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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指江山美人謀 135、爭吵,硫酸雨 文 / 側耳聽風

    在靠近床邊的太師椅上坐下,岳楚人轉著晶亮的眼睛上下瞅著翹著腿依舊啃蘋果的裴襲夜,紅唇彎彎,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也很好看。

    陳司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外面細雨綿綿,看著那二人一個啃蘋果一個打量審視不說話,他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瞧著那倆人的架勢,估摸著很熟悉。而且一路來岳楚人對裴襲夜種種評價,那只是熟人才會說出來的話,所以,他也沒必要在這兒看守,裴襲夜不會傷害岳楚人。

    轉眼屋子裡只剩兩個人,因著都不說話,外面下雨的聲音也很清晰,刷拉拉的,好聽的很。

    看著他半晌,岳楚人翻了翻眼睛,「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這個態度,太讓人難過了。」

    「你難過?本少看你挺開心的。肚子裡還帶著一個,怎麼樣,幸福的不得了吧?」手一揚,果核刷的飛走,他風涼的說著,那語氣很難聽。

    岳楚人挑高眉毛,眸光也同樣不善,「那是,幸福的爆棚。」一手輕撫著腹部,動作很輕。

    冷哼,裴襲夜撐著床的一側慢慢坐起身,因著移動,面色有點痛苦。盤膝坐起來,一手摸了摸胸口,「疼啊。」

    「疼正常,這種疼和潰爛的那種疼小巫見大巫啊。你命大,知道跑來找我,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解的了這屍毒。所以,北王是不是該意思意思報答這救命之恩啊。」若不是有肚子礙著,她此時肯定翹起二郎腿了。

    裴襲夜不眨眼的看著她,精緻的臉龐也沒什麼笑意,看起來有點陰鬱。

    「想要什麼呀?不過現在你要什麼沒有,本少也沒什麼可給的。」語氣淡淡,尤其看著她那肚子,他更笑不出來,哪怕是裝的。

    「這會兒怎麼這麼謙虛了,這可不像你。被打擊了,鬱悶了?」不無幸災樂禍,他鬱悶,岳楚人就很高興,眼睛都在笑。

    「沒什麼鬱悶的,這點傷不算什麼,又不是沒受過傷。」沒有像以前那樣和她對著吵,他很淡然的說著,精緻的眸子裡一片陰鬱。

    岳楚人同樣有些詫異,看著他那還有傷痕的臉,歪頭,「腦子也壞了?裴襲夜,我今兒來可不是看你臉色的。咱們說說那役亡師,現今的情況,只能咱們合作了。」

    說起這個,裴襲夜深吸了口氣,微微瞇起眼睛,那表情有幾分危險。

    「你現在擁有治癒屍毒的藥,還需要和本少合作?」似乎懷疑她的誠意,又似乎覺得豐延蒼不會那麼容易合作,他挪了一下位置倚靠著床柱,那姿勢萬分頹然中帶著幾分不羈。

    紅唇微彎,岳楚人歪著頭瞅著他,滿眼稀奇,「堂堂的北王何時這麼不自信了?居然還會說這樣的話。便是我大燕能夠橫掃東疆,但損失也會很嚴重。我大燕將士的生命也很珍貴,怎能隨意去送死?」

    「按著你的意思,我北域將士的生命就不值錢,可以隨便死?」語氣很嗆,又有吵架之勢。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咱們合作,損失的不是能少點麼?再說,咱們還有野獸大軍,利用好了,或許一個人都不用損失呢。」眨眨眼,她這話說的十分有誘惑力。以最少的損失攻克東疆,拿下那個役亡師,多大的誘惑。

