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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夢裡客 062、義診,想念? 文 / 側耳聽風

    今日東城義診,很早的,便有皇城禁軍在東城最寬敞的五條街相交處搭建臨時的棚子。

    因為動靜很大,惹來周邊的百姓都圍過來觀看。大人小孩老人,還有遊走於各個長街間乞討的乞丐們,不過一個時辰,五條長街聚滿了人,一眼望去皆是黑壓壓的人頭。

    不過半晌,護國寺的醫武僧趕了過來,今次比之西城那次規模要大,醫武僧四五十餘人,還有一百多的武僧,一眾人浩浩蕩蕩而來,喧鬧的人群靜謐了下來。

    寬敞的棚子搭建完畢,醫武僧進入棚子裡就坐,武僧手持哨棒站在外,站列有序,他們與禁軍此次的任務一樣,維持現場秩序。

    大約巳時許,又一長長地車隊由主街的方向駛來。

    最前方高頭大馬十餘匹,面色冷峻眸光銳利的帶刀護衛騎於馬上英姿颯爽,這是七王府的隊伍。

    坐在馬車裡,剛轉道進入東城,便聽到外面喧嚷的聲音。

    叮噹坐在窗邊那兒,把窗戶推開一條縫,瞧見街道兩邊正朝著馬車觀望的滿滿的人,眼睛發亮。

    「王妃,今兒的人真多。」扭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岳楚人,叮噹很奇怪她今兒看起來怎麼那麼沒精神?難不成是因為王爺走了的原因?

    「嗯。」隨意的回一個音,岳楚人半閉著眼睛,看起來確實有點精神萎靡。

    叮噹欲言又止,想安慰安慰她吧,但又擔心會挨罵。

    岳楚人不是沒精神,而是腦子有點亂。

    今早發生的事歷歷在目,腦門那個地方好像還麻酥酥的,一向很堅強的意志力似乎此刻罷工,她無法把今早的事壓下去拋在腦後。呈循環播放的在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她洗過了臉吃過了早飯,還點燃了不喜歡的熏香聞了好久,但呼吸之間好像還滿滿的都是豐延蒼身上的味道。

    豐延蒼成功了,他人都走了,可她卻還是迷迷糊糊的,一刻不停的在想著他。

    馬車緩緩停下,叮噹看了一眼外面,隨後扭頭瞅著明顯心思已經飛走的岳楚人,「王妃,咱們該下車了。」

    「哦?哦!」晃晃腦袋,岳楚人深吸口氣,用盡全力的把心思集中在當下,隨後站起身走出去。

    「見過七王妃!」剛走出馬車,把整個場地圈住的禁軍齊聲問禮,反倒把岳楚人驚著了。

    豐兆天的助力就是這個?弄來一群滿身鎧甲的禁軍給她當保安?

    「楚人,你想什麼呢?下來啊。」後車的閻蘇已經下來了,且走到了岳楚人所坐的馬車前。瞧著岳楚人站在車轅上不知所想的模樣,閻蘇輕聲提醒道。

    「哦。」踏著馬凳走下車,那邊護國寺的醫武僧已經迎了過來。

    領頭的還是上次那個大和尚,看模樣五十多歲了,但卻很謙虛。

    「阿彌陀佛,小僧玄道,施主咱們又見面了。」

    「又要辛苦諸位大師了,岳楚人在此先謝謝各位了。」躬身一禮,岳楚人總算是恢復了正常。眉眼彎彎,滿身純善。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玄道雙手合十念佛號,後面一百多號的和尚跟著齊念,好像還在念的時候運用了些內力在裡面,聲音特別的大,震得岳楚人的耳朵都跟著嗡嗡響。

    「咱們請吧。」抬手,岳楚人與玄道同走。

    棚子裡設了二十個位置,戚建閻蘇各佔一個,還有早早等在這裡奉了皇命的三位宮中太醫,其他的十五個位置皆是護國寺的醫武僧。

    七王府的護衛,閻蘇帶來的將軍府的人,護國寺的武僧負責照單子派藥,一切可謂分工有序。

    如同保安似的禁軍開始放人進來,或許真的是因為禁軍在這裡,一開始過來看病的人寥寥數幾。

    站在棚子裡的岳楚人擰眉,那五條街上嗚嗚泱泱的都是人,站在這裡還能清楚的看到有個男人背著老太太看起來很著急,但是又不敢進來。

    「戚峰,去叫那群禁軍撤開。這是義診,又不是那什麼勞什子的冊封大典。」岳楚人的聲音很大,那邊一個病患沒接待的太醫都往她這邊看。

    「是。」戚峰聽令,大步的走出棚子朝著禁軍走去。

    戚峰的交涉也不是很順暢,一個禁軍頭領模樣的人很是傲慢的好像在說他們是奉了皇命云云,這邊岳楚人的臉愈發的陰沉。

    「別動怒,你想嚇死人啊!」閻蘇走到她身邊,抬手拍拍她的肩膀,她這個樣子與傳說中的可是不相符了。

    「還想要好名聲?派來這麼一群白癡,能得著個屁。」岳楚人忍不住冷叱,那邊三個太醫像是被踩著尾巴似的睜大眼睛用不敢置信的模樣瞅著岳楚人,隨後又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岳楚人懶得搭理,瞧著遠處那些禁軍不情願的都撤到兩側,戚峰又站在那兒與那些百姓說了些什麼,之後要看病的百姓才往棚子這邊走來。

