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94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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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繼鴻今年才四歲，許多事兒都不懂得。()
柳苗讓人打了溫水到房間，又把小傢伙脫光了放到大盆裡，就幫他認真的洗澡。
小傢伙渾身癢癢肉，被柳苗一碰就咯咯的笑，柳苗就揚水澆他，結果小傢伙也有樣學樣的，一大一小兩個人把個屋子弄的到處都是水。
林元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柳苗抱著童繼鴻正在擦身子。
「鴻兒讓姑父抱抱。」
「姑父抱。」小傢伙並不認生，伸出手就勾住了林元浩的脖子。
「小心了，身上還濕著呢。」柳苗嗔怪一句，嚇得小傢伙做了個鬼臉，林元浩居然也吐吐舌頭。一大一小又把柳苗逗的不行。
洗乾淨了，柳苗就哄著鴻兒睡覺。
「我要跟姑姑睡。」小傢伙抱著柳苗的胳膊不撒手。
「好，鴻兒跟姑姑睡。」柳苗就順勢躺在他身邊，一手支著頭一手輕輕扇著扇子。
小傢伙折騰了一天，很快就睡著了。
林元浩給柳苗塞了一個枕頭，自己就歪在對面，「我來打扇，你也歇歇。」
柳苗就躺在枕頭上閉了眼睛，這一天可把她折騰壞了。
林元浩給一大一小打著扇子，柳苗突然道：「大哥是怎麼回事兒？」柳壯之前明顯不對勁，張氏也累了一天，這會兒也休息了，柳苗就惦記林元浩問的結果。
打扇的手一頓，隨即又慢慢的搖起了。
「大哥喝多了，言語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個啥事兒。」林元浩有些心虛，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問出的結果讓他憂心，看柳苗還閉著眼睛就鬆了口氣。「要不明天問姨娘看看。大哥那性子你也知道，似乎不愛說。」
柳苗始終閉著眼睛，也沒看到林元浩的糾結，就道：「肯定是跟嫂子有了啥過節，不然不能在咱家住下。」按理說吳氏那邊就快生了，咋地柳壯都該回去的。
「夫妻嗎，哪有不拌嘴的。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的，也許過後勸勸就好了。」柳苗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是這個理。」林元浩應了一句，卻想著柳壯說的那些「酒話」，心裡一陣陣的寒意上湧。如果都是真的，怕是柳家有的鬧騰了，也不知道媳婦知道後會不會氣出個好歹來。
左右是喝多的胡話。明天還是問問姨娘再確定這事兒吧。
林元浩心疼柳苗，就沒把從柳壯那打探來的消息給她說。
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已經擦黑了，林元浩起身，「去洗洗吧。累了一天早點睡。」炕上的人半天沒反應，林元浩這才發現，柳苗居然睡著了。
看來媳婦真是累了。
林元浩輕手輕腳的脫了柳苗的外衣，又給她脫了鞋，然後才抱到鋪好的被褥上。自己則去外面洗漱。
第二天一大早，兩口子都習慣性的早起。
童繼鴻小傢伙迷迷糊糊的吵著要撒尿。林元浩笑著給他拿了尿壺，小傢伙一泡尿尿了好一會兒，結果林元浩還沒來得及取笑他。小傢伙就又睡著了。
「這小傢伙，倒是能睡。」林元浩笑著道。
兩口子都沒著急起來，院子裡已經有人在走動，想來是秦婆子母女起來了。
「小孩子，都嗜睡的。」柳苗幫小傢伙掖了掖被角。笑著道。
林元浩看媳婦臉色不錯，想到昨天的事兒。就準備給媳婦說說。
「媳婦，我跟你說個事兒。」
不想那邊柳苗也低聲道：「相公，我有話跟你說。」
兩口子同時開口，柳苗想說的自然是韓寡婦和林元峰的事兒。不過看林元浩一臉凝重，就道：「相公你先說。」
林元浩也沒謙讓，就道：「昨天跟大哥喝酒，聽他說了一些酒話。」林元浩臉色凝重。
「哦，是什麼？」柳苗直覺事情不大對勁。
「大哥說，他懷疑嫂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一句話把柳苗雷了個外焦裡嫩。
吳氏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柳壯的，那是誰的？
這話怎麼敢亂說？
可是，柳壯那性子，如果不是已經認定，肯定打死他都不敢亂說這種話的。
柳苗一時間愕然的張大小嘴，都忘了呼吸。
