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24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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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算了。」林元浩只稍微一猶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朝廷帶兵的都是那些能征善戰的將軍，老三他是新兵，不論哪個將軍來都不會讓他們這些新兵上戰場，咱們也不求老三真的出人頭地，不用跟誰打招呼。再說，突厥突然集合大軍，大哥那邊肯定忙著，咱們別用這種小事兒擾他。」
即使跟誰打招呼，可戰場又不是玩鬧的地方，還不是一樣有生命危險。那樣還不如讓林元田就跟著那些新兵蛋子，到時候操練好了，也看到戰場的血腥，那個時候有了準備反而事半功倍。
柳苗能夠理解林元浩的心情，他是個驕傲的人，不喜歡什麼事兒都去求人。
「也不知道這一次帶兵的是什麼人。」柳苗歎氣，可千萬別是那種不懂軍事的人，到時候老三他們這些新兵可就危險了。
「放心，當今聖上是個睿智的皇帝，這麼多年遼東府的駐軍都是大將，這一次突厥突然發難，派來的人只會更加厲害。」肯定不會是那種四六不懂的傢伙就是了。
「我去給老三準備出門的東西，我想著那些藥丸多給老三帶一些，關鍵時候戰場上也能保命。」
林元浩知道媳婦搗鼓了一些藥丸出來，聞言就點頭。「媳婦你看著辦，對了，家裡還有一塊鹿皮，是我以前打獵打的，你給老三做個馬甲，冬天軍營不比家裡，他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柳苗點點頭，「放心，我跟秦嫂子一起弄，肯定都弄好了。」
柳苗當即就叫了秦婆子，林元浩去找了那塊鹿皮出來。柳苗一看還挺大一塊。研究了一下乾脆做個馬甲和護膝，這樣即使大雪天也不會凍壞。
柳苗那邊讓秦婆子照著林元田的身材做了，又準備幾套衣裳，都沒準備太多，也是怕他帶多了東西累贅。柳苗找了家裡不多的幾張銀票，都是十兩銀子一張的，都縫到了林元田貼身的內衣裡，又把那些藥丸裝了幾瓶，都寫好了用法用量，才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就準備了一個小包裹。那邊秦婆子動作也快，馬甲和護膝也做好了。
包裹不大，東西卻都是有用的。
柳苗想到林元田說起招兵的事兒。生怕跟上次一樣那小子被騙了，所以稍微一猶豫就找到林元浩。「相公，我想讓人去縣城去趟大哥那，問問招兵的事兒。」
林元浩一聽就點頭，「那就讓林忠去吧。」騎馬去一來一回一天的時間也就夠了。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是要自己去的。不過現在家裡一堆事兒，可走不開。
柳苗寫了一封信，讓林忠帶去。林元浩又借了一匹馬給他。柳徇天那邊大車和騾馬還沒送過來，林元浩也只能跟同村的人借了。
今天時間晚了，到了縣城也回不來，林元浩囑咐林忠在那住一晚上再回來。
這邊剛安排妥當。那邊就來人說是老宅那邊林元花醒了。林元浩當然要過去，好問問到底咋回事兒。柳苗也想跟過去看看，不過被秦婆子給勸住了。林元浩那邊也讓她在家歇著。「要是有啥事兒我就讓人叫你，你懷了孩子，就別到處走動了。」
柳苗一想也是，就點點頭，不過卻不放心的囑咐道：「別太逼她。好好說，肯定能成。」林元花情緒肯定不穩。別再像趙氏說那麼難聽的話，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林元浩剛一出門，柳苗就讓小豆子叫了機靈的林四。「你去跟老爺看看，有啥事兒給我回來報個信。」想了一下乾脆讓小豆子也去了。()「有啥事兒你們回來跟我說一聲。」
小豆子和林四都是機靈的孩子，兩人點點頭就往老宅跑。
張氏陪著柳苗坐在炕上，拿出之前買的那些布，「正好，買了這麼老些，乾脆就做些小衣裳。」柳苗笑瞇瞇的道。
「那哪成。」張氏就收了那些布，「這些東西還是給你多做兩套衣裳，以後月份大了肚子也越來越大，可得多準備幾套。再說小孩子的衣裳，小孩子長得快，那衣裳用大人的舊衣裳改改就成，那拉吧的地方也穿順溜了，省的刮了孩子的小嫩肉。」張氏嘮嘮叨叨的，就問柳苗有沒有啥舊的衣裳是不要的。