    可能是有禁軍在場的原因,過來看病的百姓都排隊,而且吵鬧的聲音也不大,不如西城那次,喧嚷的幾乎翻了天。在棚子裡的人說話都得大聲喊,否則聽不到。

    小病小痛的人比較多,因著天氣變冷的原因,老人孩子得風寒的比較多。尋常人家這種小病幾乎都不看大夫,挺過去就好了。

    但今日這義診不要錢,所以家裡有傷寒甚至只是打幾個噴嚏的人都跑來看病領藥。

    護國寺的醫武僧,戚建閻蘇皆是一視同仁,因著有上次的經驗,所以這一次也完全得心應手。

    反觀那向來只給皇上娘娘看病的三個太醫就讓岳楚人不順眼,裝的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話時專挑揀一些文縐縐的話在說,把大字不識的百姓都說迷糊了。

    抱著雙臂,岳楚人擰著眉頭瞅著那三個太醫許久了。

    「王妃,來了一個孕婦,孩子可能要出生,但是她生不出來。」戚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他這個樣子很少見。

    「生不出來?我去看看。」不再盯著那三個太醫,岳楚人隨著戚建快步的走向他坐診的地方。

    那地方已經被圍成了一圈,一個女人啞聲的哭喊斷續的傳出來,聽起來幾乎沒什麼力氣了。

    「讓開讓開。」戚峰在前開路,把圍住的百姓疏散開,岳楚人走進去,只見一個大肚子的女人躺在木板車上痛的哭喊,滿臉的冷汗把頭髮都打濕了。

    一個樣貌憨厚的漢子推著板車,也滿臉焦急的模樣,想必是那孕婦的丈夫。

    在那孕婦身邊停下,彎身抓住她的手搭在她的脈門上,那孕婦立即一把抓住岳楚人的手,過大的力氣抓的岳楚人蹙眉。

    「深呼吸,你可能是胎位不正,我會想辦法讓你順利的把孩子生出來的。」握住她的手,岳楚人有條理的說著。那孕婦臉上汗水淚水糊成一片,許是想說什麼,但卻是沒力氣說出來了。

    「趕緊把她推進棚子裡,叫閻蘇來給我打下手。」回頭吩咐,略顯慌張的戚建也鎮靜下來,轉身去找閻蘇。

    「七、、、、七王妃。」眼見著自己的媳婦兒被推進去,那憨厚的男人不知所措。瞅著岳楚人,說話也結巴。

    回頭看向那男人,岳楚人微微蹙眉,「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肚子疼的?」

    「昨、、、昨天早上。」一接觸到岳楚人的眼睛,憨厚的男人立即低下頭,聲音也小小的。

    「看看你們男人做的孽,爽的是你們,生下來的孩子還得跟著你們姓。從頭到尾沒見你們遭什麼罪,為你們生孩子還得把命都搭上。」瞧著那男人唯唯諾諾的樣子岳楚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一通話不止把那憨厚的漢子說的沒話說,四周的人也都沒了聲音。女人生孩子天經地義,從有人類開始就是這樣,眾人難以理解那七王妃發的什麼火兒。

    倒是四周的女人們深有同感,這輩子做女人就是遭罪的命,若是可以下輩子定做男人。

    「王妃,進去看看那孕婦吧。」戚峰開口,瞅著岳楚人義憤填膺的臉,那一刻他都覺得作為男人是種罪。

    「哼。」冷哼一聲,岳楚人轉身走進棚子,被她的氣壓壓的喘不過氣的憨厚漢子也鬆了口氣,但卻不敢跟進去。

    「楚人,她肚子裡的孩子腳下頭上,生不出來啊。」垂下來的簾子後,閻蘇也很急,瞧著那女人疼的幾欲昏迷的模樣,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同為女人,只有女人會可憐女人。

    「我知道,所以給她開刀把孩子拿出來。」進來就套上白大褂,然後把手在酒裡浸泡了一下,隨後坐到床邊。

    孕婦也聽到了岳楚人說的話,她幾乎沒力氣叫出聲了,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岳楚人,眼淚冷汗順著額頭臉頰往下流。

