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6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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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午飯很豐盛，柳苗從鎮上買了不少吃食回來。

    算是為柳壯接風吧，他現在搬到林元浩他們家，雖說是幫忙的名頭，不過大傢伙都知道，他那村子以後只怕也不想回去了。

    林元浩什麼也沒說，大舅哥比自己年紀小，又只有柳苗這一個妹子，他覺得照顧也是應該的。

    柳苗卻合計著，這次從北邊回來，跟裡正說一聲，讓她哥以後也住在村裡。這次去北邊柳壯也會帶些東西，咋地都能賺一筆，到時候蓋個房子，再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都不是啥難事兒。至於黃花嶺那幾畝地，到時候是賣了還是租出去都好說。

    還有姨娘張氏，柳壯都過來住了，擱柳苗尋思，乾脆找個機會跟大哥說說，讓他乾脆養了姨娘好了。張氏自己就一個閨女，嫁的遠了，跟前除了他們兄妹也沒啥親人，不過張氏也有幾畝地，養活自己不成問題。讓柳壯養了張氏，其實說起來還是他佔了便宜呢。

    不過這事兒都不急，柳壯那邊家剛散了，咋地都得過一段日子再說。

    一頓飯三個孩子也沒少吃，不像剛到柳苗這的時候，林家和林業也看出這二嬸好說話，就放開了許多。

    吃完飯柳苗讓人上了點心給大家吃，林業拿著綠豆糕猶豫著，看了一眼柳苗，又看看林元浩，小聲問：「二叔，你明天去打獵能不能讓我和大哥也去看看？」小心翼翼的。他還記得他娘說過，不讓他們跟二叔去打獵，說是山上有吃人的狼。不過他從小到大還沒見過狼，小孩子對未知的東西總是好奇的。

    林家拽了弟弟一把，不過也揚著小臉盯著林元浩，顯然也想去。

    「成是成，不過你們得跟爺爺、奶奶說一聲。要他們答應才行。」林元浩想想就笑道。

    林家鬆了口氣，林業高興的拍著手，「爺爺讓我們多跟二叔學，讓我們上山。」只要娘不在家，沒人攔著他們。林家年紀還小，顯然不知道娘不在家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外面是不是有什麼動靜？」還是柳苗耳朵尖，放下綠豆糕問了一句。

    「你聽著沒？」張氏就問了一下身邊的韓寡婦。

    韓寡婦皺眉，「好像聽著有人吵吵。」

    林元浩招手跟小豆子說：「去讓林二出去看看，外面咋回事兒？」

    小豆子剛出去，不過一會兒就跑回來了。「老爺。是有人在咱們家門口哭鬧，也不進來也不說話的，就是哭哭鬧鬧的。」

    「什麼人知道嗎？」柳苗眉頭微蹙。這是來他們家鬧啥玩意？難不成是來看病的？可也不對啊，那該上門才是。

    「林二也不認識，不知道是啥人。」小豆子他們都是後來的，這村裡的人還認不全。

    「我去看看。」作為男人，林元浩這個時候就該出頭了。

    「我跟你一起去。」柳壯也放下東西。他覺得妹子家裡，他總不能天天坐吃等死的。

    柳苗示意小豆子也跟去看看，不一會兒小豆子就臉色難看的跑回來了。「夫人，是王家的人。」

    王家的人，哪個王家的人？

    柳苗犯迷糊。

    小豆子看了一眼林家和林業，欲言又止。

    這下不單單是柳苗明白了。連林家都不吃東西了。「二嬸，是我娘來了嗎？」

    「不是不是。」小豆子趕緊擺手，「是王家的兩位夫人。在咱們家門口哭鬧呢，非說是咱們林家欺負他們啥的。」

    柳苗眉頭微蹙，居然跑到他們家鬧事兒了，真是不知死活。「你們坐著，我去看看。」柳苗跟張氏說了一聲就起身往前院去。

    柳壯正好從前院回來。看到柳苗就是一愣，「妹子你這是幹啥去？」

    「沒事兒哥。我去前院看看，你陪著姨娘他們。」人家都鬧到家門口了，她這做女主人的，總不能不露面吧。

    「你就別去了，已經去裡正家了，就讓他們在門口鬧，看他們能鬧到哪去。」王家的事兒柳壯也知道，不過他一點兒都不同情。

    柳苗聽聽，前面還是一陣哭鬧。就擺擺手，「沒事兒，我就是過去看看，家裡這麼多人呢，還怕他們不成。」

    柳苗到了前院，林二還有剛睡醒的林三、林四都一臉惶恐的站在門前。站在這聽得就更清楚了，外面兩個女人一邊哭一邊罵罵咧咧的。

    「…….日子過得好了，這是眼裡沒有旁人了，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錢就欺負鄉里鄉親的，還逼得哥哥、嫂子家破人亡的，你們老林家幹的好事兒啊……」