林元浩歎了口氣，還好，媳婦除了吃驚之外並沒有想像中的倍受打擊。就道：「我看大哥那樣子也不像是說酒話，可是再問他就反覆說那孩子不是他的，還說對不起你啥的，我也不敢多問，他鬧得厲害，就送他去睡覺了。又怕你晚上睡不好，就沒告訴你。」
柳苗這下反應過來了，「不行，我得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當初不是吳氏霸王硬上弓把柳壯給勾搭了嗎，就是因為懷了孩子才逼得她嫁人的，怎麼現在倒說孩子不是柳壯的了。如果孩子不是柳壯的，那是誰的？
那個傻哥哥，怪不得那麼瘦了，感情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兒，他居然一點兒口風都沒漏。
「媳婦，你先別急，大哥昨天喝的太多，這會兒怕是還沒醒呢。」林元浩很少看到媳婦這樣慌慌張張的，就勸道：「待會兒咱們先去問問姨娘，咋地那鄰居住著，都能知道一些。」
柳苗想到張氏臉上的笑意不似作偽，就搖了搖頭，「怕是這事兒姨娘也不清楚。」如果張氏知道柳壯這糟心的事兒，哪裡還笑得出來，以張氏對他們兄妹的在乎，肯定第一時間就告訴她了。
柳苗越行越是心驚，這個時代女人名聲何等重要。柳壯又是個憨厚的人，如果不是確定了，肯定不會亂說。
可吳氏是那樣中意柳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呢？
柳苗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乾脆起身穿衣服。
林元浩一看外面，剛剛亮天，怕是柳壯還沒醒酒吧，就勸道：「再歇歇，吃了早飯再問也不遲。」
吃了早飯？誰還能等下去。
柳苗趕緊穿衣服，道：「我去問問姨娘。」老年人都是覺少，張氏這會兒肯定也起來了。
林元浩也沒了睡意，乾脆也起來，道：「那我去前院看看大哥。」
「別，你先去跟老三練功吧，等我問了姨娘咱們再作打算。」柳苗覺得這事兒太大了，容不得差錯。
林元浩能理解媳婦的心情，就點點頭。
柳苗叫來小豆子，讓她照看著還在睡覺的童繼鴻，起身去了張氏的屋子。
張氏果然已經起來了，洗漱好了正在院子裡溜躂，看到柳苗就笑了，「昨兒累了一天，還以為你們得晚起呢。」
「習慣了。」柳苗笑著應了一句，過去扶住張氏的胳膊，「姨娘昨晚睡得好不好？」看張氏氣色還是不錯的。
「睡得好著呢。」張氏昨兒也沒功夫仔細看這院子，今兒一看，又氣派又大，那眼角眉梢就都掛著笑意。柳苗能過得好，她這做姨娘的也算放下了一塊心事兒。
「姨娘，你最近咋樣？」柳苗尋思著該怎樣開口，就找了個話題。
「我還是老樣子，不好不壞的，啥都挺好的。」張氏就拍了拍柳苗的手，「姨娘身子骨好著呢，有大壯在跟前照應著，你不用擔心姨娘。」
張氏說到這突然歎了口氣。
「咋了，姨娘？」柳苗直覺是跟柳壯有關。
「哎，大壯那孩子最近也不知道是咋了，也不愛說話了，還不愛回家，整日裡在外面閒逛，天不黑都不家去。她媳婦挺著個大肚子滿屯子找他，他還矯情上了，我勸了幾次都沒用。也不知道他犯啥混了，之前把媳婦寶貝的什麼似的，現在又不管不問的……眼瞅著這人都見瘦了，大壯也是個實心眼的孩子，有啥話不能跟姨娘說的。」
果然，柳壯這事兒沒有對旁人說。
「不會是跟嫂子拌嘴了吧？」柳苗還想打聽打聽，就試探著問。
「這上嘴唇還有碰到下嘴唇的時候呢，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拌嘴的？」張氏就攤攤手，「可也沒有像他們這樣的，這都鬧騰了大半個月了，我瞅著那吳氏倒是沒啥，可你瞅瞅大壯，這人一天天的瘦下去了，那可是大小伙子啊，誰看了不心疼。」說到底，張氏還是心疼外甥。
柳苗一看在張氏這也問不出來啥了，就轉移了話題。
不想張氏卻道：「你們今天還得去老宅看看吧，要不我跟你們去一趟吧。」也算是親家，既然遇上了，不過去也不好看。
柳苗想了想，就道：「那我跟相公商量商量吧。」主要是怕張氏過去再受氣。老宅那些人，說話可沒那麼多的講究。
張氏自然明白柳苗的意思，就道：「我就是去看看，他們還能給我填啥堵。你女婿臉上也好看，咱們也不耽誤啥。」要是不提不念的，林元浩即使不說啥，那心裡肯定也不舒服。
柳苗明白張氏這是為了自己好，就點點頭，「那吃完飯咱們一起過去。」
張氏點點頭，又提到童繼鴻，「那小子一看就招人稀罕，你多帶在身邊也有好處，瞅那小子跟觀音菩薩身邊的童子似的，也許就能讓你這肚子有動靜。」提到肚子，張氏又忍不住小聲的問道：「這些日子了，咋地，還沒有動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