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44章 保衛行李 文 / 一手老歌
土匪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有貼心老爸,自然也有孝順兒子。這邊黃牙老爸級別的土匪替寶貝兒子搶到了一雙大城市兒童正流行的底座帶輪滑的亮閃運動鞋,那邊也有一處孝心兒子小土匪相中老大爺頭上那頂鴨舌帽,正在實施著巧取豪奪。
「老頭,你這帽子看著真漂亮,你可以遞給我看看嗎?」都說了是兒子級別的土匪對於等同於自家父親年齡階段的老大爺說話那是客氣加溫柔。
「我這頂帽子來頭可大了,小伙子你知道小平同志在青年時代離家赴法國留學時期帶的什麼帽子嗎?你猜的沒錯,我現在頭上這頂鴨舌帽跟小平同志戴的帽子是同一個款式,老江南紡織廠出品的。我們單位上與我同齡的一批老同志當中,加上我也就只有兩個人有這款式的鴨舌帽,我幾乎是除了睡覺每天都不離身的戴著這頂鴨舌帽,包括我的子女都不是十分理解我的這種行為。」這老頭兒衝著年輕的兒子輩的土匪就是一通關於帽子樣式、意義以及使用頻率的介紹,他話雖多但就是不摘下帽子交給土匪,這說教式的話語讓土匪不厭其煩。
本來年紀輕輕土匪就是受不了家中老父母囉嗦的政治課才會走上如今的道路,「別說了,你把帽子拿過來。」年輕的土匪有些慍色了,沒法再跟老大爺交流了,他越聽越是躁動。
可是,老大爺是見過世面的人,才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範,輸給一個雞毛小子多少有些不順氣。年輕的土匪不管什麼長幼有序,也不懂什麼尊老愛幼,而且在他看來,他已經是很給這個老大爺面子了。他見老大爺還在跟扯皮胡說,一把搶來鴨舌帽。老大爺頭一涼沒敢再多廢什麼話,可是他滿眼裡的失望和無奈卻沒處發洩,這要是換在從前有誰人可以胡亂觸碰他的頭上之物。
那個年輕的土匪提著帽尖上抬下放,好生地把玩著手指尖端捏著的鴨舌帽,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彈了彈帽簷,又用大拇指的指肚摩擦著檢驗了一番皮料的真偽,隨後對於這頂帽子是讚不絕口,「想不到,這果真是一頂上等布料縫製的嫩牛採集的牛皮製作的鴨舌帽,我家裡老頭『上山下鄉』之前在城裡讀過點書,一定會喜歡這帽子。」
「謝謝你哈,老大爺,在這裡我替我爸爸再次向你貢獻出來的鴨舌帽表示感謝。」年輕的土匪故作和善地跟老大爺客套起來,如果這不是打劫的場景,別人會誤以為他們是熟識。
諸如此類的搶奪正在大巴車此起彼伏,一波接著一波競相開展,所謂是君子不奪人所愛,他們這幫子土匪本就劫了錢,還要奪了物。可是儘管土匪貪婪如此,仍沒有激起乘客反抗的行動。隨身物品洗劫完了,有機會上車的土匪收穫頗豐,唯有個別少數跟錯了窮困的乘客。
上了大巴車的土匪中為首的胖子喊了一句,「兄弟們,搶爽了嗎?麻利點,我們要帶人下去開行李艙。」
土匪眾人忙著手裡的活計,沒工夫給這胖子回嘴,車上就混雜著一片拉扯聲、撕裂聲、踢揣聲和耳光聲。這胖子估摸著是猴急了,他難得有機會拿到老大的授權帶領著一班兄弟上車搶錢搜物,他在車上只要是看中了任何乘客手裡的任何東西絕對是優先享受佔有權。
可是胖子土匪卻啥東西也沒搶,唯獨對著噤若寒蟬的女孩垂涎欲滴,他想著接下來莊稼地裡要發生的風花雪月的事兒,不由得喉嚨裡吞嚥著腥鹹的口水,褲襠裡的東西又膨大了幾分。
老李在混亂車廂裡抬起了頭,給胖子土匪使了個眼色,意思大約是「兄弟,差不多得了,如果事情搞大了,這麼多乘客要是報起警來,你們栽了與我無關,可是你們把我供出來,他這晚年養老的退休金就沒著落了,弄不好還要進班房直到垂死。」
那胖子土匪在用各種感覺器官調戲著那個因交不出過路費而花容失色的女孩,哪有功夫理會半身是傷的老李。胖子把女孩逗得臉上表情猙獰變形,直呼過癮,老李沒有機會引起胖子的注意力,但是他有求於胖子就得要創造機會。
「你撞撞撞,撞什麼撞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醒了是嗎?老子早就看到了你抬頭盯著我,就是不愛搭理你。」胖子這邊才剛玩出新花樣就被老李給撞得沒心思再繼續下去了。