    「如果是這樣,咱們倒是可以商量商量。」臉上不禁綻開一絲笑意,唇邊的梨渦淺淺,可愛良善,讓人無法心生厭煩。

    「霍,你倒是端著了。你若是覺的和我們合作太虧了,那就算了。反正以我大燕之力,也一定會贏。」他一笑,她就想把他那笑打回去。

    「別啊,這個好商量。說說吧,怎麼個合作法。」笑瞇瞇的,在這細雨綿綿的天氣裡恍若一朵太陽花兒。

    哼了哼,岳楚人身子向後倚靠在椅背上,同樣瞇起眼睛看著他,「時間有的是,咱們細說。」

    陰雨繼續,分外清爽。小小的院子裡青籐被雨水沖刷的晶亮,泛著一股植物特有的清香,很好聞。

    時至晌午,四個丫鬟走進院子,兩兩同行,一人撐傘,一人端著托盤,托盤上飄香的各色菜品,這是給屋子裡正在談判的兩個人送午飯來了。

    丫鬟來了又走,屋子裡的茶座上擺了個滿滿當當。飯菜的香味兒濃郁,不禁讓人口舌生津。

    岳楚人現在本來就很能吃,看見了飯菜自是沒有不吃的道理,大方的坐下,一邊拿起筷子一邊歪頭看向床邊的人,「你不吃?」

    裴襲夜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她的臉時,他很想像以前那樣逗弄她。但是那隆起的肚子卻讓他瞬間沒了心情,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去宰了那個讓她大了肚子的人。

    「不吃可別後悔,這些都是我的了。一會兒再把其餘的幾項談妥了,咱們得簽個文書,免得到時你北王賴賬。」快樂的吃著,大快朵頤不亦樂乎。

    裴襲夜看著她,精緻的眸子一片幽深,恍若古井,卻帶著一點受傷。

    「你肚子裡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看著她在那兒吃,裴襲夜淡淡問道。

    筷子不停,岳楚人眉眼彎彎,「那誰知道,我又沒長透視眼。」

    「還得幾個月能生出來?」走下床,他步伐很慢,一步步走過來,最後在她對面坐下。

    「三個月。怎麼,為什麼想知道這個?」抬眼看向他,岳楚人的眸子蕩漾著一抹與眾不同的流光。

    深深吸口氣,裴襲夜拿起筷子夾菜,「隨便問問。」

    「你不是不吃嗎?看著我吃饞了吧。我現在吃什麼都香,就是吃樹葉,也能饞壞你們。」喝湯,一口氣半碗都下肚了。

    「豐延蒼會讓你去吃樹葉?他若是讓你吃樹葉,你就來找本少,本少那匹良駒的飼料更有營養,分你一點不成問題。」眼睛不抬,那模樣很氣人。

    岳楚人挑眉,眸光如刀,「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吃樹葉?」

    笑容浮上臉頰,裴襲夜筷子不停,「給本少拿去,你拿來了本少就吃。」

    「你還和我槓上了。我要是拿來了你不吃,那你就是烏龜王八蛋。」啪的撂下筷子,岳楚人眼睛瞪得老大。自從懷孕,她就沒和誰鬥過嘴,今兒終於實現了。

    「又開始罵人,不如你再說一次那個噴本少一臉狗屎,本少愛聽。」笑呵呵,他那個樣子更氣人。

    「滾蛋。」冷叱,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吃,而且將他面前的菜盡數搶走。裴襲夜笑瞇瞇,梨渦淺淺,看起來很開心。

    下午,岳楚人離開了國師府,細雨已經停了,但天空依舊是陰的,不過卻很涼爽。

    乘坐著軟轎一路往回走,半掀起的簾子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物,許多小孩子在水窪裡踩水,嬉鬧。

    今兒與裴襲夜將一切談妥,待得時機成熟,也就是她生下孩子,他養好了傷之後便可以行動了。只是現在這段時間要低調了,便是被暴打,也要忍著了。

    這點對於大燕來說很容易,無論豐延紹或是豐延蒼都是能伸能屈的人。難辦的是裴襲夜,這次的事兒本來就讓他怒意橫生,死了那麼多的將士不說,他還差點丟了性命。若東疆再挑釁他,很難保他會沉得住氣。

