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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指江山美人謀 134、倒霉的北王 文 / 側耳聽風

    盛夏時節天氣燥熱,太陽如同個火球似的,烘烤的整個皇城好似蒸籠。

    挺著肚子,岳楚人過的十分難受。只要太陽升起,她就熱的直流汗。那汗基本就是不停的狀態,任憑她躲在陰涼的地方也沒辦法。

    一熱起來,她就有點心煩氣躁,後來找出那時閻蘇懷孕時閻靳送給她的鐲子分給她的那一隻戴上,好似好了很多。

    但流汗就沒辦法了,豐延蒼看著她那模樣也心疼,派人從皇宮的冰庫裡搬來冰塊擺在屋子的個個角落,屋子裡的溫度倒是降下來許多,同時也導致岳楚人離不開這屋子了,出了這門便熱的她頭暈。

    「叮噹,把酸梅湯拿來給我喝一口,好渴。」望月樓的大廳,敞開著房門,外面陽光炙熱,這屋子裡溫度清爽。岳楚人靠坐在貴妃榻上,腹部隆起,她以前鮮少指使叮噹。但現在她挪移一下費勁,一些事情便也不得不指使叮噹了。

    「王妃,不然您喝這已經涼了的湯吧。酸梅湯冰鎮過,您喝多了不好。」圓潤的身子挪過來,手上端著已經涼了的豬骨湯。好在熬的好,沒有油星兒。

    知道是好建議,岳楚人接過湯,微微直起上半身,放到嘴邊一口氣喝光。

    「王妃您喝的真好,看著您喝呀,奴婢都餓了。」叮噹是一點沒見瘦,依舊珠圓玉潤的,看起來相當有福氣。

    掃了她一眼,岳楚人眉眼彎彎,「挺著吧,你這身材再吃下去,可真要變成豬了。就算我不嫌棄你,張恪可是會嫌棄。」調侃著,叮噹與張恪還真看對眼兒了,張恪那小子很會獻慇勤,便是岳楚人都很滿意。

    說起這個,叮噹有些不好意思,臉頰紅紅的,像那胖胖的壽桃。

    「反正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就這個模樣,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算了。」叮噹略顯驕傲的揚起下巴說道,惹得岳楚人輕笑。

    「不錯,這想法對。愈發看好你了,繼續保持。」相當讚賞,岳楚人很是看好她。

    被誇獎,叮噹也很得意,「當然還是王妃您調教的好。」

    岳楚人眉眼彎彎,這孩子長進很快。

    「您整天的在屋子裡悶著也不行,不然您先去睡個午覺,待得太陽落山了,咱們出去轉轉如何?」拐彎抹角很喜氣的說著,其實叮噹也是聽從豐延蒼的命令。岳楚人整天悶在屋子裡對身體不好,尤其肚子裡還帶著一個,豐延蒼可是擔心她生的時候困難。

    「也好,其實我也覺得悶,但外面太熱,太難受了。」長歎,抬手覆在腹部,裡面的小東西許久都不動彈一下,也懶得很,和她現在的狀況一樣。

    「奴婢理解,以前府裡的那些夫人有孕時更是折騰的所有人都不消停。」叮噹蹲下,一下一下的給岳楚人捏腿。其實也很好奇,記得那些夫人懷孕時腿都是腫的,但岳楚人卻很健康。

    「嗯,對於這一點我倒是覺得很幸運。而且他也不怎麼折騰,乖乖的總是睡懶覺。」摸著肚子,她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幸福喜氣。

    睡了一覺,再睜眼時已是下午了。這日子日復一日的一個模樣,她也懶散了許多。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睜著眼睛發呆,她能不眨眼的堅持一刻鐘。

    眼睛乾澀了,岳楚人閉上眼睛順便伸了個懶腰,隨後撐著床,打算坐起來。

    然而,她這剛動作,樓外就傳來了異響,她起身的動作僵在那兒,認真的聽著外面的動靜,打起來了?

