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寫對聯的紙 文 / 柳公子
「秦越哥哥，你真的準備賣對聯嗎？可是萌萌發現那邊已經有賣對聯的啊，而且生意還不怎麼好呢，你再去賣真的可以嗎？」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冬日午後，我們的好奇寶寶萌萌又開始發問了。
此刻兩人正處在雲陽縣的圖書館內，秦越一邊飛快的翻看對聯之類的書籍，一邊回答萌萌的問題：「當然可以啦，你的秦越哥哥無所不能！一般人用的對聯是沒什麼技術含量，我賣的對聯可不一般哦。」
「怎麼個不一般法？」萌萌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研究勁頭。
秦越神秘一笑：「這個嘛，我就不透露了。」說完把今天翻的第五十六本架，又抽了一本書出來細細翻看。身體改造之後，記憶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幾乎就是過目不忘了，那些書籍上得內容彷彿根植在腦海中一樣，輕輕一想，立刻就在腦海呈現。
「咦，秦越哥哥你又看了一本書了啊，你確定看完了可以記住嗎？」萌萌看來是要將好奇進行到底了。她的小臉上掛滿了好奇，那種充滿了探尋的意味，加上問話時撅起的小嘴，紅嘟嘟的，都讓人有一種想捏捏她的衝動。太可愛了，秦越很慶幸，幸虧自己已經曬黑了，不然的話走在路上被圍觀被捏的就是自己了。
「差不多可以記住吧，你忘記了嗎，你秦越哥哥可是很博聞強記的哦。」秦越博聞強記那是沒錯，不過現在跟之前相比，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了。但是萌萌又怎麼會知曉其中的緣由呢，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睛裡的黑寶石散發出迷人的光彩，秦越趕緊移開了視線。
看書只是第一步，這是給自己弄一些存貨，既然不走尋常路，就要把人糊弄住才可以。下面就要去買一些紅紙了，不知道有沒有專門的店面賣這個東西，秦越在心裡尋思了一會，還是帶了萌萌一起過去，眼見為實，實踐出真知嘛，想破了頭皮有就是有，沒有還是沒有。
到了雲陽縣的最大一個批發市場，這裡面人群湧動，過節出來採辦東西的人很多，充滿了節日的氣氛。一樓是糖果之類的零食採購處，萌萌一到這裡就走不動步了，眼巴巴的看著。秦越好笑不已，趕緊一拉她上了三樓：「好萌萌，等咱掙了錢就過來給你買，保證讓你吃的肚子滾圓，走不動路。」
萌萌打了秦越一下，哼道：「你把人家都當小豬啦，不過萌萌喜歡做秦越哥哥的小豬，讓你餵我。嘻嘻。」
秦越呵呵一笑，心裡很是溫暖。到了三樓，找了大半圈，倒是有賣紅紙的，不過每一家都是只賣那種整張的，需要自己根據需要來裁剪。秦越哪有這個功夫去做這個事情啊，只好一一放過，堅持尋找已經裁減好的那種。實在沒有辦法了，再回頭來買就是了。
到了最角落裡的一家賣紙張文具的地方，別人家生意好到不行，這一家卻是很冷清，店主人一臉愁容，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樣，萎靡不振，整個腦袋上就寫了一個：衰！
秦越兩人來到店舖面前了，這個店主人還是在想著自己的事情，愛理不理的樣子。
「請問，你們家有那種裁剪好的紅紙嗎？就是寫對聯的那種！」等了一會，見店主人實在沒招呼自己的意思，萌萌本來就準備拉秦越走了，可是鬼使神差的，秦越還是問了一句。
「什麼？」店主人差點沒蹦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秦越。「你要那種紅紙嗎？要多少？」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秦越，渾然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秦越看到店主人這個樣子，暗暗高興，看樣子有戲。臉上卻是一副你瘋了的表情：「要多少？你覺得自己就用能用多少？我是感覺最近寫毛筆字進步很大，所以想買一些自己練練手的。」