    不過岳楚人事先有言,他若是不履照約定,他們合作的關係就停止。從此各走各路,誰也甭搭理誰。

    回到府裡,她屁股剛落在椅子上,豐延蒼就從外面回來了,白色的靴子上濺了許多泥水,可見他走路有多快。

    睜大眼睛看著他,岳楚人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他一通,「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豐延蒼面色不太好,在她身邊坐下,鳳眸如淵,恍若深井。

    「瞧你這臉色,在生氣?噢,你不會是因為我今兒自己去國師府生氣了吧?我昨兒不是跟你說了麼,若是你去了,這事兒根本就沒法兒談。你冷嘲熱諷,他氣急敗壞,那合作沒得談。再說我又不傻,嘴皮子也利索,宰他也沒商量。喏,你看,可有不滿意的?」從旁邊的小几上拿起一摞紙,上面都是用炭筆書寫的密密麻麻的字,這是今兒的成果。

    接過,不過他卻沒看,只是瞅著她,無喜無怒。

    「還真生氣了?你可別嚇我,我現在可不禁嚇。」站起身,岳楚人走到他面前抬手環住他的頸項,眨著眼睛瞅著他,滿眼討好。

    「我沒生氣,今兒天氣不好,你還大著肚子,你出府我不放心。」語氣淡淡,雖是這麼說,但看他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兒。

    一隻手捧著他的臉,岳楚人慢慢搖頭,「撒謊。你這靴子這麼多泥水,說,你是不是也去國師府了?」

    漂亮的鳳眸閃了閃,豐延蒼幾不可微的頜首,「嗯。」

    「見著了裴錢貨,他胡說八道了?」聲調拔高,裴襲夜若是敢胡說八道,她就敢去和他拚命。

    「沒有,一些可有可無的話罷了。跟我說說,餓不餓?」許是因為岳楚人那在乎的表情和音調,豐延蒼的唇角泛起輕笑,很是誘人。

    「不餓,在國師府吃了。不如和我說說吧,你不說我總覺得不舒坦。他是不是說,咱們大燕沒他不成啊?」約莫著裴襲夜能說出這話來。豐延蒼也不是省油的燈,身邊又沒有別人,兩個人肯定嗆起來了。

    「別問了,這些事兒你知道它幹嘛?不想吃東西的話,陪我睡一覺。」凝視著她,豐延蒼溫聲的說著。其實是他不想說,怕說出來嚇著她,因為,他並沒有去國師府,也沒有見裴襲夜,而是在從皇宮回來的路上遭遇襲擊了。

    裴襲夜就在皇城,那肯定不會是北疆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東疆。他們現今如此明目張膽,實在他的意料之外。隨行的護衛死了兩個其餘全部負傷,他亦是背心挨了一掌,內裡受損,一直到現在還悶悶的疼。

    這些他不想與岳楚人說,她有孕了,他只想讓她安安靜靜的養胎。

    「也好,走吧咱們。」抓他的手,豐延蒼卻巧妙的躲過扶著她的腰。她太過厲害,若是探到了脈搏,很容易察覺出他受了內傷。

    陰雨了三天,終於放晴了。不過這晴朗的天氣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麼熱,攪得人坐立難安。尤其剛下過雨,這太陽一照,熱氣騰騰像是蒸籠似的。

    華麗的宮殿四面通風,因著建築材料的關係,這裡倒是很涼快,只是時間長了會有些陰冷的感覺。要說這皇宮華麗是華麗,但卻有一股陰氣無處不在。

    精緻的籐椅籐桌,兩個女人對面而坐,幾個宮女分立左右,還有一個豐腴的奶娘候在一側。

    衣著雍容的閻蘇靠坐籐椅上,腿上坐著已經四個多月的豐年潼。胖乎乎的,五官也清晰了很多。這個時候看著,他的五官與閻靳更像了。而且這孩子不愛笑,看見了什麼感興趣的東西會一直盯著看,嚴謹認真的模樣與閻家人特別像。