    意識到是打起來了,岳楚人匆忙的起身,儘管是她很快的動作了,但看起來仍舊很慢。

    穿上拖鞋直奔窗邊,窗子敞開著,探頭往下一看,霍,不得了,還真打起來了。

    只見府中的護衛傾巢出動,將那中間一人圍攏起來,輾轉騰挪,看的她眼花繚亂。

    她看不清那中間的人到底是誰,亦是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不過此等場面卻相當壯觀。尤其府中的護衛配合默契,那齊攻之勢讓她這不懂的武功的也讚歎不已。

    「王妃、、、王妃,您沒事吧?外面打起來了,您躲起來,可別被傷著。」叮噹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伴隨著踩踏樓梯狂奔的節奏。看來她是真的太肥了,以至於速度都慢了許多。

    「我沒事兒。那人是誰,會是來殺我的?」趴在窗邊繼續看,那人的影子忽閃忽現的,她也看不大清楚。

    「王妃,您居然還站在這兒看?快走快走,您別看了,這若是傷著了,可怎麼辦。」一瞧岳楚人在窗邊看熱鬧,叮噹直奔過來扶著她要離開。

    「沒事,這麼遠傷不到我。」眼睛不離樓下,那一群人騰轉挪移,兩邊的花草樹木都慘遭蹂躪。

    叮噹仍舊不放心,兩隻手抓著岳楚人的手臂,緊張的盯著樓下。

    驀地,一道略顯痛苦的悶哼響起,下一刻,只見一道黑影順著半空飛向遠處的草地,砰的一聲砸在地上。那瓷實的聲音,聽著都覺得疼。

    眨了眨眼,岳楚人瞧過去,結果瞧見了那人,她就無語了,那鼻青臉腫的人不是裴襲夜麼?

    眾護衛紛紛躍過去,個個刀劍在手的,似乎要對他下狠手。

    「刀下留人。」驀地喊了一聲,那邊眾護衛循聲看過來,岳楚人擰著眉頭,眾護衛也同時放下了刀劍。

    「把他抓住了,我這就過去。」喊了一聲,岳楚人隨後轉身下樓,叮噹匆匆在後跟著,瞧見了那人是誰,她也很意外。不過那鼻青臉腫的模樣很慫,記得北王可是一向神采飛揚的。

    匆匆走下樓,走出外面陽光炙熱,岳楚人也顧不上了,直奔望月樓外,朝著那邊的綠地走去。

    眾護衛聚在一處,裴襲夜躺在綠地上看樣子是起不來了。而且走近了,還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裴錢貨,你中毒了?」一聞到這味道,岳楚人立即剎車,擰著眉頭嗅著空氣中的氣味兒,不是中毒是什麼?

    眾護衛聞聽此話也不禁一詫,隨後幾乎動作一致的退後了一步。

    「本少被一死靈抓傷了,快想辦法。」出聲,那聲音帶著挫敗與憤怒,同時又是濃濃的無力。中了蠱毒,又與府中的護衛一番車輪戰,他幾近氣絕了。

    岳楚人不動作,眼露詫異,「你與那人交手了?你有病啊,我早就與你說過,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他若是發瘋,咱們都擋不住。」眼光如刀的訓斥,岳楚人似乎都忘了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

    「少說廢話、、、、本少不行了。」一身黑色的華麗袍子髒兮兮,裴襲夜仰面朝天的躺在那兒,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抬著他去藥房,一人去一趟皇宮,把戚建找回來。」擰眉半晌,岳楚人痛快開口。

    那邊兩護衛毫不收力氣的把地上的裴襲夜拎起來,裴襲夜哎哎呀呀,不過聲音卻沒有多響亮,聽起來無力極了。

    叮噹有些畏縮的站在岳楚人身邊,瞧著裴襲夜被拎走,她暗暗咂舌,「這北王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岳楚人眉頭緊鎖,看著裴襲夜遠去的身影暗暗歎氣,這廝,真是作死。

