感覺到了——那是一個活生生的盜版！
可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些個人類竟然對著那盜版恭敬的磕頭跪首，口中不斷吐出恭賀、卑微之詞——「參見黑暗之子！我等從此之後，願將黑暗之子奉為我分堂的聖子，聽從聖子調遣！」
它生氣地張開嘴大叫起來，手中的三戟叉不斷揮舞——卑微的人類！愚笨的人類！該死的人類！那是盜版！那是盜版！那是盜版！真貨在此！你們的黑暗之神在此！你們什麼眼神？！
而偏偏，那高台之上的『盜版』，竟然還有模有樣的單手背在身後，裝出一副正版才有的睥睨天下之勢，口中冷冷道：「黑暗之子？哈！吾乃黑暗皇者！」
黑暗皇者？我呸呸呸……黑球嘔吐！
可下方那無知愚昧的人類，竟然各個被這裝腔作勢的話語給震住了，然後竟然更加尊敬地匍匐在地，口中大呼道：「是是是！我們從此尊於您！請您帶我們走向更黑暗更遙遠的未來！」
「起來吧！」
……
瞧著眼前的一切，黑球怒了！它握了握拳頭，很好，你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的小子！竟然敢佔據了我的位置！很好很好，從今兒起，我們倆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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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煉樓之中，此時此刻的琛淵，正處於一場震驚中！
他震撼地瞧著烈如火手中拿出來的東西，那黑漆漆的東西，打造極為怪異，一場一短的怪異形狀，那長的還有一個長長的口，那短的上邊兒還有一個扳手。
可就是方纔這個怪異的東西，他只瞧著烈如火一按，裡邊兒就出來一個讓他都覺得驚訝的東西！快速無比，威力驚人！
雖然這威力如今的他或許瞧不上！可是他不會無視，這件東西是一件沒有品階的武器！若它有了品階——他根本無法想像！
神作啊！神作啊！
「你說……這是你做的？」琛淵激動地腦袋朝前一湊，正要將那黑漆漆的洞口對著自己的眼睛，「它叫什麼名字？」
「這叫手槍。」烈如火瞧著激動的琛淵，解釋道，「我手中的這一把，是手槍中的一種型號，我稱為萊塔手槍，這把槍採用自動方式為槍管短後坐式，閉鎖方式為閉鎖卡鐵擺動式。開閉鎖動作由閉鎖卡鐵上下擺動而完成。這種結構的優點是避免了槍管上下擺動對射彈造成的影響，提高了射擊精度，但缺點是機構較為複雜，零件較多，不過它在風沙、塵土、泥漿及水中等惡劣戰鬥條件下適應性強。」
琛淵聽得眸光閃閃，他腦袋朝後退了退，一雙燦晶晶的眸子瞧著烈如火，臉上更帶出了一種討好的表情，讓烈如火判斷的話，怕是只差沒有流口水了。
「什麼叫做槍管短後坐式？什麼叫做閉鎖卡鐵擺動式？手槍中的一種型號？意思是還有很多型號？」一連串甩下一堆問題之後，琛淵做得端正，等待烈如火的耐心講解。
烈如火瞧著琛淵那充滿求知慾的眼神，嘴角一抽，突然覺得自己這太專業的回答指不定不是一件好事兒，可還是極有耐心地道：「槍管短後坐式也稱為退管式，運用這種方式，可以讓彈頭在膛內運動時，槍機和槍管牢固的扣在一起，共同後坐，制至彈頭飛離槍膛，膛內火藥與體壓力降低後才完成開鎖動作……」
「而閉鎖卡鐵擺動式……」
一連串地認真回答完畢，琛淵又連續地點點頭，然後繼續以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眸子瞧著烈如火，繼續十萬個為什麼：「什麼叫做槍膛？這個手槍是怎樣設計才讓它完成這般精妙的動作的？而且還如此有精準性？如此小巧？威力如此巨大？！」
烈如火找來一張紙，認認真真為琛淵畫出這一把萊塔手槍的草圖，並且為他一一講解這圖紙之中每一個部件的作用，以及動了一處之後它們之間緩緩相扣的關係……
琛淵越聽越覺得稀奇，越覺得震驚，越覺得興奮……
等烈如火落下最後一句，他的臉上已經泛起了鮮艷的潮紅，口中不斷喃喃自語：「妙啊！妙啊！妙啊！妙啊！這天底下，竟有如此妙的武器設計！若是將它製造成煉器……不說是寶器，即便是幾級煉器，那威力怕都能輕而易舉同一品寶器想抗衡了！最重要的是，它的速度威力隱蔽性都如此之強！還有可怕的爆破性！」
凡是煉器師，都心知肚明，爆破武器是最難製作的，所以此刻琛淵才特地提了出來。
感慨完畢，他猛然轉頭看向烈如火，越是看那臉越是紅，看得烈如火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終於，琛淵站起了身，然後朝後退去，再然後，在烈如火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雙膝跪倒在地，給烈如火磕了一個響亮的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烈如火如火燒屁股般跳了起來！
我的老天！這算是怎麼回事兒？自己今兒認的師傅如今要拜自己為師？這也太亂了吧？
琛淵之後的兩拜，她是如何不敢接受！直接讓琛淵的頭磕在了空處……
等琛淵抬起頭，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瞧著她時，烈如火才慌忙上前扶起他，口中嚴肅道：「師傅，我已經拜了您為師，您一日是我的師傅，便終生是我的師傅！我知道的這些設計小玩意兒，你若是喜歡，我給你講解、教給你也就罷了！可這拜師卻是萬萬不能！」
被烈如火這嚴肅一說，琛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何等丟臉之事！臉微紅，一陣乾咳，口中不好意思：「對不起，方才為師……為師……為師實在是太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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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球萌物來也，不喜歡俺，俺用三角叉叉你們屁屁……
咳咳，謝謝昨天大萌的20張評價票，今兒震驚的發現我竟然上了一次首頁的潛力榜……咳咳咳……我原來也有上榜單的時候啊……咳咳咳咳……很高興啊哈哈哈~得獎了得獎了麻麻我得獎了~
現在只要發文超過10點，審核就要一個小時，我囧，今天上班的時候時間很多，都是開小車去了，原諒我把o（n_n）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