    「這麼說,那北王死不成了?唉,老天瞎眼。」閻蘇搖搖頭,頗為遺憾。每次想起裴襲夜針對閻靳三番五次下殺手,她就恨得不行。但奈何根本沒辦法,什麼都做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上躥下跳。

    眨眼,岳楚人輕笑,「死是死不了,不過也有他受的。那人驕傲慣了,現在心理身體雙重打擊。在國師府的一個小破院子裡養傷,看起來也可憐巴巴了。」

    「你還同情他了?這話可別讓老七聽到,他會不高興的。」閻蘇不可置否,對裴襲夜,她真的是恨其不死。

    「說起他來,我倒是很無奈。這兩天就覺得他不對勁兒,好像在生氣。問那些整日隨他出去的護衛,他們也不說,而且那些護衛換了一班又一班的,以前鮮少總換人的。那天晚上睡下了,夜半時我去方便,回來拉著他的手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脈,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受傷了,內傷。」看著閻蘇,岳楚人一字一句,這些事兒她知道問了也白問,豐延蒼不會說,所以她一直也沒問他。

    閻蘇的表情有點詫異,隨後略顯為難的低頭看著懷裡的潼潼,「這事兒不想讓你知道,是老七擔心你著急。那日他離宮時遭到襲擊,身邊的護衛兩人死亡其餘都負傷了。虧得離皇宮不遠,禁軍第一時間趕到,那些刺客眼見逃不走,便當場自殺了。痛快利落的簡直不像人,殺自己都不眨眼,更何況殺別人。」

    岳楚人恍然,「我說這兩天不管我走哪兒身後都跟著幾十號人。裴襲夜在皇城,那肯定不會是他指使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東疆啊!對付完裴襲夜,又來對付咱們了。五哥身在深宮找不到機會,所以就找小蒼子下手。」站起身,岳楚人微微蹙眉。第一次為挺著個肚子感到煩躁,她什麼都做不了。

    「你也別擔心,現今咱們有了防備,不會出事兒的。」閻蘇怕她擔心,好生相勸。

    「我得想個辦法,不能再這麼被動了。他們有大把的閒心來對付咱們,咱們一味的躲,他們卻蹬鼻子上臉了。太欺負人了,這口氣難嚥。」慢步的在空曠的殿內走著,她輕輕的聲音迴盪著,能夠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朵。

    「你要做什麼?楚人,你好好養胎,有些事待得孩子生下來再做不遲。」閻蘇抱著豐年潼站起身,懷裡的潼潼似乎知道兩個大人在談論重要的事,很乖很乖。

    微微搖頭,那晶亮的眸子閃著一抹固執,這般欺負,她已經忍不下去了。

    六日後,東疆果然出事兒了。而且這事兒還挺邪乎,在幾國內都傳的神乎其神。

    說是東疆下了一場雨,然而那場雨可不一般,好像被施了魔法,雨水散發出刺鼻的酸味兒不說,落地就將一切東西腐蝕的人不人鬼不鬼。

    好多東疆的百姓都受傷了,雨水掉落身上皮肉恍若被火燒似的,那場雨毀了四分之一的東疆。

    此事自是軒然大波,有人說親眼看到了那下過雨的地方,無論田地山林還是堅固的城牆房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毀。