    戚建很快的回來了,而且同時回來的還有豐延蒼。

    他冷著臉,滿目冷氣,鮮少的大步走,那氣勢惹得諸多人低頭。

    藥房院子,岳楚人坐在石椅上,瞧見了慢戚建一步走進來的豐延蒼,眉梢挑起,「回來了。」

    看見岳楚人,豐延蒼自動的將臉色調整好,單手負後走過來,站在她面前,而且還將陽光給擋住了。

    「他中毒了?」開口,雖是盡量將嗓音放柔和,但聽起來還是涼颼颼的。

    「嗯,屍毒。」點點頭,岳楚人伸手抓他的手,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活該。」幾不可微的兩個字飄入風中,但岳楚人還是聽得到。

    不禁笑起來,岳楚人歪頭瞅著他,「也算他聰明,不找到這兒來,他必死無疑。」

    漂亮的鳳眸滿是無情,「眾望所歸。」只可惜差了一步。

    「這話說的,真夠味兒。」不得不服氣的點頭,岳楚人拉著他坐下,心思都在他身上,有陽光也無所謂了。

    「屍毒?他怕是秘密的潛入東疆找那人去了,結果差點丟了性命。」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漂亮的鳳眸也溢出了笑意。

    岳楚人點點頭,「應該是那麼回事兒,那人張狂慣了。這次被欺壓不敢出聲,那口氣自然嚥不下去。」只是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你的估算當真沒錯,不是他的對手。」說道這個,一絲憂慮浮上眼眸。

    「嗯,所以咱們選擇夾著尾巴做人是正確的。」眉眼彎彎的看著他,兩個人似乎都在幸災樂禍。

    戚建從一房間內出來,岳楚人與豐延蒼同時看過去,戚建拍了拍身上的袍子,隨後快步走過來。

    「如何了?」笑看著他,岳楚人很輕鬆。裴襲夜死不了,或許真是老天有眼,他聰明的跑到這兒來求救。

    「將潰爛的部位刮了,解毒藥內服外敷,再換幾次藥就沒事了。」解藥有改良,雖不至於用上就好使,但相比以前卻是效果斐然。

    岳楚人點點頭,「算他命大,找對了地方了。」扭頭看著豐延蒼,眨眨眼道:「他留在這兒也不合適,找個地方給他養傷?」

    鳳眸如淵,豐延蒼微微搖頭,「盡量要他回北疆去。」

    輕笑,岳楚人歪頭,「若是怕引來麻煩的話,我倒是覺得有個地方不錯,陳司安的府裡。」那人太過低調,而且平時鮮少在皇城,把裴襲夜藏到那兒,誰也找不到。

    豐延蒼幾不可微的揚眉,「你的請求國師能答應?」

    「你那是什麼表情?陳司安是個老頭,儘管長得挺年輕的。關鍵是他夠低調,把裴襲夜送到他那兒,他也能照顧他。」輕笑,岳楚人瞅著豐延蒼,隨著她誇陳司安,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多彩。

    「隨你吧。」點點頭,豐延蒼淡淡的答應。

    「走吧,咱進去看看他。」扶著石桌站起身,岳楚人扯著豐延蒼的手朝著藥房裡走。

    門窗敞開的藥房裡飄蕩著一股腥味兒,但被藥味兒遮住了,很淡。

    靠著窗邊的竹榻上,只穿著中衣的裴襲夜躺在那兒,臉上有幾處傷,再加上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起來相當慘。