    「不用害怕,我動手你是不會感覺到疼的。你肚子裡的孩子暫時還活著,若是不趕快拿出來,恐怕一會兒就會窒息而死。給你開了刀你也不會有事,只是坐月子的時間會長一些,你放心吧。」拍拍她的手臂,岳楚人拿了一片人參放在她嘴裡要她含著。

    閻蘇準備好了器具在一旁候著,岳楚人動手把孕婦的衣服盡數撥開,先拿銀針紮在她的胸前各處。

    她肚子高高隆起,因為她不是很胖,羊水又流出來了,所以依稀的能看到肚皮下孩子的頭顱等形狀。

    銀針沾取麻藥點在要開刀的地方,很快的,疼痛消減,孕婦也恢復了些氣力。

    看了孕婦一眼,岳楚人拿起鋒利的匕首準確的找準位置,下刀,劃開,熟練的好像切的只是一塊蛋糕。

    閻蘇忍不住的蹙眉,那血流出來她拿著紗布去擦,沾了她滿手,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

    用大鑷子撥開皮肉,又小心的下刀,很清楚的瞧見了那個怎麼也出不來的小東西。

    伸手,抓住嬰兒的腿,隨後用力一拉,血糊糊的孩子被她從孕婦的肚子裡掏了出來。

    看見那滿身血的東西瞬間,閻蘇幾乎吐出來,強忍著轉過臉,她想不明白岳楚人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

    孩子出來了卻沒啥反應,岳楚人拎著他的兩隻腳腕,大頭朝下的用力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孩子猛的哇一聲哭出來,簾子外頓響起一陣驚呼聲。

