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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15章 認了個姐 文 / 一手老歌

    楊成斌對包租婆施符下蠱算是出了一大口惡氣,這麼一場鬧劇讓包租婆惡毒大嫂的形象呼之欲出,自此在坊間傳聞散播,淪為街坊鄰里茶餘飯後的一道美味。

    可是包租婆對楊成斌的那股熱乎勁依舊高漲,並沒有因為圍觀的鄰里街坊散去而就此打住卻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弟弟,好弟弟,讓姐姐來幫你背著這個蛇皮袋行李,這是你的錢你要收好。」包租婆不由分說地就要搶過楊成斌的行李,還幫他把藏錢的那個兜拍拍緊實。

    楊成斌這就有些受不了了,不過在彪悍強勢的包租婆面前他能做只有順從與接受。

    「好弟弟,親弟弟,你還沒有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呀?」包租婆這個從天下掉下來的姐姐面對楊成斌倒有些改過自新的韻味。

    「我叫做楊成斌。還有,你到底是我姐姐還是我嫂子呀?你怎麼人前人後兩處的說法不一樣呢!」楊成斌對於包租婆隨時更弦改轍的人物關係稱呼表示出了質疑。

    「傻弟弟,我當然是你的姐姐啦!我剛才在鄰里街坊面前自稱是你的大嫂子,這是在保護你呢!」包租婆自作聰明地在看似疑惑的楊成斌跟前自圓其說。

    楊成斌一聽就明白了,如果這包租婆把自己編製成她弟弟這個角色,娘家的弟弟來到姐姐的婆家又是拿醫書又是塞鈔票,街坊鄰里可就是會添油加醋發揮編劇才華演繹出不同版本的姐夫、姐姐與小舅的故事。這類故事是筒子樓大集體最忌諱的,包租婆擦過成功躲避開。

    看來被種植靈符「魔心咒」的包租婆儘管是親暱熱乎地把楊成斌當做是娘家的胞弟,可是她為人精打細算摳門吝嗇的本性絲毫沒有改變,這結果顯然與楊成斌所想像的有偏差,但是只要包租婆像個大姐姐對自己好就足夠了,包租婆怎麼對待其他人與楊成斌絕對無關。

    「姐姐,姐姐,我這是要急著去城南客運站趕下午四點那班去燕京的長途汽車,我要是再不動身就來不及了,等弟弟在燕京辦完事回到羊城再跟姐姐好好聚聚。」楊成斌擺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說著就伸手去撥包租婆攥緊蛇皮袋的手。

    「原來你這是要去城南客運站,你一個人出門姐姐怪不放心的,我送你去城南客運站看到你上車坐好了位置才能夠放心。」包租婆一臉嚴肅嘴裡流淌著堅持的口氣。

    楊成斌聽說包租婆要跟著去城南客運站送自己上車,滿腦門的星星點點,看來這符咒召喚出來的姐姐還真是牢靠的很。楊成斌自己是沒有姐姐的,現在身邊有個實在的具體的姐姐關心照顧自己這樣的感覺很是溫暖,只是這個暖和的溫度有些稍稍的偏高了。

    包租婆聽說自己這個弟弟是趕時間去城南客運站乘坐燕京的長途汽車,她爽快地放開了楊成斌的行李並交給他整理打包準備好出門去城南客運站,她在這瞬間默默地轉身別過腦袋掏出手機敲打著屏幕給一個熟悉的人發了一條言簡意賅的短信:「你準備一張今天下午四點鐘去燕京的汽車票,我20分鐘後到城南客運站。」

    雖然現在時間距離下午四點僅僅只有半個小時了這明顯是一件非常棘手甚至可以說是刁鑽的事兒,可是短信的接收方卻像是收到了至高無上的聖旨一般。

    楊成斌三兩下就把被剛才圍觀街坊裡那個中年婦女搜亂的巫醫典籍和功法秘籍收拾平整,這邊包租婆也交代清楚了她欲辦的事情,兩個人就該按照說好的送行動身上路了。

    「姐姐,我該說再見了,我不能再耽擱了,不然可就趕不上班車了。」楊成斌本想簡單脫身的,可是被人心腸姐姐這麼疼愛反而是拖延了時間,現在可是分秒必爭有話日後再說。

    包租婆像是沒有聽懂楊成斌的話,她瞅著楊成斌眼眶被液體浸濕了,有淚水在打轉。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臨別時候難捨難分但是別哭了,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此行燕京是學東西的,等我學有所成自然就會從燕京回來羊城孝敬姐姐的。」楊成斌有理有據說著十分合乎情理的話,既溫暖了貼心姐姐的玲瓏心,又襯托出自己是個有為青年。

    包租婆含著哭腔說道,「姐姐知道你也長這麼大了,很多事情不需要姐姐再操心,你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了,姐姐絕對相信你可以把事情處理好辦得漂漂亮亮,姐姐也永遠支持你作出的決定,包括這次你著急去燕京學東西。但是請讓我盡一些做姐姐的本分,同意姐姐去城南客運站給你送行,今日一別日後見面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年頭。」

    楊成斌聽到包租婆說出這麼字字有意句句含情的話,也不再做什麼推遲了。其實,楊成斌之所以剛聽到包租婆說要送行的時候對此不以為意,以為她只是誇張地寒暄幾句而已不過她能夠說著這番話絕對不像是演出來,不然奧斯卡金像獎組委會要給她頒發終生成就獎。