    岳楚人不厚道的笑起來,「裴錢貨,欲死的感覺如何啊?」

    榻上的人睜開眼睛,精緻的眸子滿是不滿與無力,「幸災樂禍?本少若是死了,你必輸無疑。」

    「哎呦呦,這話說的我好害怕啊!」岳楚人大笑,太可樂了。

    裴襲夜更氣,若是以前早就跳起來了。但此時此刻整個前胸都包裹著紗布,而且被刮下了一大塊肉,他無力的很。

    豐延蒼淡然如風,看著裴襲夜氣憤無力的模樣,他纖薄的唇角微彎,看起來心情很好。

    在榻邊的椅子上坐下,岳楚人一手覆在肚子上看著鼻青臉腫的裴襲夜,悠悠道:「你真是覺得活著太膩歪了是不是?主動去找死。」

    「非得說幾句風涼話才舒服是不是?本少會去自找麻煩?」反問,語氣很嗆。

    挑眉,岳楚人嘖嘖兩聲,「難不成是他派人來殺你的?裴錢貨,你什麼樣我還不知道,你這人啊,不找死難受。」歪頭,她還真是幸災樂禍。

    「岳楚楚,本少現在好歹是個病人,不潑冷水你難受是不是?」瞪眼,費力的仰起頭瞪她,配上鼻青臉腫的模樣很是搞笑。

    「北王,你孤身前來尋求幫助,不知有何底氣對本王的王妃惡語相向?現在這皇城裡東疆的探子很多,可否需要本王帶給北王見識見識?」**裸的威脅,成功的讓裴襲夜臉都白了。

    岳楚人輕笑眉眼彎彎的極其高興,「裴錢貨,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會被襲擊?」

    冷哼一聲,裴襲夜看著房頂,一邊道:「最近邊關不少將士被襲擊,皆是全身潰爛。這事兒上報給本少,本少便秘密赴往邊關調查,不想在深山裡碰見了死靈。」說著,他也很生氣,略顯無力的聲音裡滿是怒意。

    岳楚人扭頭與豐延蒼對視了一眼,隨後悠悠道:「你見著那役亡師了麼?」

    「嗯。」裴襲夜眸光寒戾,化成灰他也認識。

    「聽說那人是東疆太子的老師,身份地位卓然。不過想來這身份也只是個幌子罷了,用來糊弄天下人。不過他會傷你邊關將士,這點挺費解的,難不成他們等不及了要挑起戰爭?」歪頭,岳楚人覺得八成是這麼回事兒。北疆和大燕都躲著,他們坐不住了。

    「哼,以為有一個役亡師就天下無敵了,時機到了,必踏平他東疆。」忿恨,裴襲夜冷聲,但說出的也是岳楚人的心聲。

    豐延蒼風雅飄然,站在岳楚人身邊神色淡然,聽聞裴襲夜的話,漂亮的鳳眸掠過一絲鄙夷,吹牛誰都會!

    「你先別顧著吹牛皮,你現在等同於逃出來的,想必東疆會為了確定你死沒死而到處找你。這大燕有不少東疆的探子這是真的,你跑到皇城來不一定沒人看見,所以,我打算把你藏起來。可能會委屈了點,但好在不是豬窩,你湊合著吧。」痛快的說著,根本也沒顧忌裴襲夜會不會同意。

    「你要把本少送到哪兒去?本少就在這兒,你得伺候本少。」大爺氣息濃厚,根本也沒個自覺,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來人,把北王送到主街上去。」豐延蒼驀地開口,如此冷聲把岳楚人都驚著了。

    「看看吧,北王殿下您得看清楚自己眼下是個什麼情況,在我們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不死難受是不是?」岳楚人樂了,門外進來四個護衛,豐延蒼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慢著!」裴襲夜高喊一聲,已經衝到榻邊準備拎著他起來的幾個護衛停手,個個冷著面孔看著他,這整個府邸裡,誰都不待見他。

    「本少收回剛剛說的話,岳楚楚你安排吧。」終於氣弱了一回,除了岳楚人不厚道的笑,其餘人依舊冷臉。

    豐延蒼的眸子裡滿是冷色,尤其掃到榻上的那個人,更是涼薄如冰。

    「天黑了就把你送走,你老實著點,不然東疆的探子會很快發現你的。」站起身,岳楚人略顯風涼的說著。

    榻上的人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一下子就瞧見了她隆起的肚子,眸子僵滯了一下,隨後垂下眼眸收回視線,青腫的額角青筋突起,看起來有幾分猙獰。