    把血糊糊的孩子遞給閻蘇要她處理一下,岳楚人轉手開始清理胎盤等東西,之後縫針。

    忙活了半個時辰,一切都處理好了。孕婦睡了過去,岳楚人又給她施了幾針,保她無事。

    閻蘇把孩子洗乾淨,是個男孩,腫腫的,軟軟的,但是卻很可愛。

    「楚人,你看他,還睜著眼睛呢。」用乾淨的白大褂把孩子包上,幸好這個時候中午的時候不冷,不用擔心會凍著他。

    岳楚人走過去低頭看著閻蘇懷裡的孩子,也不禁眉眼彎彎,「娘在爹也在,會幸福的。」伸手點點他嫩嫩的臉蛋,岳楚人歎道。

    閻蘇抬頭看著她,她的臉上一抹明顯的感慨,那句話說的好像是她自己一樣。

    「抱出去給他爹看看吧,沒遭一點罪得來個胖兒子,估摸著得樂得開花。」說起男人,岳楚人就冷聲。

    閻蘇輕笑,「你這樣,日後是不準備給老七生孩子了?」

    豐延蒼仨字兒進入耳朵,岳楚人一愣,隨後沒好氣的瞪了閻蘇一眼,扭身走出去。

    「王妃,怎麼樣?」坐診的人不知何時都聚到了一起,岳楚人走出來,幾乎問的都是這句話。

    岳楚人眼睛一掃,很精準的找到被人群擠在旮旯的孩子他爹。

    「你過來,看看你兒子吧。」伸手一指,那憨厚的漢子不禁低頭縮肩膀,岳楚人只要面無表情時,週身就好像有一層無形的氣壓,壓的他不敢抬頭。

    挪著小步走過來,身後閻蘇也抱著孩子出來了。

    「恭喜你,是個很健康的男孩兒。」溫婉的笑著,把孩子遞給那漢子。

    一瞧見孩子,漢子立即眉開眼笑,笨拙的抱在懷裡低頭猛瞧,看著看著自己樂出了聲。

    岳楚人哼了哼轉過臉,瞧著眼前站著的一群人,當先的就是那三個太醫,正在奮力的往簾子後瞟。

    「三位不用看了,孩子的母親已經睡了,沒發生任何意外,手術順利的很。」岳楚人沒給好臉色,這三個貨不服氣她,但又不敢當面駁斥她,這是等著抓她的小辮子呢。

    「七王妃醫術高超,我等佩服。」似乎很不情願的拱拱手,岳楚人扯了扯唇角,扭頭給戚峰使眼色趕緊把這三個蠢蛋弄走,不然她可就動手了。

    戚峰稍有為難,無論如何,他們是皇上派來的。

    不過瞧著冷著臉的岳楚人,戚峰也沒辦法,只得照辦。

    剖腹取子的事件如同一陣風似的快速傳開,這樣的事情北疆的北王曾經做過,不過那後果是燕公主慘死,腹中胎兒也沒活。

    不過今日這事件的結果卻完全不一樣,不止孩子健健康康,且孕婦也活著。這樣的事的確算得上奇聞,僅僅一日,整個皇城幾乎都知道了。

    時近下午,來看病的百姓也漸漸的少了,圍觀的人還在,依舊把四周圍得水洩不通。

    閻蘇特意吩咐將軍府的廚房準備了些糕點和清茶,很合時機的送來,眾人與護國寺的僧人一同填了肚子,而後一直到傍晚時分。

    岳楚人再次吩咐戚建帶著百餘位僧人去用些飯再離開,但玄道大和尚卻說不打擾,與岳楚人等人道了聲阿彌陀佛便率領眾僧離開了,瀟灑的很。

    「這護國寺我是非去不可了。」在外人看來,她與護國寺的關係可不是一般的好。她若是再不經常的去走走,玄道等僧人今日可白挨累了。

    「楚人,咱們也走吧,這裡有禁軍收尾。」閻蘇脫下身上的白大褂,走到岳楚人身邊說道。

    「嗯,戚峰啊,派人把那孩子他娘送回去,抬著的時候小心些,穩當點。」岳楚人吩咐。

    「是。」戚峰轉身離開去吩咐,閻蘇與岳楚人離開棚子走向馬車。

    「老七他們可能已經到了金州境內了,這天色也晚了,會在驛館宿下。」半個太陽落下了山,閻蘇遙望著天邊說道。

    岳楚人垂眸,往時回到王府,豐延蒼都在。這突然的,回到王府看不見他,還真是有點怪。

    「可是想他了?呵呵,小別勝新婚,兩個月後他回來,想做什麼都不遲啊。」輕輕地推了岳楚人一把,閻蘇調笑道。

    「你一個未婚的大姑娘總是對別人夫妻間的事感興趣,我看你是思春了。」岳楚人也推了她一把,將各種思緒掩在心下。

    「對你們羨慕的很吶,說說也不行了?」閻蘇歪頭,其實她確實有點羨慕。

    「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吧,回見。」揮揮手,岳楚人大步的走向馬車。叮噹早就等在那裡了,從岳楚人給那孕婦開刀時她就跑回來了。

    踩著馬凳上車,叮噹隨後也上去,七王府的護衛歸隊,整理好個個馬車,戚峰一聲令下,車隊調轉方向回府。

    如同岳楚人想像的那樣,王府很冷清,好像一下子突然少了好多的人。

    徑直的走回望月樓,跳進浴池泡了許久,出來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大廳的門半開著,從外面吹來的風很涼,感覺突然間的到了冬天似的。

    用過晚膳,岳楚人走回樓上,關上房門,躺進大床裡蓋上被子,週遭一股熟悉的味道充盈著鼻腔。

    窩在被子裡許久,岳楚人還是沒睡著。按照以往,她只要躺在床上用不過五分鐘就能睡得著,但是今天、、、、

    睜開眼睛,不眨眼的盯著床頂,岳楚人有些發蒙。

    難道真的是因為豐延蒼不在她才不在狀態的?若真是那樣,那她現在的表現可以定義為、、、、?

    糾結起眉頭,岳楚人還是沒理清她的想法。什麼情啊愛啊該是怎樣的感覺她不知道,難道所有陷入情愛的人都會睡不著覺?

    搖搖頭,她覺得不是。豐延蒼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且他知道她的秘密,對於她來說,豐延蒼絕對也是特別的存在。

    現今他不在,她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整理了一番,岳楚人得出了答案。長舒口氣,滿意的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再想,果然沒過多久意識混沌一片黑暗。

    每一天都過的很快,但也很無聊。秋末來臨,氣溫很低,一早一晚尤為甚,簡直如同冬天。

    義診結束的第二天,豐兆天便派人來了七王府請岳楚人進宮。岳楚人推脫說身體不舒服不去,倒是把來傳話的太監給驚著了。一個勁兒的勸說岳楚人一定得進宮,不能抗旨云云。

    最後岳楚人煩的要死,給他紮了一針,最後讓戚峰給扔了出去。

    豐兆天倒是再也派人來過,因為皇后在冷宮發瘋了,估摸著這幾天他都在偷著樂。

    每天都會有豐延蒼的信送回來,岳楚人幾乎都是晚上躺在床上時才看。看著看著睡著,某時還會夢見他。

    那時與戚建商量過打算去皇陵瞧瞧,看看豐延毅是否還過的滋潤,也瞧瞧那位傳說中的術士,這段時間太過安靜,寧譽也沒救出來,他這個安插在皇城時間最久的暗探到底會不會有動作。

    倆人在下午時離開王府騎馬出發,皆披著厚重的大氅,大大的兜帽扣在腦袋上,外面的人很難看到他們的臉。

    騎著馬慢悠悠的離開皇城,出了城門便策馬疾馳,預計三更天能到達皇陵,那個時辰正好是翻梁越柱的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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