聽到秦越的話，店主人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喃喃自語：「我還以為自己做的夢靠譜呢，原來這麼不靠譜啊，真是的。」
「賣不賣啊？」秦越敲打了一下桌面，好整以暇的問道，「先拿幾張給我看看，要是不好我一張還不想買呢。」
店主人動力不足，懶洋洋的拿了幾張裁剪好的紅紙過來，敷衍似的說了一番推銷的說辭：「你看看，這個裁剪好的對聯，大概有一米三長度，三十厘米寬度，這個比例剛好，可以應用在很多門上。你再看看這個做工，絕對的一流，上面還隱隱有菩薩的水紋，仔細看才看得出來。總之，這個要是寫成了對聯，絕對的大氣美觀！怎麼就沒人要了呢？」
推銷的店主人又有些鬱悶起來，這一次專門去考察了一下，獨闢蹊徑，準備大幹一場，誰曾想出了這個紕漏，進來的近萬張寫對聯的紅紙幾乎沒有人買，只有比較好的幾個經銷商拿了一兩千張回去玩玩。過了春節，這些對聯還有個屁用啊，眼看只有不到十天的時間了，照這樣算下去，這些對聯起碼讓自己虧損四千塊……這就是店主人揪心悶悶不樂的緣故。
「唔，是很不錯啊。」秦越看著面前這裁剪好的對聯紙，很是滿意，沒想到居然真的有東西賣，而且，比自己想像的要好很多。看來自己的掙錢大計還是很有希望實現的，真是讓人期待啊。
「那多少錢一張呢？」秦越不動聲色的問道。
「一張兩塊錢，這做工真的很好，沒說的。」店主人反正心態很放鬆，價格還是定的很高，「用這個紙張寫對聯，經久不褪色，耐用美觀整潔，一副四塊錢而已，墨水又不值錢，效果比市場上那些賣的五六塊的好太多了。」
「說的是不錯，如果我買很多的話，會不會優惠？」秦越慢條斯理的說道，放出了自己的誘餌。
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秦越一眼，這個少年最多十幾歲，能買得起很多？不過人不可貌相啊，看他說話很有條理的樣子，店主人猶豫了一下：「那要看你是什麼量了，量越大，價錢越便宜。」
「如果我買一百張，什麼價格？」秦越慢慢的透露自己的強大購買力。
「一塊八。」店主人降了一點。
「五百張呢，能不能再低一些？」又是一個炸彈扔了出來。
「那就一塊五吧，這個價格絕對公道了！」店主人有些興奮了。
「我要兩千張，你給我個最低價！」秦越一錘定音，再次給予重重一擊！
「一塊二，再低就不行了。」店主人心裡越來越疑惑，這個人不會是逗自己玩的吧？
「很好，我把你所有的都包了，你給我一塊錢一張的價格怎麼樣？」秦越雖然知道一塊錢還是高出了店主人的進價，不過還是把價格定在了一塊上面。讓所有人都得到相對的滿意，這是合作的一個重要前提。
「你不會是誆我的吧？」店主人激動了起來，自己的進價是八毛，一塊的話一張就是兩毛的利潤，還有八千張，那就是一千六百塊錢哪。
「當然不是。」秦越輕輕笑了起來，給人一種很誠懇的態度，「不過我要分期付款，我每一次只能拿兩千張。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我們就成交，不相信我，那就算了。」
店主人再次猶豫了起來，隨即一咬牙，就當他是批發商了，給了！
這一下店主人一掃頹態，人活著就等有希望，沒有奔頭那就會死氣沉沉，長久以往，就是一蹶不振。秦越的到來給了他很大的希望，畢竟兩千張紙的兩千塊錢已經到手了，要是秦越不買得話，那麼，那些就是廢紙。那就意味著自己要損失這兩千塊，意味著自己要跪一個月的電腦主板。要是再奢望一點，這個少年真的可以把自己紙張全買下的話，那麼，自己不僅從這筆生意中賺到錢，還能在婆娘面前抬起頭來，在她身上翻雲覆雨，縱橫馳騁。這是多麼大的差別啊。
臨走的時候，店老闆握住鍾厚的手，深情的就像是送別紅軍的老鄉：「你一定要回來啊，我在這等著你。」
秦越頓時一陣大汗，差一點就回答了一句：「你一定要把我們的家當保管好啊，別讓鬼子給掃蕩了。」
兩千張寫對聯的紅紙碼放的整整齊齊，足足有兩個麻袋，秦越提著這兩個麻袋宛若無物一樣下了樓，外面已經快要日落西山了，一層暮靄將整個雲陽縣妝點的很是瑰麗，抬起頭看向遠方，秦越拍了拍手裡的麻袋：「就看你們的了。」