    沒再管他,岳楚人牽著豐延蒼的手離開,太陽已落下山頭,熱氣消褪,感覺整個世界都舒坦了。

    「還生氣?和他計較什麼,瞧瞧他現在那樣子,鼻青臉腫的,太可笑了。」握著豐延蒼的手,這個時刻在這府裡走走,很舒坦。

    漂亮的鳳眸掠過一絲笑意,「是挺可笑的。」

    「哈哈,高興了?小蒼子,你這心眼啊,比針孔還小。」轉身抬手戳他胸口,她笑瞇瞇的笑顏如花。

    垂眸看著她,豐延蒼抬手環住她的腰,因為有個肚子擋著,他也根本無法把她徹底的擁入懷中。

    「心眼小你不高興?」眸子如淵,以這個角度低頭看著她,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高興啊,瞧你小心眼這小樣兒,我喜歡。」看著他,岳楚人以眼神告訴他她真的喜歡。

    「這麼說,你是鼓勵我繼續小心眼了?我會努力的。」抬手輕撫著她的後腦,動作輕柔,滿眼柔色。

    天空不會總是艷陽高照,偶爾的來一點陰雲和小雨,倒是將整個皇城的熱氣壓下去了。這樣的天氣大家都喜歡,儘管下雨時地面泥濘不便行走,可街上的人還是很多。

    一頂軟轎順著巷子靜靜的走過,轉了幾轉,在樸素的國師府前停下。

    一直隨著轎子走的叮噹撐著傘掀起轎簾,「王妃,咱們到了。」

    下一刻,挺著肚子的岳楚人從轎子裡走出來,一手扶著叮噹的手臂,二人慢步踏上台階走進國師府。

    一通身白的人打著傘從院子的另一側出現,滿頭華髮,冷不丁的一看他,陳司安顯得很滄桑。

    「國師大人。」看見他,岳楚人紅唇彎彎,笑瞇瞇的模樣特別善良。

    「勤王妃。」走近,他眼角眉梢間略顯清冷,不過那眼神卻是很溫暖,那是長輩才擁有的眼神。

    「這兩天麻煩你了,裴襲夜如何了?」陳司安自是知道裴襲夜是誰,當日給送到他這裡來,他很坦然的就答應了。

    「正在朝好的方向發展,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痊癒了。」陳司安回答,對於岳楚人將那解毒聖藥改良的效果如此強,他很是佩服。

    「沒上躥下跳的氣你吧?待得他好了,就讓他滾蛋。」朝著後院走,岳楚人笑道。

    「北王心性如此,再言我也沒有與他過多親近,他如何都影響不了我。」陳司安回答,但聽起來這話可能是客氣了,想必他也不待見裴襲夜。

    「那就是個萬人煩,你煩他在情理之中。」若是誰說不煩他,她才稀奇呢。

    裴襲夜就被藏在後院的一個獨門小園裡,滿院子的青籐,看起來像是無人居住似的。

    細雨濛濛,這滿院的青籐都沾了雨水,看起來清透的很。

    走至房門前,陳司安收傘推開房門,藥味兒撲面而來。

    岳楚人邁步走進來,剛踏進來一隻腳,裴襲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來看看本少痛苦不痛苦?讓你失望了,本少舒坦的很。」

    一聽這話岳楚人高高的挑起眉尾,走進來扭身瞧見了那個翹著腿躺在床上啃蘋果的人,哼了哼,「看來你還挺自在的。」

    一襲中衣躺在床上,微微敞開的胸口露出裡面纏裹的嚴實的紗布。精緻的臉龐已經不腫了,依稀的有些傷痕,但不損其瀟灑不羈的氣息。

    「雖說這條件不怎麼樣,但好歹擋風遮雨。」斜著眼睛瞧著岳楚人走過來,視線觸及她那隆起的腹部,嘴裡的蘋果瞬間淡而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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