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96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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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男人即使再聰明也是粗心的。
林元浩壓根沒有多想，聽了這事兒也只覺得韓寡婦是個熱心腸的人，就道：「上次幫了咱們家那麼多忙，咱們也給銀錢，這次我怕給了她也不會拿。」兩家走的挺近的，韓寡婦為人又是個大方的，林元浩這個擔憂不無道理。
「可不是這個理。」柳苗也道：「所以我合計著乾脆給嫂子買點兒啥，畢竟她一個人過日子，這也不容易。給銀錢估計也不能要，要不這麼地，哪天咱們去鎮上買米面啥的給嫂子也帶一份，另外我再扯幾尺布給嫂子做幾件新衣裳啥的。」
林元浩點頭，「這些事兒都你做主。」又突然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看看大哥。」指的自然是柳壯。
柳苗想了想，「本想跟你去老宅看看再過去，不過小豆子說，林一說了，那邊暫時沒啥事兒，大哥早上醒了還喝了一碗粥，那藥裡有安眠的成分，估計現在也睡了。」林老爺子那本來就有瘋病，只要他不鬧騰多數時候還都挺好的。
「那行，我過去看看，你就跟大哥好好談談。」
「姨娘說也想過去，要不你陪著她老人家過去，正好我抽空問問大哥嫂子的事兒。」柳苗遲疑道。張氏畢竟是因為她才去的老宅，她這個當事人不過去，其實不大好看。
林元浩卻沒想那麼多，「那行，我跟姨娘過去，順便把鴻兒也抱去，你在家好好跟大哥談談。」柳苗點頭。
兩口子分頭行動，林元浩陪著張氏，抱著鴻兒去了老宅。柳苗則趁機去找了柳壯。
柳壯正一個人坐在荷花池邊的亭子裡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啥，眼睛直勾勾的只盯著池水。
柳苗看了心裡一驚，如果不是知道在自家大哥不會做出啥來，只怕都要懷疑柳壯是要想不開了。
「哥，你怎麼一個人在這？」柳苗端著一盤點心和茶水坐到柳壯對面，給他倒了一杯茶，「來嘗嘗，這還是相公從南方帶回來的，以前咱們在家可喝不到這種好東西。」
柳壯接了杯子。只是聞聞又放下了。
「你現在日子過好了，哥也沒啥擔心了，也算對得起死去的爹娘了。」暮氣沉沉的。倒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說的話。
柳苗心一緊，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哥，你說的這是啥話。」柳苗的聲音因為緊張顯得有些尖銳。深吸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略微平和了些，柳苗苦口婆心的道：「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過日子哪裡有和和美美的時候，啥時候不都得是磕磕絆絆的，像是我，現在瞅著日子過得是不錯，可是我當初吃了多少苦，別人不知道。大哥你還不知道嗎？」
柳苗又想到當初林元浩出事兒，她失去孩子的事兒，就道：「當初我沒了孩子。要不是你和姨娘知道過來，我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要說啊，這嫁出去的閨女，啥時候都得有娘家人心疼著……遠的不說。就說昨天，老宅又鬧騰出那些事兒。大哥你說，我要是沒有你們能行嗎。」
老宅的事兒柳壯剛剛已經從張氏那知道了，聞言就歎氣。
柳苗卻抓住柳壯的手，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哥，啥時候咱們都是親兄妹，打斷著骨頭連著筋呢，有啥事兒我都跟哥說，哥你有啥事兒也別憋著難為了自己，別人不心疼你，妹子這心裡不好受。」
一句話把柳壯說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
「妹子，哥，對不起你啊。」柳壯突然抱著頭，聲音哽咽。
柳苗卻鬆了口氣，能哭出來就好，總比憋在心裡難受。
「哥，沒有過不去的砍，當初咱們兄妹那麼難都一路走過來了，以後肯定更會順風順水的，哥，你別難過，有啥事兒跟妹子說說，咱們柳家雖然就剩下咱們兄妹了，可誰要是想欺負到咱們頭上都不好使。」
「妹子，哥對不起啊！」柳壯抱了柳苗，突然大聲的哭起來。
「到底是咋了？」柳苗也慌了，印象中柳壯雖然窩囊一點，卻也不是這種軟弱的人。
「你嫂子她……她……」柳壯覺得難以啟齒，臉憋得通紅。
柳苗到了這會兒哪裡還不明白，林元浩探聽的事兒只怕**不離十了。雖然不明白吳氏到底是為了啥，可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柳壯吃虧。