    東疆嚴密的控制消息外流,但還是傳了出來,引得周邊國家暗笑。

    勤王府的藥房院中,許久不見的雕兒趴在地上,頭歪在一側,精神低迷的樣子。

    戚建蹲在它左側,正在小心的給它處理翅膀下的傷口。那處羽毛都脫落了,皮肉散發出腥臭的味道,它是被亡靈蒼鷹抓傷的。

    當時幾十隻的蒼鷹襲擊它,它能躲過且只受了這一點點傷,已經是很幸運了。那些蒼鷹只懂得進攻不懂得後退,它扇動一下翅膀能拍飛一片,但耐不住它們義無反顧的往上衝啊。

    岳楚人坐在不遠處的石椅上,看著金雕那模樣,她也不禁的有點心疼。

    這次東疆的硫酸雨就是她指揮做的,儘管只是一小片地域,但一切事情都是金雕和戚建共同完成的,她已經很欣慰了。

    戚建在關口,身邊群獸相伴他自是沒受傷,不過金雕就倒霉了點,在天上被那群鷹圍住了,中了屍毒。

    「這個小小的警告希望那役亡師能夠重視,雖我沒有他那能將一切東西注入靈魂為他所用的本事,但破壞力也很不容小覷。」這事兒可以說是秘密完成,只有她和戚建這師徒倆知道。

    而且依據這幾天她觀察豐延蒼的臉色,估摸著又遇到襲擊的事兒了。夜裡她偷偷的給他切脈,不過他沒什麼事兒,她也就放心了。

    「威力真的很大,那雨水掉落到我的衣服上,瞬間就燒出了個窟窿。」戚建給金雕刮著腐爛的皮肉,一邊說道。

    「雖是威力大,其實這招挺損的。傷及無辜不是咱們的作風,不過這次也是被逼的。」輕撫著隆起的肚子,她又何嘗不想給肚子裡的小東西積點德啊,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東疆沒完沒了。

    「王妃無需多慮,人在做天在看,便是老天要懲罰,也該先懲罰他們。」戚建安慰,不疾不徐的音調總是能讓人心中舒緩。

    「那解毒藥煉出來多少了?恐怕碧霞草不夠用了吧。我已命書生張帶著丐幫的人去找碧霞草了,他們人多,用不了多久就能送回來一批。盡快煉藥,我再請護國寺的醫武僧送到邊關去。」要盡全力讓所有兵將都先吃上解毒聖藥,到時還怕他亡靈屍毒不成?

    「是,屬下盡全力。」戚建答應,旁邊趴在地上的金雕也抬頭看了岳楚人一眼,好似在表明立場。

    東疆發生這等怪異的事兒,不瞭解內情的都說是老天懲罰,瞭解內情的怕是一下子就能知道這事兒是誰幹的。

    傍晚時分,岳楚人還在藥房的院子裡陪著金雕,麻藥的勁兒過去了,疼痛襲來,金雕有些受不住。喉嚨裡發出煩躁的咕嚕聲,後頸的羽毛都豎了起來。

    岳楚人站在它身邊陪著,她也沒辦法給它轉移疼痛,唯一能做的只是這樣陪著它了。

    便是它趴在地上,岳楚人站在它面前也沒顯得有多高。抬手摸它的頭,也無需彎腰。

    「過兩日便好了,忍忍吧。」不再罵它小畜生,岳楚人難得的語氣輕柔。

    金雕咕嚕了一聲,在回答她。

    驀地,打鬥聲憑空傳來,岳楚人抬起頭,聽得是打架的聲音心頭一動,隨即轉身走向院門。

    院外幾個護衛都在,他們亦是聽到了打鬥聲,不過奉命守在岳楚人身邊,便是聽到了也不能動。

    「怎麼回事兒?」張望,但有叢叢樹木擋著,什麼也看不見。

    「回王妃,應當是從前廳那兒傳來的聲響。」護衛回答,這邊岳楚人快步的朝著前廳走了過去。

    還未到達前廳,一眼就瞧見了前廳外的大理石空地上交手的兩個人。一黑一白,顏色分明。

    眸子微瞇,便是她看不清招數,但是從那兩個人的衣著上也知道了是誰,豐延蒼和裴襲夜。

    不由得擰眉,裴襲夜這廝,不痛不癢了就開始找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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