    誰逼得你們家破人亡了？誰欺負鄉里鄉親了？

    這還想訛上他們咋地？

    柳苗當時就怒了，「林二你們把大門打開。」這要是讓他們坐實了這話，以後他們兩口子還咋在村裡混了。

    打開門，一眼就看到兩個老娘們坐在門前的地上哭哭啼啼的。不遠處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大傢伙指指點點的，也聽不真切在說什麼。

    柳苗眉頭一挑，「這是什麼人，大白天的跑我們家門口哭鬧？」

    兩個王家媳婦看了她一眼，繼續罵罵咧咧的，就是不搭理人。

    柳苗哼了一聲，「林二、林三，拿繩子給我綁了，送到官府去。」這一招果然好使，林二、林三那邊剛答應，王家老大的媳婦騰地一下站起來，「老二媳婦你是要幹啥玩意，我們招你惹你了，你就要把我們送官去，一個屯子住著，有你這麼辦事兒的嗎？」

    「一個屯子住著？」柳苗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一個屯子住著，大白天的你們跑我們家門口哭喪似的嚎叫什麼意思？我們家出入都不方便，晦氣不晦氣。你們還好意思提一個屯子住著，有你們這麼辦事的嗎？我們剛搬家你們就這樣鬧騰，怎麼的，看你們王家的人當了裡正就想欺負我們我們這普通人是咋地？」

    柳苗這話一說看熱鬧的人一愣，隨即馬上一片嗡嗡聲。當即就有人道：「是啊，老王家在屯子裡都橫著走，這是又起啥ど蛾子？」

    又有人道：「老王家那哥倆可不是善茬，別這是要訛上老林家吧。」一個屯子住著，大傢伙誰是啥樣人彼此都清楚，大傢伙這七嘴八舌的一說，矛頭又指向了老王家那兩個媳婦。

    柳苗一聽，嘴角就翹了起來。大聲道：「大傢伙給評評理，他們老王家的閨女帶著娘家兄弟把婆家一頓打砸，不但打傷了公公，還把我大哥打的現在躺在炕上起不來，有這麼教育閨女的嗎，難道所有女人出嫁了一個不順心就帶著娘家兄弟把婆家給砸了？這還有道理可講嗎？」

    柳苗這話一說大傢伙又紛紛點頭。男人們怕女人有樣學樣，女人們為了表明立場也斥責王家人。

    村裡誰不知道誰啊，那林元峰耳朵根子軟，怕媳婦的名聲早就傳出去了。一聽王氏打人大傢伙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賴林家。林家雖然有個惹事兒的林老爺子，卻也不做啥出格的事兒，頂多瞎嚷嚷兩句讓人不順心的，旁的事兒那一家卻是做不出來。

    王家老二媳婦一聽不幹了，眼珠一轉，就嚷嚷道：「兩口子打架，床頭打架床尾和的，誰家兩口子不拌個嘴啥的，俺妹子和妹夫吵架拌個嘴啥的也是正常的，又不是沒有過，孩子都給你們林家生了兩個了，說休了就給休了，你們林家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可憐俺那妹子啊，要死要活的，大郎、二郎也沒個娘啊。」

    柳苗眉心一跳，這個王家老二媳婦，一看就比老大媳婦難弄。

    不過那又怎樣？

    柳苗哼了一聲，「怎麼，做媳婦的打了公公這長輩，又打癱了丈夫還有理了是不是？我還要問問呢，他王遠征怎麼教育的閨女，堂堂的秀才老爺就教育出這樣不孝順的閨女，這還要考舉人呢，朝廷開科舉那是選拔人才的，可不是給你們這樣沒有規矩的人有樣學樣的，這樣的人，就是入仕也是給朝廷抹黑。」王家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不是來鬧他們家不消停嗎，那就看看誰怕誰。

    「你別仗著自己認識兩個有錢人就欺負俺們啊，我可告訴你，我們可不怕你，大不了就打上你們家去，看你們老林家人多還是我們老王家人多。」老大媳婦歇斯底里的叫，「我告訴你們，人想休了沒門，你們趕緊八抬大轎把人抬回去，不然你們老林家就別想消停了。」她也是受夠了，就小姑子那好吃懶做的性子，還一身臭脾氣，誰愛伺候她？如果不是她，丈夫也不能挨打，這些日子躺在炕上那醫藥費都花了老了，可沒誰給他們家出一分銀子。

    老二媳婦也是一樣，他們都看不慣王氏的做派，可王氏又是個滾刀肉一樣的人，趕也趕不走，索性兩人一商量就想到這個法子來林家鬧騰，卻是逼他們林家把王氏接回去。

    他們妯娌兩個也不傻，如今林元浩家有錢，那是說一不二的。這事兒他們兩口子要是不同意也白扯，所以他們才敢來這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