「哥，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個女人嗎，咱們家沒了她吳氏難不成還不過了？」柳苗大義凜然的說完，又小聲的問：「到底是啥事兒啊，哥，你好歹也讓妹子知道。」
「你嫂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她……她跟旁人懷了孩子，你哥做了王八了。」
即使已經猜到事實，可柳壯親口說出來，柳苗還是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怎麼可能？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柳苗喃喃。吳氏是那樣迫不及待的嫁給柳壯，為此不惜逼死真正的柳苗，她怎麼能，又怎麼敢懷了旁人的孩子。
「咋能搞錯呢，她都親口承認了，我……」柳壯跺跺腳，「我恨不得休了她我。」
就這樣都沒休了，可見柳壯心裡是捨不得的。
既心疼柳壯，又擔心他因為這事兒上火再弄出病來，萬一再想不開啥的那就更得不償失了。
「哥，那你是咋想的？」柳苗這心裡也亂糟糟的，吳氏這事兒別說是放在這個時代，那就是放在現代也是個大事兒，哪個男人願意頭頂有個綠油油的帽子被人罵做是王八啊。柳苗都能猜到柳壯心裡的痛苦，這也難怪他看起來這麼瘦了。
「我能咋想，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說啥都要這個孩子，這個事兒，只怕都瞞不了多久了。」柳壯又抱住頭不吭聲了。
「哥，你起來。」柳苗突然蹙眉，「你是個男人，總這樣逃避算咋回事兒，給我說清楚。」柳苗也急了，這樣慢吞吞的跟鈍刀子割肉似的，誰受得了啊。
事到如今，反正妹子都知道了，柳壯也不怕啥丟人了，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原來當日吳氏也不是自己主動的，她是出去溜躂的時候被村裡裡正的兒子二牛給堵在後山強暴了。這事兒本來沒人知道，那二牛不過是嘗個新鮮，也沒有要娶吳氏的意思。
正好吳氏那會兒跟柳壯正熱乎著，可好巧不巧的，這事兒就被當時的柳苗給看到了。不過她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對這種事兒也不是很懂，也沒多想，只覺得吳氏跟二牛有些不清不楚的，看在她對傻哥哥比較好的份上也就沒說啥。
吳氏本來還挺害怕，後來沒覺得咋樣，那二牛自從那次後就再也沒找過她，也讓她放心了。
結果沒過多久，吳氏悲催的發現，自己懷孕了。
未婚的大閨女懷孕了，這事兒不用說也知道有多嚴重。
吳氏當時就慌了，嚇得六神無主的時候就把這事兒跟她娘韓氏說了。
要說這韓氏也不是什麼好餅，知道這事兒後先把閨女罵了一通，她不想法子給閨女解決，卻想著怎麼坑人。那二牛是裡正的兒子，他們自然不敢惹了。要說韓氏當時也找了里正，結果人家二牛壓根不承認這事兒，還說他們家要是敢誣賴人就把吳氏未婚先孕的事兒都張揚開，讓大傢伙評評理。
這事兒韓氏哪敢讓二牛張揚，再者裡正他們也惹不起。思來想去這會兒就只能把吳氏嫁出去，這一下窮苦沒有父母依靠的柳壯就進入了吳家的視線。
本來吳家老人說啥都不同意吳氏嫁給柳壯的，可這肚子大了，不嫁不成了，韓氏就給閨女出招，讓她勾引了柳壯，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事兒。
至於柳苗從山上滾下去摔壞了頭的事兒，柳壯沒說，不過柳苗懷疑，估計是吳氏為了滅口想要殺人也說不定。
這樣勁爆的消息，柳苗都不敢相信。
「哥，這是嫂子……吳氏親口跟你說的？」柳苗很難相信，吳氏當時是怎麼個心態說的這事兒。
「是。」柳壯一臉悲憤的點頭。
「她咋能跟你說呢？」柳苗想不明白，吳氏既然嫁給了柳壯，那肯定就是想跟他好好過日子的，咋敢這麼亂說呢。
「她倒是不想說呢，結果被二牛找上門，她不敢不說了。」提到這事兒柳壯咬牙切齒的，那樣憨厚的一個漢字，眼睛通紅的，看著倒也嚇人。
「到底咋回事兒？」裡正他們家當初既然不要吳氏，那這會兒來找算是什麼事兒啊？咋地，捨不得吳氏肚子裡的孩子？那當初尋思啥了？
柳苗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也是他們自己做損。」柳壯哼了一聲，「那二牛在城裡勾搭人家大戶人家府上的丫頭，被人家發現了，讓人給割了卵子。」
「咳咳……」柳苗震驚了，這二牛，還真是個膽子大的，連大戶人家的丫頭都勾搭的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既然一個丫頭，勾搭也就勾搭了，咋還讓人這樣給毀了呢？
「是還有別的啥事兒咋地，那家人咋下手那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