他一把提起老李,「走著,你給我去把大巴車行李艙打開來。」胖子說話間一把將老李甩到了身後那兄弟的跟前,那兄弟自然是心領神會地拖著老李就往車廂前門移動。
胖子對著女孩笑了一聲說著,「妹妹等我,我馬上回來。」他一個轉身就走到了熊蕭漁落座的椅子旁,踹了一腳迷糊混沌的熊蕭漁,俯著身子把腦袋伸出車窗衝著車下的兄弟喊,「車上掃乾淨了,叫人開了行李艙,現在帶人下車認行李,兄弟們去掃行李。」
只聽車下那是一片嘩然,土匪就是這樣,大哥吃肉,小弟喝湯。大哥吃肉塞了牙縫,便特令一個小弟代表大哥去吃肉,不過這個小弟當然不可能真正能夠吃到肉,他雖然有著大哥臨時賦予的權力,但他的工作僅僅是替大哥把肉嚼碎,最後還是要喂到大哥的嘴裡。
這胖子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自以為是給老大辦了一件漂亮事兒,殊不知就是他的淫邪好色導致了整個土匪幫子的覆滅。他不劫財,不要物,奪了一個水靈的小姑娘總不至於太貪婪,可正是這個女孩直面**寧死不從的頑強抵抗徹底喚醒了熊蕭漁體內強勁的力道,這股強大的力量摧毀了土匪幫子這個數十號人組成的暴力集團。
說話間,李振濤叔侄兩人已經被押解下了車廂,行李艙的門是司機小李打開的,老李從胖子土匪身後到車廂前門這段距離上又挨不了不少拳腳,他是說什麼也不願意再讓步了。他沒有保住乘客的錢財著實過意不去了,如今乘客的行李也難保了,他最擔心的還是楊成斌交代下來他,行李交由熊蕭漁掌管,現在這麼個情況,誰都管不了誰,處於自身難保的境地。
侄子李長治親眼所見,待自己如親兒子一般的叔叔遭受到如此慘烈的毒打,他是心如刀絞,主動提出幫忙打開操控儀上行李艙的開關按鈕,只要土匪幫子不要再毆打他的叔叔了。
帶頭動手的土匪答應了李長治的請求,說到底他們對於動拳起腳打人沒多大的興趣,更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教訓一個本就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如果今天不是大巴車走上了這條縣道而土匪又跟著老大爬上農用車出了這趟活兒,也許這麼兩個人這輩子都不會有碰面的機會,不過命運的安排就是如此玄妙,這僅有一次的會面竟然是拳腳相向。
胖子土匪收回在車窗口喊話的頭顱,他轉身沒有看到花容失色的女孩,反而如同泥鰍一般癱軟在座椅上的熊蕭漁第一個出現在他的眼眸裡。
「喔朝,你個廢物,看著就是個學生模樣,估計是被他的兄弟給下破了膽子,家裡花錢培養這種人讀書也是打水漂,國家給這種人騰地方讀書就是極度浪費。」胖子土匪十分不屑地假想著熊蕭漁的人生宿命,他有所不知的是,這位在眼中被痛貶得一文不值的小伙子是華夏國數一數二名牌大學的准大學生。
就算是胖子土匪猜中了熊蕭漁是廢材大學生,那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面前的熊蕭漁那可是文武雙全,孤膽英雄,隻身一人鏖戰三十幾個悍匪。至少在熊蕭漁還未入學之前,這些新聞素材整合而成的有關於熊蕭漁的各類報道在燕京大學校報上成為熱點頭條。由此,熊蕭漁人還未到所屬的專業,早就紅透了整個燕大校園,甚至在燕京大學城聯盟他也是絕無僅有的新生代表。
土匪胖子惹上熊蕭漁這號人物,不能說他辦事水平差執行力度不夠,人家胖子也是按規矩辦事,那是胖子的命不好,誰叫他這個時候分泌出份量那麼多的雄性激素呢。都說,溫飽思淫慾,胖子都還沒吃飽喝足就想到了床榻裡的溫香之事,話說回來,這胖子是自掘墳墓。
「**崽子,坐好,站著,下車!」胖子土匪在嘴裡碎碎的罵道,他是知道的,學生全靠家裡供養著,讀書總得先交學費書本費,再是生活費,而這男孩子的生活費多數是要先抽出一部分供給女朋友的花銷,這要怪就怪華夏國的父母沒有給男孩子泡妞費的前瞻性。
胖子土匪就估計這裝迷糊的學生模樣的熊蕭漁是實在拿不出錢就蒙著頭,一直躲在這裡裝睡。胖子還在得意自己的精明,等著分功的時候一定要老大誇讚一下自己超強的業務能力。
他還在得意抿嘴嘲笑間,拖著熊蕭漁轉體,他沒有關乎熊蕭漁的體態姿勢,正溜溜轉著雙眼尋找著肉票目標。
原來那個女孩趁著車廂裡其他土匪往前門下車,胖子土匪又在朝車窗外張望的時候,縮成一團躲在了熊蕭漁座椅下的狹小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