萌萌忽地湊過了小腦袋，笑嘻嘻插上一句：「還有我。」
秦越一笑：「回家啦，明天正式開始掙錢大計，等我掙了錢，我給你買兩大碗豆腐腦，你一晚放糖，一碗放鹽，想喝甜的就喝甜的，想喝鹹的就喝鹹的，哎呀呀，這生活真的多滋多味呀。」
萌萌就咯咯的笑了起來，夕陽餘暉下，銀鈴聲一路飄灑。
秦越跟著帶著兩大麻袋寫對聯的紅紙來到了家門口，按響了門鈴，門打開，是王秀蓮開的門，她看到秦越兩人，小聲說道：「趕緊進來吧，你爸爸下午都問了好幾次了，問你去哪了？說你即使不在那邊讀書也要在家好好學習，不能丟了我們老秦家的臉。唉，他最近心情不好，秦越啊，你要多讓著一點。」
「咦，這是什麼東西？」王秀蓮這才注意到秦越手裡拿著的兩個麻袋，看著沉沉的，很有份量。
秦越趕緊用手擋了一下：「這個東西你就不要看了，媽，晚上吃什麼？萌萌想吃餃子了。」秦越趕緊轉移話題。
萌萌眨巴眨巴大眼睛：「我沒有……哦，是啊，吃餃子，餃子好吃。」正準備說自己沒說這樣的話，卻看到秦越朝她使眼色，立刻改變了說法。
王秀蓮這才又去廚房忙活去了，飯其實已經做好了，不過既然萌萌小寶貝要吃餃子，自然要滿足了，反正有餃子皮，也有現成的餡。秦越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把東西送回了自己房間，不由的眉頭緊皺，這個東西瞞是瞞不住的啊。
剛出來，就看到老爸秦光耀已經威嚴的坐在桌子邊上了，看到秦越，差點就要拍案而起：「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費盡心思送你去讀貴族中學，你考了個那麼爛的成績回來。這個我們就不去說它了，再說說另外一件事情。就算是回來讀普通的高中，那就委屈你了？還不是一樣的念？你倒好，整個的就自暴自棄了，寒假就不能學習學習麼？」
秦越不說話，低下頭兩隻手絞在了一起，對秦光耀的複雜情緒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秦光耀越說火氣越大：「想當年我是多麼聽話用功，就差那麼一點就能考上全華夏國的最高學府清北大學，本來還以為在你身上能圓了我的這個夢，現在看來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不思進取，游手好閒，連你萌萌妹妹整天跟你帶一起都被你帶壞了，萌萌，下次別跟他一起玩了。」
聽到秦光耀這麼說秦越，萌萌撅起嘴，老大的不高興：「秦乾爸，秦越哥哥很聽話的啊，誰說他要回來讀了，他現在正在忙著給自己掙學費呢，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說。」
對待萌萌秦光耀就和藹許多了，不再吹鼻子瞪眼的：「掙學費？那不是一千兩千，那是兩萬，他憑什麼掙？你可不要被他騙了。」
「真的啦。」萌萌越發的不高興了，就更要證明什麼，一指秦越的房間，「我們東西都買好了，真的是為了掙錢。」
秦越暗自苦笑，萌萌這丫頭，急起來就忘記自己的囑咐了。不過這個事情始終還是瞞不住的，被說出來也好，大不了被數落一通。
秦光耀將信將疑的去了秦越的房間，片刻之後，拿了兩張對聯紅紙出來，翻來覆去的看：「就這個東西？能掙錢？還能掙兩萬？」一連三句問話，說明他內心的極度懷疑。
「是能掙錢！」秦越肯定的點了點頭。
秦光耀嗤之以鼻：「秦越啊，我覺得你最近出現了一點問題，你需要好好調整一下心態了。失敗了就再站起來，不要弄些歪門邪道。」
秦越雙拳緊握，隨即又鬆開了，這個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自己傷害過他一次，讓他傷心失望，他無論怎樣說都是應該的。秦越神色平淡：「您說的是，在哪裡跌倒的就在哪裡爬起來，我是不會離開英華高中的，我會證明給您看。」
看著秦越一臉的堅毅，秦光耀心中一動，不再多說什麼。
「老婆子，還沒吃飯哪，我這肚子都唱空城計了。」秦光耀不再理會秦越，自顧自去了廚房。秦越暗自鬆了一口氣，既然他沒問自己，說明他還是給了自己一次機會，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