柳苗一想還真覺得有道理。怪不得前世大家都說小孩子撿別人家孩子穿舊的衣裳比較好，之前她還不懂，現在想想，也許就是因為那些衣裳沒有毛邊不會刮到孩子。要知道，小孩子可都是細皮嫩肉的，有些布料不好的確會刮傷了孩子。
「櫃子裡有兩套我和相公的衣裳，都找出來給孩子改了。」衣裳還是七八成新，也是他們日子稍微好些做的，不過柳苗他們兩口子之前也沒啥衣裳，給孩子做衣裳料子又不能太差，乾脆就找出這半新不舊的。
張氏知道他們現在日子好了，也沒攔著。「這兩套衣裳還挺新的，不過我看能做出不少孩子的衣裳，就用這個吧。」
娘兩個就坐在炕上開始做針線。
「這女人生孩子啊，就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一樣，可大意不得。」張氏一邊做衣裳一邊嘮嘮叨叨的告訴柳苗應該注意的事項。「別看你們日子現在過好了，可你也別太懶，多走動走動，就是幹點兒輕巧的活計也不要緊，這樣生孩子順溜，省的到時候難產。」這個時代醫療技術不成，生孩子真是如張氏所說，一個弄不好那是要出人命的。
這些道理柳苗作為大夫自然都懂，不過被張氏這樣關心著，她只當是一個好奇的少女默默的聽著，時不時的還要問上兩句。
張氏很滿意柳苗這樣的態度，告訴她許多要注意的地方，有許多就是柳苗也未曾聽說的。
果然，人家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不是騙人的。
張氏嘮嘮叨叨又說了半個多時辰，一套小孩子的衣裳都做好了還沒住嘴。末了才道：「我懷你表姐的時候家裡日子挺好，你姨夫那會兒給人家坐館收入也多，家裡又沒有老人啥的伺候，開銷不大，你姨夫就乾脆給我請了個人伺候著，那可真是，啥活都不讓我干啊。」張氏嘴角微翹，想到過去的歲月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幸福。
「哎，那會兒都不懂，現在想想可不都是錯的。天天吃得多，孩子長得大，也不幹活了，就是針線都做得少，結果生你表姐的時候難產，差點兒沒把我們娘倆折騰死……在那之後我就不能生了，我都合計，也許你姨夫不對我那樣好我還能給他留個後啥的。」張氏提到這有些感歎。
柳苗隱隱記得，張氏和丈夫感情似乎特別好，只是張氏命不好，歲數不大丈夫就過世了。
「姨娘，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姨夫也不能怪你。」柳苗怕張氏再上火，就勸道。
「哎，老了老了，想想就走神。」張氏擦了一下眼角，「你姨夫他是個好人，你表姐也嫁給他的一個學生，雖說離的遠吧，一年到頭也看不到一面，不過你表姐那邊過得好我也就知足了。」
柳苗心中一動，輕輕拉了張氏的手，「姨娘，等我生了孩子，咱們一起去看看表姐。」張氏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卻是嫁到了挨著遼東府的吉安府，趕車也得幾天，張氏年紀大了不好走，可他們家就要買車了，到時候挑個好季節去看看表姐也好。
「離的太遠了，這事兒不著急。」張氏還以為柳苗是為了安慰她，也沒多想。
柳苗笑笑，也沒多說。吉安府其實根本就沒多遠，她之前在醫館的時候也聽鎮上的人偶爾聊起，要是趕車也就三五天，那還是不太快的情況下。聽說表姐嫁給那人也是個秀才，日子不是很好過，好在家裡沒啥負擔，聽說就一個公公人也不錯。
娘家這邊除了柳壯也就這麼一個表姐，柳苗倒是覺得應該走動走動。
童繼鴻蹬蹬蹬從外面跑進來，撲閃著大眼睛盯著柳苗看，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叫著姑姑親切的抱著他，看他那小模樣似乎小心翼翼的。
「鴻兒這是怎麼了？哥哥們呢？」三個孩子喜歡在荷花池那邊玩，柳苗就讓林二、林三他們看著。
「哥哥們在看蛤蟆。」童繼鴻大聲道，然後就盯著柳苗的肚子。
這孩子，是聽誰說了什麼怎麼的？
「鴻兒怎麼了？」柳苗想想，突然記起來，今天說好要帶小傢伙上山打獵的。柳苗就抱歉的道：「本來說好去打獵的，結果家裡有事兒耽誤了，鴻兒別急，過些天沒事兒了讓你姑父帶你們去。」自己懷孕了，這才頭幾個月，卻是不宜多走動。何況進山路不平，也不大好。
「我不去。」童繼鴻突然搖頭，小心翼翼的挨在柳苗身邊。
「鴻兒怎麼了？」不會是小孩子打架了吧，柳苗小心的看著他。
「他們說姑姑有了孩子在肚子裡，我要等著小弟弟一起進山。」小傢伙撲閃著大眼睛，說的煞有介事的。
柳苗大汗，這是誰給小孩子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