    包租婆看到楊成斌對於自己再三提出送行的請求終於是點頭應允了,她臉上刷地洗盡淚花,換上了一副春光燦爛的美好圖景,她想著,「弟弟都要遠行了,自己該擺出個笑臉讓他也走得安心,也就強裝作開心愉快的樣子,盡量不要因離別的情緒影響到了弟弟的心情。」

    「那好,姐姐,我們出發吧!」楊成斌重新把由蛇皮袋包裹的巫醫典籍和功法秘籍安置在肩膀上,他騰出一手滑過口袋摸了摸硬硬的——手機還在口袋裡,再按了按兜裡把車票錢放踏實了。他做完了這一連串完美搭配的組合動作後,伸出手拉拽著姐姐示意一起走。

    包租婆陷入了短暫的溫馨幸福中,被楊成斌這麼一拉拽才徹底緩過神來,看來這包租婆是母性的本能被符咒給呼喚了出來了,具體表現為姐姐過度疼愛擔心已經成年的弟弟。

    不管怎麼樣,此刻的楊成斌覺得這種來自於姐姐的親熱勁還是蠻享受的,彌補了心中二十多年缺乏姐姐關愛的遺憾。包租婆看著楊成斌僅憑單人力量用肩背扛著行李,立刻心生憐惜地搭過手想要幫著楊成斌減輕背上的負擔,可是這種做法不但起不到減輕肩背負重的作用,還會增加手臂壓下來的重量。

    楊成斌明顯感覺到走起來還沒方才輕鬆,就耐心地跟姐姐解釋著前因後果,包租婆這才方然醒悟過來以掩耳盜鈴之勢挪開手臂,生怕弟弟受累了。

    包租婆既然知道了從力量上是難以幫助弟弟了,她就發揮出了地主情節給弟弟指路說方向,「咱家的院子要出去只有走通道進入皮具製品廠的後門,經過後門的走廊穿過製品廠大廳走到門口就算是到了大道上了」。

    皮具製品廠的女工們先是聽到包租婆走路「咚、咚、咚」的聲音,後又傳來了包租婆悉心指路的話語,這些成年累月低頭忙碌還遭包租婆奚落的女工們看到了她溫良恭順的一面驚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說實在的這樣的品質簡直是太難得了,如果不是這些女工親眼看到包租婆禮待小叔子,那麼溫良恭順這個詞與包租婆之間根本無法劃上約等號。

    包租婆眼神裡的溫柔僅僅是給予楊成斌一個人的特權,其他人根本就享受不到這般的恩澤。那些間或抬頭證實這溫柔一幕的皮具製品廠女工們撥浪鼓似的交頭接耳,眼眸裡溢出微笑還夾雜著不可思議的疑慮。

    還未等到她們搞清楚這包租婆到底是演戲給誰看,包租婆眼珠轉動,眼眸一撇,她平日裡那寡淡凶狠的眼神直接掃殺了一大片偷懶的女工,她們算是弄明白了,這包租婆還是往日的包租婆,這工作還是往日的工作,又低下頭不去管包租婆精彩滑稽的鬧戲。

    楊成斌的注意力全在肩膀上的書籍裡,他只聽到女工們頻繁擺動腦袋的窸窣聲。

    包租婆在略前方的位置給楊成斌指著路,她先一腳跨出了皮具製品廠的大門,衝著斜對面那幢筒子樓的北面二樓的窗口就是一句大吼,「老五,出車了!」窗口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楊成斌看著姐姐在前面忙活著,只跟在她後面走,所謂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地界有姐姐在好辦事兒。

    包租婆領著剛跨出皮具製品廠的楊成斌就往斜對面北面牆角走去,楊成斌看到姐姐在前面停下腳步,他抬起頭看到一輛由豐田凱美瑞混合動力車裝點成的羊城市二租的出租車。

    楊成斌剛要開口問道,這輛出租車就響起來了遙控解鎖的「滴滴」聲。後面一個矮個嬌小的男人喊了一句上車,包租婆自然坐到了副駕駛位說了去城南客運站,楊成斌自覺地鑽入了出租車的後排座椅。

    出租車在清脆悅耳的馬達聲中朝城南客運站奔馳而去,小個子老五開口了,「小伙子挺俊的,他是你家啥人呢?」

    「這是我弟弟,當然長得俊了,你專心開你的車,我弟弟要三點五十趕到城南客運站。」包租婆惡狠狠地對這出租車司機老五說道。

    剛從瞌睡中被拽起來的老五隻得遵照包租婆下達的封嘴令,以點頭表示可以準時趕到城南客運站。

    包租婆隨後對楊成斌又是一大通叮嚀囑托,像是一位送孩子上大學的媽媽那樣的審慎。楊成斌當然知道這是姐姐對他的無比關切,只得是頻頻地點頭答應道。

    在他們姐弟二人一言堂的行車途中,終於是到達了城南客運站,比預先時間還要早上那麼一分鐘。坐在副駕駛的包租婆用一句「下次一起結算」抵清了出租車費,她下車後竄到副駕駛幫著楊成斌拿行李。小個子老五賠著笑說了句,「好的!」

    包租婆拉拽著楊成斌就朝城南客運站候車大廳趕去,生怕耽擱了一秒鐘,他們來到候車大廳門口時正巧碰到了一個剛站定的穿著車站調度班次的制服男人。

    他定睛一看怎麼自個老婆旁邊還有個年輕的男人,止不住地問道,「他是誰?」包租婆衝著他只說了一句話,「拿票來!」

    楊成斌看出了這是一對夫妻倆,補充說明道,「我是她弟弟,她是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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